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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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易士山顶,白雪皑皑、风号雪舞,放眼望去一片银色世界,蔚为奇观。
    黎语靓穿得像不倒翁一般,在飞舞的白雪中狂喜地欢呼、跳跃着。雪,雪,她终于看见那么多、那么深的雪了!
    古子崴不忙不迭地跟在她身后,就怕她乐极生悲,摔了个倒栽葱,倘若真不幸摔进这层层堆积的雪堆里,要将她拉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早知道她那么容易兴奋,那么容易满足,他早该带她来看看这里的雪景了。
    “语靓,小心点,当心摔着了!”
    “你别扫兴嘛!你长年在国外,看见雪已是见怪不怪的事了,可是我不一样,我是第一次耶!”
    黎语靓几乎被一大堆喜溢眉琮的欢乐洪流淹没了,压根不在意古子崴说的话。
    “你——”古子崴调侃的话还未说出,黎语靓果真应验了他的话,一个不小心,摔了个大跟斗。
    “哎哟!”黎语靓尖锐的叫声贯穿了云霄,但仔细一听,她可不是在哀嚎,而是欣喜欢笑着。“好好玩呀!夏克,你也来嘛!这雪里头一点也不冷,像棉花一样很好摸的。”
    “快起来,语靓!你现在不感觉冷,但等会儿若雪渗透到雪衣里,是会冻坏的。”古子崴连忙拉起她,不由分说的就将她搂进怀中,搓揉掉她身上的雪。
    黎语靓瞪大杏眼,一时语塞了,她不为什么只要他每次一接近她,她就感到浑身不对劲,一股躁热直窜胸中,甚至敏感的嗅到空气中的危险因子正一步步逼过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在干嘛?想占我便宜啊?”她的声音既颤抖又微弱,对古子崴来说一点也构不上威胁。
    古子崴不以为我忤的撇撇嘴,嘲讽的抬高充满个性的美的唇线,你穿得那么厚,什么也没摸着,有什么便宜好占的?”
    “那你抱我干嘛?”她骄傲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睛讥诮地看着他。
    “我只是想将你身上的雪片赶紧给溶掉呀!”他一脸的玩世不恭被无可奈何所取代。
    “是吗?”黎语靓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声说道,但是,她好像还满喜欢他抱着自己的感觉,那种感觉她也说不上来,似温暖又似安全,又似一种很沁心的柔情。
    柔情?会吗?他会对她产生柔情吗?应该不会吧!虽然他好几次表示过喜欢她,但那只不地是逗她玩的吧!况且,他又对自己的病情很自卑啊!她该不该着手帮他恢复自信心呢?
    但问题是,她又该怎么帮他呢?
    不瞒自己的良心,他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不及她心目中的英雄“鲨鱼”,但也算是她所认识的男人中,最不让她排斥的了。
    “当然,走吧!你不是一个喊着想学滑雪吗?前面有一场比赛,我先带你去欣赏,之后我再依步骤教你。”
    古子崴慢慢走向她,将他的手与她的交叠着。
    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对她表白自己的感情,或将他的大掌抚上她娇嫩的脸颊,感觉她的柔和美。
    黎语靓这次没有排拒,她让他牵着自己的手,感觉着从他手心中传来的阵阵暖意,与若有似无的电流。
    “老实说,我虽然很喜欢滑雪,但是也有点害怕耶!那会不会很难呀?”“不会,只要放轻松就好。”他一派轻松自在的语气说着。
    “没办法,那我只好把自己交给你!”她对他淘气的眨眨眼,营造出一种轻松的气氛。
    “放心,我不会摔着你的。”他对她露出一抹慵懒的笑意;他笑得无心,却足以令黎语靓撤下所有的防备,于是她愉快的点点头,抬起步伐跟随着他前往。
    约莫走了十五分钟,终于到达了比赛的现场,虽然只不过是短短的一刻钟,但对黎语靓来说却像一世纪这么长,因为在雪地里行走,除非有一点技巧,否则是会很辛苦的。
    只见她东倒西歪地迈着步伐,好几次若不是有古子崴强而有力的臂弯勾着,她老早又摔进了雪堆里,于是,她不时对他投以感激的眼神。
    更令黎语靓好奇的是,古子崴一样走在雪地上,他就像个没事人似的,又稳又轻松愉快,难道这真是男女间的有差异?看来,以后她若想再在他面前争取男女平等,准又会被他笑话了!
