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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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ShoppingMall的学习课程,夏紫英带着刑茉心来到饭店喝下午茶。
    「嫂嫂跟哥哥吵架了吗?」刑茉心从三层蛋糕盘上面挑选出饭店最受欢迎的蛋糕,放入餐盘上面,递给夏紫英。「快尝尝,这是我吃过最美味的蛋糕。」
    「谢谢。」夏紫英意兴阑珊的尝了一口。好吃吗?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你怎么会认为我跟他吵架?」
    「你今天很不开心。」
    「我来这里之后,那一天可以开心过日子?」除非没神经,要不然谁有办法天天生活在压力当中,还可以笑得无忧无虑。
    「你没发现吗?虽然爷爷让你的日子不好过,可是你每天充满活力,今天就不一样了,不时皱眉失神,看起来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是啊,爷爷是个可恶的老头子,但给了她生活的目标,虽然每天从早忙到晚,嘴巴老是在抱怨嘀咕,可倒是忙得活蹦乱跳,一点不开心的感觉也没有。
    抿着嘴,刑茉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压抑不住好奇的问了。「昨天的宴会时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呢?」
    她挑着眉毛反问:「我应该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举个例子,像是某位美女向你下战贴。」
    两眼一瞪,夏紫英不可思议的道:「你也知道乔安娜喜欢他?」
    「乔安娜?我不认识她,我只知道围绕在我哥身边那些女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没办法抗拒他的魅力。」
    不会吧,原来她的情敌有一拖拉库!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哥不是那种喜欢沾花惹草的男人。」
    顿了一下,夏紫英忍不住问:「孟天……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她描述着心中的兄长。「从小,我哥就被我爸爸教导成像天一样的男人-无所不能。老爸每天就给他功课厚厚一迭,语文的学习室基础,他国中毕业的时候,已经可以流利的使用三种语言!英语、法语、西班牙语。」
    惊呼一声,夏紫英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种人。「他是超人吗?」
    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刑茉心回想起自己的天真。「小时候我真的以为我哥是超人,他好像从来不睡觉,每天比我晚睡,偶尔半夜我起床上厕所的时候,他还在看书,早上我还赖床的时候,他已经用过早餐坐在客厅看报纸了。」
    「他根本没有童年嘛。」
    「我总会偷偷问我妈,哥哥为什么要一直读书、一直读书?妈妈说,哥哥将来要成为一个大人物,当时以为是爸妈希望我们可以摆脱穷困的生活,所以哥哥努力是、读书,后来爷爷带我们回美国,我才明白妈妈真正的意思,哥哥将来要成为刑家的继承人。」
    「你哥不会抱怨吗?」
    「我从来没听过他抱怨过,好像他一出生就立志当个大人物。」
    「若非大人一再灌输那种观念,没有人一出生就立志当大人物。」
    {也许吧,记忆中,我经常可以听到我爸跟我哥说这句话!「你要为老爸争一口气,这个家以后就靠你翻身了。]}
    夏紫英的心隐隐作痛,虽说父母难逃望子成龙的迷思,但是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一个孩子身上,未免太残酷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爸爸对我哥哥很残酷?」
    她点了点头,也难怪刑孟天总是那么高傲冷漠,这或许是成为强者必须有的保护壳吧。
    [以前我也不能理解,来到这里之后,我渐渐明白爸爸的心情。因为爷爷反对我爸妈在一起,常年追踪我爸妈的下落,企图分开他们,致使爸爸不能凭借自己的才干闯出一番成就,只能把扬眉吐气的期望寄托在哥哥的身上,况且哥哥是邢家唯一的继承人,终究要回到邢家,也难怪爸爸对哥哥特别严厉。」
    「如果我是你哥,我早就疯掉了。」叹口气,有个问题她实在想不明白。「你哥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以忍受我这么笨的女人?」
    「你不笨,只是严重缺乏好胜心。」
    「世事难料,转眼成空,人生干么辛苦的争强好胜?」像她老爸,一声不响就倒下来,劳心劳力了大半辈子,这会儿别说是游山玩水,就是出个门晒太阳都不轻松,真是不值得!
    「我都忘了问你,你怎么会遇到我哥,两个人还决定结婚?」
    「这是交易……」细说从头,虽然不再认为他的出发点是羞辱她,可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娶她?
