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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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过后,所有人都聚集在绿油油的山坡地上,举办着营火晚会,喝酒嬉闹唱歌,每一个人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表现出最引以为傲的才华,希望在这热闹滚滚的一刻,能博得大伙一笑。
    少东陈东耀捧着吉他自弹自唱了一首英文老歌“昨日重现”,而裴唛杉则当场吹奏了一曲萨克斯风,均赢得不少人的掌声。
    自幼在展-瑕的逼迫下勤练了不少年芭蕾的展妍,也在草皮上表演了一支现代芭蕾,其动作之优美,身段之俐落柔软,皆让裴唛杉看得心醉神迷。由于场地的关系,展妍并未穿着正统的芭蕾舞衣,乃是身着类似网球装的打扮,紧身衣下匀称的身材令在场所有的男人看傻了眼,其下的小圆裙,随着她飞舞的动作而摇摆着,更能展现出她修长的腿部,其肢体语言表达的淋漓尽致。
    “真看不出来她有那么好的舞蹈天份。”陈东耀坐在裴唛杉身旁,自言自语着。
    “你已经有美女在抱,别打她的主意。”裴唛杉的眼光一直锁在展妍身上,并未移动。
    “你是指牡丹?”“我劝你别太接近她,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裴唛杉面无表情的望了他一眼。
    “如果你愿意将展妍让给我,我愿意舍弃牡丹。”陈东耀似笑非笑的说,他哪会看不出来裴唛杉对展妍的感情。
    “你敢动她!”裴唛杉眼神中多出了一道寒光。
    “我是不敢,说说笑罢了,可别信以为真呀!”陈东耀瑟缩了一下,慑于他那不动如山的气势,“对了,公司方面,这几个月来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为了转移话题,他转向公司的事。
    裴唛杉却笑了,“你陈总好命,这两个月来跑到法国去泡妞,把公事都丢给属下管,你不怕我监守自盗?”
    陈东耀也笑了,“不会,你不会拿‘北海’的名誉来开玩笑。”
    “算你聪明!其实可疑人物我是发现了,但我暂时还不想说出来,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他面露自信。
    “那就好,反正交给你我很放心就是了。”
    蓦地,他发现裴唛杉脸色骤变,并用他所无法想像的速度飞快冲到表演场地内,一把揽起展妍的腰,就只差一寸,她就会栽到山坡下了。
    “有没有怎么样?”裴唛杉眼光炽热,注满关心地问着展妍。
    “没什么,只是脚扭伤了。”她抚着脚踝,似乎满疼的。
    裴唛杉此时心中所蛰伏的怒气已表现在脸上,锐利的眸光毫不避讳的射向坐在一旁佯装一脸无辜的林牡丹身上。
    “你为什么要故意绊倒她?”他话中带刀的问着林牡丹。
    “没……没有啊!副总,你可别冤枉我,我只是坐在这儿,脚有点儿酸疼,想换个姿势罢了,谁知道那么凑巧,展妍就突然跳到我身边——唉呀,真是对不起。”
    林牡丹唱作俱佳地解释着,到最后,似乎变成错不在她,全是展妍的错了。
    “换个姿势,动作也未免太大了吧!”他目光中透着怒气,且已濒临爆发边缘。
    因为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展妍的舞技所吸引,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谁是谁非,但他可不同,一开始,他就察觉出这女人对展妍含着某股怨气在,所以,他一直注意着她;就像刚刚,那一脚可不是换姿势所会摆出来的。
    “我……你既然不相信,我也没辙。”她转过头,装成一脸可怜样。
    “好了,你们别争了,我脚好疼,你带我回去休息,好吗?”展妍疼得脸色都泛白了。
    “好,你忍着点儿。”他俐落地抱起展妍,无视于大伙的惊讶声,从容的从大家面前走过。
    在经过陈东耀的身边时,他顿了一下,小声说道:“帮我联络石奔,务必要他在明天以前赶到。”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需照我的话做。另外,我还是奉劝你那句话,少接近林牡丹,太艳丽且攻于心计的女人总是带刺的。”
    而后,裴唛杉已无意再多说些什么,加快脚步抱着展妍离开。
    ???
