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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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要死了你,你推那么用力干嘛啦!痛死我了……好痛、好痛……”
    黑衣人趁解御翔紧张地偏头察看万小岁的瞬间,冲出大门,三步当两步,没命地朝巷口奔去。
    “站住!”解御翔转身欲追,却又心系跌趴在地上的万小岁。
    只见她坐在地上,披头散发,表情哀怨地瞪著他,再加上薄弱的灯光,让她看起来活像暗夜出来溜达的女鬼,
    “噗……”
    看到此景,解御翔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你还敢笑!要不是你突然推我,我会跌成这副矬样吗?!”
    看他笑得更猖狂,万小岁恼火地低吼:“可恶,你这顾人怨的,是不会扶我起来喔!光会笑笑笑,最奸笑死你!”
    “不好意思,事态紧急,害你跌个四脚朝天,真是……呵呵……”
    解御翔一边笑,一边伸手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
    “哼!”
    万小岁火大地瞪他一眼,就想转身去追那个吓到她的恶徒,哪知右脚才往前一跨,一阵尖锐的剌痛立刻让她全身一软,万小岁连忙用双手抓住解御翔的手臂,来支撑自己。
    “好痛……”
    解御翔看见万小岁铁青著脸猛冒冷汗,面容马上转为担忧,他关心的问:“你扭伤了?”
    “是啊!还不都是你害的啦……那么粗鲁的推我……”她疼痛地皱著小脸,咬牙切齿的说:“这下可好了,歹徒跑掉,甭追了。”
    “你想去追他?不会吧?!”
    解御翔诧异地扬高双眉,双手主动地将她揽进怀里,再次感到她这略低他标准值的身高,竟是那么适合自己。
    “我当然要追啰,我怎么可以白白让人吓一跳!气死我了,早知道就先给他一拳也好。”
    对于两人的贴近,万小岁可一点也没意识到,心思仍停留在面子挂不住的问题上。
    “看你这冷静的‘扮势’,好像时常遇到这种情况似的?”
    解御翔发现万小岁遇到这种突击,竟然没有一般女性该有的惊慌失措,不禁狐疑地问。
    万小岁急著想让他知道她有多厉害,便毫不迟疑地,将她揍扁白目色狼的丰功伟业,一口气说了出来,完全没注意到他眼中的惊愕,以及一点点连解御翔自己也没有发觉的怒气和担忧。
    哪有这么粗线条的女孩子,仗著自己是跆拳道黑带,就以为可以天不怕地下怕?难道她没有听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句至埋名言吗?解御翔在心里不悦的想著。
    瞧见顾人怨只是瞠眼看著她,半句都不吭一声,万小岁不禁得意洋洋,以为他被自己了不起的事迹给吓著了。
    “所以你懂了没?刚才那根本不算什么,要不是你多事,现在他早就被我打得满地找牙齿了咧!”
    哼!谁像他这么没用,竟然让人给逃了。
    万小岁不屑地将头一偏,这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被顾人怨抱在怀中,倏地小脸泛红,两手忙推了推他。
    “你……你放开我啦!你是男的耶……”
    “我是男的又怎样?”解御翔理直气壮的问。
    他的表情自然,一副抱著她是天经地义的事,反而是她的叫喊才是多余且大惊小怪,
    “男……男女……那个什么亲不亲的……总之,你……你快放开我啦!”
    万小岁红著脸庞,慌慌张张的想赶快找个理由推开顾人怨。
    她的心跳得超快,她真怕心脏会从她嘴里弹出来,他对她的影响力……真是太恐怖了。
    “你是伤患,我抱你是帮你撑住身体的重量,减少伤处部位恶化,这应该跟男女没有关连吧!”
    “可是……你抱那么紧……”
    她已经很努力地想推开他,可是怎么推都没用,害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伤得很重,否则平时制裁色狼的爆发力,怎么现在一点也使不上来?
    “对了,刚刚那个坏人我没有看清楚,下次让我遇到了,我怎么讨回公道啊?”
    “这点你放心,我已经记下他的外貌跟特征,等会儿我让警察去帮你教训教训他。”
    “警察?”这两个字瞬间让万小岁忘记挣扎,她僵著身子讶异的大喊。
    “是啊!你怎么了?”
    看解御翔掏出手机准备报警,万小岁赶紧按住他的手。
    “你干什么?”
    解御翔诧异地瞪著她,拇指还放在1的按键上。
    “不……不用报警了啦,反正坏人……坏人已经跑了……人跑了就算了,不用报警了啦!”
