第九章 回乡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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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圳的春天是不开心的春天,因为深圳的春天从来不曾为我绽放。我在深圳的春天里四处逃窜,心力交瘁,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和位置,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只有回忆校园里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什么时,偶尔会开心一刻。然而,短暂的轻松过后,心情会愈发沉重起来。我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对于未来,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理想和现实的落差实在太大,大得我简直不敢去面对。面对实在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我每天憧憬无限地出去,满头大汗地忙碌上一整天,归来总是了无所获,除了疲惫还是疲惫。当我瞎折腾到筋疲力尽,美丽的希冀一个个演绎成梦幻泡影时,我已经在表姐家待了一个多月。表姐夫对我的热情已降到了摄氏二十二度以下,这个我是能感觉出来的。我小时便熟读《增广贤文》,“久住令人贱,频来亲也疏”的古训还是烂熟于心的。
    我决定回家。既然自己在这物欲横流的城市找不到市场,那就只能回Y城找牛市长了。牛市长当年不是信誓旦旦答应我毕业后去市政府做他的贴身秘书,三五年后就放我当一任副县长吗?总不能过河拆桥食言而肥吧!退一万步来讲,我至少可以找他要回我当年没有要的那一万块,先把学费和重修费给交了,拿张毕业证在手也好找点什么事做吧!就这样定了。
    我心中有了回家的主意之后,开始不急不慢起来。倒是表姐有些急,好像我没有找到工作她也很没面子一般。事实上,表姐确实是个好人,就连表姐的婆婆都一直在人前人后夸奖她是个好儿媳。
    表姐可能在和姨父通电话时知道了我在什么大学逃课、重修、欠费、赌博、打架等一系列光辉事迹,但她没有告诉表姐夫。我是她这边的亲戚,这些事情说出来她也没面子。
    表姐没有询问我在学校的那些破事,于是我也装作没有这回事。所以说表姐是个好人,她懂得体贴人,不会让人难堪。现在的许多女人,简直是无法无天,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和这样的一些女人比较起来,我表姐简直可以做她们的“教母”。
    我们在电视里不时会看到一男的和一女的吵架,男的红了眼睛,举起菜刀什么的恐吓,女的还不依不饶地咆哮:“龟儿子,有本事你就砍死我啊,不敢砍你他妈就是乌龟王八蛋不得好死!你砍啊,你砍啊!”
    那男的本来只是做做样子吓吓女的,被女的这么声情并茂地一鼓励,顿时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哗啦,一刀劈下去,世界上从此就少了一个横婆娘。我从来没有替这样的女的惋惜过,这样脾气暴躁蛮横不化的女的实在不值得同情。不懂得审时度势,不懂得考虑别人的感受,一味耍横耍泼,这年头谁怕谁啊。换了我张一一先生,在当时情况下,第一时间内一定也不会想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上去,先出了这口闷气,把这恶婆娘大卸八块再说。
    表姐夫知道我要回家之后,似乎想起了我的一些好处,下围棋老让着他啦,看电视不和他争哪个台啦,有时候还会好心帮他把晒在阳台上的衬衣内裤顺便收下来啦什么的,对我的温度马上又上升到了摄氏三十七度以上。
    一向出手拘谨的表姐夫居然还破例请我在外面的川菜馆吃了一顿大餐,算是为我饯行。至于表姐夫那些虚情假意的挽留,我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其实表姐夫还算是个好人,能容忍我这样一个又懒又穷又好吃又眼高手低又喜欢说大话的无业游民在他新婚的爱巢一待就是一个多月,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换了我,一定做不到。我是一个势利的喜欢清净的真小人。
    表姐本来在我回Y城的前夕就偷偷塞给了我一千块钱作回家的盘缠,送我上车的时候,又硬是当着表姐夫的面给了我五百块。我没有把我的感激之情丝毫地表达出来,只是在心底暗暗发誓,滴水之恩一定要涌泉相报。
    我下了公交车,到广州的大巴还要一个多小时才开。我开始在汽车站四周徘徊。
    一卖玫瑰花的小女孩突然从后面扯住我,示意要我买花。她七八岁的样子,看上去挺可爱的。我为她这么小年纪不去好好读书却在这里卖花,感到有些惋惜。
    我非常善意地告诉她,我现在即使买了花也没人可以送,所以还是不买了。小女孩听我说一口蹩脚的国语,猜想我不是广东本地人,态度立马变得凶恶起来,恶狠狠地吓唬我道:
    “你今天是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我正诧异间,她又不忘补充一句:
    “如果你不买花,我马上叫人揍扁你!”
