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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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封-下班后,果真试着到花店去买了一束红玫瑰,他看了那束包装得很精美的花一眼,无法理解女人为什么都爱这种那么容易凋谢的东西。
    回到家,他走向在厨房忙碌的慕恋欢,把花直接塞进她的怀里。
    「呀?」慕恋欢很讶异地望着被塞进怀里的那束红玫瑰,「哪来的?」她低头嗅了嗅花香,淡淡的香味诱出她的一抹甜笑。
    「送-的。」不习惯表示自己的心意,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送我的!?」美眸不可思议地眨了好几下,「你没说错!?」
    「这里除了-之外还有谁?不送-难道送鬼?」他冷嗤一声,口气冷酷,一点都不像是要送人家礼物的样子。
    「可是你送我花……我是不是能朝你想向我道歉的方向去想?」他昨晚强迫她的事,他应该不会过了一个早上就忘个精光吧?
    「道歉?我为什么需要对-道歉?」他扫了她一眼,对于她的问题感到不解。
    「你真的忘了昨晚你强迫我的事!?」她惊愕地瞪大了眼,「我都还没原谅你,你居然早就把它忘得一乾二净!?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她嘲弄地冷哼了声。
    「昨晚是-自己——」他本来还想争辩,但一对上她含怒的眼神,所有未开口的话瞬间全收了回去。
    「好,就算是我错了,这样行吧?」他可是很少退步让人的,由此,她该明白她在他的心目中是不同于他人的。
    「本来就是你错。」她指控。
    「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从现在起,不许-再提起昨晚的事。」他霸道的下了定夺,一点也没考虑到慕恋欢的心情。
    「就算不要提,但事情早就烙印在我心头,我永远也忘不了。」
    他不悦地抿紧双唇,「-想找我吵架?」
    「我根本不想和你吵,因为就算我和你吵翻了天,结局还是一样,你永远都是那么固执,都是以你为自我中心,根本不会顾虑到别人的想法,你自私、霸道到极点,和你讲道理,不如跟一只猪讲还要有用些。」她讽刺地开口。
    黑眸紧紧-起,他握紧了拳头,深深地吸着气,极力克制急欲高张的脾气。
    该死的庞浩则,说什么她只要收到红玫瑰就会了解他的心意,结果她还是不懂!
    该死,该死!
    他忿忿地掉头离去,在心底不晓得已经诅咒庞浩则几百遍。
    明天上班一定有他受的!他暗暗发誓。
    盯着他挟带着惊人怒气离开的背影,慕恋欢有一瞬间忘了该有任何反应,她呆呆地杵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她……她明明感觉到他在生气,而且她还以为他又会做出什么,可,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沉默地转身离去……太不可思议了,他竟然放过她!?
    天要下红雨了吗?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她才收回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在她怀里的那束花上。
    红玫瑰……他送她红玫瑰?
    红玫瑰代表什么意义他不知道吗?否则他怎可能送她红玫瑰?除非他……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想追求她,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苍封-是个天之骄子,论财势论背景,他都位居上层,因此他不需要花心思去追求,女人自动就会匍匐到他跟前来,他早就习惯了女人主动送上门,怎么可能会反过来去追求女人?
    她实在是想太多了……
    将花束暂时搁在一旁,她继续方才被打断的动作,只是目光不时下意识地往那束花的方向瞥去,在她心底,其实还是有道希冀,她还是期待他送她红玫瑰的真正意义是想爱她……
    ***
    「吃饭了……咦?」准备好晚餐,慕恋欢上楼去叫苍封-下楼吃饭,没想到她竟扑了个空,苍封-并未在房内,「人呢?」
    她纳闷地步出卧室,改走到另一个房间,那是苍封-的书房,晚上他都会在那处理公事。
    她轻敲着门,「苍封-?」他不喜欢别人私闯他的书房,除非得到允许,否则她只能站在门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权,她必须尊重。
    「进来。」
    得到允许,她才开门而入,「吃饭了。」她对着坐在书桌前埋首文件堆里的苍封-轻轻说道。
    「不急,-先坐一下。」他头也没抬,直接对她说道。
    不急?她微颦着眉。
    苍封-不是最怕肚子饿的吗?怎会不急?她虽纳闷不已,不过还是依他的话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今天下午去哪了?我打电话回家找-找不到,而且-的手机也打不通。」他边问边忙他的事。
    听见他的询问,慕恋欢暗暗一惊,她心虚地垂下眼,「我只是到超级市场买些东西罢了,至于手机打不通,因为刚好没电了,我想说只是出去一会儿,所以就没多带备用电池出去。」她谎道。
    他点头,像是信了她的话。
    「那……我现在在这是要等你什么?」她提出疑问,他叫她坐在这是要干什么?