    万小岁一把夺过解御翔的手机,不让他报警。
    解御翔眯眼紧盯著她,“算了?你这样是在姑息养奸,要是他又去找下一个受害者,你要人家怎么办?或以后他若计画好再来突袭你,你知道会有多可怕的后果吗?”
    万小岁神情挣扎地咬著下唇,“可是……如果报警将事情闹大的话,姊姊就会知道了,那这样她会整天提心吊胆的,我不要她为我伤神嘛!”
    解御翔原本想再说下去,但听到她替姊姊著想的话后,他只是用惊异的眼神注视她。
    见他没接话,她以为他放弃了,于是松了口气说:“那就这样说……呀!”
    忽地,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双手立刻惊恐地揽住他的颈项。
    回神之后,她讶异的视线定在脸旁那张毫不妥协的俊朗面容上。
    “一切等上楼后再说。”
    语毕,他就这么横抱著她,面不红气不喘地踩著阶梯,将目瞪口呆的万小岁,带到她位于六楼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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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笔录做到这就可以了,解先生。”
    警察将笔插在上衣的口袋中,必恭必敬地朝坐在对面沙发的解御翔点了点头,便起身要离开。
    “若还有不清楚的部分,你们可以再通知我。”
    “好的,我们会尽量处理。”另一个警员也跟著站起来。
    “尽量?”解御翔原本友善的脸瞬间变得冷酷。
    两位警员很清楚,眼前这名气质出众的男子来头不小,否则只是一个小小的抢劫未遂案,局长哪会派他们两个三线警官来做笔录?
    “不不不,我们会全力追缉,而且会加强这栋公寓的巡逻。”最会看人脸色的甲警官赶忙澄清。
    “巡逻?”
    现下解御翔的表情不只冷酷,连语调都冰得像是南极冰原似的。
    “当……当然不是,我们会派人驻守这栋公寓,每……每六小时轮一班……呃,解先生,不晓得您觉得……”
    解御翔听到这儿才转怒为笑,满意地点头,仿彿刚才的不满与不悦全是他们的错觉。
    “真不愧是我们人民的保母,那周遭的安全就仰赖两位的安排了,下回我跟署长喝茶时,一定会好好赞扬一下大家的辛苦。”
    闻言,两位警官心里都非常振奋,暗自决定要将这件小案子,用最短时间破案。
    解御翔又在警宫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后,才送走两位怀抱著即将升官美梦的警宫,然后他锁上铁门,走回屋内。
    “你也可以走了!”
    万小岁双手抱脚,背上披著一条薄被,坐在沙发上,眼神哀怨地瞪著他。
    解御翔双手架胸,斜倚在客厅门框,无语地偏头看她。
    没等他回嘴,万小岁又念了起来,“干嘛要报警啊!都跟你说了我不希望姊姊知道这件事,你这样根本是在帮倒忙。”
    刚刚警察也说会联络在国外的姊姊,这让她好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就是阻止不了他报警呢!
    解御翔就知道她在顾忌这一点,也因此,他刚才特地嘱咐那两位警官,由他来通知受害者的家属就好。
    “不管怎么说,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既然知道你受到攻击,那我就不能不管,况且你还因我的粗心而受伤。”
    他的视线停在她压著冰敷袋的脚踝。
    瞅著他担忧的表情,万小岁不自觉的安慰他。“这也不能怪你啦!你是想保护我,我还没谢谢你咧!”
    那双总是对著他流露出杀气的美眸,此时此刻竟变得如此柔情,红通通的双颊和略呈粉红色的嫩唇,让解御翔的心里产生了股莫名的骚动。
    这感觉来得如此地突然,让他顿感难以招架,于是他努力的清清嗓音,有点不自在的说:“你在哪打工?从明天起下班我去接你。”
    此话一出,吓得万小岁忘了她的脚伤,立刻从沙发上弹起,“什么?你要……噢!痛痛痛……痛啊!”
    解御翔好笑又好气地伸手扶住万小岁,将她扶回沙发上,自己则是蹲在她身前,仰头凝视她。
    “我说过,既然事情让我遇到了,我就不能坐视不管,再说我们的关系匪浅,照顾你是应该的。”
    “谁……谁跟你匪不匪的,我可以照顾自己,我是跆拳黑带耶!”
    “黑带又怎么样?你刀枪不入吗?你的力量有比男人还大吗?”
