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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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宴会交际应酬是他的工作之一,因为古董、艺术品,还有珠宝的拍卖需要这些有钱人参与,可是,今天瞿影风真的一点交际的心情也没有……今天?只有今天吗?
    其实最近他都没有出席这种社交场合,今天他会坐在这里是邵平的坚持,目的是借机行销下个礼拜登场的拍卖会,不过,人来了又有什么用,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还好邵平随行,他很勤奋的为拍卖会进行宣传。
    揉着太阳穴,他无声一叹,他是怎么了?因为蓝君纱迟迟没有展开行动,他就如此焦躁不安吗?他希望她有所动作,这表示她对那幅画志在必得,一旦期限到
    了,她只有受摆布的命运……真是可笑,他也会有这种无法掌控情况的时候。
    「老板,你坐在这里纳凉会不会太不够意思了?」邵平一副好象被榨干似的瘫坐在他对面的椅子。
    「你应付得来,何必我出马?」
    「那你来干什么?」
    「你不是说亮个相也好吗?」
    「对,可是……老板,你最近真的很不负责任,什么事都推给我,这怎么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有你的魅力,我出席社交场合的功效不到你的一半。」他很清楚老板到了任何地方都会成为焦点,用不着招蜂引蝶,亮个相就会聚集人气,可是今天他却刻意低调的躲在角落,除非眼睛特别亮的人,否则不会发现他。
    「如果我只靠这种方式做生意,弗罗伦斯就不会有今天的规模。」弗罗伦斯的招牌早就打响了,每年固定的拍卖会也已经是众所周知,再加上他位在北中南的三个画廊都是富商名人雅士喜欢聚集的地方,弗罗伦斯的活动很快就可以透过画廊达到宣传的效果,根本用不着他出来「作秀」。
    「这个我知道,可是……算了,我说不过你。」
    「我知道你最近特别辛苦,下一回加薪我会好好奖励你。」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有更好的提议吗?」
    嘿!邵平一脸傻笑,「我可以连休三个月的假吗?」
    「你很贪心。」
    「老板,我已经好几年没休假了。」他非申诉不可,老板休假回美国跟家人团聚的时候,他必须坐镇公司,老板不休假为公司忙碌奔波的时候,他又不能不跟在身边效劳,不管怎么算,他都没有喘息的空间。
    「是吗?」
    「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他像个小媳妇似的撇嘴。
    「可是,我怎么不记得你向我提过休假的事?」他对待员工一向慷慨,员工的向心力可是经营公司能否成功的要素之一。
    呃……无言以对,他确实没提过休假的事,那是因为太忙了,没时间提嘛!
    手一摊,瞿影风大方的表示,「等你结婚的时候,我给你三个月的婚假。」
    这个奖励不错哦,可是……「我现在连女朋友的影子都还没见到。」
    「这里到处都是女人,你眼睛睁大一点,很快就会找到对象。」
    「你别寻我开心了,这些女人不是手腕一流的交际花,就是脑袋空空的花瓶,我又不是脑子不正常,干么自找罪受?」
    「难怪你在社交圈混那么久,一个女朋友也交不到。」
    「我可是以你为榜样。」老板自己不也是把这些女人当成玩伴而非女朋友。
    「话这么多,你不会口渴吗?」
    「哎呀!」拍了一下脑袋瓜,邵平跳了起来,「我都忘了,我就是因为口渴才把那些人甩开,我先去拿点喝的解解渴,你要不要来一杯鸡尾酒?」
    「下用了,你动作快一点,我想差不多可以离开了。」
    「是,老板。」
    邵平离开还不到一分钟,一名性感的红衣女子就往他身上扑来,「风,我好久没看到你了,你这阵子都跑到哪里去了?」
    虽然没有推开黏在身上的女人,瞿影风的口气却比寒冬还冷冽,「追老婆。」
    惊愕的瞪大眼睛,她有没有听错?他从不追女人,更别说是老婆,她肯定误会他的意思,「你说什么?」
    「过不了三个月,-就会收到我的喜帖。」他不妨说得更直接一点,换言之,她不用浪费时间在他身上。话说回来,这个女人是谁?
