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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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完热呼呼的澡,姚骆艳已经全身软绵绵的想往床上一瘫,不过走出浴室,那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已经坐在床上等她了。
    看到这种情况,她忍不住皱眉,想来就来,他真的一点礼貌也没有!
    「你今天来得可真早。」不过,她却当作他不存在,自顾自的爬过他面前滑进被子里,折腾了一天,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争执。
    「-玩得很愉快嘛。」姜雅隽也很后悔自己这个时候造访,她沐浴后的娇态比起她睡着的模样更令人热血沸腾。
    嘻!她笑得好甜美,「你嫉妒吗?」
    脸色一沉,他可没兴趣跟她嘻嘻哈哈,「-以为我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吗?我劝-最好认清楚状况,省省力气,-只是白费工夫。」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一脸困惑的眨着眼睛。
    「-知道我在说什么,如果-非要跟我装傻,我倒也不介意再说明白一点,-仔细听着,不要再企图拉拢我和老头子的关系,我愿意搬回来这里住,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摇了摇头,她不以为然的说:「你知道吗?极限是人害怕改变的借口,如果你愿意给他机会的话,你会发现自己还可以超越。」
    这一次换他摇头了,他在嘲笑她的天真,「-还是不懂,我根本不想超越。」
    手一摊,姚骆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不想超越,你就不必在乎我有什么企图,我玩我的,你继续冷眼旁观,我们皆大欢喜啊!」
    其实她会有这种响应并不教他意外,她从来都不是那种轻易妥协的人,否则他们也不会以分手做收场,不过他就是想不懂,她为什么硬要为了老头子而跟他对立?「-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做我认为对的事,如果因此惹你不开心,我也没办法,取悦你可不是我的责任。」
    紧抿着嘴半晌,他最后只能挤出一句话,「-真是一个令人生气的女人!」
    「关于这一点,你也毫不逊色。」
    「女人果然是祸水。」从一开始,这件事情就错了,如果他没有去找她,这一切的麻烦就不会发生。
    「啊哈!如果这是赞美,我接受。」女人没有本钱的话,哪能当得了祸水?
    他真的被她打败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好稀奇,她一向有能力摆布他,即使他很不愿意……唉!这个女人肯定是生来克他的!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们说好了明天去钓鱼,如果你闲闲没事干,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对他,她还是别太性急,他们父子之间的鸿沟存在已久,她又怎么能期望在短短数天之内就可以让长期的隔阂消失呢?不过不时为他们制造机会是绝对不能省略的,没有机会,他们没办法接触对方,那么一来连努力的空间也没有了。
    皱着眉,姜雅隽对她的馊主意实在很困扰,「大约一个礼拜前,他才因为感冒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怎么全忘光光了?」
    「我没忘,我们已经向王医师询问过了,姜伯伯可以出去钓鱼,不过不可以太劳累,还有要注意保暖,我已经确定明天的天气很好。」她可是有备而来,她早猜到他这一关不好应付。
    「王医师真的答应了?」
    「这是当然,适度的休闲活动对身体的健康绝对是益处,而不是害处。」
    「王医师肯定不知道,-这个人的字典里没有『适度』这两个字。」
    「如果不放心,你就跟来啊!」
    她以为他会这么轻易上当吗?别开玩笑了,他有的是方法对付她,「如果他出了状况,-就一辈子留在这里当他的特别看护。」
    威胁她?哼!他以为这样子就可以逼她打退堂鼓吗?省省吧!
    「我想你的话应该说完了,我不送你了,晚安。」拉高棉被蒙住头,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自己滚蛋吧!
    我们走着瞧吧!姜雅隽不悦的定出房间。
    门一关,姚骆艳的脑袋瓜立刻从被子里面钻出来,她有预感,不管他有多么死鸭子嘴硬,他是真的关心姜伯伯,总有一天,他们会成为真正的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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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天气有鱼可以钓吗?他很怀疑,可是他竟然跟他们一起出来钓鱼,这不是很可笑吗?姜雅隽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没想到最后妥协的人还是他,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来都来了,他也就认了,可是她竟然睡着了!