    “我用技巧啊!像今天我还不是在公车上,轻轻松松撂倒一个变态,只要格斗技巧用的好,男人根本就不用怕。”
    万小岁得意洋洋地抬高下巴,神情甚是嚣张。
    “你今天在公车上撂倒一个变态?!”
    解御翔眯眼觑她,那神情不知为啥,让万小岁感到非常地……害怕。
    “反……反正,我相信我的格斗技术,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解御翔见她表情固执,便二话不说地,将他颀长强壮的身驱,笔直地欺了上去。
    解御翔瞬间将她整个人全挤压在沙发中,他的双手圈住她的肩膀钳住她,两人的胸部百分百地贴近。
    “呀!你在干什么?”万小岁吓了一跳,连忙偏头尖叫,闪开他袭来的大脸。
    “放开我!”
    “你不是黑带高手吗?你若能挣脱我,我就相信你有自保的能力,还有,我马上帮你打电话安抚你姊姊,怎么样?”
    “你……放……放开我啦……”万小岁想用腿和手反击,却被他压得紧紧,挣也挣不开。
    “你到底想干嘛啦?!”
    万小岁再次感到心儿狂飙的惊慌感,他身上的味道和他柔软发丝的触感,让她觉得全身都痒痒的、酥酥的,就像她最喜欢的羊毛被的感觉一样……
    天啊!她怎么觉得脑袋乱七八糟的?!
    振作啊!万小岁,这个顾人怨分明是看不起她,要是她无法脱困,铁定会被他笑死,那她不如干脆去撞墙算了。
    咦?!撞……对了!武术教练有特别教女队员一招,当四肢都无法动弹的时候
    她可以用头嘛!
    于是,万小岁立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自己的头当武器,大力地撞上解御翔的下巴。
    解御翔吃疼地松开她,他皱脸捣住下巴,诧异地问:“搞什么?你也有练铁头功吗?”
    武术第一堂课--面对敌人,绝不能示弱。
    所以万小岁忍著头疼,强装镇定地伸出双手摆出防守姿态。
    “这是你自找的,早告诉你我可以照顾自己的,看吧!连你也败在我手下。”
    万小岁忍著脚痛,从沙发蹒跚的爬起,一拐一拐的走到解御翔的身后,用力推他往门口走去。
    “好啦!我的能力你也已经领教过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万小岁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但是我还是不放心……”
    “你很婆婆妈妈耶!反正就这样,你快回去……回去啦!”
    解御翔大笑著任由她推。
    “留你一个人在家真的可以吗?我给你我的名片吧!有事可以Call我。”他从外套里抽出他的银色名片塞到她手中。
    “可以、可以,我会。”她随手将名片往衣袋一塞,心里补充著:只要你别出现,就一切OK了。
    “你一个人在家真的可以?你现在脚疼不方便,还是我留下来陪……”
    万小岁假装没有听到他关心的话语,将解御翔推到门口,打开大门后,便死命的将他这个大个头向外一推。
    “我一个人非、常、好。”
    解御翔站在大门,回头再问最后一次。
    “你真的确定要我定?”
    万小岁给了他一个吐舌头装鬼脸的表情,然后砰地一声关上家门,当作回答。
    解御翔瞪著铁门几秒,然后低低笑了,俊朗好看的脸庞上,充满了有趣的神情。
    “明天见啰,小岁岁。”
    解御翔朗笑完后,取出手机,按下好友的电话。
    “喂?志玮吗?我啦!能不能给我小嘉的手机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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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万小岁家两条巷子远的阴暗走廊里,一名戴著黑框眼镜的男子,弯著身躲在角落,大口地呼著气。
    “可恶,竟然有人偷走我的猎物……这怎么可以!她是我先看上的,她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才对!”
    男子怒不可遏地胡乱挥舞著双拳,发现自己手上握著的车票夹,整个人顿然静止下来,直盯著车票夹上头的黄色向日葵。
    慢慢地,他不生气了,然后笑了。
    因为他在这里生气也于事无补,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得到她来得有用,是吧?
