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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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LINDDATE──神秘约会,春天饭店在情人节当天晚上为忙碌的都会男女牵红线,未曾谋面的男女双方戴上神秘的面具后,可在浪漫的小提琴乐声中一口子用烛光晚餐。参加者限单身未婚男女,当日需着正式服装,本饭店将提供两人拍立得合照、巧克力花……」
    季达仁看着手上这份制作精美的广告DM,嘴角不禁泛起微笑,他快步的走向办公室外唤着。
    「云欣、云欣!」
    正埋首于计算机屏幕前的去欣赶忙抬起头,看着一脸开心的季达仁。
    「什么事?老板。」什么事让他这么高兴?
    季达仁是云欣的顶头上司,他是这间五星级大饭店的企画总监,而云欣则是个的秘书。
    两人共事了一年多,早培养出良好的默契,对于季达仁这个自美国留学回来的主管,云欣不免也被稍稍洋化了。
    季达仁才三十岁,顶着美国高级学府的博士学位,回台湾后曾在广告界待过,后来转任这家饭店的企画总监。对于季达仁来说,这个工作简直是如鱼得水,因为他向来就豪放不羁,脑中有着无数的新点子。
    「云欣,求求妳,帮帮忙!」季达仁眉开眼笑的,用他那双有神的眼眸直对着云欣猛放电。
    相对于他的求助模样,云欣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
    「又怎么啦?今天是帐单忘了缴、过期了,还是送洗的西装忘了拿?还是车子……」这些鸡毛蒜皮大的小事,往往都是季达仁求助云欣的原因。
    「不是。」季达仁忙着阻止云欣的猜测。
    「都不是?!那是怎么了?」云欣有些吃惊,除了这些,还会有什么事呢?
    「喏,妳看!这是我最新的企画案,是今年情人节的特别活动。」季达仁将手中的精美DM推到了云欣的面前。
    云欣捧着这份热腾腾的DM资料仔细的阅读。
    「神秘约会……」
    云欣流览完后,不免激赏的赞叹了一下。
    「老板英明,这活动不错啊!现代人都没有空交男女朋友……」云欣根本来不及好好的赞美一番,她的话就被季达仁给打断了。
    「不,云欣,我是要求妳帮帮忙!拜托、拜托!」季达仁每一次双手合十就表示……
    「老板,你就直说了吧!」云欣根本懒得猜,因为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帮我约纷纷!」季达仁兴奋的道。
    「约纷纷?」云欣心情黯淡的重复。
    「是啊!我要请妳帮忙约纷纷,要她来参加这个活动。」季达仁好开心、好开心,彷佛纷纷就站在他面前。
    「参加这个活动?」云欣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妳想想,那天我也会去参加,在活动里,每个人都戴上面具,如果不说话的话,谁也不认得谁,纷纷也一定认不出我来;活动里会安排一些配对游戏,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和她配对成功,我要让她知道,我就是她命定的真命天子!」季达仁的眼神里有的是满溢的自信。
    云欣看了不禁在心里叹息,唉!
    「老板,你就为了要追纷纷,所以提出这个活动?」她一眼就看穿他的目的。
    面对云欣的质疑,季达仁羞赧的搔搔头。「呃……是有这么一点点私心啦!」
    云欣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见她犹豫,季达仁马上使出他的杀手锏──撒娇。
    「好嘛!云欣,妳最好了,妳一定要帮我的忙约到纷纷,求求妳!」季达仁总是有办法达到他的目的,最常用的一招就是以他的美色把云欣迷得团团转。
    云欣皱着眉头,咬咬下唇。
    「好啦、好啦!云欣,我的好云欣!」不管三七二十一,季达仁站到了云欣的身边,伸手揽住她,持续用他那十万瓦特的超强电波猛向她放电。
    「她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而且,我也不知道情人节她是否跟别人有约……」云欣的心跳开始加速、神情涣散,季达仁就是有本事让她意乱神迷。
    闻言,他当她是答应了。
    「那就是没问题啰?太好了!云欣,晚上我请妳吃饭。」给了云欣一个蜻蜒点水式的轻吻,季达仁像个要到了糖吃的小男生似的,又一溜烟地跑进他的办公室。
    留下了心跳一百八十的去欣独自坐在办公椅上。
    「唉!」除了叹气,云欣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呢?
    自己钟爱的白马王子,竟爱上了自己的死党姊妹淘,而且还是最最要好的那一种。
    季达仁+何云欣+叶纷纷=爱不对人?!
    季达仁爱纷纷,她爱季达仁,而季达仁总是要她当红娘帮他和纷纷牵线,这教她情何以堪?
