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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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石屋,路维阳为她脱下一身湿衣,将她放在石床上,全身上下铺满了干草。并在她床边升起火,如此一来,不仅可温暖她的身子,也可以提高这间石屋的温度。
    他一面烘衣,一面等着她清醒,叮惜她沉睡着,久久不见动静,就连肌肤也是冰凉无比,仿佛那些热气对她一点儿用也没有。
    路维阳着急不已,再这么下去,她肯定会熬不下去,会如花儿般渐渐萎缩、凋零。
    他索性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拨开干草,让全身赤裸的自己压覆在她身上,以他热腾腾的体温去暖和她……
    “别急,我要让你享受一次最狂野的滋味。”
    “我……”她无法理清这种感觉,但她已经找不到自己的意念,一心只想要的更多。
    他吻住她,将她的呻吟吞进腹中。他要好好品味她的每一声嘤咛,永远记住她此时此刻的水媚姿容。
    她突然心声愧意,“你、你还怪我吗?当初因为我一时好玩,害死了彩……”
    “别说了——只要你知道后悔,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他以食指抵住她的小嘴。
    “可是,她是你的未婚妻,你一定很爱她的…”她窝进他的怀里,不难听出一些酸酸的味道。
    “小傻瓜,你怎么总是说不清,她不是我的未婚妻,而我对她的爱也仅限于兄妹之情,别再拿话气我了。”
    他故意摆起臭脸,逼得她不敢再钻牛角尖。
    “好了,别胡思乱想,我抱你回床上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我们就回寨里。”他纵容地说。
    宁羽格格点点头,双手勾住他的颈子,让他抱她回到床上。此刻,她心头弥漫的是丝丝的甜蜜。更有甚者,她已忘了要回宫的事了。
    当魏小芳看见路维阳重返寨中时,她简直开心得想尖叫,她原以为他随着那个臭格格一起掉进瀑底,难逃一死呢!
    但下一刻,她却看见藏身在他身后带着清丽笑靥慢慢现身的宁羽格格,她又气得想抓狂。
    怎么搞的?她竟没死!当时水势这么大,寨主能活命是因为他武功高强,不足为奇,但瞧宁羽格格这副已被她整得瘦不拉兄的可怜样,还能活着,真是出人意料!
    难道连老天都怕了宁羽格格,而决定和她魏小芳作对?哼!她就偏不信邪。
    “寨主,我听说你掉进瀑布里去,已派出不少弟兄去找你了。”梁誉流下两行老泪。这下可好,“劲活塞”不再群龙无首,而他也不怕以后到黄泉无法对老寨主交代了。
    “我掉进瀑底?是谁说的?”路维阳犀锐的眼瞥向魏小芳。
    魏小芳陪吃一惊,立即垂下脸。
    ‘小芳呀!是她说瞧见你为了救格格也投进溪里,结果双双坠入瀑底。”其他弟兄也都异口同声的道。
    “哦——”他走到魏小芳面前,眼神霍烁有神的道:‘我是坠入瀑底没错,但却大难不死,这表示阎罗王并不想收我,不知是否有人会失望了?”
    “寨主……我不懂你的意思……”魏小芳害怕极了,连声音都抖得不像话。
    “不懂没关系,我正想问你,是谁让你这么对待格格的?居然让她煮饭。劈柴、还洗衣!”他的嗓音变得冷冽。
    “我……呢……”她瞪了宁羽格格一眼,顿时语塞。
    ‘阳,别怪她,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宁羽格格不愿他们死里逃生后,刚回到这儿,又因为这件事而破坏了气氛。
    ‘对,寨主。格格都承认了,是她自己要做的。”魏小芳立即聪明地推倭责任。
    “哼”
    路维阳怒睨了魏小芳一眼,若非一路上宁羽格格一直为她求情,况且她和她哥哥向来在寨中尽忠职守,他肯定不饶她。
    “还不去打扫一间干净的房间让格格住下,以后不准你再这么没大没小了,懂吗?”他摆出一副怒容,其实他早就知道于羽格格落水也是她的杰作。
    当时距离虽远,他却依然能感觉到那蒙面人的身材娇小,应是个女子才是。而整个百花谷也唯有魏小芳想置于羽于死地,再说她还说亲眼目睹他们坠落瀑布,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是。”魏小芳眉头轻颤,咬了咬下唇后才悻悻的离开。
    梁誉这才开口说道:“不如今晚咱们就在塞里举办个庆贺会,不醉不归如何?咱们弟兄们也好久没这么放肆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好吧!寨里的确是许久没庆祝了。”路维阳首肯。
    “那我这就去办。”
    梁誉立即领命而下,其实他生平没什么嗜好,就爱小酌两杯,这下可光明正大的醉上一夜岂不快活。
    临去前,他亦聪明地将其余弟兄撤退,“你们若没事,也跟着我下去吧!
