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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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去修理厂检查过了吗?”夏日烈坐在她车内,不禁想起他们第一次的不期而遇。
    “检查过了,就跟你说的情形一样。”于蔷随口应道。
    “可见你过去疏忽保养车子,只知道折腾它而已。”他双手枕在脑后,露出抹惬意的笑容。
    “我很忙,没有时间记住这些事。”她说道,将车子顺势停在一间餐厅外,“吃这家好吗?”
    “我不挑食。”
    “看得出来。”瞧他体格又壮又结实,大概跟不挑食有关吧!
    走进餐厅,他们各自叫了份西式餐点,于蔷望着他,不禁好奇问道:“你就住在那间木屋?”
    “没错。”
    “今天星期一,你不用上班?”她不禁又问。
    “有人说我的手都要被截肢了,还上什么班呀?”他拿刚刚她说的话调侃她。
    “真是!快吃吧!得赶紧到医院挂号,希望今天外伤的病人不会太多。”她低头吃着。
    最后,服务生前来问道:“现在要上水果和饮料,请问你们要点哪一种饮料?这是MENU。”
    “嗯……我要水果茶。”于蔷说道。
    “我要热拿铁。”夏日烈瞧着MENU。
    “热拿铁?!”这三个字在于蔷心里重重一击,她抬起错愕的眼神,“为什么喝拿铁?”
    他不解的挑眉,“看你的样子好像我不能喝?因为我爱喝拿铁。”
    “拿铁的滋味平淡,一点都不怎么样。”她皱着眉说。
    “哦~~看来拿铁带给你很不好的记忆啰?”他勾起笑直逼视她的眸子,“你的表情会说话,一看就明白了。”
    “什么?”她吓了跳。
    “好了,我不想再惹你生气,咖啡来了。”夏日烈赶紧接过咖啡,先是闻了闻,接着喝下一口,“……真香!”
    于蔷看着他杯中的咖啡,还有那股扑鼻而来的熟悉味道,虽然拿铁不是她的最爱,可她也强迫自己喝了三年,那份情感总还是有的。
    转开脸,她喝着水果茶,可不管她怎么凑近杯子,就是免不了会闻到咖啡香。
    “你要喝就喝快点好吗?”她受不了的对他吼道。
    “怎么?受不了诱惑了?要不要来一口?”夏日烈肆笑道。
    “才不要。”她将水果茶喝完后,又开始催促,“我已经喝完了,快走吧!太迟挂号要等很久。”
    “我是无所谓,反正身旁有你。”
    “哼!真不知道刚才是谁说自己也很忙的。”她赶紧付了帐,并率先坐上车,“快上来吧!”
    夏日烈上车后,一双魅惑的眼就这么瞅着她,瞬也不瞬的。
    开车中的于蔷隐约可感觉到他那如火炬般的注视,以为他会自动转开,没想到他久久仍没收回视线!
    “你看够了没?”她转过脸,“怎么有人这么看人的,我们的关系还——”
    “小心!”
    她直瞪着他说话,却忘了自己正在开车,前面一辆货车迎面驶来,她却闪都没闪。
    夏日烈反射性扑向她,抢过她手中的方向盘,及时闪过货车,可车子却偏了方向,往旁冲去,就在快要撞上安全岛之时,他赶紧拉起手煞车。
    “天……我到底怎么了?”于蔷吓得浑身颤抖。
    “没事了、没事了!”
    夏日烈搂紧她,试着平抚她身子阵阵止不住的抖意。
    “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受了惊吓的她顺势靠在他怀里,意外的感到安心与温暖。
    “是我不好,你在开车,我不能这么看着你跟你开玩笑,让你分心。”她的身子带着一种清雅的香气,让他不想离开。
    “对,是你……是你太过分。”
    于蔷推开他,泪眼蒙眬的望着他,“为什么要让我变得这么没用,我说过我不需要男人,不想倚靠男人。”
    “那你说,要我怎么做才能消气?”他眯起眸望着。
    “我……我……”她吸吸鼻子,回头握紧方向盘,“我们该去医院了,又浪费了好多时间。”
    重新发动车子往前行,说也奇怪,刚刚窝在他怀里的那一刹那,她当真觉得好温暖,强烈的恐惧也因为他的怀抱而渐渐消除。
    可是……她才跟他见过几次面呀!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再说,她一直告诫自己男人是可恶的,像他这种痞痞的男人或许更甚,她绝不能重蹈覆辙。
    对,她要清醒点,不能沉溺在那份错觉中。
    经过医生检查后,夏日烈的伤势真的不重,只有些微发炎,只要按时擦药便会慢慢痊愈,并不碍事。
    听医生这么说,于蔷一方面松了口气,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好丢脸!
