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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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整——
    何盼情戴着墨镜,从家门走出,拖着简单的行李箱,一出门外,
    助理小樱的车已等在她家门口。
    小樱懂得察言观色,一见何盼情上车时神情憔悴、精神不济,
    劈头就问:“我的大小姐,你是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好哦!”
    “是不太好,你最好想办法帮忙。”何盼情拿下墨镜。
    助理讶然大叫。“哎呀!大小姐,你的眼睛是怎么搞的,肿成这
    样晚上怎么上合?”
    “小声点啦!耳膜都给你震破了。”何盼情懒洋洋地戴上墨镜,遮
    住肿肿的眼皮,放低椅背躺不说:“我好累,我想睡,待会儿到机场
    再叫我。”
    “好好,你休息,我不吵你,我沿路先到药房买眼用的冰敷袋给
    你,你上飞机可要一路敷着才行。”助理很尽责地说,把车开下山,
    沿路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房,把车停在路边就下车去买
    了冰敷袋了。
    同一时间,寒啸天的座车正从同一条路经过,司机按照他交付
    的地址开上山路,经过一幢幢美丽的房子,驶向。座世外桃园般的
    别墅社区,往十号那幢房开去。
    寒啸天的心冷了半截,这里的路并没有变,他犹记得这些宁静
    的街道,他三年前正是住过这里,那幢十三号别墅的外观依旧……
    “寒先生,到目的地了。”司机停车,回过头来说。
    寒啸天调过视线,看向车窗外十号别墅的门牌,眉峰蹙紧了。
    “您要下车吗?”司机又问。
    寒啸天不知要不要下车了,他的思绪从没像现在这样一团糟,
    无法相信何盼情就住号迫里……
    要是她住这里,那么当年那丫头跟她是什么关系?妹妹,还是
    亲戚?还是这幢房子曾经易主,她是后来才搬进来的?
    他迟疑地开车门下了车,正好一名欧巴桑从里头走出来,手上
    提着菜篮,见到他问了一句——
    “先生,你找谁?”
    “我想请问,何盼情住这里吗?”寒啸天艰难地开口问。
    “是啊!你是小姐的影迷还是……公司的人?”
    “公司的人。”其实是公司的客户,但他不让欧巴桑有多余的揣
    想。
    “小姐她一早就出发去上海了。”
    她已经出发了!“她一直是住这里吗?”这是他最想弄明白的。
    “是啊,我在这里帮佣十几年了,何家一直是住这里的啊!”
    “何家有几个女儿?”他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就要溃堤。
    “就小姐一个,独一无二,她的外公外婆都很疼她。”
    这么说来,他中奖了!她正是当年那个小丫头……
    “先生,你要进来坐坐,还是改天再来?”欧巴桑问。
    寒啸天没有回答,他已经……呆掉了。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这从头到尾都是她的计谋吗?从开始偷看
    他、偷听他,她就已经计划好有朝一日要他上钩?
    不!不……这样毫无理智的指控对她并不公平,她从三年前在
    路上相遇后就没再招惹过他,是他见到舞台上的她,被她吸引,没
    人强迫他选上她,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他臣服于她的美丽,想把她
    占为已有,她对他而言是极大的诱惑,像一把锁打开了他封闭而孤
    冷的心,重燃起他的热情。
    但问题是,她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他,她就是当年那个丫头?
    他三十岁前就长这副模样,也没去整型,她一定认得他的。
    最教他在意的是,她为什么红着眼睛说恨他?这层层叠叠的疑
    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先生……你要是不进来,那我要去买菜了……”欧巴桑看他
    突然动也不动,提醒了他一句。
    “谢谢你,你忙吧!我走了。”寒啸天倏然转身,上车回饭店,内心
    的困惑没有人可以解答,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何盼情,当
    面问她。
    寒啸天取出手机,传了一通简讯给她,无论她此刻人在哪里,
    他都必须告诉她,他会等着见她一面。
    何盼情在登机前听到包包里的手机一直传来简讯音,通关后
    拿出手机瞧,竟然是寒啸天传来的!
    她取下墨镜,睁大肿胀的眼看仔细,他简洁地写着——
    等你回台湾,请见我一面。
    她重复地看,心碎的泪一直浮在眼眶中,他竟然客气地邀“请”
    她见面,她无法得知他想干么?但他至少给了她一点点的安慰,没
    有从此断了音讯。
    唉!人家并没说要道歉,说不定找她是为了要付她钱呢!她受了
    一次污辱不够,还要再来一次吗?为什么就改不了过于浪漫的想法,
    过分乐观地对他还存在着一份幢憬?
