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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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连续放了三天假,累积了太多的工作量,凌兰馨忙到晚上十点才在褚鸿耀的护送下离开公司回家,当她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经十一点了。
    叩叩叩!凌宇杰的声音传了进来,「姊,-睡了吗?」
    「进来。」她随即坐起身背靠着床头。
    房门开了又关上,凌宇杰走到书桌前面拉开椅子坐下,「姊,-每天都那么晚下班吗?我本来想请-喝咖啡。」
    「没有,看情况,今天工作量比较多,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中午就到家了。」
    「这么说,妈和外婆已经告诉你了吧。」
    点了点头,他迟疑了一下才说:「明天我会去看爸爸。」
    怔了一下,她半信半疑的道:「你难道一点都不怪他吗?」
    「我对小时候的事情没什么记忆,我甚至不记得爸爸的长相,我们家里没有他的照片,关于他的事情,我都是从外婆口中得知。」
    她缓缓的点点头,「是啊,你出生以后妈妈就开始出去工作了,你上幼稚园之前都是跟外公外婆住,你们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到两年,你的记忆当然不深。」而且,外婆从来不在他们面前批评那个恶魔,对外婆来说,温柔的言语比攻击的言词更能够抚平人的伤口。
    「姊,对不起。」凌宇杰一脸的愧疚。
    「你干么跟我说对不起?」
    「我应该站在-这边。」
    「你是你,我是我,你不需要违背自己的心意附和我。」可是,她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她没有得到任何支持,这种感觉真的很孤单。
    抿着嘴,他很过意不去的说出自己的感受,「老实说,我一直当爸爸死了,这样我才不会对爸爸心存妄想,可是现在他出现了,没有父亲的孩子终于有爸爸了,我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失而复得……如果没有那些可怕的记忆,她或许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吧。
    「姊,-真的不去看他吗?」
    「妈妈和外婆要你来说服我吗?」
    「没有,如果-真的不想去,没有人可以勉强。」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
    「不是,我只是觉得很难过,不管他有多糟糕,他总是我们的爸爸,等到他死了,我们就是想看他一眼也没有机会。」
    她沉默以对,她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姊,我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想让-明白我必须去医院看他,而且听外婆说爸爸不愿意接受手术,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改变他的心意。」
    「我明白,你不必考虑我的感受。」
    「姊,谢谢-,-休息,我回房间了。」
    道了一声晚安,她很心酸的目送弟弟走出门房,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手机响了,没有思考,她只是像个机器人一样接听电话,「你好。」
    「-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褚鸿耀担忧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我已经躺在床上了,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我突然很想听-的声音,然后我的手就很自然拿起手机打给。」
    唇角微微上扬,她却故意冷哼道:「我看不是吧,你在担心我对不对?」
    「冤枉啊,我是真的很想听听-的声音,-知道吗?一个人躺在床上,闻不到-的香味、抱不到-,这种滋味有多痛苦啊。」他越说越可怜。
    「你不要以为说几句甜言蜜语,我就会被你迷得昏倒转向。」
    「我从来不敢妄想几句甜言蜜语就把-迷得昏头转向,我知道-有多难拐。」叹了声气,他一副很无奈的从实招来,「好吧,我承认有那么点担心,没办法,女人就是喜欢钻牛角尖嘛。」
    「我才不会钻牛角尖。」
    「我的天啊!-不是女人吗?」
    「拜托,你不要耍宝好不好?」
    厚!他想-胸顿足,「真是的,-这个女人完全不懂人家的心。」
    「我没事,你真的不需要替我担心。」其实她喜欢他的担心,这让她有一种被他疼爱的感觉。
    「是,不过-要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这边,我是-的守护神,我会保护。」
    「我知道了,我有个最棒的守护神。」
    「好啦,明天还要上班,-早一点睡觉,我的美人儿晚安。」
    「晚安。」结束通讯,她重新躺了下来,同时把手机放到枕头边,她应该为自己感到庆幸,现在她的身边有个守护神,她不是孤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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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整天,凌兰馨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她唯一的记忆是褚鸿耀一直在纠正她的错误,而她总是不断的对不起,虽然他不会像过去一样冷言冷语责备她,可是他也没有忘了上司该有的威严,总而言之,她今天过得糊里糊涂,所以下班的时间一到,她真的松了一口气。