    无奈这半年多来,她总是无力拒绝季达仁的请求,所以,季达仁一直透过她而约到纷纷。
    她虽然心痛,但谁教她要爱上季达仁呢?
    不想了!云欣拿着手中的DM,抓起电话拨给纷纷。
    「喂!纷纷啊?」
    「云欣?什么事?」
    「妳情人节有没有事?」
    「情人节?」纷纷有些吃惊的重复,好好的,云欣怎么会问这事?
    「是啊!」云欣试着不露痕迹的探问。
    「要上班啊!政府可没规定全国放假。好了,有话妳就说吧!到底是什么事?」纷纷直接挑明了问。
    「那天晚上一起吃饭吧!」云欣答得很心虚。
    「情人节大餐?可以啊!但是……」
    「但是什么?」云欣心急地追问。
    「这就要问妳啰!云欣,妳又在玩什么花样?妳别又跟我爸、我妈串通好给我作媒喔!」对于自己爸妈对云欣的疼爱,她可是很吃味的。
    「不、不是!」云欣赶紧澄清。
    「那是什么?妳就直说吧!这事绝对有内情。」纷纷十分肯定。
    「我说,可是妳别生气喔!」云欣有些胆怯的说。
    「快说,我在上班耶!没时间和妳闲扯淡。」
    「是……是季达仁啦!」云欣小声的揭开谜底。
    「季达仁?!不去、不去。云欣,妳真是被他勾了魂了,妳……」纷纷一听这事情跟季达仁有关,马上让飙。
    「纷纷、纷纷,妳听我说嘛!」云欣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不听、不听!何云欣,妳真是着了季达仁的魔,妳自己明明爱他爱得晕头转向的,却又答应他来约我!妳──我真的是服了妳了,姊姊。」纷纷不客气的狠狠数落了云欣一顿。
    「纷纷,妳就帮我最后一次嘛!」云欣转而采哀兵政策。
    「最后一次?!亲爱的云欣,这已经是妳口中第37次的最后一次了……不对!是第38次,上次去看张学友的演唱会那次我没算到。」纷纷没好气的加了一句。
    「我保证,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拜托啦!」
    「云欣,我的好姊姊,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妳,爱情不能那么伟大的嘛!我……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妳了。我说了这么多次,妳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纷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我就是没办法拒绝他嘛!纷纷,好啦!我求求妳,看在我跟妳是好姊妹的份上,妳就让我有个快乐的情人节嘛!至
    少,这样我可以在情人节那晚见到他。」
    云欣说得纷纷的心更酸了。
    「妳──我真的输给妳了。」她根本舍得伤害云欣,但她也明白,每次只要他们三个人在一起,云欣见到季达仁对她献殷勤模样,云欣就会更伤心。
    可是若拒绝云欣……
    即使隔着电话,她仍可以想象得到云欣那张揪着眉的脸。
    「那妳就是答应我啰?」云欣的声音里充满喜悦。
    「慢着,云欣,妳先把事情给我说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单纯的吃饭吗?」纷纷知道季达仁向来鬼点子特别多。
    「其实是要妳那天来我们饭店参加一个晚会活动啦!那活动……」云欣马上把「神秘约会」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全说给她听。
    纷纷仔细的听着,在她听着云欣的解说时,她的手里正在拟着她老板柏华的行事历。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
    纷纷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
    「也就是说,那天要我去参加五星级版的『非常男女』啰?」纷纷笑了。
    「是的。」
    「好啊!」纷纷竟一口气干脆的答应了。
    云欣自然是喜出望外。「谢谢!」
    「可是……」纷纷有着但书。
    「还有什么事?」云欣就觉得自己开心得太早了。
    「我可是有条件的。」纷纷口吻坚定的道。
    「妳说吧!」云欣抱着必死的决心间。
    「第一点:妳要去。」这事怎么可以让云欣缺席呢?
    「当然。」云欣知道,纷纷其实是想给自己和季达仁多一点机会,心里不禁感谢她。
    「第二点……」
    「是什么?」没等她开口,云欣便焦急的先问。
    「妳帮我的一个朋友报名。」纷纷虽然很得意自己的主意满好的,但是,她的心里却也忐忑不安,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主意到底行不行得通?