    「等我忙完。」
    「你忙完不是就要去吃饭了吗?为什么还需要我在这等?」她觉得有种多此一举的感觉。
    「我现在还不饿。」
    她扬了扬秀眉,这倒是件稀奇的事。
    趁着他忙自己的事时,她借机打量他的书房。这是她第一次进来他书房,他的书房并没想象中的那种书卷味,反而还有点凌乱,不管是他的书桌上,还是地上、书架上,都乱七八糟地摆了一大堆专业书籍,每一本看起来都烂烂的,俨然就是经常被人翻阅的模样,看来苍封-只注重实用,并不注意外表。
    将整个书房巡视一遍,她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苍封-的身上,她盯着他认真专注处理公事的模样,目光变得有些迷离。
    他很帅,真的很帅,不过他也很凶,他的眼睛太锐利,只稍稍被他瞪一眼,就彷佛掉落在冰谷底,冷的直发颤。
    他生气时,最喜欢绷紧他的下颚和抿紧他的嘴唇,眼睛则危险地紧-,英俊的脸上会罩上千年寒霜,全身也会进放冷飒的寒气,令人不寒而僳。
    反之,他开心时,嘴角会上扬出一抹性感的弧度,黑如墨的深眸会闪着深邃的笑意,态度亲和的像是无害的狮子,让每一个人看了,都不自觉的受他感染,脸上也绽放出浓浓的笑。
    还有,他最怕肚子饿,肚子一饿就好象要了他的命,他会变得十分暴躁,像头发狂的牛,不立刻让他进食,四周的人都会倒楣的被他的牛角撞倒……思及此,她像突然被电给电到般,震了一大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对他这么熟悉!?她心悸地暗忖。
    这不是好现象,她不该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她也不该没守住自己的心。
    慕恋欢,清醒一点,这个男人不会爱-的,他贪恋的只是-的身体罢了,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另一个女人取代-的位置,-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他是绝对不可能爱-的,绝对不会的!
    现在-该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心,别再露出马脚,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在后天就要去动堕胎手术,-必须要严守住这个秘密!
    「在想什么想的那么专心?」苍封-好奇地看着她,连他已经来到她面前了,她竟毫无所觉,可见她想的有多专心。
    正在千交代万叮咛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小心谨慎的慕恋欢,被苍封-突来的问声给惊回神,她抬起头想往他的方向望去时,却乍然发现他就近在她眼前,她整个人倏地惊跳起来,吓得花容失色。
    「你……你什么时候来到我面前的?」她心魂未定地质问着他。
    深邃的眸子狐疑地紧紧-起,「-在怕什么?」她顶多被他吓了一跳罢了,但寻常人吓一跳的反应应该不会那么大,她夸张过头的动作无法不令人起疑。
    「我被你吓了一跳。」她拍拍自己的胸脯,舔舔干燥的唇瓣,别开脸,心虚地回避他探索的眼神。
    「-瞒着我什么事?」他咄咄地逼近她,不相信她的说辞。
    「我哪有,你太多疑了。」随着他逐渐接近的身影,她慢慢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尽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如果没有,-为什么一直在退后?」
    「我没有退后。」她摇头。
    他斜睨着她,「说谎也不打草稿,-看看-现在人已经退到哪里了,都快撞到墙了还说没有。」
    闻言,她下意识地回过头看自己的背后,但她头才一回,立刻就知道自己掉入了苍封-设下的陷阱。
    她离墙壁根本还有很远的距离,只是她这一回头的动作,摆明承认她有在退后的事实。
    她脸色有些苍白地转回头瞅着苍封-,冷汗从额际直冒。
    「说。」他冷冷地下达命令。
    「真……真的没什么。」她嗫嚅着辩称。
    「我再给-一次机会。」冷然的眸子紧紧锁住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半个都没遗漏。
    她试着挤出笑容,耸耸肩摊摊手,「真的没什么,你要我说什么?」
    「-非要我自己去找出答案才甘愿?」
    「你要我说几次你才听的进我的话,真的没有嘛!」
    「我给过-机会了,要是被我找出答案,我一定不放过。」-下话,他迅速地掉头走回房间,准备去搜查她的皮包。
    慕恋欢紧张兮兮地跟在他背后,想超越他去把她皮包内的看诊及预约单收起来,但他却一把捉住她,制止了她的行动。
    他把她捉到自己面前,森冷地开口:「-瞒我的那件事一定和我有关,而且很重要,否则-不会紧张成这副德行,我有没有猜错?」
    睁着仓皇的眸子,她想摇头,但在他的瞪视下,她竟动不了。
    疾步回到房间,苍封-开始大肆找寻她皮包的下落,等他在衣橱内发现她皮包的踪影后,慕恋欢迫不及待地想伸手去抢过来,不过却被他闪过了。