    「总经理,我今天可以准时下班吗?」虽然两人已经很亲密了,她还是坚持在公司要保持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尽管她这个人从来离不开闲言闲语,可是,她也不想再为自己制造更多话题。
    「-认为自己今天可以准时下班吗?」褚鸿耀公事公办的反问她。
    「我可以明天来公司加班。」闲在家里,她的脑子有太多时间胡思乱想了,她还不如来公司打发时间,也许工作效率不好,可是有事情做总比没事情做好啊。
    叹了声气,他决定让她面对现实了,「-想去看他对不对?」
    「嗄?」
    手指一勾,示意她过来他这里,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他伸手勾住她的腰,她随即坐在他的腿上,「我不想为难-,可是-根本没有心情工作,-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我、我是因为出去玩了三天,心情还在放假状态。」
    「如果是昨天,我还可以接受,可是今天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我、我还没有玩过瘾,度假的心很难立刻振作起来。」
    「-应该还记得我前天晚上说的话,凡事要顺从自己的心,如果-硬要违逆自己真正的渴望,-只会更痛苦。」
    咬了咬下唇,她还是不死心的想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就是没办法像他们一样抛下过去的包袱接纳他?」
    「没办法,-这个人就是比较别扭嘛。」
    嘟着嘴,她控诉的瞅着他,这个时候她需要他的安慰,他却反过来泼她冷水,「是啊,我就是别扭,你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女人?」
    「爱情是盲目的。」
    「我懒得理你了,我要回家休息。」
    「-真的准备当缩头乌龟吗?」
    脸马上拉得又臭又长,她没好气的质问他,「你不是说会站在我这一边吗?」
    「是啊,我知道-想看他,所以不管-愿意与否,我都要带-去医院。」
    「你要跟我一起去医院看他?」
    「我可是-的守护神,当我紧紧抓住-的手,-就会变成什么都不怕的神力女超人,这么一来-就可以放心的去医院看他了。」
    她的心动摇了,「我真的要去吗?」
    「如果不去,-就会一直记着这件事,去了,-反而不用痛苦的挣扎,-说,-去还是不去呢?」
    「可是去了,也许我会后悔,到时候我会把怒气全部发泄在你身上哦!」
    「我认了,谁教我那么爱-,我就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跟自己过不去,-有没有很感动?」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跟他的外表不太协调。
    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觉得自己郁闷的胸口一下子舒展开来了,「好吧,我们去医院看他,不过我肚子很饿,我们可以先用晚餐吗?」
    「当然,解决民生问题是首要之务。」
    「谢谢你。」她忍不住吻了一下他的唇。
    「就这样?」他想要法式热吻。
    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颊,她笑盈盈的站起身,「你再拖拖拉拉就没有时间去医院了,我去整理一下东西,你动作快一点哦。」
    虽然很不甘心,可是为了去医院,他也只能安安份份的收拾东西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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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们来到医院,时间已经九点了,来到病房外面,凌兰馨又怯步了,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不过,褚鸿耀怎么可能让她半途落跑?半推半哄,他花了十分钟终于让她踏进病房。
    掀开隔开病房之间的布幕走了父亲的病床,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她还是很害怕面对他。
    显然感觉到她的胆怯,褚鸿耀握住她的手示意自己会紧紧守候身旁。
    躺在病床上的凌浩生似乎睡着了,他完全没有动静。
    看着那张苍白的面孔,她的心微微抽痛。
    这时,床上的人动了,他缓缓的睁开眼睛,没想到进入眼帘的是他最挂心的女儿,「……兰馨,是-吗?」
    「伯父您好,我是兰馨的男朋友,我叫褚鸿耀。」褚鸿耀很清楚身边的女人此时一定奉行惜话如金的原则,如果他不开口的话,场面可能会又僵又冷。
    「你好。」凌浩生激动的看着女儿,可是凌兰馨却故意撇开头不愿意直视他。
    「对不起,我们早就应该来看伯父了,可是兰馨最近大概生理期不顺,闹了一点小别扭,所以才拖延到现在,还请伯父见谅。」
    生理期不顺?凌兰馨转头瞪着那个胡言乱语的家伙。
    「你们愿意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凌浩生眼中闪着泪光。
    「伯父,您要好好保重身子,我和兰馨过不久就要结婚了,您一定很想看到她穿上婚纱的样子吧。」
    结婚?凌兰馨的眼睛越瞪越大,这个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你们要结婚了?」
    「对啊,我很担心兰馨跑了,所以要赶紧把她定下来。」
    「真是太好了。」
    「等伯父出院以后,我会立刻登门提亲。」
    凌兰馨真的傻眼了,这个家伙怎么越说越有那么一回事?