    “还疼吗?”裴唛杉轻揉着展妍白皙细致的脚踝,希望能减少她的疼痛;然而,全身的血液却全因为她袒露在外的修长美腿而翻腾不已,他甚至于只要一抬头,即可与她丰满的酥胸对视个正着,为此,他大叹君子难为。“不疼了,走路大概没问题了!你的功夫真好,以前是当跌打损伤的师父吗?”她俏皮的调侃道。
    裴唛杉为她的想像力而失笑,“跌打损伤的师父是没做过,倒是当过专门修理淘气鬼的魔王。”
    “我才不是淘气鬼呢!你也不是骇人的魔王。”她天真的踢着另一只没受伤的脚,短得只到臂部裙摆因她的动作飘呀飘的,仿若在考验他抗拒色诱的程度到底有几分。
    “我不是魔王,那你认为我是什么?”他粗糙的大掌用力按下她那只不安份的腿,因为他已无力去控制自己的思绪了,而今唯有把这个引人犯罪的祸首摆平,他才可能从情欲的洪流中获救。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和别的女人打混了,自从遇上展妍后,他“超级情圣”的外号已离他远去;他甚至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一个女子爱到这种不可自拔的地步,宁愿一辈子栽在这小女子的手里。
    他不是不想要她,而是不想伤害她,贞洁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他懂,所以,他从不玩处女,偏偏展妍就是他的禁忌。他告诉自己爱她就是要体谅她,除非她答应了自己的求婚,否则,他永远都不能碰她。
    深吸了一口气,以前几次他不是都控制很好吗?今天也应当不会例外才是,他这么安慰自己。
    她轻轻跳下椅子,挪动着步伐说:“你是个最佳的情人。”
    “哦!”他笑着想,看来,他“超级情圣”的魅力依然存在。
    小木屋里,灯影晕黄,罗曼蒂克的气氛是很让人自动宣泄心事的。展妍将手心按在胸口上,突然有股极欲向他坦白的冲动。
    “唛杉,我想……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听了以后不要太激动。”展妍胸口怦怦跳着,一颗心好几次都有即将跳出口似的难受。
    “什么事?你尽管告诉我,我发誓绝不会生气。”他举起手来发着誓。其实,他心里却急的不得了,并不停的在心里喊着:小妍,我知道你要告诉我什么,这是我祈求多时的,虽然对你的一切我了若指掌,但我依然希望从你的口中知道你对我的信任。
    “我……我千里迢迢从帛琉来到香港是有目的的,我……”她倏地趴在裴唛杉身上,泣不成声的说:“我说了,你不可以嫌弃我,更不可以离开我,否则,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呜……”
    “不哭啊!你放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绝不会弃你于不顾的。”他轻拍着她的背部,试着安抚她的情绪。是否他该告诉她,他什么都知道、都清楚,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受这种苦了。
    室内在片刻的肃然之后,裴唛杉先开口了,“我想,我也该对你坦白……”
    “不,你先听我说。”她伸出食指,盖住他的唇,“不管你会不会谅解我,我还是要趁现在有勇气的时候说出来。”她低下头沉默了五秒,蓄足了勇气,终于抬起头道:“我来香港的目的就是为了进‘陈氏’,进陈氏的目的又是为了那套KQB311的档案程式。”
    裴唛杉漾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她终于愿意向他坦白了。
    见他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反而还笑了,展妍不解的问道:“我那么坏,你一点也不生气吗?”
    “你能克服心理障碍向我坦城,我非但不生气,还很高兴,因为你是信任我才告诉我的,此刻,在我心中已没有任何事比得到你的信任更让我愉快的。”在他讳莫如深的目光中掠过一抹愉悦的光彩。
    “好奇怪的逻辑哟!不过,我很高兴你不恨我。”她用力吐了口气,“呼!真没想到,说出来后反而感觉全身上下都轻松多了。对了,你怎么不问我,我为什么要那份机密程式?我的背后是否有幕后主使者?你不可能就像个没事人似的把我的坦诚当成在听故事一样吧!”
