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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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拜五对一般的上班族而言,要是在一个非常happy的日子,因为再来的隔天就是周末了;当然,对任予观而言,周末假日虽然没什么特殊的节目,但她的确也是一个热爱周五的工作者。
    不过,自从今早踏入办公室,她就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今天一定不会多顺心。果然,才刚坐上她的位子,她的老板就有如一阵旋风似的飙到她的眼前,接着就丢给她一个紧急的大case,连让她抗议的机会都没有,就又飞也似的飙走了。当其它的设计师用很羡慕的眼光望着她的时候,她简直是快气晕了!其实,老板欣赏、重用自己,是每个有志气的员工颇感到骄傲的事,但是她不仅骄傲不起来,而且还自认倒霉,她才不想当女强人,她只想早早「撞到」一位符合她标准的老公,早早把自己给嫁掉。
    既然她不是老板,只是一名员工,她认命了,再来的日子,她只好劳心劳力地赶工了。可是,坏事好象不愿就此放了她,就在她吃完午餐,进了办公室,接着看到她的座位上坐了一个人--她老板的秘书游蓓容,她心里的警铃又开始乍响了。
    「予观,吃顿饭要吃上一个小时,-们是怎么吃的啊?」
    「怎么吃?就这样吃啊!做什么?想请我吃饭吗?」
    「如果我真的请-吃饭,-敢吃吗?」看到任于观认真地摇了摇头,游蓓容继续道:「早知道-不敢吃,『鸿门宴』-哪敢吃?』全公司上下都已认定任予观是他们老板跟前的大红人,尤其身为老板的秘书,自然更清楚上司对任予观的才气是满意到了极点,不过,当事人却视它为洪水猛兽,吓都吓死了;但也正因为如此,任予观没有成为众人眼红、嫉妒的对象。
    说起来还真不可思议,得宠本该是一件很得意的事,而任予观小姐却相当排斥,全公司上下的人想遍了理由,还是无解,大伙儿也没人敢请教她原因,毕竟以她那副冷若冰霜的脸孔、高不可侵犯的气势,谁敢自讨没趣地去问她这种饭后闲嗑牙的事情!
    「蓓容,本小姐可没说-请的饭是『鸿门宴』喔,只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小女子我担待不起!」
    「-少来了,老板再不好沟通,由-出面,总会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如果-都担待不起,还有谁担待得起!」
    「是吗?」皱了一下眉头,任予观无奈地耸了耸肩。
    「好啦!我不跟-扯了,言归正传,老板请」
    不等游蓓容把话讲完,任予观已急着插口道:「他不是不在办公室吗?」
    「他是不在办公室,可是照样可以找-啊!」
    「喔!」
    「他请-把季氏商业大楼的设计图送到『季氏』给他。」
    「为什么?-是他的秘书,-送去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我去?」
    「小姐,我要帮他接听电话、处理文件,我哪有办法送去?」眼看任予观又有话说,游蓓容赶紧又道:「他就是要-送,我想,-最好赶快送过去,他们的会议一点半举行。」
    墙壁的钟已经是一点十五分了,看来她只剩十五分钟。匆忙地接过设计图,任予观一句话也没说,就往外冲去,依稀地只听见游蓓容在后头喊道:「季氏办公大楼的十五楼会议厅--」
    任予观真想破口大叫,早知道也不要跟游蓓容讲这么多,害得她只剩十五分钟可以赶。天啊!今天还不是普通的倒霉。
    总算以「飞车党」的车速,外加「跑百米」的功力,把设计图给送了出去,任予观这才像是正在泄气的气球,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之前为了赶时间,连咒骂她老板的机会都没有,现在终于多得是美国时间可以骂了,太多亏她平日是骑机车,否则,她将会以老板「苦毒」员工为名义,把老板给开除了!
    臭老板!烂老板!设计图没带,跟人家开什么会?笨啊!呼--
    才骂得正起劲,怎么就撞撞到人,任予观迅速地抬起头,哇塞!她是撞到了一位男子耶!再仔细瞧一瞧,天啊!他有一个迷死人的笑容。她终于遇到了她的丈夫人选了!再来就是
    「喂!你一个月赚多少钱?」拜托!拜托!最好跟她的薪水一样多,那才叫做完美极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位客户,正赶着上十五楼开会,刚跨出电梯,就被莫名其妙地撞上;季孝寒实在无法理解,电梯的门这么大,他居然还会被撞到!