    刑茉心听了啧啧称奇。「没想到我哥是这么浪漫的人!」
    「浪漫?」夏紫英狐疑的伸手贴上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刑茉心忍俊不住的咯咯笑了起来。「我很正常,他大手笔用日夏食品的经营权交换你,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浪漫的表现吗?」
    夏紫英还是不以为然,实在看不出来这算是那一种的浪漫表现。
    「从小到大,我只能看到我哥忙着拒绝投怀送抱的女人,未曾见过他花心思在女人身上,他有计划的取得日夏食品的股权,就为了用来交换你,这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浪漫的表现。」
    呃……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当时,她为什么完全往负面想呢?
    「我以为他讨厌我,我在他眼中应该是那种任性无礼的千金小姐呢!」
    「我哥最不能忍受那种任性无礼的千金小姐了,而且他眼力很好,不可能错把纯真善良的小天使看成任性无礼的千金小姐。」
    「我才不是纯真善良的小天使。」
    「你是啊。」
    张开嘴巴,又闭上,她实在没有勇气说出自己那些恶劣的行径。
    「你知道吗?哥哥很像爸爸,表面上看起来不容易亲近,内心却热情如火,他们都是那种一旦爱上,几再也不会放手的人,所以爸爸舍弃优渥的生活,跟着妈妈回到台湾,那是一段很苦的日子,可是爸爸从来没有后悔。」
    「他爱我吗?」虽然他为她做了很多事情,还为了一个没有威胁性的男人打翻醋坛子,但是她从来没想过他爱她。
    「他不爱你,干么费那么大的心思把你娶进门?」
    「他从来没说过。」
    「我爸妈只教他刚强,没教他温柔,你不能期待我哥是那种习惯把爱挂在嘴边的人。」莞尔一笑,刑茉心又想起过去的事情。「记得初到美国之时,我因为不敢一个人睡觉,半夜经常溜进他的房间,刚开始他只会僵硬的重复「不要怕」、「有我在」之类的话,而我总是缠着他说故事,慢慢的,他才开始懂得一些肢体语言。」
    「那段日子他一定很辛苦。」
    点了点头,她心疼的说:「爷爷比爸爸还严格,哥哥又要分心照顾我这个胆小没用的妹妹,如果他不够强悍,根本熬不过来。」
    这个像霸王一样的男人,不管多苦都会咬牙撑下来,不像她,遇到一点点压力就想逃……她是不是已经在无形当中成为他的负担了?
    「大嫂,千万不要怀疑哥哥对你的感情,他不会轻言许下承诺的人,一旦抓住你,他就不会放手。」
    淡淡的回以一笑,夏紫英拿起前面那杯早就冷却的红茶,静静的喝着。
    其实她很清楚,邢孟天多有责任感,他不会轻言放开她,就像当初邢伯伯守着体弱多病的邢伯母,再苦,也不愿意离弃。可是她还是怕,在爷爷的逼迫下,她的一无是处总有一天会让他受不了,而她舍不得他辛苦的守着她。
    放下手中的公文包,邢孟天静静的在床沿坐下,爱恋的看着不时翻过来翻过去的小妻子,她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发生什么事?她怎么哭了?
    虽然工作忙碌,但他总是赶在十点之前回到家,陪她散步、聊天,享受两人的甜蜜时光,尽管时间短暂,却让他们的关系越紧密。可是难免有突发状况,像是在芝加哥投资的某家厨具公司发生罢工,身为该公司的董事兼顾问,他必须赶过去处理,或者到纽约参加某家公司的股东会。
    他投资事业太多了,临时状况自然很不少,天天保有一段两人时光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心里一定有很多嘀咕,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表示,好像很习惯他不在身边的日子。
    依照常理,老婆不爱唠叨,他应该比较轻松,可是他只有不开心的感觉,总觉得她不够在意他,他宁可黏人的要求他的承诺。俯下身,他轻柔的吻着她哭湿的脸庞,睡梦的人儿惊吓的醒了过来。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她思念的人,夏紫英撒娇的扑入他的怀里。「我以为你明天才回来。」
    「太想你了,我想早一点回到你的身边,想我吗?」
    「想,好想好想。」说完,她调皮的捧着他的脸,猛亲他的嘴巴。
    这么热情的欢迎仪式还是第一次,他当然要热烈响应,一转眼间,他已经把她压在床上,彻彻底底的把她吻个够。
    「很高兴你这么想我,可是,你也用不着哭得这么凄惨,好像闺中怨妇。」
    「我只是作噩梦。」她心疼的抚着他疲惫的脸庞,自从那天听了邢茉心说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经历一场恶梦的折磨,梦见他孤单寂寞的身影,梦见她曾经对他的伤害,眼泪便无法控制的掉下来,明知是梦境,却怎么也止不住流泪。
    也许,真正教她哭泣的不是梦境,而是现实的人生。看着他每天劳碌奔波,不曾好好休息的飞这里飞那里,而爷爷老爱对他唠叨,问他何时接管邢家的事业,想到他身上的担子那么重,怎么教她不心疼呢?