    「你可以向我保证会好好疼爱我的女儿吗?」
    「伯父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会疼爱她。」
    「我相信你,如果做的不好,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听好,我同意你搬来跟我们一起住,可是有个条件,你必须接受手术。」凌兰馨终于出声道。
    半晌,凌浩生的眼泪再也压抑不住的流下来了,「兰馨,谢谢。」
    「你用不着谢我,我希望你活下来是要你弥补过去对我们的亏欠,你可没有享受好日子的权利。」
    「我会努力。」
    「我们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她随即甩开褚鸿耀的手走了出去。
    「伯父,我们告辞了,我们改天再来看您。」褚鸿耀有礼的点个头,然后快步的追了出去。
    还没走出医院,凌兰馨就迫不及待的兴师问罪,「你是故意找我麻烦吗?」
    「什么故意找-麻烦?」
    「生理期不顺?结婚?你说谎都不打草稿吗?」
    「我只能这么说,要不然,-认为我应该怎么说比较好呢?」
    张开嘴巴又闭上,她这个人最不会说场面话了,她怎么知道呢?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基于良心的考量,严格说起来不能算是谎言。」
    「……歪理。」
    「-最近的情绪真的很像生理期不顺,我说这句话也不是毫无根据,还有,关于未来,任何事都有可能会发生,所以结婚的部份不能称之为谎言啊。」
    这一次她是真的哑口无言,但是她真的不想结婚,至少未来的四年绝对不会有这个计划。
    他讨好的抡起拳头轻捶她的背,「我想,-也不希望把气氛弄得很难看吧。」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没有他在那里说一些有的没有的,她肯定会把气氛搞得很难看,没办法,她这个人不是那种很会说话的人。
    「不生气了?」
    「这次不跟你计较,以后最好别乱说话。」
    「是,明天晚上我可以邀请我的美人儿光临寒舍吗?」
    「你想干么?」
    「我想请-吃烛光晚餐,我亲自为-下厨哦。」
    咦?这可真是稀奇!「你会下厨?」
    「虽然没有达到职业级的水准,可是我的厨艺肯定在-之上。」
    「你怎么知道你的厨艺比我好?」
    「看-的样子就知道-不进厨房,我有说错吗?」
    「我……我是因为没有机会进厨房学习,否则我才不会输给任何人。」她上面有外婆和妈妈,厨房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她动手?
    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他很得意的扬起眉,「-拭目以待,明天晚上我一定要-竖起大拇指夸我。」
    「是吗?好啊,我拭目以待,你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没问题,我保证-会因此更爱我。」
    真受不了他,不过……她踮起脚尖轻吻他的脸颊,「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的谢礼太少了吧。」他贼兮兮的压低嗓门,「我们去饭店。」
    「我已经吃饱了,改天再请你吃饭。」
    「不是,开房间啦。」
    她赏他一个拳头,他夸张的哇哇哇的喊痛,「你的脑子最好收敛一点,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睡觉。」
    「我知道了,我立刻联络司机。」计划宣告失败,他无比哀怨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拿出手机联络司机过来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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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开眼睛,凌兰馨好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褚鸿耀说得没错,去了,她再也不用痛苦的挣扎,果然昨晚就得到一个又香又甜的睡眠。
    叩叩叩!胡玫月轻声的喊道:「兰馨,-起床了吗?」
    「我起来了。」
    门打了开来,胡玫月端了一杯开水走进来,「起床以后先喝一杯开水对身体比较好。」
    「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视身体保健?」她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开水一口见底。
    「妈本来就很重视身体保健,只是没办法时时刻刻盯着你们要如何照顾自己的身体。对了,今天早餐想吃什么?」