    当他看见她的那一-那,他着实吓了一跳,眼前佳人不正是上礼拜六在「季氏国际大饭店」的那位女子吗?想不到近距离的她更为美丽、高傲。正沉醉在遇见她的诧异之中,接着便听到她奇怪的开场白,她该不会是专门在钓凯子的淘金女郎吧?
    「喂!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一心一意陶醉在撞来的缘分之中,任予观根本没有注意到季孝寒已被她的问题给困住了,那双灵活灵现的双眸盛满着期待与紧张,打定主意是要季孝寒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
    「嗯」他怎么也看下出她哪一点像淘金女郎--除了她这个怪异的问题之外。不过,真正令他讶异的是,她自己好象把这个问题视为理所当然;若不是她那对会说话的眼睛显示她在意他的答案,否则由她那无动于衷的外表,别人一定误以为她是在做例行的问话。
    如果她真的是个淘金女郎的话,讲太多的话,只怕让她当成凯子;但是依他现在这一身的穿著,他的薪水也不能说得太少,毕竟说谎总也得拟一下草稿!
    「嗯嗯什么,自己的薪水多少,还需要想这么久吗?」
    「不是啦!我是怕说出来会吓了-一跳。」他实在不应该为这么无聊的问题耗在这里,可是他又舍不得离开这位用意不明的女子,她仿佛像一块磁铁,让他毫无抗力地吸了过去。
    「不会,你说!」
    「四万」唉!他扯了一个瞒天大谎,他的薪水何止这样而已,偏偏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合说实话。
    「真的?」
    想不到这样的金额就能引发她的双眸闪闪发亮,如果她真是钓凯子的,野心倒挺小,该不会是自己误解了她的用意吧!
    等不及季孝寒的确认,任予观已经兴奋地叫道:「宾果!跟我的薪水一样多,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此时的他可谓是一头雾水,情况似乎已失控了,现在他只求自己能沉稳地接下她的惊人之语;要让他那几个好友知道像他这般有定力的人,也有急着像热锅上蚂蚁的时候,他们可会花上三天三夜来追究原因的。
    「丈夫人选啊!」
    「丈夫人选?」
    瞧他那脸迟钝的反应,任予观只能捺住性子地再解释一遍,没办法!既然他是她的丈夫人选,总不能不让他知道吧!
    「你是我挑中的丈夫人选,懂了吗?」
    长这么大以来,他从来没有这么震惊过。近一个礼拜前,她带给他一种冷漠与温柔的梦幻;之前,他却以为她是位很蹩脚的淘金女郎;这下子,她又霸道地说他是她挑中的丈夫人选。唉!他终于应验了一句话--人的外表是会唬人的。眼前的她只怕也是空有「冰山美人」的架子。
    「懂是懂,不过我哪来的荣幸被小姐-挑中呢?」
    「这不是荣幸的问题,是缘分!有句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不仅是相会,而且还『相撞』!何况我们两个每月赚的薪水都一样多,心态不会不平衡,是最适合结为夫妻了。」
    「就这样?」天啊!这是什么论调呢?是有许多女人想嫁给他,但截至目前,还没听过这般荒谬的理由。
    「是还有一点小问题上看了季孝寒一脸地疑问,任予观继续道:「你几岁?」
    「三十岁。」
    「哇!这下更完美,大我四岁,正是我理想的丈夫人选该有的年纪!」
    真是愈讲愈夸张,她小姐竟然连年纪都预定好了!