    明明没有的事,却被她说成真要截肢似的,当医生听她这么问出口,那憋笑的表情简直让她无地自容。
    更让她羞愧的是,医生居然还用暧昧的眼光看着他们,甚至告诉她,“你男朋友当真没事,你别紧张,我保证他的伤一定会复元的。”
    “我们不是——”
    “医生谢谢你,听你这么说,我们安心多了。”夏日烈却打断她的话,然后带着她走出诊疗室。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清楚?”于蔷睨着他。
    “反正和这医生又不熟,没必要解释得这么清楚吧!”
    “好了,既然没事,那就太好了。”她望着他,“走,我送你回去,以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的伤还没完全好呢!”他高举自己的手臂,“以为带我来看医生就可以打发我了?”
    “你还真赖皮!”受不了,于蔷故意板起脸,“我说过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要再说这种话好不好?”
    “生气了?”他眯起眸。
    “我没空生气,待会儿是真的有事。”于蔷真怕会说输他。
    “好,既然那么忙,你也不用送我到那么远的地方,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先走吧!记得路上小心。”他绽出俊柔的笑痕。
    “可是如果这样……你会不会……”
    “放心,我从没想过拿这种伤来威胁你,今天是你自己跑来的不是吗?”他对她眨眨眼,“我们一起出去吧!”
    于蔷与他一块儿走出医院,就在她想要坚持送他回去时,突见一位穿着套装、举止优雅的女人朝他们走来。
    “夏日烈,你怎么在这里?咦……你受伤了?”她惊愕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点小伤。”他撇嘴笑笑,“雨妍,倒是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我爸来医院做例行的健康检查,我抽空过来陪他。”刘雨妍的目光不禁转向于蔷,“这位是?”
    “哦!她……”夏日烈揉揉鼻翼,勾起一丝笑痕,“坦白说,我跟她的关系还挺复杂的,不知该怎么介绍。”
    于蔷不喜欢他这种故作暧昧的语气,于是替他说了,“我姓于,这位夏先生的伤是因为我造成的,所以我送他来医院看看。”
    “什么?是你开车撞伤他吗?”雨妍诧异的走近夏日烈,伸出手想碰他,“你是哪儿受伤?”
    “我没事。”夏日烈抓住她伸来的手,“雨妍,这是大街上。”
    倒是于蔷面对他们这种亲昵的举动,有点看不下去了,“你放心,他的伤我会负责到底的。”
    “我记住你这句话了。”他对她撇嘴笑笑,接着又转向雨妍,“既然伯父在做检查,我也该进去探望一下。”
    “好呀!”雨妍甜甜一笑。
    于蔷看看他,又看看雨妍,真想大笑自己到底在坚持个什么劲儿,他俩看来早就认识,连对方的父亲都熟,她这个“外人”杵在这里不是很滑稽吗?
    “如果你真没事,那我走了。”于蔷对他说。
    “你走吧!我很好,绝不会有事的。”夏日烈以为她是因为这原因才会迟疑不离开,殊不知连她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走。
    光是因为担心他的伤吗?医生都说没事了,这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
    “那是最好不过了,再见。”再看了雨妍一眼后,于蔷这才走向停车场。
    坐进车里,她不禁喃喃念道:“什么嘛!明明就有一位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参加什么征婚配对!”
    突然,她想起那天在电影院他曾提起是被人戏弄,可见他压根也没有意思要找对象,那又何必对她说一些撩拨人心的话?
    “男人哪!真没一个好东西。”于蔷暗地碎念了句,更加深心底的认知,随即转动钥匙开车回公司。
    可以想见,当她回到公司,看到云琴那张忍着笑意的脸时,有多火冒三丈了!
    “你以为这样很有趣?”若不是她努力压抑怒火,可能真会全身烧起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可怜人儿将脖子一缩。
    “不是故意的?”于蔷提高音量,“那是我自找的啰?”