    「还给我,把我的皮包还给我,里面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你不能乱翻!」她急得大叫。
    可惜他依旧枉顾她的抗议声,径自打开了皮包,他翻了一下,最后被他找出两张最可疑的东西,在她惊喘声下,他摊开了那两张纸。
    见状,慕恋欢惊慌失措地夺门而出,生怕当他看完那两张纸的内容时,会大肆抓狂。
    「站住,慕恋欢-给我站住!」发现她逃跑的举动,他二话不说,拔腿就追了出去,在楼梯口处,他轻易的就赶上她。
    他挡在她面前,手中还握着那两张纸,「说,这是什么?」他厉声的质问。
    她头摇得如波浪鼓。
    「-还摇头!?」他愤然地低喝,「怀孕了为什么不说?而且-该死的想瞒着我,私自去拿掉!?-把我置于何地?」
    「我不要生小孩……我不要……」美眸拂上一层薄雾。
    「不要!?」他大力地捉住她的手臂,「是不是因为是我的小孩,所以-才不要生?要是换作别的男人的,-是不是就甘愿生下来!?-说呀!是不是这样?」他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他就妒火中烧,口气也就愈来愈趋于凌厉。
    「不是的,不是这样,我有我的苦衷,你要体谅我,你……」她试着解释,但很显然的,苍封-并不领情。
    「住口!我不管-有什么隐情,我只管-不要我们的小孩,我们的小孩!」他大声的强调。
    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滚落,她低泣出声,「我喜欢小孩,我也渴望自己能有个小孩,可是我不能,你不了解,我不能生小孩,我不能啊……」
    她掩面哭泣着,楚楚可怜的模样该是惹人心怜的,只是处在极怒中的苍封-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能?-哪不能生了?-身体哪里禁不起生产?-说呀!」他口气低劣地逼她开口。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为什么吵的那么厉害?」苍爷爷在楼下就听见楼上大吵大闹的声音,遂上楼来关心一下。
    「欢欢为什么在哭?封-,你是不是又做出什么事伤害人家了?」
    「我伤害她?不晓得是谁伤害谁。」他冷嗤一声,讥讽地道。
    「欢欢,-不要哭了,来,告诉苍爷爷,是不是封-欺负-?-告诉苍爷爷,苍爷爷一定会帮-作主的。」
    望着老人关怀的脸庞,慕恋欢哭的更加不能自已,「苍爷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跟我说对不起什么?-哪里对不起我了?」苍爷爷显得相当茫然不解,「-别只管哭,把话讲清楚呀!」
    「我来代她讲好了,她怀孕了。」
    「欢欢怀孕了!?」闻言,苍爷爷大喜,「这是天大的好事,为什么哭咧?」
    「但她想瞒着我们偷偷地去堕胎。」
    「什么!?堕胎!?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苍爷爷震惊不在话下,「欢欢,-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说她有苦衷,她说她不能生下小孩。」
    慕恋欢很明显的感觉到,苍封-那恨不得把她剁成碎块的杀人目光,不断的朝她进射,她想闪躲,但却无力躲藏。
    「苦衷?难道是因为——」苍爷爷看向她,「欢欢,是因为那个原因吗?」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下头。
    见状,苍爷爷深深地叹了口气,「欢欢,-想太多了,就算小孩生出来跟-一样,那又如何?-的父母能把-养大,我们照样也可以把-的小孩养大,-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
    「话虽如此,可是在我长大的这些岁月里,我过得并不快乐,我必须很小心很小心,这种日子很累,你们不是我,无法想象我的感觉,也无法理解我的心情。」
    「等一下,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爷爷,你知道她的苦衷?」在旁听得一头雾水的苍封-,终于忍不住提出疑问。
    「欢欢没有痛觉神经。」苍爷爷感慨的说道。
    闻言,黑眸闪过无数惊愕,他震惊地看着她,「-没有痛觉神经!?」
    「对,我没有痛觉神经,我从来都不晓得什么叫痛,很畸形对不对?惹上了我这种怪物,你有没有觉得后悔?」她自我贬低地对他喊着。
    「你现在知道原因了,你还要我帮你生小孩吗?你会让我去污染你们苍家的血统吗?你肯吗!?」
    苍封-为之语塞。
    他的默然不语严重的伤害到了慕恋欢,不可讳言的,在她心底,她有那么一丝丝的期盼,她期望他会义无反顾的对她说他肯,只是他没有,他被吓得说不出话。
    她自嘲地扯着嘴角,眸底盈满浓烈的悲涩。
    早知道一开始就告诉他这件事,那么她相信他就不会再找上她,他会恨不得这辈子不曾遇过她这个人……
    她不知痛是什么感觉,但是她为什么觉得她的心彷佛揪成了一团,又好象破了一个好大的洞,好伤心、好悲哀、好苦涩,好……痛!?
