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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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雪峰送走之后,雪沁仍挂着一颗担忧的心回到汪府。
    心情烦郁的她很不幸的在大门口撞见了丁小瑗与汪夫人一同出府。
    汪夫人皱眉直盯着她,这么晚了还溜出去?到底有没有遵守府里的规炬呀?
    对不起夫人,我只是去买点东西。她垂着脑袋小声说。
    买东西不会等到大白天吗?丁小瑗敌视着她,不要以为有汪公子替你撑腰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丁姑娘别总是扯到少爷。丁小瑗的任何污辱她都可以忍受,但如果将汪洋拖下水,她就无法冷静。
    哟!怎么了?你还会替他说话呀!丁小瑗非常不悦地说。
    我不是替少爷说话,而是这原本就与他无关。雪沁已不想再解释了,朝她们曲膝行礼后就打算进府。不耽误夫人,我进去了。
    等等。汪夫人叫住她,接着走近她,伸手抓起她颈间的链子,你这是打哪儿来的?
    这……雪沁紧张地半天开下了口。
    是少爷送你的?这链子她一辈子都忘不了,是她当年出嫁时母亲给她的,她一直戴在身上,后来给了汪洋。
    竟然会戴在她身上?
    看着汪夫人着火的双目,雪沁一颗心重重撞击着胸口,但她不能说谎呀!
    对,是少爷送我的。
    把链子拿下来。她沉声道。
    什么?雪沁双手护着胸口,说什么都不肯解下,夫人不能这样对我,我真的想拥有它一辈子,
    这是我给少爷的,你有什么资格拿,快解下!汪夫人用冷硬的口吻说:
    还是要我命人来帮你取下?
    汪公子的东西居然会在你身上?丁小瑗眯起一双杏眼,还说你没有勾引他!说,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这婢女肯定是施了什么诡异的法术勾了汪洋的魂。
    我是真心的,少爷也是真心的。她现在已一无所有,唯一留在身上的就是这只坠链,说什么也不能让她们拿走。
    这种不知廉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快给我拿来。汪夫人转向丁小瑗,帮我把链子取下。
    丁小瑗得意一笑,是,伯母。随即走向雪沁,使尽蛮力想要夺下链子。
    不要……不要这样……雪沁不断护着链子,但是丁小瑗动作粗蛮,让她无法招架。
    住手!汪洋正好过来,扬声制止,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可以将娘给你的链子给她?快跟她拿回来!汪夫人赶紧上前劝道。
    他转首望着为了护住那条链子,被丁小瑗弄乱头发且泪痕斑斑的雪沁,不忍地问:你只要告诉我,你还要它吗?还要的话,它还是你的。
    我要,我当然要。她抽噎着。
    听她这么说,汪洋便对汪夫人说:东西既已送出就是她的,你们用这种方式要回来真的很失礼,不是要出去吗?小瑗,快陪我娘去吧!
    算了。汪夫人猛一甩袖,临走前还瞪了雪沁一眼,你好自为之吧!
    眼看她们走远,雪沁这才靠在墙边,闭上眼轻轻喘着气。
    既然对我没感情,何必留着这链子,它并不值钱,如果你想要首饰,我可以——
    少爷。她开口打断他接下去可能会伤她心的话,谢谢你为我解围。
    是我娘太过分了。明明告诉自己要忘了雪沁,为何每每见了她,却又忍不住心动?
    那我回去了。她转过身,手腕却被他紧紧抓住。
    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他的话让她吃了一惊。
    什么?你要去哪儿?雪沁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于是问:是冽风庄有任务了吗?那夫人肯让你去吗?
    我已管不了这么多,决定留书前往,就算会让她伤心,我还是想做我自己的事。他魅惑多情的眼凝注她,想问她照顾的男人是谁,但最后还是作罢。
    这样也好,以往你真的是想太多了。她很赞成他这么做,只要待在这儿他就会被限制住。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定定望着她清丽的笑容,在月光下更显得柔美多情。
    只可惜她的情、她的爱并不是属于他的。
    少爷,你一定要多多保重。
    他轻扯一抹笑,眸光深幽,那是当然,不过在临行前我还有句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你说。
    对于前些日子我对你的无礼,只能说抱歉。他这番话让雪沁的心一痛,泪水又潸潸落下。
    还有,我不在的话,丁小瑗极可能再找你麻烦,你自己也要多小心。他很想留下保护她,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这个你不用担心。她的嗓音梗塞,只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自己落入危险之中。
    好。他轻逸出一抹笑。
    那我进去了。尽管不舍又如何,他们之间已不可能了。
    早点休息。朝她点点头,汪洋便继续往外走,但他的一双剑眉却不时拧紧,眼底所藏的酸涩更不为外人道呀!