    想了想,她兴奋的道:「我已经好久没有吃烧饼油条了。」
    「我也好久没吃烧饼油条,我让宇杰去买。」胡玫月随即走到门边呼喊凌宇杰,交代完毕,她把房门关上回到床沿坐下,「我听说-昨天晚上去医院。」
    虽然无意隐瞒此事,反正也不可能隐瞒,可是,她还是觉得很别扭,「我还没有原谅他。」
    「没有关系,这就够了,他已经答应接受手术了。」跨出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她相信女儿终有一天会挥别过去的阴霾,而浩生也会心满意足的走完人生最后一段日子。
    「我听说接受手术也不见得可以活命,-别抱太大的期望。」
    「这个我知道,不过,他总算有了求生的意志,我相信他至少可以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日子。」
    咬着下唇,她还是按捺不住的提出心里的困惑,「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可以宽恕他对-的伤害,还无怨无悔的在他最悲惨的时候伸出援手?」
    回想过去的点滴,胡玫月感触良深的说:「-爸爸给我的不全是伤害,他也给过我幸福,我们之间会从甜蜜演变成暴力,这不全然是-爸爸的错,身为妻子的我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可惜当时的我们还不懂得用智慧来解决问题。」
    「如果-认为他值得原谅,我无话可说,我毕竟不是-,我不能勉强-跟我的想法一样。」
    「兰馨,总有一天-会明白,爱可以很甜蜜,也可以变成伤害的工具,爱一个人不能有太多的自我,人必须学会适度的退让,爱才会恒久不变。」略微一顿,胡玫月忍不住问:「对了,昨天晚上陪-去医院的男人是谁?」
    「我的上司。」
    「你们两个正在交往吗?」
    她娇羞的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怔了怔,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妈,-想太远了吧!」
    「-爸爸说你们要结婚了。」
    翻了一个白眼,她又好笑又好气,「那是他为了鼓励爸爸赶紧把身体养好的借口,我才不想那么早结婚。」
    「如果遇到好对象,早一点结婚也没什么不好。」胡玫月知道自己的不幸深深影响女儿对婚姻的怯步,虽然女儿的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可是太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却阻止她跟别人亲近,难得她愿意为了这个男人打开她的心房,这至少可以改善她对婚姻的退缩。
    「我真的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而且他也没有跟我求婚,妈不要想太多了。」
    猛然想起女儿前些日子说过的话,胡玫月担心的说:「难道-还抱着那种不想结婚的念头?」
    「未来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不可否认,因为褚鸿耀的关系,她原有的婚姻观开始产生动摇,结婚也许不是那么可怕。
    「兰馨……」
    「妈,-不要替我操心,-现在只要管好爸爸的事,他什么时候开刀?」
    「医生已经在安排了。」
    「时间决定了再告诉我。」
    「好,不管-有没有结婚的打算,-总不会拒绝带男朋友回来给我们看吧。」
    「等爸爸开完刀之后,我会正式介绍你们认识。」滑下床,她起身道:「妈,待会儿我要去公司加班,吃过晚餐才会回来。」
    「我知道了,不要只顾着工作,要多花点时间约会。」
    立正站好,她行了一个童子军礼,「是,我要去刷牙洗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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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来到褚鸿耀的私人天地,凌兰馨忍不住嫉妒的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又这么豪华的公寓会不会太奢侈了?」
    「这里只有六十几坪,装潢摆设称不上豪华,还有,我还有个管家海叔,不过周末假日的时候他都去女儿家含饴弄孙。」
    厚!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两个人住六十几坪还不算大吗?我家四口拥有的面积不到你这里的一半,还有,我怎么看都觉得这里的装潢摆设很豪华。」
    抚着下巴想了想,他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的眼睛一亮,「有了,如果-搬来这里住,-是不是会觉得比较公平?」
    干笑了几声,她赏了他一个白眼,「也许,可惜我对同居这种事没有兴趣。」