    但心底很清楚,她其实还抱着一丝希望,难忘他抱她、吻她的
    时候,眼神里流露的情意,要是没有出现那些钞票,她会以为他爱
    上自己了,她并不相信那只是一个错觉,她是真实地从他眼中看到
    过……
    “我的好小姐,是谁让你这么感动呢?”助理小樱鸡婆地问,凑
    过头来想分着看她的手机简讯。
    何盼情很快把手机丢进包包里,不给她看,也立刻戴回墨镜,
    遮住心事重重的双眼。
    小樱耸耸肩,理性地提醒道:“小情,我跟了你那么长的时间,
    还没见过你这么没精神……你要是有感情困扰的话,最好别让华
    哥知道,你的合约有提到工作期间不能谈恋爱,他怕影响了你的工
    作,你也得顾及影迷的感受啊!”
    “我知道。”何盼情明白助理说得没错,她是得打起精神来,让
    众人看见她光鲜亮丽的一面,可不能傻得把她暧昧下明的爱情摊
    在众人面前。“我什么时候能回台湾?”
    小樱帮她看了行程。“明天你还得到内地拍半个月的戏,顺利
    的话是月底吧!
    再来你就有一星期的假期了。”
    何盼情不确定是否该再和寒啸天见面,说不定半个月后,他早
    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登机后助理把冰敷袋拿给她,她把冰敷袋罩在眼睛上,纷乱的
    心一直没有平静下来……
    漫长的半个月好不容易熬过了,何盼情在忙碌的工作后,身心
    疲惫地回到台湾。
    一下飞机,就有大批娱乐媒体拥上前来采访,经纪人叶国华也
    在等着她,她勉强振作自己回答记者问题后,由叶国华接走她。
    “盼情,你可回来了,有个人一直在等你呢!”上车后,叶国华朋
    开眼笑地跟她说。
    何盼情心绪起了阵阼波动,强烈地起伏着,她想那人是寒啸天
    “你明天起就有假期了,要不要跟他吃饭,他约你一起到澳门
    旅游呢!”经纪人探询她的意思。
    寒啸天又要吃饭,还找她出游……不会吧1“你说的人是准?”何
    盼情问。
    “鸿源企业的小开,张立成。”
    不是寒啸天!何盼情心情荡到谷底,至于张立成是谁,她听部没
    听过。“华哥,他并不是我们的厂商,我没有义务做这样的公关。”
    叶国华难得露出尴尬的笑脸。“呵呵!他是我老婆的堂弟啦!张
    立成知道你在我公司,就一直要我老婆替他介绍,我也是受人之托,
    虽然我不赞成你现在就谈恋爱,但你可以私底下交往看看,鸿源企
    业是股票上市公司,资产很庞大,要是你将来退休了,当少奶奶也
    不错。”
    “我不想当什么少奶奶,我要找一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男人
    跟他过一辈子。”何盼情心底真的这么想,也不懂华哥是怎么了,突
    然替她的未来着想?
    “盼情,你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爱情又不能当饭吃,张家
    的家族企业基础很稳固,立成是不错的长期饭票,现实是很残酷的,
    现在你有名气还可以挑人,将来过气了,状况可就不一样了。”
    何盼情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他总是以利益为出发点,她已见
    怪不怪。
    叶国华见她不答腔,敏感地问:“还是……你已经有对象了?”
    “没有。”她答得干脆,才不把心事告诉他。
    “别忘了你的身份,现在不是你谈恋爱的时候。”叶国华突然又
    改口。
    “不是可以私下交往看看吗?”何盼情拿他说过的话反讽他,当
    利益冲突之时,叶国华就会端出经纪人的本色,不是他老婆的堂弟
    就不能交往了,他才趄残酷现实的最佳代表人物。
    叶国华拿她没辙,摇摇头,并不同意,途中他先行下车上夜店
    玩乐去了,由他的助理送何盼情回家。
    到家门口,她提下行李,挥别司机,低头在包包里找钥匙,拿了
    出来,打开门。
    “你可回来了。”
    黑暗里传来低沉的嗓音,吓了她一跳.她转过头往下坡的路段
    瞧.寒啸天正从红砖道上踱步而来,路灯映出他硕长的身影。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很意外地看着他愈走愈近,一时
    无法反应。
    “我去找神父聊天,很久没见到他,他老人家身体还挺硬朗的。”
    寒啸天说。
    “他还记得你?”她啪地一声,手紧捂住嘴,竞不知不觉地顺着
    他的话就问了,这等于告诉他,她知道他住过这里。
    “是啊!他老人家记性还不错。”寒啸天站定在她眼前,邪佞地嘲
    笑她:“比你好很多,别捂着嘴了,丫头!”