    大伙也都心知肚明地相渡窃笑了一会儿后,识趣的离开。
    “走了那么远的路,你一定累坏了,我带你回房歇着。”路维阳这才有空和一直静默不语,且难得羞涩的宁羽格格说话。
    “你饿不饿?”她眼腹闪闪生辉,突然问道。
    “嗯……好像有一点儿。”他摸摸胃,想了一会儿才说。
    “那你等一会儿。”不等他回答,她已兴匆匆地跑出大厅。
    路维阳摇摇头,笑看着她雀跃的背影,瞬觉幸福感满溢胸臆间。他先为自己泡了壶茶,静静等待于羽格格,不知她将变出什么把戏来?
    肯定精采!
    不一会儿工夫,他先闻到一阵香味,侵入他的鼻息,过了片晌,才看见宁羽格格手上捧着一碗东西,徐徐的走近他。
    而那碗东西还冒着烟。
    “小心烫!”他立刻走过去,接过她手里冒烟的烫碗。
    “尝尝看。”她一脸兴奋地看着他,闪烁的秋瞳中溢满了期待。
    他拿起着,皱了一下眉,故作迟疑道:“当真能吃吗?”
    “你……不吃算了,我拿给别人吃去——”她气呼呼地端起它。
    “羽儿,别生气,我逗你的。”他敏捷地抢过她手中的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你别只顾着吃啊!觉得怎么样?”宁羽格格挨近他,就怕他会嫌难吃,可是看他这副吃相又令人好笑。
    才一下子,碗底已朝天。他将空碗放在桌上,眼中凝出浓浓的情意,“真好吃,你怎知我爱吃面食?”
    “云嫂说的,你真的觉得好吃?”她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漂亮绝色的容颜里染满了喜悦与满足。
    ‘当真好吃。不过……”他邪魁的眼一挑,露出暧昧的笑意。
    “不过什么?”
    “人家说饱暖思淫欲,这话一点儿也不假。走,我们去‘睡觉’吧!他突然打横扛起她,直迈向后院的大房里。
    “不要啦——讨厌……”宁羽格格的嬉笑声顿扬,随着路维阳昂藏的步伐,渐行渐远。
    魏小芳这才由暗处露脸,心中陡生恶念,既然杀不了她也动不了她,何不让她自行回宫呢?只要她离开,路维阳铁定就是她的了。
    魏小芳与哥哥小魏商议后,决定冒一次险。
    小魏偷偷溜出寨,在外头放了风声,指称宁羽格格目前正在百花谷一带。
    由于“劲活寨”地势险恶,兄弟们进出寨怕行踪隐密,即使来到百花谷,想查出劲行寨所在,也并非易事,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做。
    而魏小芳则进行另一个计划——。
    路维阳昨夜被底下的弟兄们灌了一夜的酒,直到日上三竿仍宿醉不醒。宁羽格格起身后,为他盖好被褥,决定进灶房为他准备一份可口的早餐。
    就在半路上,她被魏小芳拦了下来。
    “格格,真早啊!魏小芳一脸寻衅道。
    “不早了,再一个时辰就近午时了,真不知道等那些男人醒来后是吃早餐还是吃午膳?”宁羽格格掩唇一笑,露出可爱的小梨涡。
    看看此刻,全寨的弟兄都还在睡着,这么安静的场面和以往热闹的情况真可说是大相迳庭哩!
    “是啊!也就因为这样,我还真是担心。”魏小芳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担心什么?”