    「好吧!就算为了这些原因成了-的丈夫人选,可是-对我一无所知,凭什么确定我适合当-的丈夫?」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再来我会找机会了解你、认识你。」手一伸,任予观道:「拿来!」
    「什么东西?」
    「你的名片啊!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的话,我哪有办法去认识你?」
    「-是说-要追我吗?」一面说季孝寒一面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任予观,此时他可是脑袋一片空白,她讲什么,他也只能跟着做,毕竟他很好奇她是玩真的,亦或只是寻他开心。
    「不是追,是确定你是否适合当我丈夫?」任予观迅速地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名片给季孝寒,又道:「太晚了,我还要赶回去上班,拜拜啦!」
    一溜烟地,任予观就跑进电梯下楼去了。
    「确定我是不是适合当她丈夫?奇怪!她又怎么确定她适合当我老婆?」这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让他也忍不住喃喃自语。
    「孝寒,你怎么站在这儿发呆?大家等你开会已经等了快半个小时了!」
    宋允泽的忽然出现,总算该是季孝寒回过了神。收了收心,季孝寒一语不发地领着宋允泽往会议厅走去。
    一路跟哥任予观回房间,俞之敏是满肚子的好奇;今晚,任予观不仅没事先打电话回来询问大伙儿在不在家;回到了家之后,面对众人东问西问,她竟然还回以满面地笑,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而目前正失业的她,闲着没事做,只好跟着任予观爬上六楼,一窥究竟。
    「-这样跟着我,不累吗?」把自己的皮包一丢,任予观用力地往床上一跳,抱起枕头,脸上再度流露出梦幻似的傻笑。
    「累,当然累!爬了六层楼,怎么可能不累?不过,我对-脸上的笑容实在太感兴趣了,说来听听吧!」
    「-猜啊!」任予观神秘兮兮地瞥了一眼俞之敏。
    「我猜,要我猜的话,我何必这么辛苦地跟着-屁股后面爬上来?小观观,好东西是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那才有趣味。更何况我和-是好姊妹,别这么小器,大大方方地从实招来!」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哎哟!不对、不对,他根本不是东西!」天啊!她在讲什么呢?她该不会是得意过头,连说话的能力也打了折扣吧!
    「不是东西,那是什么玩意儿?」看到任予观那副解释不清的懊恼样,俞之敏更加地好奇了。
    转了转眼睛,耙了耙发丝,任予观这才真正地回到现实,清醒地回道:「也不是玩意儿,是我未来的老公人选。抱歉!没办法跟-一起分享;再说,-也算不上什么好姊妹,对-太大方的话,-又不会感激。」
    「瞧-把我说得好象很没良心的样子!」
    任予观听着,马上送俞之敏一眼「事实如此」的眼神,这种心知肚明的事情,还想强辩!
    「算了,算了,这不是重点,我们现在讨论是那个不是好东西,也不是玩意儿的老公人选。」她就是这样,明知刚刚任予观说的话大有语病,偏偏她就喜欢把它拿来嘲戏一番。哼!谁教她的小观观说她称不上好姊妹。
    这俞之敏真是没公德心,就爱欺负她善良,只要三缄其口,她就不相信她亲爱的表姊嘴巴还敢使坏!
    「小观观,嘴巴别嘟这么高,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她还是没回答,任予观真是愈来愈难缠。好吧!为了知道那位老公人选,不降低一点姿态,是探不到任何的消息。「基本上,我相信他一定是个好东西!否则怎么可能被-列为老公人选?」大女人能屈能伸,为达目的,随便乱掰都没关系。
    俞之敏的缠功可是一流的,若不把事情给交代清楚,今晚就别想要有太平日子好过了。唉!这都得怪自己,做人太没原则了,早把俞之敏宠坏了。不行!以后她一定开始坚持自己的原则。不!好象有点难,毕竟她最有原则的一点,就是她--很少坚持原则。
    「小观观,-快点讲啊!别再拖拖拉拉的了,说主题!-未来的老公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是老公,是老公人选。」边说边搜皮包,奇怪?她明明把名片放在皮包里的,怎么翻逼了,还找不到那张重要的名片?
    「喂!-翻皮包做什么?」这小观观今晚挺不正常的,老公跟皮包有关系吗?她很怀疑。
    脑袋瓜子一动,任予观忽然叫道:「我记得了!我一直担心把他的名片给弄丢,所以特别把它放在身分证的后面。」
    天啊!连她未来的老公是谁都得查一下名片,这什么道理啊!俞之敏睁着双眼,瞪着任予观。这小观观恐怕是记忆力有毛病,真惨!