    「你……」颤抖的唇瓣支吾了半晌,她终于把话挤出口,「开玩笑的对不对?」
    眉一扬,瞿影风冷冷的反问:「我为什么要开玩笑?」
    「我……我都没听说你身边最近有女伴,你怎么可能……结婚?」
    「下次有机会我会介绍-们认识,不过我未来的老婆醋劲很大,脾气又不好,她很可能会做出什么令人难堪的举动。」
    僵硬的一笑,她突然装模作样的瞪大眼睛,「哎呀!我看到一个好朋友,我过去打招呼。」
    「请便。」他很乐意「送客」。
    连爬带滚,红衣女子一下子逃得不见人影。
    「你真的把蓝君纱定义为『老婆』吗?」邵平已经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了,他手上的鸡尾酒早就喝得一滴也不剩。
    「你不觉得我很需要一个老婆吗?」单是赶「蝴蝶」这一点,就可以证明老婆的存在是多么好用。
    「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动了结婚的念头。」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他是还没想到结婚的事,毕竟他和蓝君纱之间的「战争」都还没结束呢!
    「这倒是,不过,你看起来不像是喜事临门的样子。」瞧他郁闷的样子,事情想必进行得不太顺利。
    阴骛的斜睨了一眼,瞿影风像在宣誓道:「我很快就会搞定。」
    迟迟没有展开行动并非犹豫不决,而是因为工作太忙了,难得今早没有会议,蓝君纱立刻拉着唐婉儿出动,她这个秘书很-唆,找她当助手实在是个不智之举,可是想来想去,除了她,她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唐婉儿,-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蓝君纱不放心的一问再问,这个女人看起来就是一副很不牢靠的样子,她把「守门员」的工作交给她妥当吗?
    「有,看到瞿影风的车子,我就要打手机通知。」唐婉儿有惊人的记忆力。
    「很好,-有没有记住他的车牌号码?」
    「有,我要背一次给总经理听吗?」
    「不用了,待会儿把眼睛睁亮一点就是了。」交代完毕,她终于可以下车了,可是刚刚推开车门,唐婉儿又开口了。
    「总经理,万一那辆车子刚好进了保养厂,他改开另外一辆车子呢?」
    呃……蓝君纱傻眼了,她完全没想到这个可能性。
    「不过,我想应该不会这么巧吧!」这简直是自问自答。
    狠狠一瞪,蓝君纱实在很受不了这个不识趣的女人,「为了预防这种不巧的事情发生,-还要注意进出这栋住宅大楼的人,瞿影风三十岁,大约一百八十公分,五官很深,看起来很强势很霸气,记清楚了吗?」
    「清楚了。」
    「很好,希望-没有其它的问题了。」她最好快一点上楼把事情解决掉。
    「等等,总经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我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白眼一翻,这个女人真懂得挑时间找她麻烦,她干么不一开始就问呢?
    「聪明的属下不会那么多话,-什么都别管,还有其它的事吗?」
    「没事了,只是总经理别忘了下午要开会,我们最好十一点以前离开。」
    「我知道了,我上去了。」
    半个多钟头后,蓝君纱已经把主卧室能藏东西的地方全搜索了一遍,结果白忙了一场,她不得不怀疑那幅画真的在这里吗?那家伙会不会要她?还是说,这里设有什么机关?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上头显示的名字是唐婉儿,这是她出发来这里之前特地登录在手机的电话簿,她慌慌张张的接起手机,「什么事?」
    「总经理,我好象看到-说的那辆车子。」
    「什么叫『好象』?」她突然觉得毛骨悚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我、我一时失了神,只来得及在车子滑入停车场的弯道之前瞄到一眼。」
    不会吧,难道她对这个女人的感觉应验了吗?「刚刚吗?」
    「呃……大概有三、四分钟了吧!」
    「什么?」手机差一点因为她的尖叫而掉落。
    唐婉儿显然瑟缩了一下,「总经理,-小声一点,我耳膜会被-震破。」
    「-……我真的会被-活活气死!」
    「我怎么知道偷看了一眼帅哥就会出事?我……」
    「我现在没时间跟-说了,晚一点再跟-算帐。」切断电话,蓝君纱匆匆忙忙的把手机塞回口袋,她得赶紧落跑。
    可是,这时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逃不掉了,怎么办呢?