    展妍突然变聪明了,她顿感事有蹊跷;窃取机密对一个公司来,说是属于多么重大的事呀!就算他喜欢她,也不可能问都不问吧!
    裴唛杉轻扯了一下略带无奈的笑意,“如果我也向你坦城,你刚才所说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呢?甚至还知道你的幕后指使者是你舅舅展天祥,你又是怎么样的反应呢?”
    “什么?”在她清丽绝伦的脸蛋上占满了惊愕与讶异。他刚刚在说什么?他说他全都知道,那么,从头到尾,她又参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跑龙套的吗?
    “别这样,小妍,我不是不说,而是在找机会告诉你。”他无法忍受她看他的这种眼神,好像他是个大骗子。
    “你是在找像今天这样的一个机会,是吗?等我全身赤裸的站在你面前时,你再狠狠的捅我一刀,我刚刚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的运气好,原来还是遭到了报应。”
    展妍努力想甩掉梗在胸口的激动,与霸着眼眶的泪水。
    “不是这样的,小妍!”他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像一头狂野的黑豹直冲到她面前,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柔顺的发丝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当年救出你干姐姐的沈达尔你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他如今已是我干姐夫了。”她躲在他胸前啜泣着。
    “那么,你知道他的身份吗?”他沉着气又问。
    “好像是什么秘密情报组的,我没有很刻意去记它。怎么,我姐夫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抬起眼眸,像一枝带雨的梨花。
    “我是他同事,我们都属于‘北海’情报网,他叫‘变色龙’,我则是‘电鳗’。”
    展妍的眼眸因他说出的每个字而变换着不同的光芒,最后,她以挫败的口吻说道:“这么说,你早就查出我的底细,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
    “绝不是。当初我接受陈东耀的请求时,根本不知道你会来插一脚,难道你忘了,我们是同一天进‘陈氏’的。”
    展妍挣脱他的怀抱,以一种质疑的眼神问道:“但后来你查出我的企图后,才故意来接近我的,是不是?甚至不惜冒着危险将我带到二十一楼的机密室内,拿出那份文件在我面前炫耀着。”
    “我不得不承认当时我带你去那儿的确有我的目的,但绝不是你所谓的炫耀,而是这个——”他从衣袋内掏出一张纸,交在她手中,“为了这张设计稿。还记得吗?当时我问你这间屋子要怎么设计时,你提供了不少意见,而今,我都已照你的意思修改好了,你看看还满意吗?”
    展妍以战颤粟的双手打开它,一栋美轮美奂的电脑动画立体稿显现在面前,里面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屋瓦都是她所建议的,想不到他全都记得,而且做得比她想的还深入。
    “你明明知道我是有企图的,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她心乱如麻的看着他,但她并未在她眼瞳中看见她所预料的鄙夷眼神。
    “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但我还没查出是什么原因,能告诉我吗?”他温热厚实的大掌捧起她泪痕斑斑的脸蛋,想吻去她的眼泪。
    展妍被他的真情感动了,她坦言道:“为了我们在帛琉的那栋老房子,我母亲一生的回忆都在那儿,我从小到大的快乐时光也是在那儿度过的,虽然它已经老得不值钱了,可是,我不能让它就这样给我舅舅糟蹋了!”