    找了个最佳位置站好,黎语靓的心情兴奋得无法言喻,看见类似波浪般的轨道,想像着自己能从这座山滑到另一座山,如果自己的身手真有如此“帅”的话,那该有多好。
    古子崴握着她的手突地缩紧了一点儿,接着将她整个人拉近自己,将她的头倚靠在自己胸前。之后黎语靓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以他的背部替她挡掉由身后狂扫而来的狂风。她心头百感交集,对他是既感激又佩服,更令她诧异的是,为何他的改变总是那么的层出不穷,无论她的心情或生理都是如此的应接不暇呢?
    “比赛开始了,注意看喔!尽量观摩别人的姿势,及握杆的动作,从最基本的去观察。”他的声音终于把她的思绪由他身上移转到前面正卖力演出的选手上。但大体上来说,都有一定以上的水准。
    霍地,“夏克”两个字穿过她的耳膜,由主持这项比赛的播报员口中喊出。
    古子崴只是静静地倚在树干旁欣赏她的错愕,在唇际勾起一丝萧洒不羁的笑容,以其眩惑迷人的风采,步履轻盈的爬坡而上。
    真的是他!他参加了这场比赛?
    黎语靓望着他步伐稳健的慢慢接近出发点时,心情也跟着狂舞了起来,仿佛比赛者是她,这种希望他能获胜的强烈心情,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哨音响起,他俯冲而下,动作之矫捷流利,宛如白浪中的一只大白鲨,乘风破浪,恣意遨游着……
    旁边的障碍如同虚设一般,对他来说毫无作用,他根本视若无睹,而它们也压根碰不着他的一毫一发,他的周边仿佛会发射出某种磁力圈似的,所有的物体在他经过时,都如同狂风扫落叶般躲得远远的。
    他技巧之精湛立即博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掌声,连黎语靓都在情不自禁下为他淌下兴奋激动的泪水……”
    “夏克!夏克!加油!加油!”当他冲过她身边的刹那,她忘情的喊叫着,她不知道他听了没有?只晓得为他努力嘶喊着。
    古子崴当然听见了,那一声声卖力的加油声是他心底的一股热流,就因为她,他要愈滑愈好,不能让她失礼。
    果然,冠军得主是夏克!
    古子崴的成绩远远地超越了其他的选手,甚至只与世界纪录保持人的成绩相差了半秒,是古子崴真不及他吗?
    只有他心里有数,因为他一向不喜欢破纪录,这样只有引来更多人的瞩目,如此一来,他又怎么办他的事呢?
    “夏克……”当他拿了冠军奖座回到黎语靓的身边,将它献给她时,她惊愕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这只是一个私人举办的小比赛,但对黎语靓来说是很难得了,她怎么好意思收下它呢?
    古子崴见她迟迟不敢伸出手,于是当着大家的面,大声疾呼道:“这个奖座我将献给一位在我心目中最可爱善良的女孩——黎语靓小姐。”
    当下,掌声四起,在这个感人的气氛中,黎语靓不再犹豫了,她缓缓伸出手将它抱个满怀,也哭倒在古子崴怀里……
    在这么寒冽的季节里,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反倒是滚滚的热流经由他粗犷的胸膛徐徐滑向她的心海。
    ???
    “对,左脚先跨出去一步,借着右脚的力量往后蹬,尽量保持平衡……对,就是这样,好极了!”
    彩霞幕天,晚风澹荡,已经是黄昏时刻,也正是山顶起风之际,但黎语靓依旧乐此不疲的陶醉在滑雪之乐中,丝毫无觉于时间消逝得竟是那么快。古子崴见她兴致正浓,亦不愿破坏她这难得的快意,于是捺着性子,毫不厌烦的教导着她重复的步骤与要点。
    “真没办法,为什么我老是学不会呢?我一向运动细胞不差的呀!瞧你在雪里有如生龙活虎一般,我却像极了行动不便的小儿麻痹患者。”黎语靓不服气地在那儿咕哝抱怨着。
    “想学会滑雪并不是一蹴可几的,必须要花时间去学习,你也只不过学了半天,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别太不懂得满足了。”黎语靓那一抹我见犹怜的娇嗔模样,让古子崴不由自主的放柔声调
    “是吗?这么说,我并不是笨得无可救药。”她的眼睛突然明亮得宛如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石,喜不自胜的问他。是好强得无可救药,他俨然一副头疼不已的模样。
    “你不想教就算了嘛!你以为就只有你会呀!我随便跟别人抛个媚眼,可是有一大堆男人争先恐后的自愿教我呢!”