    这人一倒霉,任谁都可以欺负你。我开始深情回忆上次流花车站的前车之鉴,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和一小女孩较什么劲认什么真呢?三十六计走为上。我毫不礼貌一把推开那小天使加魔鬼,故作轻松地逃回有两三个警察把守的候车室。
    那小女孩终究是没有追杀我到汽车站的候车室来,我不知道是应该感谢警察叔叔的力量还是要感谢自己的福大命大,反正庆幸自己又狼狈地逃过了这一劫。
    到广州的大巴终于姗姗出发了。我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深圳,这个二十多年前的小渔村,这个我心目中曾经梦想的天堂,它的印象逐渐变得模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这个城市,我甚至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再来这个城市,心里蓦地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大巴不到两小时便到了流花车站。我不敢稍作停留,径直走向售票大厅。大厅里人满为患,我想这其中一定也有一大批和我一样在这边找不到位置,没奈何只好打道回府的学生和民工吧?我回去还可以找牛市长摊牌,他们回去怎么办呢?一亩三分责任田或者每月一百五十元的低保能养活他们一家人吗?还谈什么追求生活的质量?
    我好不容易排队到靠近窗口的位置,从售票窗口那个好像全世界每个人都欠她一万块钱般铁面无私的女售票员口中得知,今天已经没有回Y城的火车了,最早要明天晚上!
    我的心蓦地一沉,今儿晚上去哪里过啊?口袋里虽然还有一千多块钱,但总不能全花了吧!去牛市长家总还得买点见面礼吧!春节时给牛市长买的那些虎鞭什么的补药,黑狗和萝卜当初说是“代为保管”,此刻怕是早已化学能转化为热能,转移到他们那两个娇滴滴的小堂客身上了。去住宾馆吧,太贵了,动辄两三百,多划不来啊,更何况我又没身份证,让不让我住还是个问题呢;随便找一家小旅店吧,据说这火车站附近黑店特多,尤其喜欢敲诈外地人,还是不行。怎么办呢?总不能在这候车室待上一晚上吧。
    我又想到了ROSE。不行,我绝不能找她。她如果知道我现在的狼狈一定会把我奚落得一塌糊涂,然后非常高兴地赞叹她当初轻易抛弃我的英明。我绝不能让她得意,哪怕是露宿街头!
    我在脑海中探寻着一个又一个可能的名字,灵光一闪中,终于想起了菠菜——我儿时的玩伴。菠菜的学名叫做蔡波,我却一直习惯叫他菠菜。为了叫他菠菜,我们没少打架,但是菠菜的雅称能一直坚挺到今天,就是莫大的胜利。
    菠菜和我是邻居,比我小三天。他就是不服气小我这三天,所以有事没事就找我打架。我们平均每年打三百六十架以上,还有五天没有打架,是因为我春节去了外婆家。我和菠菜打架有一个显著特点,就是无论这架打得有多惊心动魄荡气回肠,一觉醒来,两个人又如没事人一般相逢一笑泯恩仇。我俩只要有一天没打架,就会觉得生活中少了点什么,就会千方百计哪怕从床上爬起来也要跑到阳台上对着对方的窗子吼上几声。
    菠菜读的是大专,先我一年毕业,毕业后在广州一家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虽然还没有达到接私单的水平,据说混得还凑合。菠菜的老爸老妈常常在人前人后吹嘘自己的儿子在广州一个月能挣到五千八百一十五块五毛,精确到了个位数,叫人想不相信都不行。其实这都是菠菜老爸老妈自欺欺人的鬼话,他们只有菠菜这么一个儿子,盼望早日抱孙子,所以把菠菜的月薪放大了好几倍,为的是制造舆论骗一门好亲事来继承香火。
    菠菜非常反感老爸老妈的这种做法,可是他又不能在人民群众面前当众揭露父母的无耻谰言,只好把苦水倒进我耳朵里。我虽然知道一个普通大学设计专业刚毕业的大专生在广州这样一个灯红酒绿的都市也不好混,除去吃喝拉撒就所剩无几了,但至少比现在的我要强,估计对付一个晚上应该还是问题不大。
    我从随身携带的破烂不堪的电话本里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了菠菜的电话。菠菜的电话以前对我来说是长途,我一直没有心思去问津,所以他的电话究竟在电话本的哪个位置我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其实也不能怪我舍不得昂贵的长途电话费,我一向认为朋友相交的最高境界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王神童不是说过“天涯若比邻”嘛,大老爷们的,有那么多话要说吗,何必像小女生般矫情!这个电话本是四年前我不小心考上什么大学时菠菜送我的,今天终于报应到他头上来了,真还有些意思。
    我吸取了上次在那个电话超市黑店被宰的教训,用25块钱买了一张面值31块的电话卡,远远的找到一个应该没有被不法分子监控的电话机。等待了十多分钟,心焦火燥了,终于捱到了接触听筒的机会。