    扫了一眼,她毫不迟疑的躲进阳台,但愿他是把某个重要的文件放在家里,而不是回来抓她。
    打开房门走了进来,瞿影风敏锐的把四周梭巡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向阳台,不过,他却慵懒的倒进沙发。
    看着时钟,他静静的等候,时间一秒一秒流逝,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砰!蓝君纱终于受不了的拉开落地窗跑了进来,瞪着他,她气呼呼的提出指控,「你干么一直坐在那里不动?你存心冷死我是不是?」
    「这是我的房间,我不能坐在这里不动吗?还有,是-自己跑到外头吹风,这怎么可以怪我?」他无辜的眨着眼睛。
    张着嘴半晌,她很不甘心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既然把钥匙给-,我当然要派人注意这里的状况,否则,我知何掌握-的动向?」站起身,他不着痕迹的拉近两人的距离。
    「你派人监视我?」他会用这种方法得知她的行动不足为奇,可是她很小心观察过有没有人跟踪,还是是否有人埋伏,她确定过了没有。
    「不是,我是派人监视我的公寓。」
    「等等,难道是……大楼管理员?」
    「正是。」
    「你……你太贼了吧!」
    「这很公平,否则我如何防-?」
    她怎么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一招呢?
    「-应该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如果我逮到-,我会让-付出代价。」瞿影风接着一步一步向她进逼,那模样像一只准备掠食的老虎。
    「你、你想干什么?」节节败退,直到背抵着落地窗,她再也无路可逃。
    「-这张桀骛不驯的小嘴尝起来一定很甜。」
    「瞿影风,你、你不可以……」
    「我相信-不是个输不起的人。」双手分置她两侧,他猛然低头攫住她的嘴,唇舌激情的吸吮纠缠,她的滋味纯真甜美,比期待的还要棒!
    她知道自己应该抗拒,可是他霸道的气息让她昏眩,他奔腾的热情让她悸动,她下能不对他投降,至少这一刻她甘心臣服于他。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他终于结束激狂的热吻,他的唇缓缓转向她耳际,他的舌轻轻舔弄柔嫩的耳垂,「-还不明白吗?-根本逃不了,-属于我。」
    摇着头,蓝君纱却说不出一句话。
    「-以为坚持到期限的最后一天,就可以改变结果吗?」
    「我……」她不确定,情况进展到此,她好象只证明一件事--越是想逃,越是逃不了,她甚至无法抗拒的受他吸引……心一震,她竟然现在才意识到他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进驻她的心,也许,她对他的讨厌和排斥是出于害怕,内心深处,她早就感觉到这个男人会扰乱她的人生。
    「别再逃了,这是缘分,这是命中注定的事。」
    这真的是命中注定吗?沉吟了半晌,好吧,她就赌一次吧!「如果你可以证明那幅画现在在这里,我就接受你开出来的价码。」
    「如-所愿。」他走到床尾,轻易的掀开床底,取出卷成圆筒状的画,「-可以打开来确定这是真品,还是假货。」
    苦笑的接过画,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藏在如此轻易取得的地方,看样子,她命中注定栽在他的手上。
    打开一瞧,她手中的画确实是Trachelium的原画,她是彻底输了。
    「我有一个条件,除了周末假日,我们平日互不打扰。」
    「理由何在?」
    「平日我得把全部心力放在工作上,没有时间搞男女关系。」
    「如果我不接受-的条件呢?」
    「我们就继续耗下去,反正离期限还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手一摊,瞿影风潇洒的道:「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周末终于到来,蓝君纱知道自己的决定很可能是个错误,她应该再三琢磨,可是最后她还是依约来到瞿影风的住处,不是因为她不能不管那幅画,也不是因为她一次又一次栽在他手上,而是一种没办法抗拒的牵引,现在,她什么也没办法想,唯有牢牢记住一件事,他们的关系是建立在交易之上,交易会有终止的一天,而这一切终将结束。
    「-再不来,午餐就要变成下午茶了。」一看到蓝君纱,瞿影风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她临时反悔改变主意。
    「我临时有事耽搁了。」