    “嘿咩!你硬说人家要截肢,逼问我他住哪儿,从头到尾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哦!”现在刀子抵在脖子上,云琴无论如何都要将死的掰成活的。
    “好,以后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拜托你。”
    于蔷回到办公室,坐在椅中深吐了口气,看看桌钟只差半小时就要开会了,她得让情绪平稳下来才行。
    拿出会议资料,这次他们广告公司要争取一家饭店的广告案,内容为饭店暑期推出的活动,除了平面还有五百分钟的电视广告,这可是个不小的CASE,她绝不能让董事长失望呀!
    桌上电话响起,她顺手接起,“喂,我是于蔷。”
    “于小姐你好,这里是‘心心相印征婚试验所’,我是老板金来缘。”对方以愉悦的口吻自我介绍。
    “征婚试验所?”蓦地,她脸色一僵,“有事吗?”
    “我想请问,你和对方第一次见面的感觉如何呢?”他客气地问,让人觉得不回答好像对不起他。
    “没感觉。”挑起眉,于蔷语气有点闷。
    “没感觉?我也问过夏先生,他对你很有意思呢!”
    于蔷眯起眸,心想:媒人就是媒人,一张嘴说得天花乱坠!
    “他有意思是他家的事,与我无关,OK?”深吸口气,她实在不想再说下去了。什么对她有意思,他身旁不是已有女友了吗?
    自己身受其言过,她才不想破坏别人的感情,只为一时欢快。
    “于小姐,你现在心情不好?”金来缘笑了笑,“那等你心情好些的时候,我再打给你。”
    经他这一说,于蔷才发现自己的情绪似乎激动了些。
    老天,她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那个叫夏日烈的男人吗?还是因为看见他和其他女人熟络谈笑时,她心上就像压了块石头?
    不是这样,绝对不是,她只不过是这阵子被他的名字给惹烦了而已。
    “对不起,我心情很好,但我不想再继续了,或许你不知道对方已有女朋友,所以就请你当作没这回事。”她平心静气地解释。
    “他有女朋友?!”金来缘很吃惊。
    “对,而我也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朋友报了名,所以我想撤销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要麻烦你亲自来这里一趟。”
    “亲自去?”
    如果让熟人看见她走进那地方,岂不让人笑话?“那就算了,反正我不想再和那位夏先生有任何交集。”
    “那我知道了,不过在你未撤销前,我还是会持续为你介绍对象。”金来缘说完才挂断电话。
    “真奇怪,哪有婚姻介绍所这么热心的?”低头再看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她立刻前往会议室,路经云琴身旁时,她睨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云琴连忙垂下脑袋,噘着唇站起,在她背后说道:“经理,我错了,以后我不再管你的事了。”
    于蔷顿下脚步,转过身对她笑了笑,“记住你的话,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我就请董事长把你调走。”
    看着她走进会议室后,云琴才吐了口气,“真惨,原以为他们两个看对眼了,哪知道会是这种结局。”
    不管就不管,你就别当一辈子老姑婆,到时不必等董事长调我走,我就会先申请调离你身边。
    “陈总,你满意这份企画吗?”
    在一间日本料理店包厢内,于蔷努力的想将自己熬了三个晚上所想出来的企画拿给对方看,但很明显的,对方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些东西等下再看,来,再陪我喝一杯。”陈庞益拿起酒杯,逼于蔷继续喝。
    于蔷难受的叹口气,推抵不掉,只好喝下一杯,“这样可以了吧?我们是不是再继续看看——”
    “我不是说了,今天不要扫兴,公事明天再说。”
    他直扑向她,让于蔷吓得赶紧往后退,皱起一对柳眉,“陈总,你醉了,我想我改天再去贵公司拜访好了。”
    “你别走……你别走呀!”他追出包厢拉住她,“我告诉你,要用哪家广告公司的东西决定权在我。”
    “我知道,但是你醉了,很多事根本没办法谈下去。”于蔷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现在哪需要谈什么,跟我进来。”虽然人醉了,但是力气倒是很大,于蔷应付得好吃力。
    “不要……拜托你……”被拖回包厢后,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用,只好大喊,“有没有人在?快来人——”
    外头闹烘烘的,无论她怎么喊都没人前来关心,就在这时候包厢门被拉开,她意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虽然她不知道他怎会出现在这里,但已经醉了的陈庞益还死拉着她不放,她只好用一双求救的眼望着夏日烈。
    他重重的拧起眉,上前用力扯开陈庞益的手,回头对她说:“你先出去。”
    “谢谢……”于蔷站了起来,红着眼眶整整自己的衣衫后,便迅速跑了出去。
    夏日烈见她离开俊,随即又看着醉死在他面前的男人,“你醒醒——”
    “谁……是谁让她走的,你……你又是谁……”陈庞益张大眼想看清楚眼前的人,视线却模糊不清。
    “你已经醉死了,当然看不清楚我的脸。”夏日烈用力扯住他的衣领,“没想到你是这样谈公事的?好,就醉死在这里,继续喝吧!”