    “他拿它要胁你?”他面露寒光。
    “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份遗书,上面是我外婆的字迹,意思是,那栋屋子的所有权在我母亲去世后,就自动移转为我舅舅所有。”她气愤的握紧拳头,痛苦的喊着:“我知道那是他伪造的,他和他的律师企图想诓骗我。”“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其实,你早该告诉我的。”他望着她的眼神有点深不可测。
    “你打算——”
    “你别伤脑筋,由我去处理,等一切解决后,我们去迈阿密看看我们的新房子,怎么样?大约再四个月就可以完工了。”现在的他可是精神抖擞,因为他脑中运转的全是他俩的未来。
    她因为他所吐出的话而心动,更为他身上古龙水所散发出的一抹麝香味道而迷醉,他漆黑如子夜的眸子炽热如火般的燃烧着她,令她无所遁形,也带来几许无以名状的忐忑难安。
    几次热情遭到他的婉拒后,展妍克制着自己不敢再造次,她故作轻松的说:“谢谢你。那你现在该出去与他们同庆,我一个人待在这儿就行了。”“那么晚了,他们也应该都去休息了。”他双眸流转着迷蒙的薰人色泽,根本不理会她这一招“驱人术”。
    “那么,你也该去休息了。”展妍被他含情的眼神瞧得心神一动,赶紧找话来驱走这份燥热,他应当懂得她的意思而回自己的房间呀!怎么他两只脚就像生了根似的,动都不动呢?
    裴唛杉突然起了一个戏谑的念头,清亮有神的眸子闪了闪,“我忘了告诉你,由于小木屋不够,所以,我与你被编排在同一间房。”
    “什么?这怎么可能?”她的心情为之一变,细如蚊蚋的轻逸出声。
    展妍心忖:再怎么没房间,也应该是要和女同事挤一间房吧!怎么会轮到他俩呢?
    她的心思尽收裴唛杉眼底,他狡黠的笑道:“是我自告奋勇告诉他们要与你同一间房。”
    “他们答应了?”展妍难以置信。
    “虽然表情暧昧极了,但他们还是同意了。”他性格的唇这回咧得更大了。
    “天呀!那我们明天不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在这么有气氛的时候,她一心所挂念的竟是他俩的名声?
    “别烦恼那么多,反正我也不打算要洗清自己,你愿不愿意和我一块儿跳到爱情的泥淖沼里呢?我再一次向你求婚,也是最正式的一次。”
    出其不意的,他倏地将一只钻戒套在展妍的手指上;在她瞠目结舌、喜极而泣的当口,裴唛杉立即用他温热的唇封住了她的,深情款款,烙上永恒不渝的爱恋。
    呵!这招实在够辣、够呛的,呛出了展妍满脸感动莫名的泪水……
    他轻轻吻干了她的泪,“嫁给我?”
    她现在只会点头,除了这个动作,他什么也做不出来,但这些对裴唛杉来说已经足够了。
    “今晚我真的没地方好去,你收不收留我?”他狂野炽热的眸光静静地锁着她那立即红透的苹果脸。
    她抹去了泪,换上笑靥,献上她的软玉温香,翩若蝶翼的睫毛徐徐地眨着,吐气如兰地在他耳鬓厮磨着,“我收留你有什么代价?你该不会又临阵脱逃了吧?”
    他笑得极诡与邪气,“你当我以前是‘临阵脱逃’?”
    老天,这句话要是传扬出去,他电鳗还要做人吗?
    “难道不是?”她仰着小脸,漂亮的脸蛋尽是灵秀神彩与天真烂漫。
    他轻拂过她及肩的秀发,柔柔抚触着她红滟滟的脸颊,一抹令人神魂颠倒的慑魄笑容在唇边轻轻漾开,眉宇深处更隐隐透露着他惯有的野性。
    “我不是在逃,只是为你着想,我爱你,所以尊重你,但今天可不一样。∧阋汛鹩α宋业那蠡椋就是我裴唛杉的老婆情人了,你逃不掉了。”
    他话语一落,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轻轻将她抱起搁在床上,尽量避开她受伤的脚踝,半倾身靠在她身边,诱惑着她的唇、她的耳垂、她的颈项……
    “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他粗嘎的声音透着混浊的喘息声。
    他的手也随着他的唇而挪动着,以前所未有的魔力滑过她肋间、肚脐,最后停留在她的高峰上;虽然隔着一屋薄衫,但那种酥麻的感觉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碍似的带给她阵阵悸动难安。
    “杉……”她嘤咛地逸出声。第一次,她感觉到他动作之狂放与以往的点到为止不同,令她意乱情迷,她甚至不知何时两人的衣衫都已褪去。
    “别说话——”他的唇轻轻逗弄着她的唇瓣,更尽其所能的撬开它畅饮她的滋味。他的熟练、他的技巧,在在都令她疯狂,他的手带着无比魔力,令她想痛苦的尖叫,她不知自己如何能承受得下这个魁梧至极的男人!