    黎语靓长得亮丽可人,是有不少白皮肤、蓝眼睛的异国青年对她示好,但都被古子崴不露痕迹的暗中摆脱掉了。
    想不到还是被这丫头给看穿了!
    现在日已西沉,不少人都回山腰的观光饭店休息了,一眼望去,已不见他俩以外的人影了。
    “好啊!你就抛给我看呀!我倒要瞧这百万伏特的电波最后被谁接到了。”他明知没人,所以故意坏坏地这么说。
    “你不信?好,那我就试给你看!”黎语靓不信邪的往身旁一看,准备施展她的媚眼功。哇噻!不得了,放眼五里外,全是白雪一片,而且还幽静的吓人,就是没有她可以抛媚眼的对象。
    咦!他不是人吗?黎语靓骑虎难下的看着古子崴,打算来个改弦易辙,把目标转向他。
    古子崴攒着眉看着她,奇怪!她眼睛疼吗?还是进了风沙呀?怎么老对他眨个不停,这模样可滑稽到了极点。喔——搞了半晌,他终于懂了。
    “你在干嘛?是不是该送医院了?”他不是看不出来她的目的,还故意挖苦她,这种人有够“狗血”了吧!
    “你说什么医院?”她驽钝的不知他在取笑她。
    “眼科呀!”讲完这两个字后,他还忍俊不禁地朗笑了起来。
    “好哇——你——”她抡起拳朝他身上飞去,却被他一手给攫获住了。
    他特意拉近他俩的距离,多少嗅出了一些火药味,“若气断了脑动脉,或中风了,我可扛不动你这个小不倒翁回去啊!天已经愈来愈黑了,赶紧回去吧!”
    随着他吐出的话语,她随意地往天空一瞄。怪哉,刚刚不是还一片光明吗?曾几何时,已成了黑压压一片了。
    “回去就回去,为你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呀!”说完,她随即扬起高傲的下巴,旋足往回走。
    “等等!”他笑了笑,那笑容好像笑她是白痴似的。“从这儿走回饭店少说也要个把钟头,你打算就这样走回去?”
    黎语靓看看天上,又看看四周,“既没飞机又没车的,难不成要我用爬的?
    古子崴用力拍了一下额头,强忍住泉涌的笑意道:“你可真天真,你以为你是第一夫人,人家还备飞机备车的等着你,再说,这种雪地车子根本动不了。”
    “那怎么办?该不会是你愿意抱我回去吧!”她狠狠地睨了他一眼,发觉自己简直就快受不了了!真搞不懂他,有时那双眼温柔的要死,有时他那张嘴说起话来却又得理不饶人。当她是什么呀!表演演技的对象吗?再这么下去,她迟早会提早嗝屁回去见祖宗的。
    “还不错嘛!”一猜就中。
    黎语靓霍地一惊,他想干嘛?这种雪地的他要抱着她走!她该怎么说他?应该说自不量力?还是傻的可以?“你怎么做事老是不按牌理出牌呢?这是什么鬼办法,我可不愿意跟你一道摔个狗吃屎。
    “此抱非彼抱,一试就知道。”天呀!他还押韵耶!这是什么?五言绝句吗?