    何盼情瞪大眼睛,他已经知道她就是丫头,还是在试探她?
    “真想不到,我们曾是老邻居。”他点明地说。
    她松开手,他既然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你怎么不说话?”寒啸天双手插在裤子后的口袋,身体微微倾
    上前瞥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她头昏昏的,心跳得急切,他的逼
    近让她不由得想起那日跟他裸裎相拥的过程。
    “我问过叶国华你回国的时间,很早就来了,顺道就去教会走
    走。”
    “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她恍神地又问。
    “我跟叶国华要你的电话,他把地址也传给我了。”
    她无话可说,深幽地吐了一口气。“知道我就是那个干扁四季
    豆有什么感想?”
    他嗤笑,盯着她失神的小脸说:“你变了很多。”
    “是变了多少?”她问得自己脸都红了。
    “可以让我的目光跟着你打转。”他火烫的目光离不开她。
    “你找我做什么?”她被他放电的双眼看得双腿快发软,直到此
    刻她才确定自己能吸引他……
    “为什么不在签合约的那天就告诉我你是谁?”他们在同一时
    间问对方,重叠的声音急切,都透露了心底某种迫不及待的情绪。
    他们四目交接,心已被对方敲动。
    “你先说。”他承让了。
    “不,你先说,是你来找我的。”她必须先明了他来的用意,才能
    安心。
    “好吧,我问你,到底要多少钱?”他指的是那天晚上的交易。
    她打颤的双脚退后一步,心再次被他重重打击了。“你听好了,
    你有再多的钱都买不起我,我是处女!”她大声地告诉他,愤然打开
    家门,拖进行李,用力甩上门,又气又哭地跺着脚走过院子,进家门。
    他竟然是来问她价钱,太可恶,可恶透顶了……
    “小情,你回来了,想不想婆啊?”外婆多日不见小孙女,从客厅
    沙发起身走向她,看到她眼眶红红的,心疼地问:“怎么了?谁让你
    受委屈了,快告诉婆,婆替你出气去。”
    老妈也走过来问:“是不是大陆不好玩?”
    外公随后从楼上下来,抓抓自己稀疏的头发说:“咦!是小情回
    来了,那我一定是听错了,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大叫‘找足处女’。”
    何盼情血气猛往脸上冲,羞恼不已,无法对家人说自己是怎么
    了?“婆,老妈,我没事,只是好累,我要去洗澡了……”她挤出笑脸,
    匆忙地逃上楼去。
    “小情,你就先休息,待会儿我要佣人把你的补汤端上去。”老
    妈站在楼梯口扬声说。
    “哦!”何盼情进房里,直接进浴室,脱了衣服,放了一缸水,把自
    己泡在注满水舶浴缸里。
    她真想把自己淹死算了,她干么那么激动地跟寒啸天说她是
    处女!简直幼稚到家了,像他那么高不可攀的大爷,拥有吓人的身家
    背景,又怎会因此被她唬住或对她在意?她真希望自己没当着他的
    面说愚蠢的话,连外公在楼上都听到了,说不定邻居也有人听到了
    ……
    “何盼情是大笨蛋……大笨蛋啦!”她又羞又气地礁打水面,激
    起水花四溅。
    门外,寒啸天一如那日来到何家门前一样,整个人是怔然状态。
    唯一不同的是,他很想大笑,那丫头虽然有点任性,但可没人跟她
    一样会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处女。
    “我偷看了你……”多年前她比是这么大刺刺地在他面前这么
    说,表情是一模一样,难怪他总会想起那丫头。
    “你明明说你喜欢性感火辣的正妹……”她也曾这么口无遮拦
    地说,如今想来,她似乎对他有某种程度的在意,否则她怎会把闩
    己变成一个正妹……
    只是他弄不明白,既然她是处女,她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给他?