    看着她,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画面如果让她的Fans瞧见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不过她也只有这个时候最柔顺了。
    「你也觉得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是吗?」姜老爷子显然捕捉到他投注在姚骆艳身上的目光。
    迎接他老谋深算的眼光,姜雅隽冷冷的问:「你想说什么?」
    彷佛没听见似的,姜老爷子自顾自的又说:「就像太阳一样,她总是充满了朝气和活力,光只是看着她就会让人精神抖擞,不过也正因为像太阳一样,她太过灿烂和耀眼了,总是让人害怕直接面对。」
    「你对她花了不少心思嘛!」
    「你忘了吗?她可是我最崇拜的偶像。」
    「你以为自己是年轻小伙子吗?」
    「法律上有规定,只有年轻小伙子才可以崇拜偶像吗?」
    哑口无言,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反击。
    「奇怪,这么美丽的女人怎么没有男朋友?」姜老爷子的表情充满困惑。
    「我怎么知道?」其实他也很好奇,这六年来她为什么没有再交男朋友?他知道她的追求者很多,报章杂志上偶尔也有她的绯闻,不过她一概否认,对外界的人来说,她的否认也许是不想让恋情曝光,可是他很清楚她的个性,如果真的谈恋爱,她不会不承认。
    「奇怪,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全都瞎了眼吗?怎么没有发现她这颗光彩夺目的稀世珍宝?」姜老爷子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怎么知道?」微微皱着眉,他这个样子像不像鹦鹉?
    「可惜我年过半百了,否则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弃这么令人心动的女人。」
    好像被电到似的,姜雅隽全身一僵,这句话刺痛了他的心,曾经他有过一个念头,如果重来,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弃她,但是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又很清楚时光即使倒流,他还是会冲动的跟她分手,因为躲在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会如影随形的纠缠着他。
    害怕失去她的恐惧早就让他为自己筑起一道保护墙,不想受到伤害,他就必须把她从心里割除,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当他为了保护自己割舍她的同时,他已经受到伤害了。
    「但爱上这样的女人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她太灿烂耀眼了,不时会有讨人厌的苍蝇在她旁边飞来飞去,如果度量太小的男人一定会受不了。」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冲着他来,不过老头子会说这些话应该是巧合吧!
    「还好你没有爱上这样的女人。」
    「什么意思?」
    「你的度量那么小,你可以忍受她的光芒如此耀眼吗?」
    他的确没办法忍受,但老头子有必要跟他说这些吗?
    「你会不会觉得这很矛盾?」
    他又忍不住皱眉了,老头子干么一直扯着这个话题不放?
    「一个女人的美丽因为她的光彩耀眼,一个女人的罪恶也是因为她的光彩耀眼,这是不是很矛盾?」
    虽然不清楚老头子的用意,可是他的话却刺中了他的心,她会吸引他的目光是因为她的光彩耀眼,而她激起他满腔怒火的根源却也是因为她的光彩耀眼。
    「我干么跟你说这些?你又不是丫头的男人,你用不着担心这个问题。」
    很好,老头子总算搞清楚状况了,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很不是滋味?因为他不是Gerbera的男人吗?
    姜老爷子沉默了下来,姜雅隽的心情却越来越乱,他和Gerbera分手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到当另外一个男人取代他的位置,他会有什么反应,可是从现在开始,这个问题恐怕会一直困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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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知道,今晚他绝对得不到安宁,没办法,他的脑子无可避免的回荡着那个问题--如果Gerbera有别的男人怎么办?越想他就越心浮气躁,他无法容忍任何男人碰触她,她只能属于他。
    不过,当他清楚自己的心意,思绪终于脱离混乱转为清晰,老头子的话突然闪过脑海,虽然老头子极力掩饰自己的动机,可是他的每一句话却又针对他,以此推断,老头子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些话,他一定有什么用意。
    当初老头子指名要Gerbera当特别看护,他就觉得不太对劲,但因为老头子很喜欢她,再加上他存有私心,所以他并没有细细深思,如今回想起来,他突然有一种掉入陷阱的感觉……陷阱?难道这是老头子的阴谋?