    黎语靓只好眼睁睁瞧着他站上她脚下的雪橇,蹲下身绑紧脚上的系绳,然后将她的手环绕过他背后伸至他身前,开始表演着飞象过河的本领。(因为他俩就像两只圆滚滚的大象)“把眼睛闭上,只要跟着我的身子摇摆即可,就这么简单。”
    速度真快,像极了在山间疾奔的美州豹,她闭上眼,尽情享受着这种风速的快感。当冷冷的寒风滑过脸颊时,黎语靓兴奋的大喊出声;最后,她忍受不住狂风扫过她面颊的刺疼感,于是将脸庞紧紧抵着他的背部,缩紧手力量,闻着自他男性的阳刚之躯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一股原始狂野和着草地香的味道……不知怎地,闻着闻着,她竟连一丁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直被这温暖粗犷的气息给抑了下来。
    最后,她有信心自己能面对这种惊险刺激的镜头,于是偷偷地睁开眼,想再加一点儿刺激的效果。
    想不到的是她看见的景象完全和她想像的不一样,古子崴由于赶时间,希望在天色全黑以前的达目的地,所以他并没照规划好的路线,而是穿越一些小径,希望在小路颠簸的很,他们一会儿飞起,一会儿落下,由于他技术太好了,所以她刚才闭上眼时,一点也感觉不出他们是在这样的情况滑着雪。
    眼看前面又是一个小山沟,他准备飞越过去了。
    “危险!不要——”黎语靓一挣扎,紧张过了头,霍地松了手。古子崴被她的叫声弄得心一拧,在感到腰间的手离开他的那一刹时,骤然丢掉了手上的撑杆,回身抓紧她。
    该死,她干嘛睁开眼!
    经过黎语靓这么一搅和,再加上她死命拉住他的手,古子崴再怎么厉害也稳不住自己的重心了。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黎语靓,于是,在缓缓下坠时,他将她紧抓在怀中,以免碰触到硬物而发生撞伤。
    “砰!”终于到达最底了,幸好身上是深厚的雪,两人均未发生什么外伤,只不过古子崴抱着黎语靓当她的肉垫,这么一震也让他有得受了。
    “喔,要命!老天!老天!天杀的!”
    他僵着脸看着天上渐渐露出头的下弦月,抱怨连连……
    “夏克,我……我不是故意的……”现在他俩的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她两腿张开,坐在他那儿的上面,这情况让他俩都不自觉都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你除了会说我不是故意的,还会说什么?”他不近人情的咆哮出声,这可是他第一回对她恶言相向。
    “你……我已经道歉了,你还那么凶!”她也臭着一张脸,死命的想爬离他身上,可惜穿得太多了,怎么动就是离不开原位。
    “我哪有凶,你没看见吗?从这儿看上去至少也有二十米高,你当我会飞天遁地?”她怎么老爱趴在他身上,趴着也就算了,还在那动来动去的,当真以为他性无能呀!
    黎语靓想翻过身,可是就是无法如愿以偿,那动作简直就像一只吃得过肥的母猪躺着等宰的蠢样。
    “我这次可没硬抓着你不放哟!你怎么还不起来呀?”他无辜的表情底下隐藏的是一抹戏谑的趣味。
    “你不帮我,我起不来呀!而且,我感觉愈来愈冷了。”她面如槁灰,是既然生气又害怕。
    对!冷呀!这个山沟刚好是一个风穴,古子崴被压在身下没什么感觉,倒真是地方避难,相信他俩都活不过今晚。
    她窝在他有微微地发着抖。
    “语靓,你真的很冷?”古子崴甚至看见她红润的嘴唇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紫。他眉锁眼沉,立即脱下自己身上的雪衣盖在她身上,并紧紧拥着她,企图提升她的体温。没办法了,他必须把握时间脱困,于是,他伸出左手,掀开表盖,按下了紧急传讯钮,希望他那四个弟兄至少要有一个接收到才行。
    眼看闭闭双眸的黎语靓丝毫没有起色,他的心又是一阵抽痛;都怪他,他不该任她滑雪滑得这么晚。
    余光往右一瞥,古子崴突然瞄见一个黑色的细缝,他向前仔细一瞧,真是天助他也!是个洞,是个几乎被雪淹没的洞口。
    在欣喜之余,他将黎语靓放在地上后,拿着掉落在远远边上的一支雪橇,狠狠地撞击着那洞口,一——二——三——连撞三回,那堆雪终于被他的蛮力给撞倒了,他赶紧清除出一条路来,将黎语靓抱了进去。
    里头的气温虽也光不过阴寒,但总算比外面高出个几度吧!