    她大可以拒绝他的。
    事到如今,他更得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他不介意对她负责任,
    他要摊开来跟她讲清楚,他不要再煎熬地等待。
    这大半个月来他努力地认清自己的欲望,他要的绝不是金钱
    买卖,而是一份真心的付出,他想有个人来收容他的感情,那个人
    就是她。
    是她诱他破成,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取出手机传了一通简讯给她——
    用成熟女人的态度,出来跟我谈谈。
    浴缸里的何盼情听到放在裤子里的手机简讯音,伸长手抓来
    裤子,取出手机一看,“成熟女人的态度”这几个字刺痛了她,激起
    了她的反骨,这是他的激将法吗?
    她放回手机,闭着眼睛吐纳,试着让自己的情绪平稳,小嘴里
    喃念着:“我本来就是成熟的女人,我本来就是……不行……”她张
    开双眼,她得让他知道她真的是啊!
    她急急地从浴缸里爬出来,快速地刷牙洗脸、洗头,胡乱把头
    发擦一擦,换了休闲服就奔下楼去了。
    佣人端着她的美身汤要上楼,差点闪避不及。“小姐,你冲这
    么快做什么?”
    坐在客厅里的家人来不及开口问她要去哪里,她就跑出家门
    外去了。
    “成熟,成熟……绝不能再大叫!”何盼情在打开大门之前不断
    提醒自己,用力地深呼吸,拉开门,定了.出去。
    寒啸天斜倚在围墙边,看见了她,站直了身子,向她走来。
    “走吧!”他的大手坚定地圈住她的柳腰,往对街的车走去。
    “要去……哪里?”她试着挣脱,没预期他会来硬的,但她又不
    能大叫,脚步被动地被他拖着走。
    “我住的饭店,我们还有很多话没说清楚。”他打开车门。
    “在我家门口一样可以说。”她不肯上车,知道要去他的住处,
    令她莫名地慌张。
    “为了你的邻居着想,还是不要站在你家门口说比较好。”寒啸
    天笑道。
    何盼情脸红透了,他指的是她刚才大叫“我是处女”这糗事!
    “进去吧!都是我的人了,还怕什么?”他声音很沉。
    她心一震,没看清他的表情,他就闪进车里,一并也把她拉了
    进去。
    “送我回饭店。”他对司机说。
    何盼情听到了他的目的地,但碍于有司机在场,她压低声抗议:
    “我不要去你住的饭店。”
    “那你想去哪里?”他瞥着她执拗的小脸,莞尔地问。
    她真的很努力地想了一下,但台北之大,竟没有一个方便他们
    说话的地方。
    “好吧……就去你住的饭店……”她咬咬唇,有点小不甘心,也
    害羞!
    看着她多变的表情,他不自禁地笑了。,
    车驶过中山北路,进入豪华酒店的地下室,搭电梯时何盼情头
    一直都低低的,她不曾穿得这么随便地出现在公共场合,而且头发
    还是湿的……
    寒啸天从她的小动作发现了她的想法,在大厅时电梯门开了,
    有人进了电梯要一起搭乘,似乎认出她名模的身份猛瞧着她:他不
    露痕迹地站到斑前面,用宽阔的胸膛阻隔了人们的视线……
    何盼情讶异,他虽没特别解释,却可以感受到他在保护她!
    电梯一层一层的停.人们走光了。上顶楼总统套房时就只剩他
    们,他终于自动地移开,不再挡着她。
    她备感温馨,没想到他竟然可以这么体贴。
    “你先进去浴室吹干你的头发,才不会着凉了。”电梯停在顶楼
    后,他拙住她的手,走向套房。
    她目眩神迷地跟着他走,他竟然还在意她头发是湿的……
    寒啸天一路把她牵进总统套房,带她进入他房中:她怯怯地望
    了一眼洁白的床单,上面己没有那些钞票,而他没有停留,拉着她-
    进浴室。
    “吹风机拿起来就可以用了。”他拿了吹风机塞到她的手上,走
    出浴室。
    她怔怔地坐到镜子前的椅子,好半晌才拿吹风机往头上吹,低
    垂的小脸忍不住的漾出甜笑。
    许久后,她梳好长发,心情也不再那么糟了,走出浴室去找他,
    看见他在书房上网。
    “可以说了吗?”她立在门边问。
    寒啸天在帐目上签名,关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执拗的表情,
    问她:“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要说什么?”她嘟着嘴耸肩,故意装作一脸不在
    乎。
    “你来。”他要她到他身边来。
    “你怎么不来?”她拉不下脸,就是不想由他说怎样就怎样。
    “好,我来。”寒啸天立起身,走向她。
    她得意地暗笑,怎知一他一走近,手臂一伸,掳她到怀里,倾身
    便给她窒人的一吻,吻得她无法呼吸……
    “唔……”她两手挣扎着,全身的血液狂野乱窜。
    他没有放松,更火辣地吻她,直到她心荡神驰,无法自拔时,他
    嗓音低柔,充满魅力地问她:“今口诉我,你干么偷看我?”
