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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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酸酸甜甜,捏了拳头就去打他。
    “我不管她是谁,顾夜白,我以艺询社社长太太的身份命令你,把她炒掉。”
    “哦,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顾太太。”
    “我是你老婆,这辈子你只能有我一个老婆!知道没有?”想起梦里那些女人,她一下子怒了,手上的力道也大了许多。
    “会痛,你不心疼?嗯?”
    “不会痛,我要打死你。”
    “你知道我找你用了多少钱吗?一辈子的顾太太?”
    她愣了愣,有点心虚,拳头也忘记了捏。
    他轻笑,附在她耳边说了一个数字。
    “那我赔你。”她呐呐道。
    “怎么赔?”他挑眉。
    “我给你生十个娃吧。”她嘿嘿笑着,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他突然拉开她,修长的指,落在她的眉间,柔柔抚摸着。
    “我们这一辈子,就只有它了。”
    手,又慢慢滑落在她的肚子上,捂住。
    “为什么?”她呆呆问。
    “你离开以后,我做了个小手术。”
    卯上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做了个割盲肠的手术?”
    悠言怔愣了很久,才小声开口,心里又开始抽抽的痛。
    “你随意。”
    “为什么要做这手术?”
    “不为什么。”
    平静的死人语气。她微微怒了,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做那个什么手术还原!”
    “复通手术。”
    “对,复通。”
    “不好。”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她恨得痒痒的,倒回床~上。这个男人软硬不吃的主。
    皱着眉,脑子开始乱转。
    恍惚间,顾夜白似乎走了出去又折回来。
    她也没顾得去看他,直到一颗东西碰到了嘴边。
    她吓了一跳,是颗药丸。她警惕地看了男人一眼。
    顾夜白微微哼了一声,“医生开的,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悠言这才让男人喂了。
    接着又小心地滚到一边,继续冥思苦想她的劝说方案。
    一会,那人在她身~侧躺下,伸手把她搂住。
    她便把头搁到他胸膛,又把脚挂到他身~上去。
    “哪有人像你这么皮,小心孩子。”他轻声斥道,把她的身~子扶了扶,又紧了紧环在她肩膀的手。
    “小白,如果你做了复通手术,咱们不那个好不好?”她趴了一会,突然叫了出来。
    “……”
    “好不好?”
    他索性不说话,吻上她的颈项。
    “好不——好?”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的呼吸微微急了,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
    “算了,刚才的提议不作数。”
    半晌,她面红耳赤道。
    顾夜白淡淡一笑,又轻轻在她唇上印了个吻,才坐了起,从桌上拿了份类似文件的东西看了起来。
    悠言瞟了过去,看了几眼没看懂,就放弃了,只趴在他的肩上,把玩着他柔黑的发,算是陪他办公。
    一会,才恍悟。
    “奸诈,你转移视线。”
    “姓顾的,我和你卯上了,有生之年,我一定要你做那个手术。”她扑到他身~上。
    顾夜白微叹,把文件放到一旁,将她圈进怀中。
    “路悠言,你怎么就不能安份一点?把孩子压坏了,别跟我洒金豆子。”
    “你现在要孩子啦?”她喜孜孜道。
    “我能不要吗?”他反问。
    她乐呵呵地笑,往他嘴上亲去。
    一来二去。两人的气息很快便再不稳。
    顾夜白还有几分冷静理智,把她稍稍拉开。
    她也不敢再捻虎须。
    他和她都清楚,现在不适合,尽管不论是她还是他都深深渴~望着对方,在分离两个多月以后。
    四年很长,那时竟然也可以当做毫不在意地过了。
    两个月很短,却像过了四年。
    “小白,那个,我有查过……”把头掩在他的怀中,任他的手抚着她的发,她支支吾吾道。
    “查过什么?”
    “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最好不要,中间的时间是可以那个的。”她一口气说完。
    他没有动静。
    他在笑话她吗?她抬起头,却见他嘴角笑意明媚。
    “三个月的话,那还有十一天。嗯,我等。”末了,他这样说。
    这男人说话还真肆无忌惮!悠言怔了怔,满脸通红,倒回他身~上。
    好一会,她爬了起来,他已经又拿起文件在看。她也不说话,静静偎在他怀里,想起今天早上她去砸了她老公的场子,而当时他似乎在开着什么重要的会议。
    这样胡乱想着,直到他把文件合上。
    “社里很忙很忙吗?”她心疼了。
    他揉了揉她的发,“没事。”
    “据说你很有钱?”