    「一个朋友?谁啊?」云欣忘了自己的烦恼,好奇的问。
    「妳先别管,总之是个男生,妳一定为他留个名额喔!」
    「难道妳是想……」云欣和纷纷同窗多年,凭多年的友谊,她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妳别管!那只是第二点,还有第三点。」
    「我的好妹子,妳到底还有多少条件没说的,妳就一次全说完吧!免得我脑袋都胡涂了。」云欣放弃猜想她的如意算盘哀求道。
    「第三点:这次是『真的』,而且绝对是最后一次!」纷纷慎重的道。
    「好。」反正她先答应了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第四点:妳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告诉季达仁妳爱他的事?要不要我给妳在报上登个广告,让他这个超级木头人能够明白妳的心意?」纷纷咄咄逼
    人,其实是心疼好友的痴傻。
    「我……妳……哎呀!」云欣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怎么样?」
    云欣重重叹了一口气,「纷纷,季达仁是个不错的男人,妳为什么不试着跟他交往看看呢?」
    纷纷无力的瞪着云欣。
    「何云欣,妳……真是无可救药了,妳这明明是『卖尪做大姨』,这种话妳也说得出口!这个季达仁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才能迷得妳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任何事,妳这个笨女人!」
    「妳别转移话题!纷纷,妳告诉我,妳真的不喜欢季达仁吗?妳可别为了顾忌我,而放弃了妳的幸福,我没关系的,真的!我……」
    云欣的痴,真的教人心疼。
    「我保证我这辈子都不会去爱上他的!我不爱他绝对不是因为妳的关
    系,就算妳不相信我,那也该相信我的……呃……」纷纷差点脱口而出她曾透过手心的感应所得知的「真相」。
    「妳握过他的手了?!」云欣吃惊的问。
    「嗯!我保证,他结婚的时候,新娘一定不是我,可以吗?」纷纷再三跟云欣保证。
    「妳感应到了对不对?」云欣好奇的追问。
    「现在妳可以安心的向季达仁做爱的告白吗?」纷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让云欣开窍。
    「我……」云欣仍犹豫不决。
    「好了,就这样。我有客人。」纷纷急忙收了线,因为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位大美人。
    「纷纷!」熟悉的声音传来。
    「柏小姐。」纷纷连忙站起身来欢迎这位明艳动人的访客。
    纷纷很喜欢她,因为她长得真的是人甜美、可人了。
    「我哥……」她叫柏洁,是柏华的妹妹,她总是一至两个礼拜就会来找柏华。
    「老板在,我……」纷纷开心的招呼着。
    「不用了,只要他房里没客人,我就自己进去了。」柏洁噙着甜美的笑容说。
    「那我马上送咖啡进过去,还是不加糖?」这是柏洁的习惯,纷纷早已记住。
    「谢谢妳。妳好厉害喔!记得我的习惯。」柏洁说罢,便进了柏华的办公室。
    「亲爱的二哥,我又来了!」
    柏洁的声音让柏华从计算机屏幕前抬起头来。
    「洁儿,妳来了。又出来乱花钱了?」柏华笑看着他这个小妹,他和柏洁的感情向来很好。
    「什么乱花钱!我这是在增进消费,有消费才有所得,这是我经济学教授说的,可不是我自个儿乱盖的喔!」柏洁往舒适的沙发上一坐,理直气壮的声明。
    「是是是!我说不过妳。哪个人要娶妳,他不是要会印钞票,就是得去学着抢银行才行。」柏华揶揄着,也往沙发上坐下。
    此时,纷纷敲了门进来,为两人送上咖啡。
    「哥,你看,我觉得纷纷最近越来越漂亮了,你说是不是?」柏洁没来由的突地将话题扯上纷纷,让纷纷有些吃惊。
    「柏小姐,妳太夸奖了。」纷纷害羞地红了脸。
    柏华正眼盯着纷纷,这个在他身边工作了一年多的秘书。
    发现了柏华的眼光,纷纷不安的放下咖啡,连忙步出办公室。
    「哥、哥!」柏洁只差没把嗓子给喊破,才把柏华的眼神从办公室的大门给唤了回来。
    「你天天看,怎么现在却看傻了?」伯洁取笑道。
    「妳别胡说!」柏华忙端起咖啡,否认自己的忘情。
    「我胡说?我可是明眼人。我好心提醒你,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佳人可不是在水一方,而是就在前方。」柏洁开心的反驳。