    「小观观,连老公的名字都背不出来,-可要注意一下喔!这可能表示-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年痴呆症。」
    「-的幻想力太丰富了吧!我今天才认识他,名字是陌生一点,不过,他的长相我可记得一清二楚。」顿了一下,任予观娓娓道来:「真的很有缘分,就这样子撞上他了,他有一张迷死人的笑容,嗯反应有点钝钝的;不过,每个月的薪水和我一样多,这样子很好,我不会不平衡,他也不会不平衡,能力相当才不会自卑。这一定是天赐良缘!知道我急着把自己嫁掉,就送来一个白马王子。」
    坐在一旁的俞之敏,已经听得都呆住了,她早该猜到是怎么回事,毕竟小观观连半个男朋友都没有,哪有可能三级跳,马上跑出一个老公?疯狂,太疯狂了!
    「小观观,-疯了啊!就凭这样,他就可以当-老公,如果他是披着羊皮的豺狼,那-不就完蛋了!-要知道,他若真是个白马王子,哪有可能独身到现在?不是有老婆的话,八成就是有什么隐疾见不得人-别傻了,要是被骗上当,-这辈子就完了!」
    「之敏姊,-少唬我喔!」
    「我是唬-,如果不唬-,-怎么看得清楚事实?小观观,听之敏姊的话,这事就此告一段落,不要为了急着想结婚,就随随便便地把幸福给葬送掉了。」
    望着手中的名片,任予观怎么想也不认为他会是个豺狼,虽然她是用比较奇怪的方法在选老公,可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可言;然而,俞之敏的话,却也相当中肯。这下可好了,谁是谁非,她已没个准则,烦死人了。
    仿佛看出任予观的挣扎,俞之敏赶紧再说:「他的名片给我,我把它撕掉,-就可以把这个人给忘掉。」
    「不要,我不喜欢把别人的名片给撕掉-不用担心,我不去找他便是了。」
    总算松了一口气,任予观虽然有一副冷淡、高不可攀的能干相,其实她是相当地纯真。没办法,任家的男人过多了,对任予观的疼爱是有些过火,在众人的维护之下,她想不纯真一点也不行;还好她俞之敏有追根究柢的精神,否则就救不了任予观了!想想她自己虽然工作方面没什么成就,至少分析事情的能力,绝对是不输任何人的!
    失业至今已将近一个月了,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她这位才女竟然没人肯欣赏!唉!大概都是她过去辉煌的离职经验惹的祸。
    像刚刚她去面试一分工作,起初,主试的王管还对她的学历、语言能力满意极了;一问到她的工作经验,看到她的工作期间,当场脸都绿了。其实,她也不喜欢动不动就离职,不是她爱抱着电话聊天的习惯,到任何地方都改变不了,惹恼了老板,因为,对方老是限制她讲电话的次数、还有时间,害她一点工作的兴致也没了,只好走上离职一途,真可怜!
    哎呀!好痛喔!什么东西啊?
    「车子!哪个家伙这么没公德心,把车子停在路中央?」哇塞!保持捷的跑车,哼!有跑车有什么了不起,她老爸也有一辆啊!可是她老爸才下会这么缺德,把车子停在路中央,害她撞得脚痛死了。
    「踢你!踢你!没公德心的烂人,踢你!踢你!」俞之敏使劲地用脚东踢西踹,用手东捶西捶的。
    当夏原杰离开自己的餐厅之后,看见的第一个景象正是这种场面。闪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的宝贝车子遇到了一位女疯子,他要立刻去解救。
    「喂!-这个女疯子,我的宝贝车子又没得罪-,-凭什么踢它,-有毛病啊!」
    自己没公德心,竟然还敢说她是疯子,这下她的怒火被挑得更旺,今天她要好好教训这个烂人。
    「你才有毛病,你怎么知道你的宝贝车子没得罪我,要不是你这么缺德,把它停在路中央,本小姐也不须这么浪费体力地在这里踢它。」
    「我缺德?把车子停在路中央?」夏原杰四下瞧了瞧,怎么看也不像她说的那种情形。「小姐,-搞错了吧!这里怎么会是路中央呢?应该是说路边才对吧!」
    车子确实是停在路边,不过她可不会就此承认是自己搞错,更何况她已花费了这么多的体力在踢这位烂人的车子,岂能就此放过他!
