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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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桌前有三个人坐着,显得热闹多了。不过,空气还是一样凝滞,甚至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你这家伙是谁?"魏缺瞪着依旧带着惑人笑意的独孤扬,手一用力,原本握在手中的描花瓷杯应声而碎。
    想当初公孙芳华还在世时,他根本不敢踏进公孙家半步。公孙芳华在他眼中,是犹如夜鬼、母夜叉、死神般的存在。想起上回因强欺公孙-不成,她竞将他抓到勾栏院中,要他对一个又肥又丑的妓发泄过剩精力,害他一度以为自己会不举。
    幸的,他总算是熬过来了,终于等到公孙芳华死了,而他雄风仍在,此时不将公孙-占为己有,更待何时?而且,知道公孙-学武,他可也花了很多时间钻研,若到时候公孙-抵死不从,他也能有方法制住他。可是现在坐在前方,兀自笑得开心的家伙是谁?
    "和他夜夜同榻的人。"独孤扬浅笑的回答了魏缺的问题。
    他这话可没说错,公孙-因为怕独孤扬逃脱,一直以来,两人都是同室而眠。
    "你!"魏缺阴沈的脸瞬间又暗了几分。
    魏缺其实长得并不难看,也还算是相貌堂堂,不过,相由心生,怎么看就怎么邪气,所以现在的脸更是吓人。
    公孙-头疼的看向对峙的两人,揉揉发疼的额头,不打算阻止孤独扬的胡扯,现在他得想想该如何赶走魏缺这号令人头疼的人物。
    可是他想这问题又太难,之前那是姐姐一女当关,万夫莫敌,现在该怎么办?
    "你倒说说,和小-亲亲同榻是怎样的滋味?"魏缺虽不相信独孤扬所言,也知道公孙-对男人没兴趣,可是瞧对方那种勾人似的笑容,很难保证公孙-不上他的当。
    "当然是……呵呵!"独孤扬笑得非常暧昧,"不足为外人道。"
    闻言,魏缺气的脸都绿了。又见公孙-完全不否认,心头的火烧得又更旺。
    不过,他自有方法让公孙-投向他怀抱。
    "小-亲亲!"魏缺不再搭理独孤扬,只是斟了杯酒给公孙-,"我们这么久没见,和我喝杯酒吧?"
    公孙-皱起眉头,对魏缺的叫法很反感,更何况,他讨厌魏缺讨厌得要死,巴不得别见到他,谁会想与他喝酒?
    "魏缺,你若没事,就回去陪你的十位小妾,别来烦我。"他直接下逐客令。
    听见公孙-这么不给面子,魏缺的公子哥脾气立即发作。
    "公孙。给你脸还不要脸?现在公孙芳华不在了,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吗?"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公孙-完全不受他恐吓,回答得十分高傲。
    "是吗?"魏缺冷笑的弹弹指,一群高壮的男人立即走进来,手上各抓着数名公孙家的仆人,"这是什么情形,你该知道吧?"
    公孙-见状,立即拍桌,怒吼道:"魏缺,你这卑鄙小人!"他竟然如此大意,心中只想着明日有关独孤扬的事,却忘了还有魏缺这根芒刺,让他有机会找了这几名打手来!
    "是啊!用这种要协的手段,着实让人不屑。"独孤扬也忍不住出声讽刺。
    这有钱公子得不到就硬抢,真让人不耻。
    "闭上你的狗嘴!"魏缺粗鲁的抓起独孤扬,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虽然独孤扬身形颇高,但和魏缺一比,却仍逊一大截。不过,他的气势完全不输对方,反而更加凛然。
    "魏缺,你放开他。"公孙-见到这种情形,心中拿定主意,立即出声阻止魏缺。
    "我喝,但你得放了那些人。"
    "行。"魏缺仍是抓着独孤扬,但他看向公孙-,笑得极为邪气,"我先点了他们所有人的穴,我们两个慢慢喝。"
    公孙-咬着牙走回桌沿,率先端起一杯酒,仰头喝尽。他将杯口往下倒了倒,证实已喝到一滴不剩,"这样你满意了吧?"