    “语靓,语靓……”他试着叫醒她,在这么冷的地方睡着总是不好的;他又轻触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黎语靓迷迷庚傅恼趴双眸,瞟了瞟四周,“夏克,这是哪儿?我们……我们会兴地死啊?”她一滴泪斜斜淌下了他的雪衣上,她这才看见他身上的衣服已披在自己的身上。
    “你……你的衣服,快穿上!我不需要,你这样会冻坏的。”她急得将雪衣递给他,硬逼着他穿上。
    古子崴感动的摇摇头,“我还撑得住,倒是你,你绝不能有什么事。乖!听我的穿上它。”
    “夏克……”她嗫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抓他的手,她感觉得出他的身体也已渐呈冰凉,“我真该死,真该死,太不听讲,太任性了!”
    “现在别说这些,保持体力要紧。你待在这里,我去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御寒的东西。”他对她一笑,眼光似一族族温暖的烛火般,令她从内心深处感觉温暖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她依然不放开他的的
    “傻瓜,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去去就来。”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柔荑,在得到她的允许后,才放心大胆的离去。
    他犹记得方才在山沟处看见一包东西,如果是能用的就好了。
    古子崴走向那玩意儿,小心翼翼地打开它——妈的,全是些废物,只剩几个破纸杯和发了霉的食物。
    他缓缓往前走,那儿有斜坡挡着,风雪较小,雪层堆积得也较浅,他往前一踏,立刻惊觉脚下不对劲,软绵绵的并不像雪片,他低头立即挖开一些雪堆,赫然发现底下是一包睡袋。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睡袋呢?他的视线往身梭巡了一遍,这才在十公尺远处看见有一具已呈白骨样的……看样子,已有好些年了。
    唉!又是另一受害者,想必这东西是他的吧!
    古子崴捡起那睡袋,在那主人的面前行了一礼,默声念道:逼不得已,借睡袋一用,若有机会出去,必将你安葬。
    雪势愈来愈大,古子崴搓了搓了手,想搓去那股寒意,然后静默地走回洞穴中。
    ???
    “语靓,你瞧我找到了什么。”
    古子崴将东西拿给她看,但唯有来源的真实性他隐藏了起来,否则,黎语靓可能愿冻死也不会用它。
    “是睡袋!你怎么找到它的?”黎语靓头一次发现她那么喜欢这东西,简直可以说是爱死它了!
    “在外面雪地上找到的,可能是以前的人不小心留下的吧!”他照先前早已想好的说词说了一遍。
    “对,我们是该感谢他。”他的眼光一阵幽暗。
    “有睡袋了,我们可以睡睡袋,来,快把雪衣穿上吧!”她赶紧脱掉身上的雪衣,交在他手里。
    他点点头,“来,我帮你弄睡袋,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古子崴起身摊开睡袋,然后将她裹在里面,将拉链拉上。
    “一人份的睡袋而已,你用吧!”在古子崴暗忖,他要是真跟她挤在同一个睡袋中,他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逾矩的事。
    “难道你是钢筋铁骨,不怕冷?”她可不希望他因为要耍男子气概而虚掷性命。
    “不是不怕冷,是还撑得住,别管我,你先睡!”他蹲坐在角落,找寻着一些可燃物体。
    “喔,好吧!”看他这么坚持,黎语靓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袅耍不睡就不睡吧!那她也省得牺牲自己了。
    她当真是疲倦极了,也累坏了,也许是对他的一种信任吧!于是,她慢慢放宽心,渐入梦乡。
    蓦地,一股寒风自洞口掠进,将沉睡中的黎语靓给冷醒了,她打了个冷颤,倏地睁开眼,这才想起她的惨况。
    对了,夏克!他呢?他没丢下她吧!
    她陡然翻起身,扒开睡袋,从里头钻了出来,借着雪地反映的月光找到了他的影子。
    黎语靓瑟缩地跑到他身边,发现他全身冰凉,一动也不动的卧躺在角落。
    “夏克!你怎么冻成这样?夏克!”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推带摇的想唤醒他。
    “你别吓我呀!夏克!”
    她声嘶力竭的尖叫声果然发生了作用,他微弱的动一动身子,像是回应她一般。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嘛,快呀!”
