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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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他也是这么照顾着她,而且次数多到数不清,更是无怨无悔。
    匀璨一直用热毛巾为他拭汗,并为他解开衣领,让他可以散热。直到半夜他不再难受乱动,可以平静地睡下,她才放心地趴在床边打起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乃纶突然清醒了!
    仍半醉的他看见匀璨就趴在旁边,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勾起嘴角,「没想到醉了真好,想看见妳,妳就会出现在我眼前。」
    轻轻触摸她的脸,竟然还有温暖的感觉,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
    感觉到他的触碰,匀璨睁开了眸子,看见他正看着自己,立即坐直身问道:「好点没?有没有舒服点?」
    「妳……妳会说话?」那他今后在梦里就不会孤单了。
    「什么?」他含含糊糊说些什么呀?
    「过来。」不给她搞清楚的机会,齐乃纶长臂一层,猛地将她拉进怀中,搂得好紧好紧,「不要拒绝我……求妳,在梦里千万别再拒绝我。」
    他的话让她心一软,抵在他胸前的手渐渐放下来,整个人放松地窝在他怀中。
    「谢谢……谢谢妳。」齐乃纶捧起她的小脸,亲吻她的小嘴,藉由这份甜沁的滋味抚平内心的缺口。
    匀璨先是一僵,想起要离开他的决心,软下的小手又硬撑了起来,「别这样,不可以的。」
    但醉了的他力气好大,她根本无力反抗,况且他以为自己是在梦中,绝不会弄疼她,根本就没有拿捏力道。
    「别这样,求妳,知道我有多爱妳吗?」他痦痖地说出这句话。
    匀璨震住了,抬头望向他那张俊逸的五宫,却意外看见他眼角闪动的泪雾!就在这剎那,她的心又软了,爱他的心也更浓了,于是她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反正他不会记得的。
    下定决心之后,她立即回吻他,倾尽所有爱恋献上这个吻……
    乃纶因为她的主动而受到激励,清浅的吻随即变成狂吻,两人顿时如同干柴烈火,一经点燃便不可收拾。
    他的手捧着她的后脑,狂肆地吸吮嚿咬。头一次承受这般如暴风般扫掠的热情的她浑身颤抖不已,随即他的手伸至她的衣领,徐徐解着扣子……
    她心口瞬提,先是按住他的手,脑子凌乱得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可下一秒,他竟拿下她的手,继续解着她的衣扣……
    就在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胸时,匀璨已闭上了双眼,嘴角渐渐上扬,全心承受着他的爱。
    慢慢地,他的吻从她的唇来到柔白的颈子、雪胸,每一次的移动都带给她无法形容的颤栗感。
    虽然很害怕,但也很渴望,渴望着他对她的爱抚、温柔的触碰。
    直到匀璨袒裎面对他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的身子开始发烫,紧张又期待地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然而,根本不必等待,他在吻遍她的全身之后,强悍地进入了她——
    以为是梦中,他没有放缓速度,而是非常迅猛地想从她身上掠取他所向往的热情与温暖。
    匀璨闭上眼承受着,虽然他一点儿也不温柔,也弄疼了她,但她并不后侮,反而心底有些喜悦,因为……她是他的女人了。
    匀璨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赤裸着身子时,立即吓了一跳!
    「天啊……我昨晚……」她赶紧捂着嘴,又看看还没醒来的齐乃纶,心想这下糟了,凭他的个性知情后肯定会闹出事来。
    她慌张地起身穿好衣服,却发现床单上留下了初夜的痕迹!
    完了,这下该怎么办?如果留下床单,想隐瞒就更难了,偏偏他睡在床上又没办法换下它……想了好久,她突然想到一个很矬的办法。
    她赶紧到楼下找来一把剪刀将那块很明显的证据给剪掉,然而这时管家却回来了,她心慌意乱地连忙拿被子盖住。
    管家敲门进入房间,对她道谢,「夏小姐,谢谢妳替我照顾少爷,我特地早点回来,少爷昨晚没事吧?」
    「一开始睡得不太安稳,慢慢就好了。」一提及昨晚,她的小脸不禁染上了绯红。
    「那就好,要不要去客房休息,我做好早餐再叫妳?」
    「不用了,我该回去了。」真是老天保佑,既然管家来了她也可以离开了。
    「这么快?」
    「嗯,不好意思,因为还有点事。」匀璨歉然一笑。
    「那好,我就不勉强了。」管家朝她点点头,而匀璨也立即离开了夏公馆。
    走在路上,她一直焦虑不安,气自己为何会把事情搞成这样?他会完全没印象吗?会吗?她的思绪一直处于这样的疑问中直到回到家里。
    匀璨离开不久,齐乃纶徐徐地张开眼,揉揉颤痛的太阳穴,「老天,我怎么了?」闻到一股尚未散去的酒味后,他痛苦地说:「难道我喝醉了?」
    不一会儿,管家敲门进来,见他醒来于是一笑,「少爷,你总算醒了,我泡了杯热浓茶,你喝一点,会舒服些。」
    「谢谢。」
    「别跟我客气,你该谢谢夏小姐,昨晚因为我有事得回家一趟,她在这里照顾了你一晚。」管家说完这话后便退出房间。
    齐乃纶爬了爬头发,眉心深锁,「她……她照顾了我一晚?那昨晚的梦……」
    天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脑袋这么乱?那一幕幕暧昧的情节不时从脑海闪过……他一直以为是梦,可现在他却不确定了。
    他心烦意乱地站了起来,竟发现自己下半身的衣裤松了!
