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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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南的情报,她在汉普顿有一间别墅,收集的全是她喜欢而不能穿的女性衣物。
    至于要绕那么多圈,单纯就是那女人天生不干不脆,老是别别扭扭,做什么事都怕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这一世她是个成功的“男性企业家”,于是在人前从不敢对那珠宝华服太过关切,免得让人觉得她“娘娘腔”,才会找自己的服装线设计总监出面。
    南真是同情纳坦斯。面对这种性格古怪的老板,他大概也很无所适从。
    不,南最同情的是天权。
    他到底爱上她哪一点?
    南只要想到这个“前妻”就只有退避三舍的冲动。
    “她……他真的很喜欢荻荻的风格。不过荻荻是你的好朋友,而你是瑶光的小姑,他大概是怕自己直接接触会引来不必要的联想。
    可可失望地看着他。“所以真的只有衣服而已。”
    “真的只是衣服而已。”他拍拍她的全颊。
    可可整个人蔫了下来,躺进他的怀里。
    “看来这条线又断了……”
    “警察已经在调查了,你为什么不交给他们去做?”南亲吻她乱翘翘的红发。
    “哈。哈。黑暗世界的首领再度表达对司法的强烈支持。”可可叹了口气。“我只是好奇而已。”
    他不喜欢她的好奇心,尤其是跟犯罪有关的好奇,不过阻止她,她一定不会听,反而会生出叛逆心。这女人某方面的心智年龄依然停留在青春期,于是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提出另一件事转移她的注意。
    “荻荻何时会出院?”
    “医生希望她星期五再出院。”可可露出笑意。
    荻获小姐对于自己比预期中还要多住一天,明确的用各种她会的语言向医生表达了不满之意。
    南点点头。“你的那间单人公寓住两个人太挤了些,我已经让瑶光在总部的七十楼收抬一间房间出来,荻荻可以先搬过去。”
    “这样方便吗?”可可迟疑地道。
    南拍她屁股一记。“那栋大楼有上千个房间,我想要腾出一间给她住不是太难的事。如果她想回工作室工作,我也会命人贴身保护她。”
    可可想了想,点点头。
    “好,我跟荻荻说。”
    现在犯人还没抓到,可可平时又要去工作室,放荻荻一个人在家她也不安心。如果搬到南集团,那里只怕连恐怖分子都攻不进去,天下再没有更安全的地方。
    “谢谢你。”她的额抵着他的额,温柔地给他一个吻。
    后脑被扣住,吻加深,又是天翻地覆的纠缠。
    “停停停,外面还有一层子的人在等我。”她喘着气,隔着T恤把他乱来的手按住。
    “五分钟就好。”他咬着她的耳垂诱惑。
    “五分钟?你太低估你的能力了,先生。”她嗤之以鼻。
    低沉的笑声在他的胸膛里震动。
    “这两天我有事出国,你想我的话,可以打我的私人电话。”他将一张抄有号码的名片交给她。
    “有这个号码的女人应该不少吧?”可可想到刚才萝莎妒恨交加的眼神,酸溜溜地丢出一句。
    南明白她在说什么。啪!屁股又被拍了一记。
    “相信我,只有寥寥数人。而且你若愿意花时间跟她相处一下,你会发现萝莎没有你想像中那么讨厌。
    “拜托!”可可翻个白眼。
    之前伦德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她跟萝莎会有合的一天?
    “她的个性就是这么古怪,她在越喜欢的人面前越难搞。”南拍拍她腿要她起身。
    “听起来你倒是挺了解她的。”可可怪腔怪调地移动。
    “还可以。”南挺直修长的身体,随意地参观一下她的办公室。
    “哼!那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工作要做……”慢着。
    她脑中突然有一根弦“铮”地一响。
    他挑了下眉,迎土她的目光。
    可可的脑子飞快地转动,时间性、地缘性、关联性,萝莎出道的时间,他们感情亲密……年龄!萝莎的年龄!
    “我的天!”灵光一闪,她猛然指着他的鼻子:“山姆·费雪!萝莎就是他的女儿!”
    南怡然微笑。
    可可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以为山姆·费雪的女儿是个小女孩,却忘了那是在十年前发生的事。十年前的萝莎才十二岁,确实是个小孩。
    南绝对不是一个容易让人亲近的男人,可是他和萝莎的关系明显的非常亲密,甚至在她眼前也毫不避讳,结果只有一个可能!
    “六年前我问她长大之后想做什么,她说她想当模特儿。”南叹口气,摇了摇头。“不是我会为她选的职业,不过她既然想做,当然要做最好的。十六岁入行刚刚好。”
    六年前,当时刚出道的萝莎一口气接到LV、香奈儿、Burberry等大品牌的时装秀约,同时代言了一家名表广告,和几项南集团子公司的广告,在一年之内就成了炙手可热的模特儿。
    难怪!原来背后就是有这个男人在撑腰!萝莎若是说想当美国总统,可可一点都不怀疑他会想办法把她拱上去。“简直是晴天霹雳……”可可捧着头呻吟。“罗伯森知道吗?”
    “知道萝莎是他老搭档的女儿?当然。知道萝莎和我的关系?不。但是八卦小报开始写我和她的绯闻时,我相信罗伯森那几个晚上应该睡得很不安稳。”他白牙一闪。
    这个可恶的家伙!甚至用自身的新闻性帮萝莎抬轿,一起出双入对被狗仔拍。
    难怪萝莎可以对每个人都这么任性!
    “都是你!就是你把她宠坏的!”可可控诉。
    她真的不想以后连私人生活都跟萝莎扯上关系,啊啊啊啊啊啊啊——
    “乖。”
    南轻拍她的脸颊,“星期五晚土我会回来,一起吃饭吧!”