    展妍自然而然的拱起自己的身体,要求他的给予,由她半眯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她的渴求……
    裴唛杉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欲望,警告着自己不能急躁,绝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伤了她,他要带给她的欢愉、是喜悦。他沙哑着嗓音教导着她,“为我张开这个属于我的禁地!”他轻易地找到她的柔软,在她深陷情欲的刹那,他进入了她。
    “噢!”无奈地,她依旧要承受这疼痛,但裴唛杉已将那疼痛尽力减到最轻了;展妍双手不自觉的环绕住他的颈部,攀紧了他,借着他温热的拥抱来帮助自己经历这一波波在体内爆发的激烈火焰。
    “我爱你,小妍!”他把头枕在她的颈窝,轻轻低喊着。
    “我也是,永永远远爱你!”一股爱意泉涌的泪滑下她的脸庞,能拥有这个男人的爱,她此生已无憾。
    ???
    凌晨五点时分,窗外已呈雾蒙蒙的一片晕白景色,裴唛杉凝望着身旁的佳人甜美的睡姿,如今的她,全身散发着一股初为女人的成熟韵味及动人的神采,长长的睫毛覆盖在她的眼上,眼下是一个小巧挺立的鼻,和菱形丰润的小嘴。
    他发觉他还是头一回那么专注的看着她,就是在欣赏一幅上帝完全的作品般,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有早起运动的裴唛杉不忍心吵醒她,轻轻在她额际献上一吻后,立即像一头豹般翻起身,俐落的着上运动衫,准备晨跑去。
    今天一定要有所收获才行,他这么告诉自己。
    初夏时节,山上的景臻应是最美的时候,除了鸟叫蝉呜特别多外,气候也是最宜人的。
    足足在半山腰跑了一个钟头后,太阳也已慢慢展露出了温和的魅力,自裴唛杉鬓角缓缓滑下的汗水与它相照映。
    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他该回去叫醒那只小懒虫了;回忆起这两三个月来,几乎天天都是由他充当闹钟的职责来叫醒她,每次只要拿这话题来笑话她时,她总是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既然他叫她小懒虫,她当然不能太早起床呀!免得被他这只早起的鸟儿给吃了。
    想想,还真是有那么点道理!
    “嗨!裴副总,好雅兴呀!出来玩还不忘运动。”林牡丹穿着一套紧身裤装,企图突显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做,扭腰摆臀地远远的朝他走了过来。
    “没办法,已成习惯,改不掉了。”他双手环胸,想瞧瞧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反正他今天一要让她露出狐狸尾巴。
    “对了,展小姐呢?她的脚伤好了点吗?昨晚一夜我都内疚得睡不好,都怪我害她受伤了。”
    裴唛杉瞧她一脸红润,压根儿没有半点儿睡不好的样子,想不到这女人不但攻于心计,脸皮也满厚的。
    “托你的福,好多了。”他凝着一抹惯有的笑意,睇睨着她。
    他一脸俊逸非凡的笑容,配上额际垂着汗珠的发丝,和粗扬的浓眉,整个人看起来简直孟浪的可以;林牡丹发誓,她一定要从展妍手中得到他,无论用什么样不入流的办法。
    “昨晚我去找你,你不在你的房里,是吧?”话虽说的不疾不徐,但脸上早已被妒意所蒙蔽。
    “没错。”
    “你在展妍房里?”说这话的口气可真有够酸。“你找我有事?”他不答反问。
    “我……我是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她施展起她的勾魂媚眼,自认没有男人能逃过她这一招。如今,他为展妍着了魔,就当是她先施舍给展妍的好了。
    “哦!我不喜欢道人是非,当然,听别人道是非也不是我所喜爱的。”他摆明了不想听她废话。
    “若是有关你的个人利益呢?”她锲而不舍的追问着。
    他挑起剑眉,淡漠的一笑,“如果你非说不可,而且,不说便会食不下咽的话,那你就说吧!”