    “敌人来犯啊!她偷偷院了宁羽格格一眼,发现她仍是那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模样,简直是又呆又蠢!塞主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
    “是什么样的敌人?”宁羽格格呐响地问。
    “当然是从紫禁城来的军队啊!难道你不知道皇军已在百花谷外搜寻劲活寨的藏匿处,如果不慎让他们给找到,那我们全部难逃一死。”魏小芳恶狠狠地说,目光夹带着仇怨。
    “你说什么?已经有人在百花谷搜寻了?这怎么可能,维阳说不会有人怀疑到这里的。”
    宁羽格格果真中计,已化心如焚地来回踱着步子。
    “你想救劲活寨吗?”魏小芳突然问道。
    “你说什么?”宁羽格格怔怔的问。
    “如果你真想救劲活寨、救寨主。救这里所有的弟兄,那就自己出寨回它吧!你留下只会给我们带来危机而已。”
    魏小芳口气恶劣,脸庞掠过一丝抽搐,眼底却暗涌着对路维阳的几许情愫前彩虹在,她也只能认了,谁要她俩是最要好的手帕交;如今彩虹不在了,而且还是被这个可恶的格格给害死的,她怎能再将她深爱的维阳双手奉上给她!
    “你要我离开这里?”以前她多希望听见这句话啊!可是,如今她的身和心都遗失在这儿了,她能顶着一具行尸走肉回宫吗?
    天!这教她情何以堪?
    “不肯?那我们就只能等死了。”魏小芳冷冷地打击着她的信心。
    “不!我不要你们因我而死——”宁羽格格一听大为激动,整个人在瞬间变得不知所措,且浑身颤动不已。
    她该怎么办?怎么做?谁来告诉她?
    “我……我去问阳的意见。”唯今她只有靠他了。
    ‘站住!”魏小芳吓了一跳,紧揪住她的衣袖,“你疯了还是傻了?你向来精明的脑袋怎么突然失灵了?你也不想想,我们寨主他这么喜欢你,会让你回去才怪!再说,他此刻又醉得不省人事,你问他不是白搭?”
    ‘可是我……”她已欲哭无泪。
    “我问你,你爱我们寨主吗?”
    宁羽格格清亮的眼眸顿时闪烁光辉,嘴畔更扬起了一抹婉柔的笑意,“我爱他,好爱他,这辈子我只爱他一个。”
    虽然他刚开始时是那么霸道、无礼,甚至有些邪佞昧,但他的深情真的打动了她,她甚至已经决定只要能永远守着他,她就不回去当那劳什子格格了。
    可是,如今要她硬生生地与他分开,又要不告而别,她……她办不到啊!
    ‘哪就好,既然爱他就要懂得牺牲,这点道理难道你还不懂?”魏小芳见她仍犹豫不定,有点儿不耐烦了。
    “我得牺牲?”她确实不懂,从小到大,皇阿玛没教过她“牺牲”啊!就算要牺牲,也是别人牺牲,哪轮得到她?
    瞧宁羽格格那副借懂不解的样子,魏小芳已气得受不了了,“就让我告诉你吧!这整座山寨是我们历代寨主的心血,如果被毁了,寨主会多伤心,你知道吗?既然你爱他,就不能让他伤心难过,所以,‘你走’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你是说我回去了,是阿玛就不会找阳的麻烦了?宁羽格格伤心道。
    “对!你总算开窍了。况且.有你当后盾,皇上若是想进攻劲活寨,也有你挡着是吗?
    “好!为了维阳,我回去。可能不能让我等他醒了,与他道别?”宁羽格格恳切的道,只求魏小芳能体谅她的心情。
    “不行!皇上已派出巡逻军在谷外梭巡,再迟就来不及了。”
    魏小芳急忙阻止她,如果她当真去道别,那她走得了才怪!
    “好……那我现在就走……”她回身就跑。
    宁羽格格哭得好伤心,头一次她感到如此难舍。就连她被魏小芳虐待的那段日子,她也没这般痛心啊!
    因为这是种绝望,一种割舍的痛——
    她不禁明白她的世界已不能没有他,少了他就如同行尸走肉,活着也痛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