    眸心一湛,他立即翻开被单,想找找有什么证据,但令他吃惊的是,床单上竞被剪了一个大洞!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他就算做了春梦,也不可能变成这样子?再仔细一瞧,他看到上面有一样东西闪了闪,靠近一看竟是个小小的水晶耳钉……这东西是匀璨的,他绝对没看错。
    他立刻往楼下奔去,大喊道:「林管家……林管家……」
    「少爷,什么事?」管家赶紧从厨房出来。
    「妳说匀璨……我是指夏小姐昨晚在这里照顾我,她是哪时候离开的?」他焦急地问道。
    「我回来的时候……好像七点左右。」林管家想了想。
    「七点!」他看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我怎么睡得这么晚?」
    「早餐已经做好了,少爷——」
    「我吃不下,林管家用吧。」说完这话后,他便冲上楼,利落地冲洗之后便换上衣服离开了。
    开着车,他直奔匀璨家,按了好久的门铃,终于等到她出来开门。
    匀璨本想拒绝开门的,但想想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愈是避不见面愈会让他起疑,只好慢慢应付了。
    她赶紧展开笑颜,用夸张的语气笑道:「咦,你怎么会过来?真的好难得呢!」
    「干嘛这么问,妳昨晚不是在我家吗?」他瞇起眸,「怎么说得好像我不该来似的,昨晚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该问清楚?」
    「昨晚?」她心一沉,脸色瞬变,仓皇地问:「我们哪有做什么,只是你醉了,我照顾一晚而已。」
    「不肯说是吗?」齐乃纶双手扠腰,用力叹了一口气,「那么床单为何被剪了个洞?它得罪妳了?」
    「床单被剪了个洞?真的吗?」她佯装惊讶,「是谁做的?」
    「谁做的?」他直逼视着她那双惊慌的眼神,「昨晚在我房间待过的人只有我和妳,我绝不可能动手剪床单,那么凶手会是谁呢?」
    「我……我怎么知道?」发现他的脸色突转铁青,她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垮了下来。
    她从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表情,不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会不会已经猜出一切了?不,还是他根本记得所有的事?
    天呀,真的好丢脸,已经做了几年的朋友,虽然心里有他,可是那种事总让人不知如何面对。
    「匀璨,别装了,我们认识多久了,妳的一个表情、一个小动作,我都能猜得出来妳在想什么。」他很认真地看着她,那对炯锐的眸子仿佛是探照灯般,足以将她的心事全都照亮出来。
    夏匀璨还真害怕他这样的目光,「好吧,我承认是我剪的。」
    「为什么剪?」他直接又问。
    「因为……」闭上眼,她努力搜寻着理由,「那是因为……」
    「到底为什么?快说。」瞧她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肯定有鬼了,加上那个耳钉更足以证明一切。
    「因为你吐了,吐在床单上,又不能抽出来换,我只好把它剪下来丢掉。」她在心底吐了一口气,不得不佩服自己竟然可以想到这么妙的理由。
    没错,反正他肯定什么都不记得,她没必要多说什么,既然帮不上他的忙,就不该再给他压力。
    在昨天以前,他可以很久都没来见她,不就表示他对她已经死心了,既然如此,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我吐了?真是这样?」她以为他会信她说的瞎话吗?
    「对,就是这样。」她的手紧紧握成拳藏在身后,干笑两声,「一直站着干嘛?坐一下吧,想喝点什么?」
    闻言,他徐徐坐下,目光仍锐利地盯着她的脸部表情。被他这一看,她浑身发毛,连走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不需要。」他指着沙发,「妳坐下。」
    「哦。」匀璨尴尬地坐了下来,「怎么?你好像还不相信?」
    「对,当然不信,妳以为我全不记得了?以为这样就可以欺骗我?虽然刚醒来时我也很茫然,但是现在记忆是愈来愈清楚。夏匀璨,妳就老实承认吧。」从一开始她就矢口否认,好像当他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可知他心里有多不舒服?
    「乃纶,别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为什么就不肯信我?」她现在好紧张,多希望这件事能赶紧落幕,别再纠缠她的心了。
    就怕……真的好怕他继续追问下去,她会坦然承认这一切,用力投入他怀中,告诉他她有多爱他。但这么做,齐丰怎么办?他的未来怎么办?能帮他的只有刘廷珈啊!
    「是我昨晚强迫了妳?因为这样,妳心里恨着我?」所以才不愿告诉他实话?
    「不是的,你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知道妳不爱我。」他双目猩红。
    「不……」想说不是,但这是她心里的秘密,不能告诉他。
    见她欲言又止,他笑了,「我说对了吧?就怕我缠上妳,所以即便发生这种事,妳也不肯承认。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强迫妳,只要妳开心就好。」咬着牙,齐乃纶慢慢说出这句话后便站了起来,转身欲走。
    「乃纶。」她心慌地叫住他,心口却绷得紧紧的。
    他回头蹙眉凝睇着她,「还想说什么?」
    想上前向他解释,但这么做只会功亏一篑,匀璨最后还是只能忍着,让他就这么误会她。如今,她终于尝到何谓百口莫辩的痛苦。
    「妳没话说,我倒是想提醒妳一句,以后为了妳的安全着想,还是少和喝醉酒的我在一起。」沉痛地说完这句话之后,齐乃纶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匀璨颓丧地站在原地,双肩无力地垮下,双腿站不稳,她赶紧扶住门框。
    然而,就在这瞬间,她却发现自己难得没有落泪,是不是泪已流干?只是,心为可会这变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