    「先生,本小姐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搞错过。这里是路边对不对?」确定了夏原杰点了头,俞之敏继续道:「不好意思,这里正是本小姐所走的马路的路中央,你的车子摆在我的路中央,撞着了本小姐,我连踢它都不行吗?」
    「这」天啊!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女人,歪理也可以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女人真是-嗦!
    「这这什么,道歉啊!本小姐还在等你的道歉?」她的心里实在太得意了,随便一唬,就把他唬得一楞一楞;要不是看他长得白白嫩嫩,身材好得没话说,可列入她心目中的帅哥级人物,否则她这张嘴只怕还不肯就此善罢干休。
    头一遭见识到气焰这么高张的女人,确实有损他眼中女人该有的形象;刚才急着保护自己的爱车,都还来不及研究她的长相,现在一瞧--喔!难怪她这般嚣张,精致小巧的五官,配上娇小玲珑的身材,不说话,那些识人不佳的,一定会误以为她只是个漂亮的小女孩,舍不得骂。不过,再美的女人他都看过了,哪轮得到被她迷惑。
    「为什么我要道歉,我的宝贝车子都被-踢过了,就算撞到-,-既没受伤,也出过气了,这下也该打平了吧!」
    「哟--你这人怎么那么没知识呢?车子它可不会自己开来这里停,它是肇事者,我踢过了,自然就算了;你是罪魁祸首,叫你道个歉,算是便宜你了,你还讨价还价,你有没有风度啊!」
    有啊!怎么会没有,女人个个说他风度翩翩、生性潇洒,这位小姐真是没有眼光。从来没见过嘴巴像她这么利的女人,比起他那位死党宋允泽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两人哪天要碰上了,不知道是何种场面?八成火药味十足!
    这个烂人,骂他没风度,还要考虑半天,男人就是这样子,小器得要命,承认自己的缺点也不是什么有损男人气概的事,改过向善才是大丈夫的行为呢!
    「喂!我虽然挺闲的,可没闲到站在这里陪你干瞪眼;本小姐是很喜欢看帅哥的,可不是个花痴,看太久也是会腻的。」
    她那副认真的模样,不禁令他产生大大地好奇心,她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得到他的道歉,如果是他遇过的那些女人,他会以为那是她们想吸引他的注意所用的伎俩;但是眼前的她,连正眼都还没看他一眼,表情更不像是有特别企图的样子,她已经引起了他莫大的兴趣了。
    「小姐,我可以请-吃饭,以略表我道歉的心意吗?」
    刚刚还舍不得道歉,现在却主动邀请她吃饭,这男人还真反复无常!堂堂一个大女人,谁稀罕让他请客;至于正式道歉的话,她就是固执得很,非听到不可!
    「吃饭免了,不过道歉可不能少,快点啦!你说声对不起,小姐我马上走人。」
    「当然!可是,我想先请教小姐-的芳名。」
    「不知道。喂!你的问题挺多的耶!『对不起』三个字能花你多少时间,你又何苦紧守着它不开口?」
    「对不起,我」
    「这就对了,干脆一点嘛!」听到了她想要的三个字,俞之敏才懒得管他是不是有话没说完,马上像一阵风似的,立刻转身迅速离去。
    「喂--」他实在不敢相信,她真的就这样子走掉了,连让他聊点别的也不行,他的魅力就真的这么不够瞧吗?他要回家仔细研究研究。
    「夏大厨师,你究竟要煮多久呢?我们全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宋允泽装出一副快饿死的德性,轻声细语地问道。
    每个月的月底,是他们四位好朋友的固定聚餐日,在这一天,他们可以大饱口福地品尝到夏原杰新学会的佳肴。夏原杰的手艺实在好得没话说,连最挑嘴的宋允泽都赞不绝口;甚至为了吃到好东西,今天的他还会出现难得一见的景象--尽管甜言蜜语。
    「饿的话,先到客厅吃点饼干啊!就别和我一起窝在厨房,愈看你会愈饿。」
    通常一到聚餐日,夏原杰四点半就会离开餐厅,然后到超市仔仔细细地shopping一番,但是今天为了那位小姐,他不仅延迟了采购时间,而且还差一点误了今晚的聚餐,还好她没有接受他的邀约,否则他的下场一定很惨!