    痛!?她居然感觉到痛!?
    好稀奇不是吗?从来都不曾知道痛的感觉的她,竟然感觉到痛了!
    呵……真是讽刺,在她最不想知道痛是什么滋味时,她却硬生生的感觉到了。
    原来心理的痛是这个样子,但生理的痛呢?那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擤着鼻子,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孩子我会照原先计画拿掉,你放心好了。」
    苍爷爷急忙阻止她,「欢欢,不要做傻事,那是一条人命。」
    「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出现的,我现在只是把他送回原处罢了,趁着他还没成形就打掉他,他不痛也不会觉得难过,我相信这样做才是对他最好的决定。」拭去泪水,她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我想他应该不会怪我的,我全是为他好才这么做的。」她轻触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没人希望自己是在不欢迎的情况下被生下来……」
    「你杵在那干嘛!帮忙劝劝她呀!你别忘了,她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孩子!」见她决意坚定,苍爷爷劝不了他,赶忙拉着苍封-想一同说服她打消想堕掉孩子的念头。
    深深望了她一眼,半晌他才缓缓地开口:「-先不用那么早下决定,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没什么好商量的,你不要这个小孩,我是不能要,既然同样都留他不得,那为什么不早日结束他?」她幽幽地低喃,虽然她很舍不得,但她还是必须狠下心这么做,即使这样会让她痛不欲生。
    她哀涩的样子像把利刃,在他心坎里狠狠的划过,所有不舍、疼惜,霎时涌出心头,「我没有不要这个孩子,是-不要的。」
    他刚才只是太过震惊,一时反应慢罢了,那是他们两人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要。
    「你敢要吗?你不怕等我生下他后,他会恨你一辈子!?」
    「……-活的很痛苦?」之前他弄伤她时,她说她不会痛,那时他以为她是在和他赌气,没想到她是真的不会痛……那时她的心情是怎样的?难受?抑或悲哀?
    为什么他一直都没发现她有这方面的缺陷?如果他早点知道,他就可以尽量避免在无意间伤害到她的心,他——他真是该死!
    他试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她,但她逃掉了,「欢儿……」
    「不需要对我露出怜悯的表情,我用不着。」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再度夺眶而出,她之所以刻意想隐瞒她的缺陷不让苍封-知道,那是因为她潜意识里想要有多点和他相处的机会,因为她早在无意间就已经爱上他,爱上他霸道之余对她温柔的表现,爱上他虽口口声声说不爱她,不会让她怀孕,结果最后还是只想让她一个人当他孩子的母亲。
    他或许真的不爱她,但她在他心底却一定占有一个很大的位置,他还不懂他的心情,但是她懂,所以她爱上了还不懂自己心情的他。
    她早就该承认自己的心情,不该自欺欺人的骗了自己那么久,也不该妄想有朝一日他会爱上她,她贪心了,贪婪的后果就是让她承担不起的痛苦。
    她早该离开他的,在还没查明自己的心意之前离开他的……
    「对不起,今天我想回家去。」噙着泪水,她泪眼婆娑地转身。
    「我不准,从今天开始,-得完全住在我家,我再也不许-回家去,直到-把孩子生下来为止。」苍封-坚定的嗓音,在她迈开步伐举步要离去的那一瞬间响起。
    她浑身一僵,捉着楼梯的扶手,迟迟无法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
    他走上前扳过她的身子,用最认真严肃的口吻对她许下承诺,「我要这个孩子,因为他是我们两人的孩子,不管他生下来后有什么样的缺陷,他还是我们的孩子,我会疼他、爱他一辈子,会让他活在快乐中,绝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活的痛苦,活的和别人不一样,相信我。」
    眼泪滂沱而落,她哭得不能自已。
    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不对她凶点,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温柔?为什么!?
    苍封-低叹一声,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不要哭了,以后有任何事-可以告诉我,我绝对可以和-一起分担,-再也不用独自去面对,我会永远在-身边的,我会守护-一辈子,直到老死。」
    不要对她许承诺,不要!
    她哭倒在他的怀里,她回应不起他的承诺,所以她不能要他的承诺,她不可以那么自私,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