    「可是,男人和女人结了婚哪有不同居的道理?」
    「是啊,不过,我们两个又没有结婚。」
    「那我们就结婚啊。」他说得很理所当然。
    唇角抽动了一下,她伤脑筋的摇了摇头,她怀疑他根本搞不清楚状况,「你以为结婚是在办家家酒吗?」
    「我对结婚这件事情始终抱着很神圣的态度。」
    「既然觉得结婚是一件很神圣的事,那就不要随随便便挂在嘴边,还好我跟一般的女孩子不太一样,否则你就完蛋了。」
    「什么叫-跟一般的女孩子不太一样?」
    顿了一下,她摆了摆手,「这个不重要,反正不要随便开支票就对了。」
    「我……」算了,他何必急在这一时呢?今天晚上他们有很多时间,「好啦,-在客厅坐一下,看看杂志,我去厨房准备晚餐,十分钟就好了。」
    当他们在摇曳着烛光的饭桌坐下,凌兰馨不可思议的看着饭桌上的佳肴,「这些真的都是你变出来的吗?」
    「半点不假,当-在公司努力工作的时候,我也没有休息啊。」
    「所以,我没有怪你让我在公司孤军奋斗。」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觉得很疑惑,「慢着,这到底是西式还是中式?」
    「这是西式餐点,可惜没有服务生伺候,我只好把每一道餐点全摆上桌。」
    「这也没什么不好,这样看起来比较热闹,你自己尝过味道了吗?」
    「这么重要的晚上,我当然是等-一起品尝喽。」
    「你是说由我先开动吗?」
    「当然,美女优先。」
    拿起叉子首先品尝第一道水果沙拉,她吃了一口之后不由得对他竖起大拇指,「这个沙拉酱的味道真是棒透了!」
    下巴微微上扬,他骄傲的说:「这是当然,我可是特地请大师传授哦。」
    「我看你不像是会进厨房的人,你怎么会下厨呢?」
    「小时候,每逢寒暑假奶奶就会请饭店的厨师到家里教导我们做料理。」
    「有钱人家的孩子真幸福。」
    「如果是遇到金钱可以解决的事情,有钱人家的孩子当然是幸福得无话可说,可是这世界上又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可以用金钱摆平。」
    「这倒是……喂,你不要看着我吃,你也开动了。」
    「好,开动了。」
    他们一边享受美食一边闲聊,一个小时候,这顿晚餐终于到了尾声。
    站起身,褚鸿耀转身走向右后方,原来位在他的右后方有一台餐车,餐车上摆着一个很漂亮的银盘,银盘用半球型的银盖子覆盖,他把餐车推到凌兰馨的身边。
    「这是什么?」奇怪,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东西呢?
    「这是我特地为-准备的礼物。」
    「礼物?」搔了搔头,她不太明白,「我不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难道除了生日就不能送礼物吗?」
    「虽然没有这个规定,可是总要有理由吧。」
    歪着头想了想,他很随意的说:「我们提早庆祝圣诞节好了。」
    「那也未免太早了吧。」
    「哎呀,这个不重要,-赶快打开。」他已经按捺不住的想看到她的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心跳得好快,抿着嘴,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打开银盖子,银盘子上面躺着一枝红玫瑰,不过真正重点是套在玫瑰花梗上的钻戒,这个用意很明显,他是在向她求婚。
    咦?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干么不说话?」
    清了清嗓子,她显得有些不自在,「没有人送这种礼物。」
    「-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我在求婚吗?」
    是啊,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算了,她是不可能逃避这个问题,她还是勇敢面对吧!「我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
    脸色一沉,他闷声道:「-是在担心诅咒吗?」
    「我说到做到,我要陪你一起面对诅咒,这个决心不曾产生动摇。」
    「那是为什么?」
    「我……我害怕。」
    这是当然,经历那么一段难以抹灭的伤痛,心里怎么可能一点阴影都没有?他早该想到她对婚姻有多么恐惧……不,其实真正令她对婚姻退缩的是男人。
    蹲了下来,他握住她的手,「我都愿意把自己的生死交在-手上,难道这样的我还不值得-托付终身吗?」
    停了三秒钟,她还是诚实的道来,「对不起,我需要时间。」
    「多久?」
    「我也不知道。」
    沉吟了半晌,他强硬的做了一个决定,「这样子好了,如果我可以熬过三十二岁的关卡,-非跟我结婚不可。」
    面对他完全不能妥协的强势,她只能暂时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