    夏克仿佛不胜其扰似的,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瞪着她,“我没被冻死,可能会先被你吼聋了。”
    这下黎语靓可是火冒三丈了,“你没怎么样,为什么不吭声?你知道我有多着急,我——哇——你……你欺负我。”
    念着骂着,她竟然在他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大哭出声,吓得他想不振作都难。
    “语靓,语靓,别哭了,我不是不理你,而是我方才脸都变成了冰棒,想开口却很无奈,你知道吗?”他搓了搓面颊,不停地哈着气。
    “你都没睡呀!一定是冷得睡不着!”她的眼泪就像水龙头一样,一扭就停。
    “你怎么跑出来了,快回睡袋里去。”古子崴过才注意到她竟然抖着身子在和他说话。
    “不要,你不睡,我也不睡。”她语意坚决的说。
    “别傻了,我是个男人,跟你挤在一人份的睡袋里,我可没办法不想入非非。”他并不是骗她,而是他的确对自己向来有把握的自持力怀疑了起来。
    “我不怕!”哟!她这话倒说的掷地有声的。
    “到时后你可别落荒而逃啊!”他冷硬的心快要阵亡了。
    “我不会。”她丰满柔软的嘴唇抖了抖,仿佛正忍着剧烈的寒冷。
    “我若不去,你铁定也不去睡?”古子崴仍犹豫着。
    “不去!”
    “罢!”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实在无法再见她那强打着精神的模样,另一方面,他自己的确也冻僵了;他想,他死对她也没好处吧!于是,一把将她抱到睡袋旁,将两人的雪衣都褪除后,将它闪覆盖在牌袋上方,然后他紧紧抱着她一同钻进睡袋内……
    古子崴露出了个淡不可闻的笑容,此时此刻,他只愿沉溺在她清新的女人香中……
    黎语靓被他宽广的胸膛整个掳获住了,她丝毫不敢动,既尴尬又享受于这样的气氛中,他满是阳刚的体味与温暖的体温将她桎梏了起来,她发觉自己像极了闷烧锅里的东西,此时正慢慢发热发烫,就快要沸腾了!
    为什么他的胸膛如此宽厚?为什么他的肌肉那么坚硬?她甚至感觉得出来,他纠结成一块块的二头肌是那么的令人叹为观止,在他戴着银丝框眼镜的斯文外表下,不应该是这样的体魄。
    眼镜?她好像自从掉进这山沟内后就不曾看见他戴过眼镜了。
    她猛地一抬头,刚好对上他一双如火猛燃的眸子——
    那双像是可以把所有东西都燃烧成灰烬的火热双眸令黎语靓感到困惑,这是他吗?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长相并不斯文,非但如此,他还有一种可以夺人魂魄的勇猛狷与孟浪霸气。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全是被那副眼镜给蒙骗了!
    他令人心颤的炽烈瞳眸,射出一道道令她迷惘的光芒,渐渐地,她感觉一阵柔软贴上了她的唇,那是一双滚烫胶着的唇瓣,颤得她心荡神驰,久久不能自己……
    她真的好香,一股沁入鼻尖的百合花香气漫游在他的四周围;她的唇好软,让他忍不住一再的品尝;她的蜜汁好甜,令他忙不迭地想汲取更多。
    她那褪下雪衣的身躯是那么的玲珑有致,他的手不自觉地抚触着她的腰际,想溶化在她娇小柔软的身子中。
    他的手好烫,为什么他所抚触的地方都会烫得让她心颤,但她并不讨厌这种滋味,反倒有些期待……至于期待什么,她也不知道。
    他知道他会按捺不住想拥有她,所以自一开始他就不愿和她挤在这件充满绮丽幻梦的小小空间内;而现在他再也收不住自己的手,更无法控制那股猛烈想要好好爱她的心。
    于是,他的手大胆地掀起她的毛衣,从底层钻了进去,轻轻掠过她早挺硬等候他多时的乳峰,黎语靓一阵颤动,轻轻逸出一声吟叹。
    然而古子崴却不满足似的,随即将整颗脑袋伸了进去,轻轻吸吮着粉红蓓蕾,双手更是捧起她的臀部,给予她前所未曾领受过的欢愉境界,更激出黎语靓一阵阵狂喜与呼之欲出的呐喊声。
