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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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急忙忙的从宫里赶回来,却听到宁儿落水,瓒麒一颗心像是要跳出来似的,也没问明白怎么回事,就直接冲向卧房,奔到床边。
    “宁儿!”摸着宁儿的脸,他可以感觉自己的手正在颤抖。
    “阿哥,大夫已经看过了,宁儿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需要多休息。”紫云轻柔的声音在瓒麒耳边响起。
    这才发现房里还有其他的人,瓒麒转向紫云,“这是怎么回事?”
    “这……”紫云转向小娟,要她自个儿把事情道来。
    “贝勒爷饶命!”咚一声,小娟立刻跪了下来,“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知道推那么一下,宁儿就掉进池子里……”
    “你说什么?你把宁儿推到池子里?”一双眼睛像要杀人一样,瓒麒怒不可遏的瞪着小娟。
    她快吓死了,全身发抖的语不成句,“贝……贝勒爷……奴婢……是不小心的……奴婢知道错了……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你不会有下一次!”他转向这会儿才追过来的小路喊道:“小路,把她给我拖出去打一百个大板。”
    “贝勒爷!”小路迟疑的看着瓒麒。
    “阿哥!”紫云也紧张了起来,“小娟是不对,可是她已经……”
    “人命关天,谁都不准替她求情!”
    “阿哥……”
    “紫云,这么可恶的奴婢不教训,我们怡亲王府还会有规矩吗?”袖子一甩,瓒麒毫不留情的道:“小路,把她拖出去重重打一百个大板!”
    “贝勒爷……”宁儿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她挣扎的想坐起身来。
    一听到她的声音,瓒麒整颗心已经飞了过去,哪里还管得了小娟,他小心呵护的把宁儿扶起来,靠在他的怀里,轻声的抗议,“你怎么就是改不了口,我不喜欢你叫我贝勒爷。”
    不想争论,她柔柔的喊了一声,“瓒麒。”
    “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我没事了。”安抚的抓住他的手,宁儿软言软语的求道:“别怪她了,当时是她跳下池子里救我,如果侍卫没发现,她也会跟我一起沉入水里。”
    “这……”
    “那板子很痛,会打死人的,我尝过那种滋味,你就饶了她吧!”
    面对怀里的人儿,瓒麒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声气,让步道“我可以不打一百个大板,可是不能不罚她。”
    “那就罚她扫一个月的茅房,让她臭得想忘都忘不了,以后再也不敢犯了,你说好不好?”说真的,小娟确实需要受点教训。
    点了点头,瓒麒瞪着小娟道:“就罚你扫一个月的茅房。”
    “谢谢贝勒爷!谢谢贝勒爷!”小娟感谢的直磕着头。
    “你该谢的人是宁儿,如果不是她为你求情,我绝不会饶你。”
    “宁儿,谢谢你!”小娟真心诚意的向宁儿磕了一个头。
    紫云体贴的上前将小娟扶起来,“好了啦,以后切记不可再犯,知不知道?”
    “格格,小娟知道。”
    宁儿相信小娟真的悔改了,否则那一刻也不会立刻跳下水救她,得饶人处且饶人,过去她所受到的欺压就随着这次的教训过去了吧!
    就是现在,不能再拖下去,该是她采取行动的时候了,过了今晚,她将从怡亲王府消失,她和瓒麒之间的一切也将烟消云散,可是……
    看着沉睡中的瓒麒,宁儿实在好舍不得,受伤的这些天,是她有过最快乐的日子,他小心翼翼的守候着她,管她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比她娘都还NB462`拢可是,她却只觉得心头甜甜蜜蜜,好幸福,这就是爱吧!
    甩了甩头,甩去心里的难分难舍,宁儿蹑手蹑脚的绕过瓒麒,滑下炕床。
    披上外衣,她走向屏风后头,打量了一下墙上那几幅字画,最后挑上中间那一幅,翻开字画,她用指腹轻轻的在墙上四处敲了敲,仔细倾听是否有回声,终于,她听见了她要的声音。
    凝聚体内的真气直冲右手掌心,她朝墙上一推,果然,石墙化成一道小门向里头翻转,“血狐狸”静静的躺在墙上的小石洞里。
    找了那么久,“血狐狸”终于可以回到云家了!宁儿欣喜之余,心里却也免不了有些感伤,不过正当她准备伸手取出“血狐狸”,突然听见瓒麒的声音。
    “宁儿……宁儿……”
    心一惊,宁儿立刻放下就要到手的“血狐狸”,把石门封上,走出屏风。
    看到瓒麒还躺在床上,只是睡得很不安稳,一下子翻过来,一下子翻过去,口里喃喃的呼唤着她,宁儿不禁松了口气,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实在走不开身。
    走回床边,在炕床上坐下,她轻柔的用衣袖擦拭瓒麒额上的汗珠,他眉头紧蹙,好像有什么烦心的事。
    瓒麒突然在此时睁开眼睛,看到宁儿,他眉头顿时一开。
    “我以为你不见了。”坐起身来,他眷恋的抚着她的脸。
    “我……不是在这儿吗?怎么会不见?”他当然不知道她今晚就要离开怡亲王府,她也是突然拿定主意,原本,今晚该是她去“悦来客栈”同玉儿和翼翔会合的日子,可是她又失约了,这样子下去,玉儿和翼翔一定觉得很奇怪,她不能不再有所行动了。
    “你真的不会不见?”瓒麒直勾勾的瞅着宁儿,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
    “不会。”她的声音在发抖,可是却坚定无比。
    “你不会骗我?”