    走下门廊前的台阶,姜雅隽深吸了一口夜里的冷空气,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自从读大学以后,他就搬出去住了,老头子怎么可能知道他和Gerbera的事情?
    「少爷,你怎么还没休息?」老张刚刚带狼犬们四处巡视回来。
    「好久没有欣赏这里的夜色了。」他伸手摸了摸狼犬们。
    「少爷可以搬回来住真的是太好了。」
    他回以淡淡的一笑,无意解释自己搬回来住是出于无奈。
    「其实老爷子一直很关心少爷,少爷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少爷跟什么样的朋友来往,老爷子都很清楚。」
    「是吗?」
    「真的,老爷子只是不知道怎么向少爷表达他的关心,」
    等等,刚刚张叔说了什么?老头子一直……眼睛微微一-,他一副满不在乎的道:「老头子总不会连我交过几个女朋友都知道吧!」
    「这是当然,老爷子很关心少爷的终身大事。」
    「他担心我一辈子都不结婚吗?」
    「少爷是姜家唯一的孩子,老爷子当然很担心少爷不结婚。」
    看样子答案已经很清楚了,老爷子从一开始就在设计他了。
    「少爷,我带-们回去狗屋,你早一点休息,晚安。」
    「张叔晚安。」那个可恶的臭老头,他想证明什么?他很了不起,他有本事操纵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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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老爷子通常天还没有亮就起床了,一直到早餐之前的这段时间,他都会待在书房,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生活习惯,姜雅隽当然也不例外。
    「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姜老爷子一脸惊讶的挑着眉。
    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怒气这会儿完全管不住,姜雅隽一开口就是气势逼人,「你想证明什么?你可以轻易操弄我的人生吗?」
    「我年纪大了,脑子反应得比较慢,你说话可以有头有尾吗?」姜老爷子还是一派的从容不迫。
    瞪着那张比他还强硬的面孔半晌,他不得下妥协让步,他可不想浪费时间跟他兜圈子,「你一直都知道我和Gerbera之间的事情。」
    「我知道了又怎样?这很重要吗?」姜老爷子似乎早就准备好这一刻的到来,天底下没有永远的秘密,他的计谋当然会有东窗事发的可能,何况这个小子不是笨蛋,如果他肯静下心来追究,他一定会发现事有蹊跷。
    「你别妄想介入我的人生。」
    一笑,姜老爷子缓缓的反问:「我有介入你的人生吗?我是强迫你必须跟她在一起,还是逼迫你必须跟她结婚?」
    无言以对,严格说起来,老头子不过是给了他们再度重逢的机会,只是这个机会毁了他平静的生活,这么说起来,是应该怪老头子多管闲事,还是怪他自己走不出这段感情的纠缠?
    「如果她对你而言真的变成过去式,你又何必在乎我做了什么?」
    不管如何,老头子没有设下陷阱,今天他也不必再一次面对痛苦。
    「你不要替自己的行为找借口,说穿了,你就是想操纵我的人生,我告诉你,你不过是在白费工夫!」
    叹了声气,姜老爷子的口气变得很沉重,「为什么不承认你还爱着她?其实你很后侮自己放她走,对吗?」
    「你不要自以为聪明!」他想假装平静,可是他做不到,他恨透这种被他掌握得一清二楚的感觉,老头子以为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就可以摸清楚他的心思意念吗?