    丢下这话,他便迅速走了出去,这时陈庞益才张着眼,含含糊糊道:“这个人好面熟……我好像认识……”
    才说完,他就往桌上一趴,睡着了。
    走到外面的夏日烈,看见于蔷仍站在店门外,并没离开。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眯起眸望着她。
    “我是想走,但回头想想这么一走,这件案子准泡汤。”深吸口气,于蔷转而望着他,“谢谢你为我解围,我在这里等他清醒。”
    “依他酒醉的程度,明天才可能完全清醒,你打算替他守门?”夏日烈冷嗤。
    “没办法,我们董事长极重视这件案子,我不想失败,更不想让他看不起女人。”当初江西德离职后,老董庄永发就曾说过,是因为她才害他失去一名爱将。
    “你还真是!输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怕输,只是不想输给他。”她指的当然是江西德。
    “他?”揉揉鼻子,他笑着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么?”她睨着他。
    “那个让你变得冰冷高傲的男人?”
    于蔷脸色一变,“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如果我的话让你伤心我很抱歉,不过你真的不需要再等了,你的事我会传递回去。”夏日烈遂道。
    “传递回去?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包厢内?”他双臂环胸,笑看她恍然大悟的可爱表情。
    “你……你也是桑若亚大饭店的人?”
    “没错,所以你的企画案交给我也行。”俊魅的眉一扬,他朝她伸出手,“你怀里的资料可以放心交给我吗?”
    “当然可以。”她将资料交到他手上,心底却不停思考着,怎么都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他们之前就有几次不期而遇,没想到最后还有工作上的关系。
    “我会拿回去好好仔细评估,你放心吧!”是他来晚了,陈庞益又酩酊大醉,这段期间她一定不好受了,“刚刚委屈你了。”
    “我……我没事。”她吸吸鼻子,嘴里虽这么说,但是心底却觉得很苦。
    像她做这种工作,为了拿到案子的合约,有时候做法跟那些欢场女子又有何不同?一样得陪笑、喝酒,却只能闷在心底。
    夏日烈并不相信,直眯着一双眼瞅着她,“真的没事?”
    “嗯。”她笑了笑,抬头瞅他,“一起吃个饭好吗?刚刚我吓得连一点东西都没吃,现在胃都揪成一团了。”
    “那我们进去。”
    “我不要回这家店。”刚刚在里面,无论她怎么喊都没人理会,给她的印象糟透了。
    “如果你不嫌弃,去我住的地方,我做的寿喜锅可是一流的喔!刚好我也是因为太忙来晚了,还没吃呢!”她现在这副脆弱的样子,让他不忍再带她到另一个公共场合去。
    “嗯。”很意外的,她竟依顺的点点头。
    “你有开车吗?”
    她摇摇头,“车子又出问题了。”
    “怎么搞的?”
    “其实上次我只是把车开去让他们看看,但因为急用车,我只做了简单的修理,昨天车子又发不动,不得已才把它送进厂大修。”
    “你还真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摇摇头,“没人工作这么卖命的呀!”