    男子将车票夹放在胸前的口袋中,带著期待的微笑,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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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小岁喘吁吁地,在打卡钟的分针即将跨越十分的那一刻,抽出一旁的卡片,塞进卡钟内,喀喳一声,印上十点十分整的时间。
    “呼……好险啊!差一点迟到,喘死人了。”万小岁一边顺著气,一边打开置物柜,将包包塞进去。
    取出餐厅围裙套上,再将长发用发带绑成马尾,拨拨额前的刘海、拍拍脸红润一下气色后,她才走进餐厅里去交接班。
    她经过员工长廊时,顺便瞄了眼布告栏,看到上面贴著一张海报,里头写著月中要举行周年庆,老板一家大小都会到。
    一想到帅气的岩老板,身为开店元老的万小岁,可是兴奋得不得了,因为每次他来都嘛是来送奖金的。
    她待的这家店,可是全球连锁分店中的No.1。
    不仅服务常被报章杂志评为最优,连商品的品质与环境的整洁评价,也都是最高的,是众连锁店的学习目标,也因此他们这家店的分红奖金也最高。
    这家餐厅的老板给员工的福利很好,只要努力工作,能力就会受到肯定,薪水也会跟著水涨船高。
    所以进到这边工作的员工都舍不得走,就像当年刚考上二专的她,不管课业再怎么辛苦,还是硬撑著不肯轻易离职。
    最后还找到机会,让她的好友芽芽也一起来这儿上班。
    说到这件事,嘿嘿……她可得意了,想当初,这可是大家抢破头的职缺,最后,当然是她抢赢啰!哈……
    万小岁才一走到柜台区,芽芽便喊住她。
    “小岁,你今天怎么这么晚,睡过头啦?”
    “我在找车票夹。”万小岁没好气的说。
    “车票夹?你不是都放在包包前面的袋子里吗?”
    “对啊!我昨天坐公车还有用到,可是我今天早上,整理包包时就找不到了啦!那张悠游卡我才刚加值五百元耶!真是气死我了。”
    万小岁强装微笑地朝其他上班的同事说早。
    芽芽抠抠脸,想了一下。
    “你该不会掉在外面吧?我记得你的学生证是跟它放在一起的耶!掉了可是很麻烦的喔!”
    “就是啊!所以我才一直找,害我差一点就迟到了。”
    “还好你有赶上,不然你这个月三千块的全勤奖金就泡汤了。”
    “是啊!那三千元对我可是很重要的。对了,出门前我姊打电话回来了。”万小岁无奈地叹气。
    “小嘉姊?她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打给你?平常她不是晚上才会打给你的吗?”
    “哎,昨晚顾人怨送我回家时,遇到该死的变态,他执意报警,然后我姊就知道啦!所以……”
    万小岁无力的将昨晚的事大略跟芽芽描述了一逼,不过省略了困扰她一整晚的那股酥麻感。
    芽芽一听完,马上就抱著肚子笑了起来。
    万小岁槌了她一下,“笑什么啦?我很可怜耶!”
    “你……你演连续剧喔!事情那么曲折离奇又刺激。”
    “什么嘛!我还扭伤了脚,我很可怜耶!你当人家好朋友的,没有安慰我就算了,竟然还笑我?!信不信我一发狠起来,就不要你啰!”
    “你扭伤脚了I:真的假的?”芽芽收起笑容,担心地问:“严不严重?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
    芽芽才不理万小岁的威胁,她比较关心的是她脚伤的问题。
    “还好啦!贴贴药膏就够了,最麻烦的是那个顾人怨。”万小岁垮著脸,从背袋拿出书放在桌上。
    “怎么说?”
    “他说他要来这里接我下班,而且还叫警察在我家楼下守著,你就不知道,我今天下楼的时候,被两个理著平头,一看就知道是便衣刑警的男人死命地盯著,那感觉简直比被变态跟踪还让人害怕。”
    “呵呵……这证明你这个人是恶人无胆啦!”
    “后!童咏祯,你很欠扁ㄟ!”
    万小岁一个拐子就往芽芽手臂撞去。
    “哎哟!讲输人家就动手动脚,我要跟小嘉姊说。”芽芽揉揉痛处哀号。
    万小岁才不理她,“去讲去讲啦!你跟那个顾人怨一样欠揍。”
    “喂!那个顾人怨长得帅不帅啊?”