    “估计养活你和孩子没问题。”
    “你的回答很含蓄。”
    “……”
    “你钱多,可以找个小三,就像那个行政秘书。”
    头上吃了一下。她也不以为意,只追问道:“她是谁?”
    “怎么又绕到她哪儿去了?”顾夜白扯了扯嘴角。
    “怀孕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没见你平常可理喻。”
    “你说,不说,炒掉她。”
    男人捏了捏她的鼻子。
    “她确实是新调过来的秘书,L有点私~事要离开一段日子。她暂代一下L的职务。”
    “就这样?”
    “嗯,还借她拍了张照片。”
    “你卑鄙。”她咬牙。
    “谢谢。”
    “那有人可以暂代我么?”
    “……”
    “我刚刚做了个梦,梦到你的女人们了。”
    他挑眉,往她屁股打了一下。
    “小白,当年宫泽静为什么突然就走了?你到底做了什么,她明明对对你——”
    “我联系了她的父亲,一物克一物。”
    半晌。
    “你这人,真的很坏。”
    “那怀安呢?”
    注定
    他没有出声。
    她苦笑,她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
    小白,她在你心里也是特别的是吗。
    在心里,她这样问自己。然后,她问了他。
    没忍住。
    “路悠言,你确实是小白。”
    良久,耳边,他的声音淡淡。
    她愣了愣。
    “如果是我认为你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那我不会回答你。”
    “我怎么知道?”她微微急了。
    “那你就慢慢想吧。”
    她咬牙切齿。
    他起了~床。
    她气恼,蒙了被子,继续孕妇的不可理喻。
    她很快给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抱在怀里。
    “去哪里?”
    “书房。”
    “你自己去书房就得,带我去干什么,顾夜白你有毛病。”
    “哼。”
    貌似她也只能腹诽,没多挣扎。这个男人决定了的事情,向来没什么转圜的余地。
    她啃他的脖子。
    他狠狠瞥了她一眼,所以——
    她继续啃。
    到了书房,他把她扔在椅子上,径自开了电脑。
    她狐疑地睨着他。
    他打开了邮箱,她的视线便随着鼠标的晃动定住。
    “你和他一直有联络?”她不觉笑了笑,“太好了。”
    “你不是想知道怀安的消息吗?”他淡淡道。
    “可这是唐大哥的邮件。”她一时没有会意过来。
    “你自己看吧。”他把鼠标给她。
    亮光在荧幕上微微跳动辄,她凝了唐璜两个字好一会,终于点开了那封邮件。
    那上面甚至没有称呼,就像见面时友间很随意的交谈。
    悠言她好吗?听子晏说,她怀了孩子。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听到消息的时候,我也乱高兴一把。好好照顾她。这话,好像有点多余。呵呵。
    我和她,她学着去接受,而我,学着去遗忘。累了。
    她反复嘴嚼着唐璜最后那句话,似懂非懂。
    怀安学着要去接受唐璜?那唐璜呢?学着去忘记什么?忘记怀安?
    “什么意思。”她抬头问。
    “睡觉。”
    顾夜白已经把电脑关掉。
    “我不懂。”
    “我也不懂。”
    “你懂。”
    “言。”
    “什么?”
    “你和我在一起,过得开心吗?”
    她点点头,想了想,又加了词儿。
    “很,非常,十分。”
    “那就行。”
    她一怔,他把她抱起。
    “人做选择,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如果你现在有这个感觉,那就够了,不是吗?”
    “……”
    “唐璜,周怀安也有他们自己的选择,做他们认为开心的事情。但那是他们的选择,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她凝向他星辰般漆黑明亮的眼,那里面的光芒幽深,又流光炯炯。
    她似乎有点明白他的话。
    “小白,我们以后还会和唐大哥再见吗?”
    “会吧,有些人应该还会再见的。”
    “为什么?”
    “你想不想听一个矫~情点的说法?”他淡淡笑。
    她傻眼了,“那是什么?”
    “是注定吧。”
    注定。
    注定吗。
    她一笑,心里释然。
    嗯,有些人,会再见的。
    一定会!
    就像,那年的他和她。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