    「爷爷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难堪的话?」
    「爷爷到现在还是不肯跟我说话。」其实正确的说法是,不肯使用中文跟她说话,而他每次在她面前叽里呱啦的那一串英文,千篇一律,全是他们初次见面那一夜说过的话,她都听到麻木了。
    微皱着眉,他早猜到爷爷不会轻易妥协,这无关爷爷是否喜欢他挑选的媳妇,事实上,这是他们祖孙之间的战争,爷爷怎么可能像孙子低头?这是面子问题,更是主导权的问题,爷爷当然会想办法逼他让步。
    可是爷爷毕竟年纪大了,已经没有当初那种执意分开他父母的强悍铁腕,他以为一旦明白他的选择毫无妥协的余地,爷爷终究会软化,他万万没想到爷爷的态度如此强硬,硬是把紫英扯进他们之间的战争。
    「我会跟爷爷沟通。」
    「算了,即使爷爷愿意跟我说话,也没有好话,何必勉强他呢?」抚着她的头发,邢孟天还是坦白道来。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爷爷是冲我来,除非是他钦点的孙媳妇,否者就算贵为某国皇室的公主,他也不会愿意。」
    「你是在安慰我,爷爷并不是真的讨厌我吗?」她没当一回事。
    「我不是安慰你,爷爷对你的态度纯粹是因为我得关系,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
    瞪了他半响,确定他所言属实,夏紫英懊恼的推开他坐起身,他也跟着起来。
    「为什么事前不告诉我。]
    「如果事前告诉你,我担心会降低你对抗爷爷的决心。」
    「你把我看得太没志气了,你以为我不会跟你并肩作战吗?」
    「我承认很担心你被爷爷气跑了,爷爷是只狡猾的老狐狸,而你太单纯了,当初,我母亲就是被爷爷气走跑的,是我父亲执意追到台湾。」他对她确实没有信心,不知道她对他的爱是否够坚定,是否足够承受所有的攻击。
    「我们都结婚了,爷爷想把我气跑恐怕没那么容易。]
    [那如果我们没有结婚呢?]眼珠子一圈,她四两拨千斤。
    [这个问题根本不成立啊。]
    [你认真回答我。]他不悦的皱起眉头。
    歪着头想了想,她反过来问他,[如果我跑了,你会不会把我追回来?]
    [你敢跑,我会把你锁在房里一个月。]
    略一沉吟,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锁在房里一个月?]
    [肚子里面一旦塞进小宝宝,你就没办法跑了。]
    两颊瞬间染上两抹嫣红,她娇嗔的一瞪。[你以为关上房里三十天,就一定可以怀上小宝宝吗?]
    [一个月不够吗?没关系,那就在房间关到你怀孕为止。]
    夏紫英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疯子!]
    [我确实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所以没有我陪,你不可以乱跑哦。]
    [你也知道我没有方向感,很容易迷路。如果你和茉、心不在这里,我哪敢乱跑?]她抱怨的嘟起了嘴巴。他们两个不在的时候,她就像没长脚,连别墅都走不出去,其它的地方那个根本想都别想。
    [我看,你来当我的行李好了。以后跟着我到处出差。]大概最近经常出差的关系,出门在外,总会挂心,不知道爷爷是否会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做出伤害她的事情……这种情况恐怕难以改善,除非爷爷真心接纳她这个孙媳妇。
    一顿,夏紫英不敢相信的问:[我真的可以跟你出差吗?]