    「妳怎么啦?才一个多礼拜没来,一来就来胡闹。」柏华连忙转移柏洁的话题。
    「才不是胡闹,我是来警告你,你再不赶快给爷爷找个孙媳妇,爷爷就要亲自帮你『挑』一个了。」柏洁是柏华与柏家的联系站,柏华向来不太喜欢回家,为的是避免让人知道他有个显赫的家世。
    「什么意思?」柏华不明白柏洁的话。
    「什么意思?你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子,你刚回来的时候为了公事忙,爷爷可以不跟你计较,可是现在,你公司的业绩稳定,都快要比家里的公司还赚钱了,爷爷怎么可能会放过你,更何况爷爷现在呈半退休的状态,他成天闲着没事做,就爱叨念着你干嘛还不结婚。」
    「妳是说着玩的,还是……」
    「我会跟你说着玩吗?不是这么严重的事,我会放着服装秀不看,跑来这里跟你大眼瞪小眼?以前你可以借口说大哥还没结婚,现在大哥都已经成家了,当然就轮到你啰!说真的,二哥,我顶喜欢纷纷的,她来你这里上了这么久的班,你对她都没半点好感吗?」柏洁一副超级八卦的样子倾身靠近他。
    「妳今天是怎么了?来作媒的啊?」柏华挑了挑眉。
    「不是,是来提醒梁山伯这个呆头鹅,否则哪天跑来了一个马文才,就会有人后悔莫及啰!」柏洁喻意深远的道。
    「洁儿,妳……」
    柏洁抢先开口,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你知道,我从小就对某些事情特别有灵感,而且,我向来都是对的。」
    「妳是说……」柏华想再多问些什么。
    但是她已经站起身来。「二哥,念在我来通风报信的份上,我这个月的信用卡帐单……」柏洁笑得很贼。
    「妳别太努力消费了。」柏华只能叹息,没办法,谁教他向来宠爱这个宝贝小妹,只好她花钱、他付费了。
    「谢谢二哥。快点加油啊!二嫂就在外面,这么容易就可以追到,你要加把劲了!对了,下个月你生日的时候,爷爷要你回家吃饭,你可别忘了。
    如果我是你,我会找个人陪我回家。」柏洁对他摆摆手,笑着走了出去。
    柏洁的话说得够明白了,柏华也知道爷爷的脾气,对于他心里挂念要完成的事,是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阻挠、动摇的。
    柏华兀自发着呆。
    纷纷……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充满诗意的名字。
    叶纷纷,落叶缤纷,这是一个适合秋天的名字。
    柏华转过身,端着咖啡望向玻璃窗外的景致。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一些片段,一些已经过去很久,许多年不曾再想起的事情,和一个已经无法拼凑完全的模糊身影……是的,那段恋情已经过去了。
    低头看着手中的咖啡杯,柏华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彷佛在那黑色的液体里,他看见一个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笑容……是的,她会是他眼前的幸福。
    柏华蓦地想着柏洁的话及爷爷的决心……他是该做些事了。
    ★☆★☆★☆
    柏洁一走出柏华的办公室,就来找纷纷说话,这似乎已经变成柏洁每次来的例行公事。
    「纷纷,我不是跟妳开玩笑,妳最近真的看起来喜气洋洋的,怎么?是不是有男孩子在追妳啊!」柏洁就站在纷纷的桌子旁和她闲聊。
    「哪有!妳在哄我开心,我哪有妳一半好看!」纷纷真心喜欢柏洁那没有富家千金娇气的个性。
    「胡说!我又懒、又笨、又不肯做事,每天在家花一个小时化妆,就算是阿匹婆,化了那么久的妆,也都能变成林青霞了。我可不像妳,不化妆还这么好看!」
    纷纷笑着转移话题。「妳和妳二哥聊完了@@.」
    「是啊!跟他要点钱花花,否则真不知道他赚那么多钱是要留给谁用!」柏洁说得理直气壮。
    「那要到了吗?」纷纷笑笑的问。
    「我二哥最疼我了,当然要到了啰!」话题一转,柏洁好奇的问:「说真的,纷纷,妳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纷纷知道面对柏家人的问题,最好的应对之道,就是尽快给他们答案,免得他们纠缠不休。
    「没关系,相信我,妳最近就要有桃花了。好了,我要去做国民外交了,香奈儿最近又开了新店,我最好去贡献一下我二哥的心意。走了,拜
    拜。」
    柏洁一离开,纷纷又重新投入自己的工作中。
    桃花?纷纷心里想着,如果是季达仁这朵桃花,她宁可不要!