    “奴婢怎么敢欺骗贝勒爷?”
    这言下之意,若她不是个奴婢,她就可以欺骗他,是吗?瓒麒温柔的一笑,他挑逗的用指腹爱抚宁儿的唇瓣,邪佞的威胁道:“你若是敢欺骗我,我会把你绑在床上,慢慢的折磨你的身体,教你整整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酥麻的颤抖滑过全身,宁儿娇羞的撇开头,佯装镇定的道:“宁儿当真不见了,贝勒爷只怕也不知上哪儿把我抓回来。”
    “那又如何?”抬起宁儿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瓒麒霸气的宣示道:“海角天涯,我都要把你揪出来。”
    “您是尊贵的贝勒爷,海角天涯追我这个笨手笨脚的丫环回来,难道不觉得有失面子吗?再说,您已经有一个如花似玉的红粉知己,她可是京城第一大美人!”她自认没杜小蝉的美,也没杜小蝉的娇,她很难相信瓒麒可以对杜小蝉不动心。
    “你不是笨手笨脚的丫环,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惟一要的女人。”
    一颗心就这么被融化了,宁儿情不自禁的靠向瓒麒,轻柔的吻着他的唇,她怎么也没想到,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混进怡亲王府想偷“血狐狸”,最后竟也陪上了自己的心。
    四片唇瓣如胶似漆的紧紧纠缠,瓒麒将宁儿抱到自己的身上,他迫不及待的扯开她的衣裳,想感觉她温热的身体。
    “我喜欢摸你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的手带着无尽的爱恋,一寸一寸膜拜过她洁白无瑕的乳峰、粉嫩的乳尖、平滑的腹肌、半掩半迎的花谷,“你真的好美、好美!”
    “瓒麒!”这一次,她是心甘情愿的呼唤他,毫不保留的献上自己。
    “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
    他的唇舌也按捺不住的一一品尝他深爱的每一寸肌肤,她的身体沾染了他的气味,也留下了他的印记。
    在他狂野的舔弄下,她的花谷沾湿了蜜汁,灼热的花径急促的为激情跳动,无助的渴望掌控了肉体和灵魂。
    最后,在狂烈的欢愉里,他们一起坠入欲望的深渊。
    一睁开眼睛,见不到身旁的宁儿,瓒麒无来由得一阵心慌。
    “宁儿!宁儿!”跳下炕床,他飞快的整衣着装,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立刻冲向屏风后头,打开藏在字画后头的小密洞,“血狐狸”果然不见了!
    其实昨晚宁儿偷溜下床,他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他还没打算那么快就掀了她的底牌,他还在盘算,如何让宁儿自己坦白进怡亲王府的目的,却万万没想到,她已经发现这个小密洞,他以为至少要再花上一些日子,不过,宁儿显然比他想得还要聪明。
    说起来都怪他自个儿粗心,当初为了把佳人引入他的怀抱,他刻意当着她的面泄露出“血狐狸”的收藏之处,他的计谋确实帮他达到目的,可是却也种下今日的失误,他是自己将了自己一军!
    拳头一握,瓒麒对天发誓,“海角天涯,我都要把你抓回来!”
    边往外头冲去,他边喊道:“小路!小路!”
    听到贝勒爷的呼唤,小路正准备走进寝房,就跟瓒麒撞个正着。
    “贝勒爷,什么事这么急?”小路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家贝勒爷急得如此冒失。
    “立刻去备马,我们到‘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小路立刻警觉到出了事,连忙应道:“喳!”
    没多久,瓒麒和小路骑着马一路从怡亲王府直奔“悦来客栈”,不过,当小路从掌柜的口中得知那两位从杭州来的客倌已经在两个时辰之前退了房,驾着马车离开京城,瓒麒马上带着小路转往“刘家当铺”。
    “贝勒爷,今个儿怎么有空来小人这儿?”一看到瓒麒,刘掌柜立刻欢天喜地的将他迎到上座。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个来是专门跟你讨教一件事情。”
    “贝勒爷请说。”
    “我要知道‘血狐狸’的来历。”
    笑得有些不自在,刘掌柜面有难色的说:“贝勒爷,小人不是都跟您说过了,那是一位穷困潦倒的书生为了筹措盘缠回乡,才会拿来我这儿典当,他管这个玩意儿叫‘血狐狸’,说它能够医治百病,我当时半信半疑,可是看这玩意儿雕功细致,他又挺可怜的,就通融他,让他当了银两。”
    “不对!”瓒麒笑着摇摇头,不过锐厉的眼神却教人无所遁逃,“刘掌柜,你是个精打细算的生意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听信人家说的话?”