    雪沁凝睇着他孤傲孑然的背影,心底突生一种想冲过去紧紧抱住他的念头,但她终究还是打住了。
    ***
    当汪洋离开之后,雪沁平平静静地过了几天,却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
    虽然丁小瑗偶尔还是会来找她麻烦,但因为汪洋不在,她也提不起劲,往往挑衅两句就离开了。
    而汪夫人则因汪洋的不告而别陷入懊恼中,就伯他是因为上回目睹她逼雪沁交出链子才离开,所以这阵子也没来找过雪沁。
    思念苦苦折磨着雪沁,加上担忧雪峰的状况,种种的压力让她在短短几天又消瘦不少。
    雪沁,帮我去买米,剩下的米只够吃两天了。林婶看着米桶说道。
    好,我马上去。雪沁抹抹手,打算去市场。
    还有,买点补品给自己补补身子吧!看你的脸色这么憔悴。林婶其实也是关心她的。
    是吗?我会努力多吃点的。她摸摸自己的脸,蓦然一笑,随即推着车出去。
    直到府外,她无力地垂着脑袋走着,突见眼前一片黯影挡住她的视线,猛抬头就见她最怕见到的两个人就站在面前!
    你们……她的嗓音卡在喉头,浑身开始发抖。
    跟我们走,我们大爷可想你想了好久,已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了。他们咧嘴直逼向她。
    别这样,不要逼我,求你们别逼我。她惊吓的直往后退。
    可由不得你不要,把人带走!其中一人下令道。
    你们如果再靠近一步,我就一头撞死。她指着旁边的墙,眼神决绝。
    好呀!如果你不管你弟弟的死活,尽管去死呀!
    对方这句话让雪沁着实吃了一惊。
    你们把我弟弟怎么了?快说呀!她急得都快昏倒了。
    真罗唆。把她抓起来!他狠狠一吼,命手下将雪沁擒住。
    雪沁死命抵抗,被一掌劈昏,不省人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雪沁隐隐听见耳边有人不停喊着她,姊姊,你快醒醒……她缓缓醒来,才发现自己待在一间木屋内,而雪峰就被缚绑在一旁。
    姊……你终于醒了。雪峰松了口气,真是太好了。
    雪峰,你没事吧?雪沁摸着他,检查他的状况,你可有受伤?
    我没事。雪峰难过地说:对不起姊,他们逼我说出你的下落,我没办法抗拒才……
    别这么说,你这么做是对的。她揉揉疼痛的颈后,起身从窗子看看外面,发现有人看守,于是她解下颈上的链子交到雪峰手中,将这链子收好。
    这是?
    他们要的只是我,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放了你,你如果自由了,赶紧到冽风庄求援,将这链子交给一个叫汪洋的公子。她急急交代着。
    我不懂,为什么要……
    照我说的去做就没错。她眸子一瞠,有脚步声靠近了,记得如果可以离开,一定要这么做。
    好,我会的。雪峰也听见了脚步声,他赶紧将链子藏进衣襟,绷紧神经,等着那些凶神恶煞般的男人进来。
    ***
    汪洋,雷山那件事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汪洋一回冽风庄便接了笔生意,不过几天就处理好回庄了。
    当然处理好了,师父你还怀疑我的能力吗?回到冽风庄之后,他又重拾以往的飒爽神采。
    我当然相信你,这么问只是我的口头禅罢了,你不知道吗?元烽为他倒了杯酒,喝吧!
    谢了师父。他接过手,豪爽地一口喝下。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他可是看着他们几个人长大,只要他表情有个什么不对,他立刻就察觉了。
    只是不想再待在那里,这里才是我的家。他已打定主意搬回来住,不管爹娘愿不愿意。
    好,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只要开心就好。元烽可是全心支持他。
    有师父这句话,就表示不会赶我离开吧?谢谢师父。他又为自己倒了杯酒。
    就在这时候,有名师弟到大厅对元烽说道:师父,外面有位年轻人说要找汪师兄。
    找我?谁?汪洋蹙起眉。
    他没说,只要我将这个交给你。那名师弟将手中的链子交给他。
    汪洋看着手中的葫芦坠子,表情赫然一变,下一刻便冲了出去,直到大门外,就见雪峰在等着他。
    他不就是雪沁所爱的男人?他怎么会来这里?