    "当然。"魏缺笑了笑,伸出手也捧起一忠酒凑到嘴边,司是垂在耳侧的手却以着极快的手法,迅速点了公孙-腿部的要穴。
    "魏缺,你!"公孙-心头一惊,才知道自己竟着了对方的道,现下双腿已不能动弹,他软软倒下。
    "这样我们才能坐下来慢慢喝啊。"魏缺邪笑的扶着公孙-的纤腰,让他坐在自己膝上,将手边的酒杯又往公孙-嘴里灌去,"来,喝啊。"
    公孙-虽然很想推开魏缺放肆的手,但自己足下无力,做了也是枉然。皱起眉,他只好又喝干魏缺硬灌的酒。
    "这就对啦。"魏缺又是邪气的一笑,扶住公孙-的大掌也不安分的上下游动,"若要打架,我还怕弄伤你这张漂亮的脸,咱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喝酒不是更好?"
    魏缺凑上前一闻,笑得更加下流,"小-亲亲,你好香啊!是特地洗得这么香,等着我好好疼你吗?"
    他凑上前就要吻住公孙-,却让后者头一偏,机警的逃过。
    "魏缺,你说只是喝酒。"公孙-瞪向魏缺,眼中充满警告意味。
    "哦?"偷袭不成,魏缺倒也不以为意,"喝酒就喝酒吧!"反正等会儿灌醉公孙-后,就随他高兴了。
    一杯又一杯的黄汤不断下肚,渐渐的,公孙-也开始头昏眼花起来,他试图要推开不断强灌自己酒的手,却已力不从心。"我、我喝不下了……"公孙-软绵绵的身子斜倚在魏缺壮硕的胸膛土,口里喃喃的推拒着,手也胡乱挥动,却毫无威胁性。
    "再喝啊,很好喝的。"魏缺心下窃喜,又灌了公孙-一杯酒。
    "不……"公孙-想要拉开魏缺的手,却无力再抬起。
    公孙-睁着解意迷蒙的大眼,眼神涣散,他只觉得屋梁不断在晃动,而自己也好像跟着在旋转似的。这种轻飘飘的感觉……其实也不赖嘛。好像所有在肩上的重担都-了下来,他不用再勉强的背着它走。真的好快乐,好轻松。
    公孙-绽出一抹许久未见的笑容,美得如同盛开在春阳下的花朵,冶艳动人。魏缺不由看呆了。
    这公孙-有着他家中所有小妾也比不上的美丽,就不知在身下,会是怎样销魂?虽然已让刚才那家伙先品尝过,但他完全不介意,男人嘛,又不像女人那样需要贞操。更何况他喜欢公孙-这么多年,却一直找不到机会近他身,现在他终于等到了,怎么可以如此白白放过?
    魏缺粗鲁的扫开桌上的酒菜,将无力抵抗的公孙-放倒在桌上,打算在此地就要了他。他猴极得解下自己的裤带,更腾出一只手扯开公孙-的衣服……-!
    一道重击声回荡在溢香阁内,接着,衣杉不整的魏缺软软的倒地,像一滩烂泥似的,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唷,似乎赶得及。"独孤扬放下手中的木棍,轻松拍去手上的灰尘,"公孙家上上下下,可真该感谢我啊!"这回,他可是又救了公孙-一命啊!