    「没关系,来了就好,过来坐。」他拉着她的手来到餐桌边。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她傻眼了,「我们只有两个人,你干么准备这么多?」
    「我不知道-喜欢吃什么,所以什么都准备一点,况且,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当然要为-准备得丰丰盛盛。」他绅士的帮她拉开椅子,「请坐。」
    坐了下来,她战战兢兢的看着他在对面落坐。
    「-喝红酒吗?」
    「我可以试试看。」
    拿起酒瓶帮两人的酒杯注满,瞿影风笑着打趣道:「放轻松一点,现在坐在-面前的男人可不是野狼,而是-的情人。」
    「我、我还不习惯这种新关系。」为了缓和紧张的情绪,蓝君纱拿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一半,不过,好象没什么作用。
    「我可以了解,-放心,我不会用蛮力逼-就范。」可是他看起来像只虎视眈眈的豺狼,好象随时会向她扑过来。
    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她不相信男人的话,「失去理智的时候,你还会记住这句话吗?」
    「我相信-会提醒我,我们还是先用餐好了。」
    「好啊!」她很乐意转移注意力,否则继续紧绷下去,她很可能心脏衰竭。
    「这是我请费蒙里欧酒店的厨师准备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终于松懈下来,她专心的享受面前的美酒佳肴,直到他们从餐桌转移到客厅,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品尝咖啡。
    「我何时可以拿到那幅画?」
    「我今天就可以把那幅画交给。」
    蓝君纱惊异的扬起眉,他倒是满干脆的嘛!「你不怕我跑掉?」
    「我不会让-跑掉。」瞿影风说得很轻松,却教人感受到一股坚定的力量。
    「你就这么有信心,不怕失算吗?」她真的很受不了他的自以为是。
    「如果我不想放手,死也不会放手。」
    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好象永远?这两个字令人毛骨悚然,她不再是一个人,她不再毫无牵挂……够了,她干么吓自己?他又没有提到结婚,他们不会纠缠一辈子。
    「我有信心,-会爱上我。」他很贪心,得到她的人后,他还要得到她的爱。
    「我……爱上你?」
    「不超过一个月,我会让-亲口说出-爱我。」瞿影风像在宣誓。
    嗤之以鼻的一笑,蓝君纱故作轻松的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你作白日梦比较快。」
    「我们来打个赌。」
    「不要。」
    「我就知道-不敢跟我赌。」
    「我……谁说我不敢跟你赌?」虽然她很冲动,但不至于笨笨的随着人家的挑衅起舞,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觉得心虚,好象不跟他赌,她就会爱上他似的。
    「如果我赢了,-就嫁给我。」虽然他看起来好象随口说说,却吓了她一跳。
    「嫁……嫁给你?」她的不安就像小石子在湖面上激起的涟漪,越来越大。
    「这只是个赌注,玩起来比较刺激啊!」
    别慌,她是受他吸引,可是,她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爱上他?她不想爱上任何人,更不会对一个男人说出那三个字,「好啊,不过是个赌注嘛!」
    突然,他的眼神变了,那是一种展开掠夺的讯号,既危险又热情,「-会不会觉得我们的话太多了?」
    「不、不会啊!」现在,她才注意到两人的距离如此贴近--不到五公分。
    「可是,我想吃甜点了。」瞿影风倾身向她逼近,她一下子从坐姿瘫成平躺。
    「什么……甜点?」完全无法动弹,蓝君纱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他的手从膝盖滑进她的裙内。
    「你……你说……不会……」她根本没办法说话,她好象快喘不过气来,心跳得又快又乱,今天她不应该穿洋装,这好象有欢迎他为所欲为的嫌疑。
    「不会什么?」
    「不会……你不要靠得这么近,我没办法呼吸。」
    「我可以帮-呼吸。」
    这如何呼吸?她张开嘴巴,可是来不及提出疑问,他唇舌就灵巧的缠上,他的渴望如惊涛骇浪,他不想再隐藏他对她的欲望,他等候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她要反抗,他不能用蛮力逼她就范,可是,为什么她一点挣扎的念头也没有?是他狂热的气息令她迷惑,还是他迫切的欲望使她无助?