    “这……贝勒爷,再精打细算的生意人也有算错的时候。”
    眉一挑,瓒麒笑得像和风,语气却咄咄逼人,“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把一个没有用的东西当宝物卖给我?”
    刘掌柜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直磕头,“贝勒爷饶命,小人只有一颗头,怎么敢欺骗贝勒爷的钱?”
    “如果你想保住你的头,就老老实实的给我招来!”袖子一挥,瓒麒严声命令道:“起来说吧!”
    “是!”刘掌柜颤抖的站起身子,“贝勒爷,‘血狐狸’乃杭州首富云家庄的传家之宝,一年前,被人从云家庄盗走了之后,从此音讯全无,当初拿它来小人这儿典当的人说它是‘血狐狸’,小人心里头是半信半疑,不过翡翠之身有血红的火光,这等奇事实在不多见,小人想,它肯定是云家庄的传家之宝。”
    “原来,你是拿人家偷来的赃物卖给我。”
    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刘掌柜小心翼翼的说:“贝勒爷,小人是开当铺的生意人,管的是人家典当的东西,管不了那东西是偷来的,还是他自个儿的。”
    淡然一笑,瓒麒一副宽容的说:“我明白,生意人讲的是利,管它是什么来路的,有钱赚最重要,不是吗?”
    刘掌柜尴尬的一笑,他不是笨蛋,当然听得出来贝勒爷在讽刺他。
    “我问你,有没有人向你打听过‘血狐狸’?”
    不该说的都说了,刘掌柜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差不多三个月前,有一男两女曾经来过我这儿想向我买回‘血狐狸’,可是我已经卖给了贝勒爷。”说到这事,刘掌柜就心疼,人家愿意用千两黄金买回“血狐狸”,他却只卖贝勒爷五百两黄金,他实在是亏大了!
    “你跟他们说了?”
    “是!”人家奉上白花花的银子,只是想问一下“血狐狸”的下落,他不赚白不赚,当然是说了。
    “他们知道东西在我这儿,没问什么吗?”
    “贝勒爷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京城的百姓都知道您的事迹,哪还用得着小人来说?”刘掌柜一脸奉承的道。
    似笑非笑的唇角一勾,瓒麒懒洋洋的道:“是吗?你没告诉他们,我这个贝勒爷是出了名的好管闲事,喜欢四处打抱不平,帮自己找麻烦?”
    贝勒爷说得也太准了吧!刘掌柜不自在的笑了笑,“贝勒爷,您真爱说笑。”
    “知道他们是谁吗?”
    “贝勒爷,他们不肯说,小人也不便多问,不过里头有一个姑娘腰上系着一个像图腾的玉ND02B#依小人之见,那位姑娘该是云家庄庄主的掌上明珠。”
    他可以肯定刘掌柜口中的姑娘就是宁儿,怪不得她当丫环笨手笨脚,却可以弹出那么美的琴声。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人向你打探过?”
    “没有了,不过,倒是有人跟贝勒爷一样,很想知道有谁向小人打听过‘血狐狸’。”
    “哦!”如果他猜得没错,此人跟那两个意图掳走宁儿的蒙面人是同一伙的。
    突然有一股不安笼罩心头,瓒麒连忙又问:“你对云家庄知道多少?”
    “知道一点,云家庄做的是长途贩运的生意,南货往北送,北货往南送,在杭州城拥有许多的铺子、饭馆、茶楼、酒肆,还有钱庄。”
    “就这些?”
    “贝勒爷,小人知道的全都跟您说了,一件也不敢隐瞒。”
    虽然不满意,但也无计可施,瓒麒瞄了小路一眼,小路立刻意会过来,拿出一个银锭子,“刘掌柜,这是贝勒爷打赏你的。”
    “谢谢贝勒爷!谢谢贝勒爷!”一看到银子,刘掌柜马上眉开眼笑。
    嘲弄的一笑,瓒麒温柔的威胁道:“以后跟我做生意,给我老实一点,否则,我可不敢担保你的项上人头会不会搬家,听明白了没?”
    刘掌柜很用力的点点头。
    能知道的都知道了,瓒麒也不想拖延时间耗在这里,“小路,我们走吧!”
    走出“刘家当铺”,小路忍不住问:“贝勒爷,我们这会儿要上哪儿?”
    “我们去追人。”宁儿坐的是马车,他骑马儿去追,速度一定比她来得快,他肯定可以在她还没踏出通州之前就把她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