    走向公孙-所在,独孤扬扶起他,"你还走得动吧?"他拉起昏沉沉的公孙-,却见他软绵绵的往自己身上倒来。
    "穴……腿……"公孙-靠着仅存的意识,勉强的告诉独孤扬。
    "我看看。"独孤扬弯下身在公孙-腿上捏了捏,让他坐在椅子上,"我先处理一下这家伙。"独孤扬用力地在失去意识的魏缺身上踹了几脚,这才嫌恶的将他拖向一旁的房子。
    公孙家的奴仆全都被关在里头,瞪大眼睛看着独孤扬的再度出现。刚才,他们只见独孤扬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趁着那班人不注意时,就这样溜了出去,没想到他竟回头来救他们了。
    "嘿,你们主子在我手上。"独孤扬懒懒的倚在门边,将了瘫软的魏缺当脚垫踩。"你们是要我就这样杀了他,还是拿手上那群人来与我换?"面面相觑好一会儿,看似为首的人才开口,"将少爷交给我们,我放了这群儿。"
    "成交。"独孤扬点点头,"先把他们的穴都解了。"
    那人闻言,也挺干脆的解开所有人被封的穴,然后看向独孤扬,"这样可以了吗?"若不赶紧将主子换回,只怕他醒后,他们又要被责骂了。
    唉!这个主子,总是在公孙家吃大亏。
    独孤扬将庞大的魏缺踢向那人后,从手中掏出他的扇子,"拿给你们老爷,然后要他改日登门谢罪。"
    那人虽然心中孤疑对方是怎样的地位,但见独孤扬气势不凡,他们也乖乖地接过他手中的扇子,扛起魏缺静静离开了。
    "二王爷……"刘总管感激的跪了下来,"多谢二王爷不计前嫌,救了公孙家上上下下。"旁人一听是二王爷,也全都连忙跪下迎接。"谢谢二王爷。"众人一起感激的向独孤扬猛磕头。
    "免了。"独孤扬扬扬手,要他们全都起身,他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了,"先送你们家少爷回房休息吧!"
    是谁抱着我?好温暖的怀抱,小心翼翼的,又这般温柔……就好像家人一般,让人觉得安全又安心……
    "大少爷,你的房间到了,还搂得这么紧做什么?"戏谑的声音在耳响起,公孙-这才迷蒙的睁开眼。独孤扬将公孙-放到床铺上,"清醒多了吗?"他拍拍公孙-发烫的脸。
    "唔……"微微呻吟一声,公孙-艰难地——眼睫,仍是搞不清自己身在何方。头好昏……
    "有好多个你……"公孙-突然伸出手摸摸孤独扬,低声咕哝道:"这么多个,我可杀不完……"闻言,独孤扬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这家伙,喝醉了酒还真是可爱,他握住公孙-在自己脸上移动的手。公孙-也乖巧地由他握着,兀臼喃喃说着醉话。"我要杀了你,替姐姐报仇,所以,全都要杀掉……替姐姐……报完仇……"唷,还真是赶尽杀绝啊!
    独孤扬瞅着醉态可掬的公孙-笑着,却在下一瞬间讶然看见他眼角滑下的泪水。
    "可我不想报仇……呜……"公孙-忽然难受得掩面痛哭,"你不是坏人啊,为什么要杀你?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死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独孤扬敛去嘴角的笑意,沉默的听着公孙-酒醉吐出的真心话。
    "呜……我好累、好累……姐姐你为什么要死?我不知道我一个人该怎么办,虽然你总是凶我,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你啊……"
    唉!他还只是个孩子啊。独孤扬拉下公孙-掩着面的手,柔声安慰,"别哭了,事情仍有转机的……"
    公孙-眨着被泪弥漫的大眼,楚楚可怜的神态竟让独孤扬心中怦然一动。公孙-红艳的唇瓣微启,像是在问自己那句话可是当真;他让酒气染成一片绯红的脸颊,如同涂了胭脂般娇美,凌乱的黑发披散在他白-胜云的脸上,更添韵味。