    「都得怪你,没事拖这么晚才煮,害得我们只在这里痴痴地等。」
    今晚他们一抵达家门,就看到夏原杰很努力地对着客厅的落地镜猛照,本来他们还以为他已煮好了,因为太无聊,所以才会去照镜子看自己有多帅;谁知道,他们一进饭厅,桌上满满的购物袋,连整理都没整理,最后他们只好走回客厅,把那个还在镜子面前自我欣赏的夏原杰架进厨房,否则只怕到现在他还没看够。
    当然,这么怪异的举动,宋允泽向来是不会放过他,一定大大调侃一番!不过,今晚为了品尝到他的手艺,连巴结都来不及,宋允泽哪来的胆子嘲笑他,等一下不小心吃到了一团盐巴,或是辣椒什么的,那可笑不出来,这时候就算是指责他,讲话可还得小心伺候着。
    「你以为我爱拖这么晚吗?你别烦我,去客厅等着,就快好了,待会儿还要你来帮忙把菜端到客厅。」
    一阵子之后
    看着大伙儿吃着他精心调理的佳肴,夏原杰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成就感;平时在各方面的表现,总没他们三个来得出色,唯独厨艺这项才能,是他们三位好友望尘莫及的,所以只要看着他们吃得津津有味,他就会感到无比地光荣。
    满意地看了一下三位好友,夏原杰忽然觉得今晚的季孝寒有那么一点怪怪的,至于是哪里奇怪,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好象是
    「大厨,你的手艺实在好得令人嫉护,奇怪,我和佑华同你住这庆久了,怎么还学不来呢?如果常常有小点心可吃,再配点小酒或是小菜,那一定是很惬意!」一面说话,宋允泽的嘴巴依然舍不得停下来,没办法,一个月只能吃一次,他怎么可以浪费太多的时间。
    对了!他想到了!夏原杰终于点醒了他,今晚的季孝寒究竟哪里不对劲,就在手中的那杯小酒;季孝寒向来是滴酒不沾的,就算心情烂,他也绝不喝酒解闷,这下大概有什么下可告人的内幕消息?
    「允泽,你作梦了,原杰又不是我们请来的厨师,凭什么要他常做点心给我们吃?」
    「我是说如果,如果并不意谓有可能实现啊!」
    「喂!你们两个闭嘴好不好?」夏原杰现在整个心思都放在季孝寒的身上,他可不希望魏佑华和宋允泽把他的思路给弄乱了。
    今晚最伟大的人是夏原杰,魏佑华和宋允泽也只好乖乖地闭嘴。顺着夏原杰的目光,嗯这小子怎么盯着季孝寒瞧呢?
    举起手,努力地在夏原杰的眼前晃啊晃地,宋允泽可不想错过什么好戏。
    「允泽,无缘无故地在我眼前挥,打蚊子啊!」用力地把宋允泽的手给抓了下来,然后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孝寒是大帅哥,但你又不是女孩子,做什么看得这么认真?」
    「我哪像你们只顾着吃,连孝寒心情郁闷都看不出来,你们算什么好友嘛!」
    这么一抱怨,宋允泽和魏佑华马上把眼光一转,努力地寻找夏原杰口中「郁闷」的踪迹。
    「你们别听原杰在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毫无理由地就心情郁闷?」此时的他,心里确实烦躁得很,不过表面上,他还依然维持着惯有的沉着和微笑。
    「我哪有胡说八道?你手上的那杯酒可是我最佳的证据!」
    「哇!孝寒,从来没见你-过半滴酒,今晚怎么一口气要-这么一大杯,你失恋了啊!」
    「允泽,你少呆了,他别让女人为他失恋就很了不起了,哪有可能轮到他为女人失恋?」
    「原杰说的没错!不过,话说回来,也只有女人会让男人如此郁闷。允泽,你说对不对啊?」
    「深表同意。」
    望着好友们七嘴八舌地在那里讨论,季孝寒也只能沉默以对,毕竟他们是猜对了,只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心里会如此不舒坦,就只为了见过两次面的任予观。
    自从上次她宣布他是她的丈夫人选之后,他心里就怀着相当大的好奇和期待,他等着她来找他;然而,一天过了两天过了现在都已经过了十几天,连个芳影也没瞧见,更谈不上有什么熟识的机会,这下,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为什么他这么在意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孩,难道他真的动情了吗?