    菠菜的电话居然已经停机,这给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这小子怎么混的,居然连电话费都交不起,我去了又有什么意思,还是自个儿解决的好。转念一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再找找看吧。我记得哪位前辈好像曾经说过“只要有十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就要用十二万分的努力去争取”,真是经典。菠菜春节回家时曾经说过他上班的公司就在广州火车站不远处的一条什么路,公司很有名,随便就能打听得到。我想,虽然菠菜混得不怎么样,也许是因为他水平不行,说不定经过菠菜的引荐,我能在他公司谋一个饭碗什么的,也就暂时可以不回去了。这样子两手空空的回去多没面子啊。心情非常矛盾。站在天平的两端,左右为难,千回百转,想想还是去碰碰运气吧。
    菠菜的性情和我不同,我喜欢张扬,而他一直崇尚低调。菠菜一直很谦虚,也不喜欢说谎,所以他的公司真的轻易就被我找到了。
    楼下的保安居然知道有菠菜这个人,不过我没有身份证,他不能放我进去。离菠菜下班的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我决定四处转悠,过两小时再回来晋见菠菜这位亲人。这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中国士人所谓的“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人生四大乐事的乐趣。我没有亲身体验过久旱不雨,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洞房花烛过,却是生动地知道如果此时此刻和菠菜见上一面混一盒饭然后再在一香喷喷暖烘烘的狗窝打发完一晚上,比起当初不小心考上什么大学众星捧月前呼后拥那光景来,不知道还要幸福几千几万倍了。
    我心情颇好四处转悠,觉得广州的街景也还迷人,一不小心就走到大街上的一条小巷子前,好像很是热闹。
    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在招聘,居然对学历没有任何要求。他们招聘的是文员和储备干部,应届毕业生优先。一般人培训半月以后就可以包吃包住拿八百块的月薪,高中毕业一千二。这简直是许多找不到工作的应届毕业生的再生父母。虽然薪水少了点,省着点用应该还能凑合着过日子。这文员和储备干部说起来多动听啊,多光荣啊,好像一公务员似的。以我这水平,混在一大堆高中生里面,那还不是鹤立鸡群高下立判?与他们这些人扎堆,我可真是一太阳啊,一尼采啊!多么幸福的人啊!要享受多少瞻仰我的目光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又叫做什么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
    我突然想起了从哪里看到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我已经不再记忆犹新,简直可以说语焉不详忘乎所以。大约是一博士还是工程师什么的,反正学历特高,可能还有那么一点叫能力的东西什么的,只是为人比较自负。剧情大概是经朋友介绍去一大公司做事,经理见他是熟人介绍的,就没有问他的学历,给他安排了一个小技术员的差事做,他也毫无怨言。一个月下来,他的工作完成得比同事好十倍。经理大喜过望,问他学什么的,博士还是工程师什么的就把他大学本科的毕业证给经理看了。经理马上升他的职,让他去更好的岗位施展拳脚。过了一个月,他的业绩又比新同事好十倍。经理感到惊喜而诧异,问他为什么如此厉害。博士还是工程师什么的于是又轻描淡写给经理看了硕士生的证书。经理又把他放到一个更好的位置。一个月后,博士还是工程师什么的业绩当然还是比他的同事好十倍,经理大惑不解。这时候博士还是工程师什么的才给经理看了他的最高学历或者说职称证书。经理于是把自己的职位给腾了出来。真是个伟大的经理。这经理比那些把自己娇滴滴的老婆推出去公关的那些生意人还要伟大一万倍。因为那些什么人奉献的还只是别人的女儿,而这经理出让的却是自己的前程。不过这个故事容易使读者产生一个误会,那就是会误以为凡是学历越高的就越厉害,其实现实生活中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回忆完这个故事之后,我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个故事。其实不应该叫故事,应该说是典故。福楼拜曾经谆谆教导莫泊桑一定要用最准确的那个词去表达想要表达的意思,所以我还是用“典故”的好。
    “典故”来自《三国演义》。庞统这厮师从美国陆军上将、著名华裔司马徽学习排兵布阵阴阳五行之术。从西点军校海归后,以为自己比徐志摩先生还要牛,高卧被中,企图有哪国总统能立马三顾茅庐请他出山放一任国防部长。