    [当然可以,只是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开会,你会很无聊。]
    [你开会的时候,我可以找地方画画。]
    [这倒是个好主意。]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猛然摇头,[不行,如果我像牛皮糖一样粘着你,爷爷肯定会说一大堆难听的话,说我果然是一只狐狸精,不但对你没有帮助,还害你变得堕落没出息。总有一天,我会害你一败涂地。]
    挑了挑眉,邢孟天好笑的道:[你是爷爷肚子里面的蛔虫吗?]
    [呃……这种事情用膝盖想也知道。爷爷根本是把我看成祸国殃民的妲己。]
    其实她的英语突飞猛进,有一半要归功于爷爷,如果不是爷爷禁止大家使用中文,她压根就缺乏学习动力。
    [能够成为妲己这样的人物,那也不简单啊。]
    她送他一个白眼。[你也太不会安慰人了。]
    [你不觉得吗……好好好,你不是妲己,你不要瞪我了。]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以后我会尽量减少工作,多陪在你身边,我还欠你一个蜜月旅行。]
    [我希望你不要太累,我不想变成你的负担。]
    [你是我的负担,却是最甜蜜的负担。]
    是啊,他不也是她最甜蜜的负担?不管将来会遭遇什么困难,她誓言用生命守护他。
    大清早就被人家请来喝咖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绝对不是好事。
    不过,夏紫英不着急,面对爷爷这种老奸巨猾,心急反而容易落入他的圈套,况且邀请者是他,当然要他先开口啦。
    慢慢悠悠,一会儿左边看看,一会儿右边瞧瞧,她突然在壁炉旁边的柜子上发现一样有趣的东西,[爷爷,我们来下棋。]
    [下棋?]邢老爷子没想到她的开场白是这句话。
    [您应该会下象棋吧?]她已经自作主张把柜子上面原本装饰用的象棋,移到壁炉前面的茶几上。
    [我怎么可能不会下象棋?]他怎么可以输给这个小丫头呢?
    [下棋之前先说清楚,赢家可以得到什么奖赏?]
    [一盘一万。]
    送上一个白眼。夏紫英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爷爷,我们做人不要这么俗气,除了金钱,难道不能有其他的赌注吗?]
    邢老爷子别扭的换了一个坐姿,[那……你说呢?]
    [我想想看……对了,如果爷爷输了,爷爷就帮我支付学费,如果我输了,我这个未来的大画家免费帮您画一幅画。]最近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是不是应该进学校深造?现在她可以重拾画笔了,那就应该好好在这个领域耕耘成长。闯出一番成就。将来邢孟天向朋友介绍她的时候,她就不会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什么学费?]
    [我想学画画,怎么样?十盘定输赢。]
    [好,十盘定输赢。]邢老爷子摩拳擦掌。他要狠狠痛宰这个丫头一顿。勾唇一笑。夏紫英转头看着守在阅读室门口,被他们之间的对话搞的呆若木鸡的管家,[吴管家,你把爷爷的话记下来了吗?]
    怔了一会,吴管家傻乎乎的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老爷子被人牵着鼻子走,而老爷子竟然一点自觉也没有。
    棋逢敌手,他们俩个从一开始坐在沙发上,最后变成坐在地板上。第一盘由夏紫英胜出,她兴奋的跳到沙发上欢呼,邢老爷子咬牙切齿的叫,她下来赶紧进行第二盘。这一盘由邢老爷子胜出,他也学她跳到沙发上欢呼,这会儿轮到夏紫英吆喝他。
    下来进行第三盘……
    经过十盘昏天暗地的厮杀后,两个人五五波平分秋色,他们谁都不愿意接受平手这样的结局,那就只好进入延长赛,这盘延长赛花了他们将近半个小时,最后由邢老爷子胜出。
    [哈……]他开心得好像夏紫英被他撵走了。
    [爷爷不用笑的这么开心,如果爷爷没有赢我,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进入延长赛才得到的胜利,有必要那么得意吗?
    [丫头,度量要大一点,输了要甘心。]
    [我又没有不甘心,而且说到度量,爷爷的度量更小。]
    [我的度量更小?]