    「因为你的不安,你必须舍弃深爱的女人,你认为这样子值得吗?」
    「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双肩垂了下来,姜老爷子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的眼中隐隐约约闪烁着泪光,「你母亲死后,我一直活在后悔中,因为我误解了我深爱的女人,更因为我间接害死了我深爱的女人,我的生命从此有了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这是老头子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脆弱,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场面。
    「我曾经错过,我甚至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一辈子生活在孤单当中,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这种滋味太苦了。」
    半晌,他硬生生的挤出话来,「我不会跟你一样。」
    「你不想跟我一样,可是你却一直活在我的阴影下,你已经不知不觉落入跟我一样的遗憾当中。」
    「老头子,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比起我,你幸运太多了,我已经无法挽回,可是你深爱的女人还活生生的在你面前,如果你及时抓住,你可以不要留下遗憾。」
    「我跟Gerbera就算有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情,过去是不可能重新来过。」
    「人只要活着,没有什么不可能。」
    再说下去,他只会更心烦,姜雅隽转身就想走人。
    「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别因为生我的气就放弃自己的幸福,请你静下心来想一想,你真的舍得把她拱手让给别的男人吗?」
    身子微微一僵,不过他还是大步的走出书房。
    姜老爷子忧心的皱着眉,眼看他的「美人计」一步一步朝着计划前进,那个小子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他的计谋,难道说好事总是多磨吗?如果只是好事多磨,那倒也无妨,就怕这么一来他反而把Gerbera推得更远,真正成了一场悲剧。
    现在他只能求老天爷张开眼睛,别再让这对年轻人因为逞强而错过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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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有一股强烈的渴望从他内心深处急速涌上来--他可以把Gerbera留在他身边吗?严格说起来,他们是意气用事的情况下分手的,如果他们各退一步,两个人是不是可以重新来过?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再度陷入感情的漩涡全是因为老头子的阴谋……真是该死!
    如果他选择顺从自己的渴望,从今以后,老头子等于掌握住他的致命伤;如果他一心想跟老头子对抗,他就必须付出彻底失去Gerbera的代价。
    虽然他和Gerbera早在六年前就分手了,可是她没有一天离开过他的心,而她也一直孤孤单单一个人,所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失去她,如今……
    为什么老头子要卷入他和Gerbera之间?他不想一辈子受老头子摆布,可是他也不想看到Gerbera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真是可恶!
    「老板,你喝太多了,」凌伟岷已经好几次从他手中夺下酒杯,不过最后还是被他抢回去,他的力气一点也不输他的个性。
    「不要爱上女人,她们会让你痛不欲生。」姜雅隽说话还是很清晰。
    顿了一下,凌伟岷显得很困扰,「这恐怕来不及了。」
    他很懊恼的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说红颜祸水,怎么可以爱上女人?」
    「呃……我是这么说过没错,可是就是因为红颜祸水,男人才会沦陷啊!」男人不爱女人,难道男人要爱男人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呢?」
    抓了抓头发,凌伟岷好无辜的说:「这样就很没出息吗?」
    打了一个酒嗝,可是他却一脸慎重的抓住好友的肩膀,「女人只会让你变成任人摆布的傀儡,你千万不可以爱上女人。」
    「有这么严重吗?」老板是不是喝醉酒了?不过老板喝醉酒的时候通常是倒头呼呼大睡,老板的酒品可是很好的,可是这种死缠着一个话题不放的说话方式实在不像他平常的作风。
    「你要相信我,就是这么严重。」
    停了三秒钟,凌伟岷忍不住要问:「老板,你是不是醉了?」
    「我还真希望我醉了。」他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说他没醉,他的脑子现在热烘烘的一团混乱,说他醉了,他又很清楚书他如此痛苦的原因何在,处在这种好像醉了又好像清醒的状态中实在很难受。
    「我看你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回去了?」即使没醉,也差不多了,他最好趁着老板还处在半清醒的状态时,赶紧把人送上车,否则等到醉得不省人事,他不但要送他上车,还得送他到家,折腾过后再等他自己回家,他还有时间睡觉吗?
    「不急,时间还早得很。」他还有条不紊的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不早了,明天可是要上班。」
    「我一天睡三个小时就够了。」
    「可是我至少要睡六个小时。」
    「你又不是女人,睡那么多干什么?」
    「这跟性别有关系吗?」
    皱着眉,他的脑子因为好友的-唆头痛得快要爆炸了,「你的话真的很多哦,你可以休息一下,安静的喝酒吗?」
    「不行不行,再喝下去,我明天就没办法上班了。」
    「那你看着我喝就好了。」
    双手合十的摆出哀求的姿态,凌伟岷觉得自己越来越无力了,「老板,不过是一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再喝了。」也许他不应该劝老板搬回家,老板一碰到姚骆艳怎么可能不出状况?
    「你说得没错,如果只是一个女人,确实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她不单单只是一个女人,她是他深爱的女人,这其中的意义可差多了。
    「你想开了?」这表示他这个作陪的得救了吗?