    两人走到了连接大厅的出口,芽芽转身拿了两个托盘、一条抹布,将其中一个托盘递给她,便拉著她去收拾客人用过的餐具。
    “就算他长得再帅也没用,烂人一个。”万小岁把小碟子一个个叠好,不屑地哼著,可是脸上却出现异样的红潮。
    “烂人吗?这样很棒啊!反正配关校花不刚好。”芽芽一面擦桌子,一面把剩下的餐盘筷匙放进自己的托盘里。
    “配关校花喔……”
    万小岁迟疑了一下,又马上变回原来的样子,“没错……这两个人刚好配成对,一个花痴一个烂人。”
    说完,她最后再加上几声听来艰涩的笑。
    芽芽觉得不解,“你干嘛笑得假假的?乱奇怪的耶。”
    “因为我很兴奋嘛!等那顾人怨被关校花缠住,我姊和志玮哥就自由了。”
    万小岁虽然露出开怀的笑容,但看在芽芽眼里,还是觉得有点诡异,不过哪里诡异,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了,等她有点头绪再来讲吧!
    “所以你啥时要找关校花……喔哦!我想不用忙了,人家已经主动来找你啰!”
    看见芽芽露出笑容往她身后看去,万小岁不由得也跟著回头。
    只见关校花不理会餐厅要带位的规矩,直直地定向万小岁她们,一屁股地坐在她们才清理好的位置上。
    “我要坐这里。”
    关校花拿著菜单,比著莲花指,在上头这点那点的说:“这个、这个跟这个都各来一份,就这样。”说完之后,玉腿一翘,两颗大眼睛就盯著万小岁不放。
    人家既然是来找小岁的,自然是由芽芽去叫菜。
    “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万小岁装傻地问。
    “特地来帮你做做业绩,难道不好吗?我可是很有同学爱的呢!”
    是啊!有利用价值的同学你都爱。
    万小岁忍著翻白眼的冲动,故意装不懂地问她:“难得你会在上午出现,是有什么事让你那么急啊?”
    “小岁,你怎么这样逗人家啦!你忘了你昨天跟人家说的那件事喔?”她用莲花指挑挑肩上的波浪卷长发,媚媚地抛了个眼神。
    万小岁看了这么做作的动作,差点没吐出来。
    “什么事?”
    “就是你要帮我介绍康御集团里面的人嘛!你都忘啰!”
    “啊!那个喔!我没忘啊!只是……”
    她为难的看看站在柜台那边,正盯著她看的领班,“我现在在上班耶!可能没空跟你说……”
    关校花是个唯我独尊惯了的娇娇女,哪由得人说没空就算了,所以她原本的好脸色马上就沉了下去。
    “是你自己跑来跟我说要帮我介绍的耶!我是给你面子才答应的喔!你现在怎么可以推说你没有时间?!
    我现在就要知道他是谁,你听到没有?你马上给我约他出来!”
    她颐指气使的臭屁模样,让万小岁差点忍不住想K她,幸好这时芽芽端著食物过来。
    “不好意思,您的餐点来了。”
    将东西放好之后,芽芽在关校花耳边嘀咕了两句,只见关校花的脸色瞬间平缓下来。
    芽芽说了声:“请慢用。”便拉著小岁闪人去。
    “等一下。”
    领班的声音从她们的身后传来,她俩停下脚步,同时转过身,尊敬的称呼一声:“林姊好。”
    戴著细框眼镜的林姊,是负责岩家小馆日班服务生的领班,虽然身体娇小,可是她眼镜后的犀利眼神与浑身的煞气,总会让人对她不由得肃然起敬。
    “刚刚那位客人有什么问题吗?小岁。”她低沉无起伏的嗓音给人很大的压力。
    “呃……她是我们的二专同学,有事情要找我……”
    万小岁给了她一抹甜甜的笑靥,她知道这位看来严肃,却一点也不严厉的林姊是在关心她们。
    “你现在在上班,有什么事你可以等休息时间再讲,知道吗?”
    总沉著脸的林姊对上小岁天真的笑容,脸上的表情都会变得比较柔和,平时她也是最照顾小岁的大姊姊。
    “我知道,我会跟她说的。”
    这要是在学校,她大可甩头闪人,可是在店里,就算来了再惹人厌的人,她也必须好生伺候著,这下她头疼了!
    林姊叮咛完,便又回到柜台去坐镇。
    万小岁推了下芽芽,“你刚跟她说什么?”
    “我说,她如果再催你,小心你一个不爽,就将她关校花到口的天鹅肉拿来自己享用,就这样啦!”
    万小岁听了差点没吐血。
    “什么我自己用,我才没那么没眼光咧!”
    “是啊是啊!他是烂人嘛!”
    芽芽没奸气地斜瞪她一眼,然后走开去招呼客人,留下万小岁一个人在那嘟嘴,任由心底那股怪怪的感觉渐渐酦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