    独孤扬呆愣的看着美丽而无助的公孙-,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他很正常,他只喜次女人,可是面对着比女人还美的公孙-,他竟有些把持不住。但他是公孙芳华的弟弟,自己似乎不该动他……
    "真的吗?"公孙-动了动唇瓣,"你没骗我吧?你不是杀人凶手吧?"他漾开一抹惑人桀笑。
    独孤扬所有的理智,都让这一笑轰个粉碎。他不假思索的就覆上公孙-那张开合的小嘴,炽烈的吻住。
    "唔!"突袭而来的狂暴,让公孙-惊喘一声。这一声惊喘,更撩起独孤扬一发不可收拾的欲念。
    他压住公孙-,大手更不轨的探进他的衣襟内,爱抚他每一处稚嫩的肌肤;公孙-不停扭着身子想逃开独孤扬火热的抚触,却虚软的无法动弹。好热、快要不能呼吸了……
    公孙-毫无意识的低低呻吟。任由独孤扬不停探索自己身子的每一寸,嘴里也全是他的气息。然后,独孤扬便趁着公孙-喝醉时,对他干出比魏缺所做的更加下流的事……
    "好痛……啊!"独孤扬完全进入公孙-窄小的体内,这举动惹来他的呼痛。
    "呜……"原本已干的眼泪又因痛苦而掉下。公孙-哭得更加凄惨,因为真的好痛,上半身和下半身简直就要分离了,"不要这样……"他拍打着独孤扬要他离开自己。
    "-儿……"独孤扬哪里舍得离开这具令自己快要发狂的身子,公孙-未经人事的表现和温热的体内,都让他完全失了该有的温柔和体贴,猛烈的动了起来。
    "啊……讨厌……"他粗暴的动作让公孙-难受得流着泪挣扎,却无法推开硬压在自己身上的独孤扬,"不要……啊……"公孙-呼痛的声音隐没在覆上来的唇中,他只能紧紧攀附着独孤扬的肩头,流着泪承受他一次比一次还要狂热的需索……
    独孤扬呆愣的看着躺在身边熟睡的公孙-,狂热激情结束,一旦冷静后,就是大难临头的自觉。公孙芳华若真的没死,那就表示自己完了!很有可能……他一辈子再也不敢踏出王府半步。
    抱着头,独孤扬第一次为自己的风流深深反省起来。第一次,他完全不思考后果,就这样拥抱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碰不得的人。
    他是着了什么魔,这般热烈的需索公孙-,像是永远也不厌倦?对他温柔,只是自己本性使然,又见他是公孙芳华的弟弟才多般呵护,摸他也只是好玩罢了,根本没想过要抱他。容忍他的脾气也是因为想到公孙芳华的墓前一探究竟并拖延时间,解救他的危机也只是因为看不惯魏缺的手段……
    那为什么在见到他显露出笑容时,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了?而且还这般的粗暴,和在别的女人床上都不一样的激狂?独孤扬看向睡得不太安稳的公孙-,心头升起一丝怜惜,他可有弄伤他?瞧他刚才哭得像泪人儿似的,肯定是弄疼他了……
    独孤扬拂开黏在公孙-颊上的发,爱怜的吻去他脸上的泪渍。真想就这样好好疼爱他,让他别再背负着那些烦恼,就让他永远像刚才那样笑着……
    忽然,独孤扬的手一僵,生硬的离开公孙-的脸。他在想什么?
    独孤扬抓着已凌乱不堪的黑发,脑中忽然一片空白起来。他怎么会爱人?明明都眼睁睁目睹过那残酷的事实,他怎还会相信"爱"这种玩意儿?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独孤扬带笑的眼眸瞬间变得幽暗阴沈,总是向上扬起的唇角也抿成直线,不再勾人。不过就是玩玩罢了,他在想些什么?公孙芳华若要追究,就由她去吧!至于公孙-,彼此都是男人,哪在乎贞操问题。他只消派遣几名侍卫,还怕他们妙弟俩吗?
    独孤扬站起身穿上丢在一边的衣物,打理好自己,便走向门口。他停在门边,回头望了一眼兀自沉睡的公孙-,头也不回的推开门离去。
    窗外,天正灰蒙蒙的,看来是有场春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