    ★☆★☆★☆
    柏洁走向她的红色双门跑车,手中拨着行动电话。
    「喂!爷爷,是我洁儿。」
    上了车,柏洁继续与对方通话。「我在二哥公司楼下,您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办好了,我想二哥很快就会给您找到孙媳妇的。是……好……有,我有提醒二哥,他那个秘书小姐是个好人选……嗯!对,就是那个每次都帮二哥打电话向您问好的那一个。
    「有,有问了,她没有男朋友……没问题的,就算是有男生喜欢她,只要二哥出马,您还柏二哥会追不到这个准二嫂吗?您知道二哥跟您最像了,跟您一样的帅,有哪个女人会不爱二哥?爷爷,我办事,您放心!那爷爷,您交代的事我都办妥当了,您要给我什么做奖赏啊?」
    发动车子。「我啊!我想买辆车,爷爷您……啊!爷爷您最好了!爷爷,我爱您!」
    柏洁开心的挂断电话。爷爷居然因为常接到纷纷的电话,就钦点纷纷为孙媳妇的首选,不过,爷爷真是厉害,就凭声音,便能摸透纷纷的心。不过,纷纷也真的不错,她挺期待纷纷成为她的二嫂呢!
    ★☆★☆★☆
    忙了一天,好不容易下班,回家洗个澡、弄干头发,躺在床上,纷纷对于今天的灵机一动却有些胆怯。
    「要怎么约柏华呢?」纷纷咬着自已的手指想得头都痛了。
    为了云欣,她说什么都推不掉这顿情人节大餐,而且既然要让季达仁死心,一定得找一个条件比季达仁好的人。
    要找这样的人,谈何容易,而且情人节就快到了……
    「啊~~」纷纷一个人躺在床上,大声的叫出声。
    好吧!她承认,那一堆理由全都不是理由,其实,她心里老早就喜欢柏华。
    藉由这个机会,或许……
    纷纷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猛摇着头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不要作白日梦了!」
    嘴巴这么说,可是她的心里却盼着、想着……
    「他会答应吧!如果他不答应……」
    不会的!她跟着柏华这么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把实际情况告诉他,他应该会仗义相助……
    第六感!这几个神奇的字眼闪过脑海中。纷纷陡地坐直身子,双眼直盯着自己的双手。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特异功能。
    她可以经由握住别人的手,来感应出对方的真实情感,只是成功的机率是50%左右,时灵时不灵,完全由不得她。
    而她也是因为握过了季达仁的手,才那么肯定自己绝对不是季达仁的对象。
    那如果她的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呢?
    她会不会看见自己的未来?
    纷纷盯着自己的两只手,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慢慢、慢慢的让两只手靠近,她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的超能力有用。
    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她会看见柏华吗?
    纷纷紧张的几乎无法将手臂打直,缓缓地她将右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左手掌心,同时闭上双眼。
    「铃……铃……」
    纷纷蓦地睁开双眼,是电话铃声。
    「喂!」她提起电话。
    「纷纷……」是云欣。「纷纷,妳怎么了?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即使在电话的那头,云欣都感觉得出来纷纷的声音跟平常不一样。
    「还说,还不都是为了妳!」纷纷嘟着嘴抱怨。
    「为了我?」云欣有听没有懂。
    「我现在要找一个男伴来参加你们公司的情人节大餐,心里烦得很。」纷纷说出了心里的困扰。
    「可妳跟我说的时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还以为妳已经跟他说好了。」
    「跟谁?」
    「柏华啊!除了他还有谁?」云欣笃定的道。
    「我……」纷纷支吾其词。
    「怎么?妳跟他说。而他拒绝妳了吗?」云欣紧张的追问。
    「我还没有跟他提……」
    「那妳在烦什么?」云欣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柏华拒绝了纷纷呢!
    「如果……他拒绝我呢?」这就是她担心的。
    「纷纷,妳老是要我勇敢,其实真正该勇敢的人是妳,妳就直接邀请他嘛!说不定他一口就答应了,也可能,他已经注意到妳,却苦于找不到机会来追求妳。」云欣开始她的长篇大论。
    「那是不可能的!」纷纷大声否定。
    「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云欣本赞同她的看法。
    「是没错,但只有我和柏华是不可能的。」他们的家世背景相差那么大。
    「妳怎么能这么肯定?」
    「光是个的姓,就足以让我百分之百的肯定我们之间绝不可能。」纷纷义正辞严的辩驳。
    「算了,我不跟妳争。总之,妳明天就把柏华的资料交给我,我要跟公司确定名额。」
    「明天?这么快?!」纷纷吃了一惊。
    「纷纷,听我一次,不要犹豫,明天就开口问柏华,我相信他一定会同意的,只要妳把季达仁追妳的事情告诉他。」云欣崭钉截铁的道。
    「真的吗?」纷纷却是满心的不安。
    「大不了,如果他拒绝了,我们就找别人嘛!」
    云欣说得容易,可这一夜,纷纷却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