    「我有想不开吗?」
    「呃……」回答不出来,老板又没有说要跳楼自杀,确实不能说是想不开。
    「如果你真的想回去,我们就走吧!」不过他似乎一点移动的意思也没有,手上的酒杯更是没有松手的迹象。
    叹了声气,凌伟岷很哀怨的说:「算了,等你喝够了,我们再走。」
    十分钟后,他就后悔自己没有坚持到底,因为他必须护送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回家,好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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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门廊前面的台阶上,姚骆艳凝视着像一片黑色布幕的夜空,今晚没有柔和的月色,也没有宛如宝石般灿烂的星星,今天晚上似乎特别孤独冷清。
    双手圈着并拢的双脚,下巴搁在膝盖上,她无声的一叹,她是怎么了?她有必要为了姜雅隽没有回来吃晚餐,就把自己搞得如此心神不宁吗?昨天他是自愿跟他们去钓鱼,又不是她拿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就范,他应该不会为了这么件事跟她闹别扭吧!
    就在这时,她看见车灯远远的从大门那边射过来,她很自然的伸手挡住刺眼的光线,一分钟后,车子停在屋前的空地上,她立刻起身走下台阶。
    前座两边的车门同时打开,走下驾驶座的人是姜雅隽的保镖司机,而另外一边是凌伟岷。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姚骆艳,凌伟岷怔了一下,不过他很快的回神,礼貌的对她点头打招呼,「姚小姐,好久不见。」
    「你好。」她倒是一点也不惊讶看到他,她早知道他一定会帮姜雅隽工作。
    「我送老板回来。」他转身打开后座的车门,帮忙司机把姜雅隽扶出车子。
    「他喝醉了?」虽然隔着一小段距离,但她还是很清楚的闻到那股隐约的酒精味。
    「我劝老板不要喝了,可是-也知道老板很固执,我根本说不动他。」他知道她很不喜欢老板喝醉酒。
    「他干么喝酒?」
    「我不知道。」一边要应付眼前这个女人,一边要抓紧不太安份的醉汉,他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他什么都没说?」
    「说了,可是又多又乱,我听得糊里胡涂,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姜雅隽突然睁开眼睛,非常专注的看着姚骆艳半晌,他挣脱凌伟岷扑向她,她连忙伸手抱住他。
    「老板,我扶你回房。」凌伟岷试图把姜雅隽拉回来,不过他很坚持赖在姚骆艳的身上不走。
    真是伤脑筋,他怎么连喝醉酒都这么霸道?她还是认了吧!「我来就可以了,你们赶快回去休息吧!」
    「老板就麻烦-了。」
    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他们何时离开,她轻轻拍打着靠在胸前的那张脸庞,「姜雅隽,你可以自己走路吗?」
    这句话根本是多余的,他非要自己走回房间,因为她绝对抱不动他。
    虽然醉得一场胡涂,但他倒是非常合作,乖乖的跟着她移动脚步走回房间。
    终于把他弄上床,姚骆艳坐在床沿喘着气,不过下一秒,她却已经躺在他的怀里,而且他双手紧紧圈着她的腰,嘴里发出梦呓般的低语,「陪我睡觉。」
    有一瞬间,她以为他们回到了过去,即使喝醉酒,他也会这么坚定的抱着她,叫她陪他睡觉,感觉就像小孩子缠着母亲不放。
    甩了甩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她可不要忘了时间是无法倒流,「姜雅隽,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吗?」
    「我们睡觉了。」他的声音最后几乎含在嘴里,可是他圈住她的手并没有放松的迹象,一如过去,她只能静静的倾听他的心跳声,直到他全身的肌肉真正松弛下来,她才可以挣脱他的牵制。
    接下来她必须脱掉他的上衣,然后进浴室弄来热毛巾帮他擦拭脸和上半身,她最讨厌这种臭醺醺的酒味。
    处理完毕,她应该回房间休息了,可是也不知道是出于习惯,还是放心不下他,她终究选择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来,凝视着他,在不知不觉当中任由睡意夺走她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