    听说你找我?他表情淡漠地说。
    你就是汪洋?为了赶路,雪峰一身疲惫。
    没错。汪洋发现他的气色不对,立刻说:你快进屋休息。
    带他进大厅坐下,汪洋为他倒了杯茶。
    谢谢。雪峰喝了口茶后才含着泪说:我叫严雪峰,是雪沁的弟弟。
    什么?你是她弟弟?汪洋怔仲。
    请汪公子救救我姊,我姊被抓走了,她为了救我被抓了。雪峰无助地哭了出来,依她的个性就怕她会自尽呀!
    你到底在说什么?说清楚一点!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能确定的是雪沁有危险,告诉我她在哪儿?
    我带你去。
    不,你去了会更危险,画张地图给我就好。他命小师弟拿来笔墨,交给雪峰。
    等他将图画好,汪洋拿起一看,并拍拍他的肩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姊姊救出来。
    求求你了。雪峰感激地对他点点头。
    汪洋下再耽搁地立即下山,为了安全起见,要雪峰留在冽风庄等待消息。
    雪峰望着汪洋离开,直在外头来回踱步,在姊姊平安回来之前,他实在无法安下心啊!
    ***
    汪洋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前往该处,远远地他就看见有顶轿子从那里过来,轿子两侧有数名大汉跟随,却连个奴婢都没。
    光看这情景就能猜出那顶轿子一定有问题,为了查出幕后主使者,他决定不动声色地尾随在后。
    最后那顶轿子停在镇郊的驿站前,然后轿帘被掀开,从里头走出来的竟是被捆了双手、蒙住嘴的雪沁!
    见她被拉进里面,汪洋立刻找机会潜入里头。
    此时在驿站大厅内坐着的就是当初陷害她爹娘的吴大刚,当雪沁一看见他,眼底:心里都充满了愤怒。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吴大刚一见到雪沁,简直笑得合不拢嘴,快,快把她嘴上的布条拿掉。
    当雪沁的唇舌一得自由,立刻朝他叫骂道:你还好意思面对我,不怕我杀了你?
    哈……你杀得了我吗?为什么这么固执,给你荣华富贵你不要,竞跑去当人家的婢女。
    总比做你的偏房好,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的话,我就死给你看!被抓之后她已有所觉悟,或许死是她唯一的一条路。
    你——难道嫁给我比死还痛苦?吴大刚怒瞪她,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
    要我嫁给一个杀父仇人?休想!她紧咬着唇,浑身因为激动而颤抖,我恨不得一刀杀了你,啃你的骨、喝你的血!
    你这臭娘们,还真是敬酒下吃吃罚酒。吴大刚猛拍桌,来人,将她押进房里!
    是的,老爷。手下立刻把雪沁押进房里。
    雪沁双手被缚坐在床畔直挣扎着,可是他们将她绑得好牢,根本下给她逃脱的机会。
    她叹口气,心想自己当真已是在劫难逃,或许就这样死了也好,可以一了百了了。
    突然她听见有人开窗的声音,这让她全身紧绷起来,心跳更加狂跃不休。
    可当窗子开启,她看见来人时,却震愕得说不出话来。是他!他真的来了……
    当初她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雪峰真的找到他了。
    汪……她才要开口就见他比了噤声的手势。
    外面有人,别说话。他压低嗓,藏身在暗处,等着哪个不想活的家伙进来。
    你一个人吗?她不放心地问道。
    对。他先为她解下绑住双手的绳索。
    那么你——
    嘘,有人来了。汪洋赶紧提醒,不一会儿果真听见有人开门锁的声音。
    雪沁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有他在,即使她真的死了,也见了他最后一面,她心愿足矣。
    哈……进门的是吴大刚,他邪笑地望着她,你这小妞还真厉害,一逃给逃了好几个月,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没这么容易死,就算要死,也该你先死。只要一看到他那张脸,雪沁就气不过。
    你就是这张嘴下讨人喜欢,等下我就让你这张嘴满足的叫不停。他一直垂涎于她的美色,现在终于可以一逞兽性。
    别过来……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她退了步。
    如果真要成了风流鬼,我也愿意。吴大刚一步步走近那张大床。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汪洋早已蓄势待发,等他一接近,立即射出银针,直接没入吴大刚的痛穴。
    啊……他哀哀大叫着,下一刻汪洋已箝住他的喉咙,色鬼,你到底是谁?
    你……你又是谁?吴大刚惊讶地瞪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
    替天行道的人。汪洋勾起嘴角,然后问着雪沁,你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吗?从她看他的目光中,可以明显看出她的恨意。
    他杀了我爹娘,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想起伤痛的过往,雪沁已是泪流满面。
    原来你是这种人渣!汪洋的一张俊脸变黑了,箝着他颈部的手也愈来愈用力。
    呃,你不能杀我……吴大刚涨红了脸,几乎发不出声音。
    为什么?