    感觉到她的臣服,他起身抱着她走进主卧室,将她放到床上。
    「瞿影风,我……我……」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她只能紧张的猛咽口水。
    「看着我,相信我,我会很温柔。」他趁机解决掉自己身上的衣物。
    两眼发直,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没想到这家伙的胸肌这么性感,「你……真的不会把我弄痛?」
    「不会,我会让-看见天堂。」趁她心慌意乱之际,他的魔掌悄悄向她进攻。
    「天堂……那不就是死掉的意思吗?」蓝君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裸裎相见,她一心想着死亡的滋味,令人好奇,又令人害怕。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他爱极了她这种直率的天真,他已经按捺不住的想一口吞了她。
    「可是……」
    「-的意见太多了。」瞿影风强悍的撒下欲望之网,唇舌激狂的舔弄粉嫩的蓓蕾,长指贪婪的在脆弱的娇躯上游走蹂躏。
    玉手深入他的发丝,她忘了言语,她的肉体和灵魂在一波波的攻势下沉沦,不住的娇喘吟哦,终于,她在他霸道的侵占下成为他的一部分,她发现他欺骗他,她快痛死了,可是,她尝到了欲死还生的滋味,这就是天堂吗?她没办法思考,只能随着他一起纵情飞舞。
    揉着僵硬的脖子,蓝君纱筋疲力尽的往办公室走去,她最讨厌开会了,坐在会议室的人一个个年纪都比她大,每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她表现,以前有小欢在一旁坐镇,小欢优雅尊贵的气质很自然就赢得人家的敬重,可是她毛毛躁躁跟只跳蚤没两样,人家当然不会把她当一回事,她也很想变得成熟稳重,不过总要给她时间,偏偏那些人一个比一个还小气,非要搞得她神经紧张,开会比上战场还有压力,试问谁吃得消?
    「总经理,会议结束了吗?」一看到神色惨淡的顶头上司,唐婉儿立刻站起身。
    虚弱的点点头,蓝君纱的步伐越来越沉重。
    「总经理,瞿先生刚刚打电话找。」
    身子微微一僵,她装傻的问:「哪个瞿先生?」
    「除了瞿影风,还有哪个瞿先生吗?」唐婉儿好奇的睁大眼睛。
    像是突然记起这号人物似的,她恍然大悟的道:「喔!瞿影风啊!」
    「瞿先生请总经理开完会立刻打电话给他。」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
    「我想先休息一下,别让人家进来打扰我。」
    「是,总经理。」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一关上,蓝君纱立刻气急败坏的冲回座位打电话给瞿影风,一听见他的声音,她劈哩咱啦的脱口就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约好了平时互不打扰,你还记得吗?」
    「我想。」他温柔的口气完全没有平日的霸气。
    像是被吓到似的,她整个人怔住了。
    「我真的好想-,我们晚上一起用餐。」
    回过神来,她生气归生气,态度却不自觉的缓和下来,「我说过了,我有工作要忙,你不要扰乱我可以吗?」
    「我还要-今天晚上住我那里。」瞿影风继续说着他的计画。
    「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会慢慢习惯我的作风。」
    揉着太阳穴,蓝君纱试着跟他沟通,「我不管你的作风,可以请你尽快恢复记忆力,回想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不出来,我就去公司找。」从温柔转为霸道,他藏不住自己的个性。
    「你可不可以讲点道理?」她的嗓门再度激动的上扬。
    「我本来就很任性,不喜欢讲道理。」言下之意,她怎么到现在才看清楚?
    厚!这个男人简直像个小孩子嘛!
    「晚上七点我的车子会停在-公司楼下,-可别让我等太久了。」
    「瞿影风……可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断讯的声音,蓝君纱气得咬牙切齿,虽然早知道他这个人很霸道,可是,他应该是个懂「规矩」的人,看样子,她显然太高估他了。
    不过,想到他刚刚那副耍赖的口气,她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她好象越来越习惯他的霸气--大男人的骄傲当中带着一股孩子气,虽然不想顺从,但还是情不自禁为他心软,这种滋味让人很生气,却也感到很甜蜜……怎么办?她有一种莫名的惶恐,她觉得自己好象正陷入某种漩涡……
    Stop!别再想了,如果她不想让那些主管瞧扁,她就得在工作上多下点工夫,那些烦人的事就留待下班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