    他愉快地走出办公室,让她一个人悲惨地去想像以后常常会见到萝莎的日子。
    “这一箱可以搬了吗?”香娜愉快地走进来,指着一只放在窗台上,还没有封住的箱子。
    “可以了,谢谢。”可可坐在客厅地板上,把易碎物品一样一样地用报纸包起来,放在纸箱里。
    “没问题。”香娜帮忙用胶带贴起来,抱起箱子走出去。
    “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吗?”荻荻对于自怀的坐享其成有些良心不安。
    “你给我坐着!”可可瞪她一眼,把手边装满的箱子用胶带封好,用麦克笔写上“易碎品”,推到前面一点的地方,拉来第二个空箱继续打包。
    “我有没有告诉你们,我以前住在附近?”香娜走进来,抱起可可刚才封好的箱子,轻快地走出去。
    可可悄悄在胸前伸起三根手指,荻荻摇摇头,伸出四指。
    香娜又走了进来,这次抱起一箱比较沉的衣物。
    “我来帮忙。”可可连忙站起来。
    “不用了。”性格爽快的香娜挥挥手,一个人就把沉重的箱子抱起来,依然是小鸟般轻快的口气:“我比外表看起来强壮,以前苦日子过惯了。我以前住在附近,第一份打工的地方就是下个街角那里哦!”
    她又心情好地走出去,可可伸出四根手指,荻荻摇摇头,确定她总共说了五次“我以前住在附近。”
    可可和死党交换一个视线,两人吱吱咯咯笑成一团。
    “你们笑什么?”效率超高的香娜走进来,好奇地道。
    “没事。我们只是觉得你好可爱。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会跟那个……唉。”可恶,说太快!后面的话可可赶快用咳嗽振掩饰。
    香娜了然地点点头。
    “我知道。我怎么会跟那个自私自利、麻木不仁,而且有时候幼稚爱耍牌气让人不教相信的辛玉衡在一起,对吧?亲爱的,不要相信『爱他就是不要改变他』的傻话,开玩笑,他那种死脾气维持三、四十年,谁受得了?找们女人爱上男人的第一刻就开始改变了,凭什么他们可以悠哉过日子?”她受不了地挥挥手,抱起另一只箱子走出去。
    可可和荻荻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她又走了进来,这回把沙发推开,去拉一捆不重但颇长的布匹。
    “而且,好男人为什么总是别人的?不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就那么,因为别的女人把他们变成好男人。”香娜宣布完毕,扛起布匹又走出去。
    “竟然还满有道理的。”可可深思道。
    “我喜欢她。”荻荻决定。
    可可左看看右看看。
    “……等一下,东西都被搬完了耶!”
    荻荻陪她一起检查,整间公寓竟然已经被清空。
    “她如果将来毕业找不到工作,可以去当搬家工人。”
    今天早上帮荻荻办了出院手续,她们先到总部她未来的家看看。
    幸好来接待她们的不是瑶光,可可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些感伤。不晓得她和瑶光的僵局何时能化解……
    总之,看房子的时候,香娜正好放假,去总部找玉衡,三个女人一拍即合,于是香娜就跟着她们一起来搬家。
    可可本来还在想需不需要雇一台货车,结果香娜回去开了辛玉衡的经典雪佛龙大货卡,用来搬家正适合。于是三个女人决定不靠男人,凭她们自己的力量完成这个任务。
    事实证明,只要有香娜在,搬家果然是一件简单的事。
    香娜走回来,望着一室的空荡,满意地点点头。
    “咦?那里有个箱子我刚才没看到。”
    荻荻车转过头去。
    “啊——我的宝贝!”
    这声尖叫吓到了两个女人,荻荻感动地站起来。不行,动作太快,晃了一下软软地坐回去。
    “我来就好,你别动你别动。”香娜快步走过去试抱了一下。“哇!很重耶!”
    可可赶快去帮忙。
    “似乎我每次出现的时间都刚刚好。”
    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竟然又冒了出来。穿着正式西服的他辐射出更强的权威和自信,香娜和荻荻自动发出一声女性化的叹息。
    可可心头飞飞地扑到他怀中。
    “你不是晚上才会回来吗?”
    “会议提早了几个小时结束。嗨,香娜。”他走过去轻轻松松抱起箱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香娜愉快地挥挥手。“我今天没课,她们两个说要搬家,我干脆一起来帮忙。”
    “怎么不跟琳达说一声,她会按排人手过来处理。”他环视空旷的公寓一眼。
    “别说了,大家一起来看看我的宝贝。”荻荻兴奋地拿起刀片抓开封箱。
    “喂,现在不是拆箱的时候。”可可阻止她。
    “先让你们看一眼,一眼就好。”荻荻央求地道,迅速掀开箱盖。
    所有人集中过来,她献宝的拿出一只铜塑雕像,很像放在可可工作室的那一座,只是这一座是一个男人,同样苦涩的神情,被荆棘所缠绕。
    “这是同一个旧货仓标到的,”她向可可解释。“仓库里总共有七座,我先带了一座回来放你那里,另外六座实在搬不回来,只好用寄的。幸好出事那天还没寄到,后来房东先生帮我把包裹收起来,放在他家里。”
    可可接过,爱不释手的打量。“真的很漂亮,这一个大概要多少钱?”
    “有个收藏家朋友说,这七座加起来大概值五千块,我当初的标金才一千元耶!够划算吧?”荻荻摸摸她的铜雕,满足地叹了口气。“他想买。我告诉他我会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