    “因为现在工作是我生活的重心。”垂下脸,她不禁潸然泪下。
    “你到底怎么了?”夏日烈掬起她小巧的下巴,望进她的泪眼中。
    于蔷回睇他关心的眼眸,猛然清醒,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还是在他的面前。
    好像是从江西德离开之后,所有积压在心底的埋怨与苦楚全部在这时候发泄出来了。
    “没什么,走吧!你不是要请客吗?”于蔷露出抹牵强的笑容。
    随即夏日烈便开车载她回到野柳的小木屋,这一路上于蔷不怎么说话,他也不去吵她,只是打开音响播放轻柔的音乐,让她的心情可以轻松一些。
    回到木屋时,天色已暗,天上的星星也特别璀璨。
    “到了。”他将车停下。
    于蔷转首看着木屋外亮着小灯,在夜里看来特别有味道。
    “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她很好奇。
    “工作关系。”
    拿出钥匙,夏日烈打开门,让她先行进入,“进去吧!随便坐。”
    “你不是在桑若亚饭店工作吗?那地方离这里很远,说是为了工作简直不合逻辑。”她看看屋里的摆设,非常的简单,客厅里没有电视、没有音响,有的只是台电脑和电话。
    “目前住在这里就是我的工作内容。”他笑了笑,为她倒了杯水,“喝杯水,先等一会儿,我去做寿喜烧。”
    “我帮你。”
    “不用,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我怕你烫伤自己,还是我来吧!”
    他独自走进小厨房,在简单的单口炉上烹调起来,旁边的冰箱虽然小,但是该有的食物也都有。
    于蔷靠在门边瞧着,见他熟稔的料理着,猜得出平常他应该满喜欢下厨的。
    毕竟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要外食也不容易。
    “你的手艺好像很不错?”她笑望着他。
    “还好。”他将锅里的寿喜烧分装在两个大碗里,而后瑞了出去,“不好意思,应该有小瓦斯热着才对,但是没有,所以克难点了。”
    “没关系。”她坐在小木桌前,看着眼前的大木碗,“这样很有趣,有点像小时候玩的家家酒。”
    “真的吗?”他撇嘴笑笑,“那就多吃点儿。”
    “谢谢。”她开心的舀了匙汤,“嗯……味道好鲜美,真的好好喝喔!”
    “除了汤,你也多吃点肉,看你这么瘦,平常应该很亏待自己的胃。”
    她尴尬笑笑,没想到他看得出来她是个只要工作就会忘了吃饭的人,“对了,那个案子,你有办法做主吗?”
    这是她最近背负的压力,也尽了心做出所有的努力,不希望因为陈庞益而功亏一篑。
    “呵!或许你不知道,你手上的案子是我作主的。”
    “是吗?可是陈庞益他说……”
    “他说是他对不?”他轻逸一抹笑痕,“他对每个人都这么说,若不是他贪恋美色,工作能力倒是不错。”
    听他的口气,陈庞益好像是他的下属,可是陈庞益已位居总经理的高位,那他的职位不就更高吗?唉……头好痛,现在只要案子过关,管他是谁呢!
    “如果真是这样,希望你能好好看看我的企画书。”
    “放心,我会好好看,但是绝不偏袒。”夏日烈眯起眸,“我不喜欢在家里讨论公事,还是专心吃饭吧!”
    说着,他便大口吃了起来,畅意的笑说着他们从认识到现在的奇妙缘分,于蔷这也才发现到他的魅力与丰采。
    云琴说的对,他长得真的很帅……那勾人心魂的外貌就如同撒旦般摄人。
    不可否认,她也是平凡女人,当然也有七情六欲,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陷下去,无法承受再一次的情伤。
    “怎么了?这么看我,如果对我有兴趣可以告诉我,这样我就不用这么费工夫了!”他嗤笑地说。
    “你!”她鼓起腮,“不要再说这种话,我可是会生气呢!不是有女朋友吗?何必老爱对我耍嘴皮子?”害得她一颗心蠢蠢欲动着。
    “女朋友?!”夏日烈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指雨妍,她是我妹妹……同母异父的妹妹。”
    “啊?”她一愣。
    “你是不是告诉那个金……对,金来缘,你告诉他我有女明友,害我被他数落一阵,说什么有女友就不要报名,害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他自嘲。
    “既然不是你自愿报名的,就不用解释,配对资格被撤销就算了。”这样她也省事。
    “呵!我为什么要当罪人啊?”
    “不管如何,以后别再说那种话了,我现在不想谈感情。”于蔷噘起小嘴。
    “那就暂时不说,不过以后该说的时候我还是会说。”他弯起唇。
    于蔷睨着他,对他无厘头的表现根本没辙,虽不满意,但是她似乎愈来愈习惯这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