    怎么会这样?她感到好躁热啊!小小天地以外的风雪早已被她撇在一边,宛如自己身陷在赤道上,那种想要脱困而脱困不了的闭塞痛苦,让她难耐地想大声吼出。
    “好好睡一会儿,这样抱着你,你就不会冷了。”他含着她的蓓蕾,声音灼热且含糊;古子崴拼命地压抑住自己,他希望她能完全准备好,但在此之前,她需要先睡一觉,才能有完好的体力应付接下来的冲击。
    他不是“性无能”吗?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调情技巧?而他为什么又要停了下来?对,她何不趁现在勾引他,帮他重振雄风!至于后果,她根本不想去考虑。
    于是,她有样学样,亦伸出她柔软的小手,在他胸膛上游移着,而且低下头吻着他的颈背,在他耳际哈着气(这可是她从电影上的床戏看来的,不试着用用,怎么知道会不会像他们所演的那么好用。),看样子不对耶!他全身都僵住了,怎么会这样呢?看来大概是功力不够吧!于是,她又加把劲儿,把电影中的情节全都搬上来了,她轻咬了下他的耳垂,并用舌尖沿着他刚硬的颈线游移着、啃咬着……
    “你在干嘛?”古子崴将半个头从她的衣衫里挪了出来,面红加上耳赤,自喉间硬挤出的声音既粗嗄又喑哑,眼珠子四周全如火焰般的燃烧着。“我在帮你,引诱……你,说不定你就可以……可以当个正常的男人了,以后就不用……自卑……”她好害怕呀!为什么他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如果你医好了我,而我却欲罢不能呢?”他遽然升起一把怒火,囤积在胸口,他气她为什么是这个理由,难道就不能说爱他吗?更气她这种悲天悯人、乐善好施的精神,倘若今天不是他换作另一个男人,她是不是一样秉持着她那独一无二的古道热肠胸怀帮他呢?
    “我……我……我不知道。”黎语靓矛盾了,他说的也对,要真是这样,她该怎么办?
    “什么不知道?”他气极败坏到简直快要疯了。
    “大不了……大不了就顺其自然嘛!反正我又不是孩子了。”见他气成这样,她干脆信口胡谄。
    “如果今天抱着你的人不是我呢?”他屏着气又问。
    “不是你?”黎语靓了想,不是他,那怎么可以!“那不行,我一定会设法逃路。”她下意识地喊出。
    古子崴轻撇嘴角笑了笑,这小妮子八成爱上了他而不自知,至少她愿意给他,而不是给别的男人。
    “好吧!那么,我接受你的勾引与治疗。如果你是在做男性持久力的考验,我可以向你保证已经到达爆破的极限了!”
    轻轻地,他又封住了她的红唇,这回不同于方才,他全心全意的想取悦她,尽情其中。睡袋中的空间虽小,但也增加他俩的亲密度,他的唇离开了她的唇,占据了她的咽喉,双手并往下滑,探索着她的核心;黎语靓惊悸得只能无能为力的在火焰中燃烧、颤抖、呐喊、尖叫!
    当她无意间触摸到他炽热突出的男性象征时,她骤然张大眼,满脸的迷思与怔忡!但她此刻已无心去探究,更不想去了解。
    “我从未说过我有病,也从不承认我性无能,更不叫‘袁亮铡这个蠢名字。”他知道她的疑惑,自动献上了答案。
    她的尖挺摩擦着他的胸膛,略微娇嗔地道:“你是故意的?”
    “我只是将计就计,顺其自然。语,你可以怨我,可以退缩,只要你开口,我可以让你全身而退。”
    话虽这么说,但他手上的动作依旧狂热,压根没有想停下来的念头。而黎语靓终于懂了,她愿意付出给他,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自从认识他那天开始,她就信任他,喜欢缠着他,更喜欢拿“鲨鱼”来激他,甚至不嫌弃他的“病”,而极力想挽救他的信心,难道这就是“爱”?
    她爱他,所以不计较是不是给了他。
    “我不想全身而退,只愿与你共赴云雨。”她大胆的说出。
    她的这段话,对古子崴来说仿如天籁之音;他轻喟了一声,再度俯下身,他发誓他将用他的一生来爱眼前这个迷乱人心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