    “我……什么时候……偷看你?”她仰着头,双眼紧闭,小手拉
    着他的衣襟,身子狂颤。
    “别嘴硬了,你明明记得……”他低头瞧她通红的脸,惊慌到不
    敢张眼的样子,笑着吻她细白的咽喉,缓缓地磨蹭。
    “我只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罢了。”她受不了他的折磨,小手
    伸向他的下巴,推开他的唇。
    “是吗?”他笑睨着她。
    “啊不然是怎样?”她微启双眼,嘟着唇,对自己当年的行径,羞
    于启齿。
    他邪气地一笑,大手抚触她柔若无骨的娇躯,不相信如果只是
    想看他长什么样子会看那么多天,再度狠狠地吻她……
    她全身无力,腿颤得厉害,差点要求饶了。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说实话。”他蛊惑她。
    她微启被他吻肿了的唇,实话是她喜欢他,她想跟他谈恋爱
    ……“你不会想知道的,那不是你能了解的。”
    “为什么?”他就不信有那么难懂。
    “你……跟女人一定都是金钱交易,怎会了解什么是爱?”
    这丫头!不会是当年就看上他了吧!他笑在心底,但他并不满意
    她把爱上他说得那么含糊不清,他要她很肯定地把心里的话都说
    给他听。“你最好别把话说得像碗杂烩面,给我一项一项分开说,
    懂吗?”
    她不敢说得太白是怕被他笑,既然都把爱这个字说了,不妨就
    说清楚点好了。
    “其实……那时候……我从望远镜里看到你……就像个傻瓜
    似的爱上你了……”她鼓起勇气面对仙,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看见寒啸天一派认真,她心里感到惊喜,发现他竟然没有耻笑
    她。“我以前实在太天真了,对吗?”她问。
    他轻抚她多虑的小脸,要是她当年在路上就这么跟他说,他会
    认为她天真,但现在说……正是时候。“你现在还爱我吗?”这个问
    题对他比较重要。
    “你只是想花钱买我而己,何必管我爱不爱你?”她眼角湿润,
    掩藏不住自己受伤的心情。
    “我以为那是可以得到你的方法,但我发现我错了,我真正想
    的是……要是能把你追到手多好。”这才他是真实而贴切的心念。
    她的泪掉了下来,她抹去,可是抹也抹不干,他终于当面认错
    了,还说要追她,这是她盼了多久才盼到的结果啊!
    “告诉我,还爱我吗?”他倾身,干涩的喉发出沙哑的请求。
    她怯生生地挪开他搁在自己腰问的手,飞快地跑走,跑出客厅,
    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她害羞死了!她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说自己是处
    女,又说爱他,她会难为情的……可是要躲哪里好?
    她慌乱地四下张望之时,他已赶上她的脚步,她回头见他已在
    身后……
    “别跑了,丫头!我不要你跌倒。”他扯过她的手臂,猛地将她揽
    在温柔的怀抱里,她的害羞惹得他无限心疼。“你不说,我就当你
    是爱我了。”
    事实上他记得,邀她吃饭那天她曾开口说过“我爱你”,只是那
    时他并未当真,他是何其有幸,早在三年前就得到了她的心。
    “再告诉我一件事就好了。”还有一样是他极想求证的。
    “什……么?”她躲在他怀里,发现他身上的温度烫人,心跳比
    她的还快。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又是一个羞于说明的问题,她鼓着腮帮子,向天借胆地对他说:
    “你都知道我爱你了,那……你想也知道……我的改变……当然也
    是为了你啊!你说你喜欢正妹啊!所以我去做了丰胸手术,脸也整型
    过了,全身上不只有头发是真的……”
    他揪紧眉,扣着她的下巴,狂肆地审视她,发现她眼中调皮捣
    蛋的神采,沉住气地说:“可不可以求求你说真话。”
    “你要那么多真话做什么?真话又不能当饭吃。”她也得问问他
    是怎么回事才公平,不能光听到他认错,要追求她,她就对他臣服
    了。
    他真的是败给她了,压下唇,给她最辣、最带劲的狂吻,紧缠着
    她口中的香甜,在心底说:“因为你已经夺走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