    [难道不是吗?搞小动作,要大家不准说中文,这才是小人行径。]
    [我……呃……]想要睁眼说瞎话,却怎么也没办法在她面前脱口而出。
    吴管家终于按捺不住的清了清嗓子,不仅是想替老爷子解围,也是要提醒他还有正事要办,免得情况继续失控下去。
    邢老爷子马上意识到自己做出什么蠢事,赶紧坐回沙发上,亡羊补牢的摆出严肃的面孔。[你也不用帮我画画了,我们来做个交易。]
    [爷爷,我不是生意人。我不跟人家做交易。]
    [你离开我孙子,我给你一亿。]原本,他以为这个丫头在言语不通的环境下撑不过一个月。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他只好找理由扮宴会,想让她自惭形秽,教她看清楚自己根本配不上他的孙子。怎么知道,转眼间一个月又过去了,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样子,他必须采取更积极的行动。
    叹了声气,夏紫英一副他真是无药可救的摇了摇头,[爷爷,我刚刚说过了,我们做人不要这么俗气,您怎么一下子就忘了?]
    老脸瞬间涨红,他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伶牙俐齿。[如果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你可是一毛钱也拿不到。]
    [爷爷真的不想玩高尚一点的游戏吗?]
    [你……]冷静下来,主控权在他手上,他怎么可以被这个丫头耍的团团转?
    [你以为孟天真的爱你吗?]
    [如果他不爱我,干么娶我?]
    [他是为了跟我唱反调。]
    [爷爷,在您眼中,您的孙子是那么幼稚的人吗?为了跟您唱反调,堵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您真的认为这是孟天会做的事情吗?]
    [他怨恨我,认为如果不是我一直阻挠,他父母也不会死得这么早。]
    [如果这是爷爷的真心话,我必须告诉爷爷,您错了,孟天不是这么愤世嫉俗的人,生死有命,他不会把父母的死怪罪到任何人身上。]
    恨恨的咬牙切齿,这个丫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缠,看样子,他必须采取下一步了,[我们来打赌,要孟天在我们之间作出选择,看他是要我这个爷爷,还是要你!]
    皱起眉头,她可不欣赏这种没有人性的提议,[爷爷,您不觉得这个提议很自私吗?您怎能要求他为了妻子舍弃爷爷,或者为了爷爷舍弃妻子?]
    眼神闪过一抹不自在,可是邢老爷子很快就恢复咄咄逼人的气势。[你不敢打赌,你知道他会选择我,因为他根本不爱你,他不会像他爸爸一样为了女人追到台湾,而我这个老头子快死了,他总要代替他爸爸尽一下孝心吧。]
    [我不是爷爷,我没办法为了证明自己的胆量逼孟天做这种选择。]
    [如果这是我给你的机会,你可以双赢的机会,你还是不要吗?]机会?她觉得比较像是这个老头子在设陷阱诱惑她跳下去吧。可是他话中的讯息实在教人心动。
    [什么机会?]不是说姜是老的辣吗?他早就知道这丫头一定会上勾。[如果孟天选择了你,我就承认你是我的孙媳妇。]
    这确实是个陷阱,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你要我怎么做?]
    [你留下一封信,说你再也没办法忍受这里了,无法继续忍受跟我住同一个屋檐下,你要他在我们之间作出选择,然后飞回台湾,如果他真的追到台湾,你就赢了,相反的,你就输了,就必须离开他。]
    [我赢定了。]这不是炫耀,而是陈述事实,他们两个经过十二年的分离,他都可以为她回到台湾,如今她是他的妻子,他怎么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台湾?
    [你不用急,我的话还没有完,我有期限,他必须在一个月之内追到台湾,而这段时间,你不可以跟他联络,当然也不可以透过其他管道跟他传递消息,如果违背,也算是输了,怎么样?]
    夏紫英这会儿可不确定了,这样风险太大了。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邢孟天在不清楚时限的情况下,很可能因为工作上的考虑,拖延前来台湾找她的时间。
    [觉得一个月太短了吗?你要我认输妥协,当然不能期待条件太简单。]
    [您至少应该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她讨价还价。
    [如果他在一个月之内没有追到台湾找你。就表示他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怎样?你有胆量跟我打这个赌吗?]
    理智告诉她,她要审慎,可是危情告诉她,她必须赌,赌邢孟天对她的爱有多深。[如果我赢了,您真的会真心接纳我成为您的孙媳妇吗?]
    [活到这把年纪,我可不想因为你毁了自己的信誉。]邢老爷子转头看着吴管家,[吴管家,你来作证。]
    虽然是机会,却也得冒很大的风险,她应该赌吗?还没想清楚,话已经脱口而出了,[那好,我跟您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