    “别那么不在乎,我若是告诉你是有关展妍的事,看你还着不着急。”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这我倒要听听看了。”
    他不疾不徐的态度简直气煞了林牡丹,她不敢相信为何他完全没有她预料中激动急促的表情。好,愈不容易吃到的瓜愈甜,想她林牡丹还得过××小姐冠军,哪会比不上那个幼稚无趣的展妍。
    展天祥就曾说过,他那个侄女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千亿美金的诱惑竟看不在眼里,只顾着一味的护着眼前这个男人。
    不过,平心而论,眼前这个男人还真可与那千亿美金媲美呢!若要她选择,她还得伤神好一会儿。
    “我劝你千万别被展妍故作单纯天真的模样给编了,最好是离她远一点儿,你才安全。”她卖弄风骚的撩拨了下大波浪的发丝,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他已是她等待了好久的猎物一般。
    “为什么?这和你所要说的秘密又有何关系?”
    牡丹差点气得捶胸顿足,他是人吗?表情非但不起波澜,连问起话来也是那么无动于衷,莫非……莫非他对展妍的感情并没她想像这般,只不过是基于同事间的情谊才表现出一种礼上的关心?
    对,八成是这样,看来,她夺冠的机率大大提升了不少,若是再加油添醋一番,必然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可是大有关联了,其实,她根本不安好心眼,接近你是为了那份机密程式。”她得意洋洋的说着。因为她决定了,在千亿美金与他之间,她选择他了!所以不惜出卖展天祥的计划,就是要得到他的信任,继续产生爱意。
    裴唛杉拧起眉毛打量着她,不懂她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这么一来,她不是反而帮了倒忙了吗?或者,她另有别的目的,看来,这女子不似她外表看来的那么容易应付。
    他当然也明白,绝不能表现出他早已知道实情,否则,他担心她会再找机会加害展妍。
    “是这样吗?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他佯装成一副很惊愕的样子。
    林牡丹考虑了一会儿,决定暂时不能泄漏太多,否则,以后就没借口接近他了,“证明我是有的,只是,我想保留。”
    “既然这样,我又怎能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他沉峻的脸上不愠不火的问道。
    “反正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别太相信她就对了。放心,我绝不会害你的。”她边说不忘边对他“使眼尾”。
    裴唛杉搓了搓鼻翼,黑眸深奥难懂地道:“谢谢你的忠告,我会小心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忽略我对你的好意。”
    她徐徐走近他,余光突然瞄见展妍从他背后的木门探出了身子,蓦地,一道奸计掠过她脑际,就见她扯着妩媚无比、风情万种的笑容,在裴唛杉猝不及防之下,将她火红的唇覆上他的,更在他惊愕之余,将一双皎白的玉手攀到他的背后乱摸了一把。
    裴唛杉厌恶的用力推开她,正要开骂之际,即听见后面木门砰地被甩上的声音。
    天,是小妍!
    “你是故意的?”他森冷愤懑的望着她。
    “我是为了帮你摆脱她,你应该谢谢我才对呀!”她对自己刚才那种投入的演技满意极了。
    “是哦!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不用再管!”他漆黑的眸子蒙上一层滚烫的怒气,转身追着展妍的身影而去。
    林牡丹被他冰冷无情的眼神震骇住了,难道他根本不介意展妍接近他的目的?霍地,她的表情也同样被一种恨意所蒙蔽,咬紧牙根的想:展妍,我不会让你得到他的,即使我得不到,也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