    「孝寒,有什么事,说来听听,大伙儿可给你出个主意。」魏佑华提道,其它两个也赶紧附和地点点头。
    为了化解好友们担心的情绪,季孝寒笑着道:「放心啦!就像你们说的,我又不可能失恋,能有什么事。」
    既然季孝寒不肯松口,那表示就算他们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别想让他透露一点蛛丝马迹,不过他们肯定,这事一定和女人画上等号!
    「小观观,怎么连看个综艺节目-都可以哀声叹气?别看了,礼拜六应该是跟朋友出去玩的日子,不要只是窝在家里看电视。」看到自己的女儿两眼无神地盯着电视,一下子摇头,一下子又叹气,搞得他也想跟着叹气,他是受不了了。
    「仲轩,你很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喔!她现在可是滞销品,不窝在家里看电视,还能去哪里?二十六岁了,连个丈夫都『撞』不到,不叹气行吗?」
    「妈咪,-怎么这样说呢!就算我真的滞销,-也要负一些责任啊!」叹了口气,任予观继续道:「谁说我是因为撞不到老公才叹气?唉!撞是撞到了,问题是该不该去找他,真是头痛!」
    李莲茵尖叫一声,兴奋叫道:「小观观,-是说-撞到了一位老公!哇塞!好浪漫这还用想,当然是要去找他!不找他,-哪来的老公?女儿啊!他长什样子呢?」
    她妈咪的反应怎么和俞之敏的反应完全相反呢?好现象,至少有人同意这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一提到季孝寒,她又忍下住流露出梦幻般的微笑。
    「妈咪,他好高喔!而且有一张迷死人的笑容,简直是白马王子的化身!」
    「真的这么棒的话,-还窝在家里做什么?动作快一点,否则等他被别人抢走,-会后悔莫及的。」如果她再年轻几岁,碰到这般美丽的事情,她一定会认真地考虑离婚!
    才正想醉人自己编织的梦幻,马上瞥见她丈夫警告的眼神;不愧是她老公!看到她的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真倒霉!嫁这种老公,连她幻想的自由也要限制,老古板一个!
    「小观观,-可别跟着-妈咪瞎起哄,小心为妙!」
    「爹地,你怎么跟之敏姊一样,就担心我会被骗上当。」有时候她常在想,像她这样子的滞销品,就算被骗上当,只怕对方也无利可图。
    「女儿,别听他们的话,他们是嫉妒-的好运,如果-想要把自己嫁出去,-最好别采纳他们的话,否则哪天一定由滞销品一降--成了不良品。」狠狠地瞪了一眼任仲轩,示意他最好乖乖闭上嘴巴,不要穷搅和,否则一定和他没完没了。
    听到了「不良品」三个字,她就觉得害怕,她任予观要真走到那种地步,只怕把丈夫的条件降为零分,还是没人愿意娶她,那才真的叫凄惨呢!
    「小观观,别想太多了,现在新女性就是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妈咪教-几招,保证丈夫就是-的。」
    「是吗?」
    瞧她妈咪糊里胡涂的,既抓不住老公的胃,更不懂得打扮;跟她妈咪学,只怕是一事无成。
    「当然!不信的话问-爹地,他可是妈咪追来的。」
    「小观观,-别听-妈咪在乱吹牛,是我追她,不是她追我;我们那个时代,可还没这么前卫。」
    「喂!任仲轩,你搞清楚喔!要不是我叫你带我去散步,你会带我去吗?要不是我叫你唱情歌给我听,你会唱吗?你给我说清楚!」
    又是一场充满醋意的家庭战争,任予观早就听习惯了,不过,这两个人实在争得很没有理由,她又没有要追季孝寒?她只是要证明他们是天作之合而已,这跟谁追谁有什么关系?真是想不通!反正她已经决定要去找他了,至少其它的细节,以后再说。她要悄悄地脱离战场,让他们好好去吵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