    因为我……我可是官居……官居六品的州同官,你杀了朝廷命官,也难逃死罪……吴大刚用最后气力说出这句话。
    呵!有人看到是我杀了你吗?汪洋双眸紧眯,本不想杀人,可这人太狂妄。
    不要杀他,为这种人入罪不值得。听吴大刚这么说,雪沁赶紧制止,放手吧!
    这位姑娘说的是,为这种人入罪何苦呢?意外的,走进来的竟是元烽,外头的几个人已经被我摆平了,把他交给官府吧!
    师父!你怎么来了?汪洋这才放开吴大刚,但是痛穴上的针未除,他还是得承受刺骨疼痛好一阵子。
    看你什么都没准备就下山,教我怎么能放心呀!他拍拍汪洋的肩,再看看雪沁,她就是学庆?
    元师父,你怎么知道?雪沁很意外。
    当时就看出你是位漂亮的小姑娘了。元烽撇撇嘴,咱们一起回冽风庄吧!你弟弟还在那里等着你呢!
    这次真的很谢谢你,还有少爷……她多情的眸偷偷瞟了眼汪洋。
    别客气,你们先走吧!我留下处理这些人。元烽明白汪洋此次回山上后整个人不对劲儿全是因为她。
    师父,一起走吧!汪洋还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我才不做惹人厌的事,快去。元烽捻须朗笑。
    汪洋再看看别开小脸的雪沁,走向她,走吧!我们去见你弟弟。
    雪沁朝元烽道别后,就和汪洋一块儿离开。
    一路上两人沉默无语,走了一段路后,她先开口,我不确定你会来救我,当初只是想让弟弟先逃到冽风庄避难的。
    汪洋望着她,很想告诉她,他怎么可能不管她的死活,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告诉过自己,不再随意表情衷,免得让她逃得更远。
    原来他是你的弟弟。他突地一笑,我还以为他是你的情人。
    什么?你知道他?
    嗯,我跟踪过你一次,才知道有他的存在。他轻哼了声,我曾以为你是因为他才拒绝我的。
    不是,怎么可能,我——她想说心底只爱他,经历过死劫后,她真的豁出去了,可他偏偏板着张脸,明明还关心她,却不苟言笑,要她怎好现在表明心迹呢?
    你什么?他眯眼问道。
    没什么……她爱的人就在身边,爱他却说不出口,真的好痛苦呀!
    你不想说就算了,那走吧!汪洋同样如此,只好加快脚步继续往前,否则他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连自己都想像不到的事。
    见他愈走愈快,她只好快步跟上,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他这才回头问她:
    累不累?可以休息一下。
    累是不累,但是我口好渴。因为口渴,她的小脸有些泛白,从被带走后,我几乎没有喝水。
    那你等会儿,我去打水。
    不用,你腰上不是有水吗?她指着他腰间系着的竹筒。
    这是我上次办事时带着的,一回来就听说你出事,所以连换水都没,可能不能喝了。太多天了。
    没关系,我喝这个就行。雪沁直接伸手拿过竹筒,仰首一次喝完,哇……好舒服。
    解了渴,她漾出甜甜笑意,那笑就像是诱人坠入无底深渊的恶魔。
    汪洋握紧拳,十指嵌入掌心,不断的吸气又吐气,以抗拒这致命的诱惑,那是不是该继续上路了?
    好。她听话的从大石上站起,继续往前。
    少爷,自从你离开之后,夫人的话都变少了。她找着话题。
    闻言,他忍不住关心,我娘没再找你麻烦吧?
    没有,很奇怪吧?想到这里,她又笑了笑。
    有什么好笑的?你别动不动就笑。老天,如果她的笑让其他男人看到,他一定会将对方的眼珠子给挖了。
    不笑就是。她抿紧唇,偷偷观他一眼,少爷,有句话我能不能问你?
    要问什么就快问。
    好,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发脾气。没想到他的性子还是这么火爆,连笑他都要千预。
    你问是不问?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了?
    我当然要问了。算了,就算被你骂,我还是想弄清楚。她迟疑了下,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还喜欢我吗?
    他一震,脚步霍然顿住,跟在后头的雪沁来不及停步,一头撞上他结实的背。
    啊!流鼻血了吗?
    汪洋转过身,发现她只是鼻头略红而已,这才放心地说:少拿这种事当有趣的话题,太阳都快下山了,快点赶路吧!
    看见他的反应,雪沁泄气一叹,知道铁定是她伤他太深了。
    他是关心她没错,但是要再重新得到他的爱,似乎很难,真的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