    等待经年,了无所获。这天听说伊拉克在面向全球招聘,伊拉克总统曹操先生礼贤下士。他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打点行囊,借钱买了张飞机票,兴致勃勃准备去伊拉克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姑苏慕容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自己在美利坚合众国学的那一套本事全部用来对付美国鬼子。
    谁知道曹操这厮是个出了名的独裁者。曹操心想,江湖上不是传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吗,这家伙肯定还是有些本事的,而有本事的人大都有野心,一旦来了之后拉帮结派夺老子的权怎么办啊,一定不能用这厮,最好留着他去祸害别人,所以竟没有录用庞统。
    庞统第一次应聘就遭到拒绝,气不过,于是改投曹操的死对头,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的首相孙权。庞统从伊拉克偷了一点曹操的情报,以为孙权这次一定会录取他。谁知道孙权有断袖之癖,他搞的人才招聘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的真实用心其实是招聘一高大威猛的男同志做那事。庞统虽然才高,却是其貌不扬,顺理成章的,他的个人资料又被退了回来。
    庞统一再遭到用人单位拒绝,无可奈何,只好去投奔南斯拉夫总统刘备。刘备虽然听说过庞统是个人才,一见庞统长相猥琐,心下不喜,于是很随意地给了庞统一耒阳县令的七品芝麻官,商品房一套,每月白米一担。
    庞统虽然心下还是不大乐意,好歹衣食无忧,不敢轻易给辞了。心下掂量着不如骑驴找驴。于是一边应付着县里的大小事务,一边关注着人才信息网上的招聘信息。
    刘备的把兄弟张飞被一网友给甩了,心情特别郁闷。听说庞统这厮专门在QQ上用一些酸不溜秋的东东四处钓美眉,心理极不平衡,于是怂恿刘备把庞统双规,并深入调查其贪污受贿及不良作风情况。
    刘备这会儿也听说了庞统的许多不是,但又怕错怪好人,于是要张飞去实地考察看看。张飞来到耒阳县,街上的百姓都笑逐言开,纳闷不已,一打听,才知道是县太爷这阵子带领他们玩足彩很是发了一笔。
    张飞以前也好这口,输掉老家涿郡的一幢别墅加两个老婆后,痛定思痛,终于给戒了。这会听说有如此奇人,老大不相信。恰好这天晚上九点是中国队与中国香港队的比赛、科威特队与马来西亚队的比赛同时进行,科威特队多中国俩净胜球,马来西亚队和中国香港队早已被淘汰。
    这两场比赛关系到世界杯小组赛的出线,关系非常微妙。因为这里面学问太大,澳彩都不敢开盘。张飞问庞统哪个队能出线。庞统说科威特。张飞认为一定是中国,因为中国和中国香港是一个国家的,还不会打一场默契球啊。张飞认为庞统一定是因为被伊拉克拒绝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才会根据个人感情取向无私地支持科威特,认为庞统押的一百万一定是有去无回。
    谁知道科威特富得流油,砸的钱比中国足协多十倍,后发制人把中国队给办了,竟让庞统赢了三百万。那场球的赔率是三比一。
    张飞目瞪口呆,对庞统佩服之至,一定要跪下来拜庞统为师学习玩足彩致富。庞统这时候才拿出刘备和张飞兄弟俩的老朋友——英国国防部长兼体育部长鲁肃的推荐书出来给他看。刘备和张飞这对无赖兄弟当年要鲁肃做担保人,借了英国女王伊丽莎白负十一世三十亿美金一直没有归还,鲁肃的面子多少还是要卖的。
    张飞用打仗时缴获的“小松鼠”私人飞机把大活宝庞统空运回贝尔格莱德,正准备大力向大哥刘备讲述庞统率领耒阳百姓玩足彩的杰出政绩,这时候副总统诸葛亮业已出差回来,早已把错待大贤的傀儡总统刘备骂得一无是处了。刘备走到大门迎接时,庞统这才从破烂不堪的牛仔裤屁股上的口袋里摸出诸葛亮的推荐书给刘备看。刘备于是为错待大贤而捶胸顿足(刘备这厮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装疯卖傻,儿子都可以随便掷地上来收买人心,还有什么戏演不出来,简直可以角逐“奥斯卡”最佳男主角)。
    我当年在读这两则故事时,分明骂那博士还是工程师什么的和这凤雏庞统先生真是一对猪猡,早把毕业证和推荐书拿出来不早就万事OK了吗,何必费那么多手脚证明才华什么的,有什么意义呢。
    时过境迁,这会儿却还真希望自己就是那博士工程师或者庞统什么的,等老子干出一点眉目了,再告诉老板,老子可不是什么高中生的干活,老子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还发表过不少豆腐块,快给老子加薪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