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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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笨、笨,你怎么跟我笨妈一样笨,要你带个路你把我带到森林来,打算让我们一起去当巫婆的点心呀!」
  一边走一边骂的皇甫酷气得快成猴子了,跳来跳去地责怪走在她身後一脸沮丧的男孩,恨不得变出一条龙把他吃了。
  原本她住在狼人叔叔的城堡也很有趣的,不少地下通道绕来绕去像座迷宫,让酷爱冒险游戏的她觉得非常新奇,花了大半天工夫去探险。
  结果令人大失所望,曲曲折折的通道不过那几条,凭她的聪明脑袋一下子全记住了,通道里除了一堆堆的死人骨头根本没什么机关,害她玩兴尽失地大呼被骗了。
  为了不受青椒恶梦威胁,她宁可待在无趣的古堡也不愿回变态叔叔的家,免得她又得装淑女,穿著可笑的淑女装,守一堆莫名其妙的规矩。
  可是狼人叔叔实在太吵了,三更半夜带了个阿姨在床上鬼吼狼叫的,吵了一夜还不肯休息,气得睡不好觉的她留书出走。
  谁晓得这个「小叔叔」也是笨蛋一族,自告奋勇地说要带她回家,结果是两人都迷路了。
  笨!笨!笨!笨死了,为什么这世界笨蛋这么多,给了她一个笨妈还不够,再加上个笨叔叔,她真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小女孩。
  「森林里有……有巫婆……」欧阳敬天害怕的瞧瞧四周,生怕有怪物冲出来攻击他们。
  「对,鼻子尖尖,耳朵扯到後脑勺,眼睛像鳄鱼眼,一口黑黑的牙是吃太多小孩子的缘故,你看起来很好吃……」她故意吓他。
  其实她也没看过巫婆,这些都是书上写的。
  「啊!不要呀!不要吃我,我的肉不好吃,超级难吃。」他顿时惊惶失措的连连摇头,黏她黏得很紧。
  皇甫酷嫌弃的推推他。「胆小鬼,巫婆不吃你难道吃我呀!我是女生耶!」
  保护女生是男生的责任,二姨说的。
  「可是……可是你是很凶的女生,不一样啦!」她根本不像女生。
  「你说什么?是不是要我揍你几下。」她刚好非常不高兴。
  「没说……我没说话。」他马上学乖的抱住头,免得她又打他头。
  倏地,他眼睛一亮的指著前头。
  「酷,有农舍耶!我们去借电话叫人来接我们。」他兴匆匆的往前冲,不管三七二十一。
  嗅到一丝异味的皇甫酷连忙拔腿追上他,用力拉住他衣眼。「笨蛋!你忘了森林里有巫婆呀!」
  这个味道很像笨妈屡试屡败的魔法阵形所传出来的,魔女所用的魔法蜡烛与一般市售的蜡烛不同,使用过後会出现血腥味。
  虽然她还不是魔女,可是大家都说她将来会是一个很厉害的魔女,不输给三姨呢!
  欧阳敬天缩了缩脖子。
  不会吧!那农舍看起来很普通。
  「当小孩子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所有的大人都是巫婆的化身,我们绝对不能相信他们。」不然他们会放狗咬人。
  「那你妈妈呢?」她也是大人。
  她往他头上敲了一下,表示笨问题不值得回答。
  两人像做贼似的蹑起脚尖走近,贴在窗户边偷看里面的情形,六角星芒的图形立即跃入眼中,六根大蜡烛只剩下小指不到的长度。
  他们都吓到了。
  但是也很好奇为何六角星芒中央摆上画架,画架上还有一幅奇怪的画,感觉上像活的,有一阵风从画中吹出来,差点吹熄其中一根蜡烛。
  然後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声突然响起,吓得他们赶紧蹲下来,不敢抬头。
  不知过了多久,可怕的笑声终於消失了,胆子大的皇甫酷又从窗下的横木探看进去,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当她入学前的一大体验。
  可是以她的角度根本看下到画的全貌,加上昏暗的光线她只勉强瞧见有山有树,其他细微的小点就难以寸辨了、
  她是个不知道死心的孩子,一瞧见画前站了个全身黑抹抹又戴了黑色面纱的女人,心想她要是不离开画前,她就没法看得清楚。
  心生一计,她打开随身携带的无尾熊造型腰带,两指一拎拎出一只正在打鼾的小宠物。
  「啊!老鼠。」欧阳敬天吓了一跳。
  屋内的女子因听到怪声而忽地回头,吓得呼吸差点停止的皇甫酷又快又狠的压下他,并拔了一把杂草塞住他嘴巴不准他出声。
  移动的脚步声朝他们躲藏的地方走来,两人缩在树丛底下怕被发觉。
  不过女子显然也怕被人发现她做了什么事,并不敢打开窗户查看,匆匆地往外瞄了几眼,确认无异样後又踅回画前,像在考虑要画什么上去,两个小鬼才逃过一劫。
  「笨蛋,这叫花栗鼠,它的名字叫灭祖。」很酷吧!她取的。
  本来妈要取名可爱,可是全家一致反对,最後三票对一票通过「灭祖」是它的名字。
  「灭……灭祖,好奇怪的名字。」吐掉一口杂草的欧阳敬天小声的说。
  举起手想捶他一下的皇甫酷怕他又发出尖叫,只好恨恨的放下手。
  「一点也不奇怪,我们家还有聒噪、叹世和盗名,怎样?」她略显神气的仰起下巴。
  现在的她是一副小男孩打扮的模样,没人看得出她曾当过一天的小淑女。
  「什么?」发现自己声量稍高,他连忙控制。「你们怎么会取这么奇……好玩的名字?」
  「因为我们有智慧嘛!知道它们会非常威风。」是镇店之宝,有很多小朋友都好喜欢它们。
  「威风?」会吗?
  听起来像是很嚣张才是,哪有人的笼物会取那种怪名字。
  「下次你到我家来,我让你骑盗名满街跑,它是一头很肥的圣伯纳犬喔!」可惜胆子小一点,人家脚一踩它马上躲起来发抖。
  「圣伯纳——」他好想要喔!可是阎天大哥不许人在家中养宠物。
  「我们家欺世是一只目中无人的大灰猫,它很跩的,谁都不理只会晒太阳。」皇甫酷炫跃的道。
  「真的呀!」好羡慕喔!真想养只猫。
  她更加得意地谈起自家的聒噪。「它很爱讲话,最会和二姨唱反调,要不是它是只鹦鹉,人家还以为是人在讲话。」
  「好好喔!」他觉得她很幸福,可以养很多宠物。「那它呢?」
  小小的眼睛发著光,欧阳敬天指著躺在她两手中间翻肚的花栗鼠。
  「灭祖很会喝酒喔!但是它只喝白兰地。」三姨快被它气死了,老嚷著要炖三杯鼠肉。
  一听到「白兰地」三个宇,精神委靡的啮齿类动物顿时生龙活虎的跳了起来,撒娇的蹭著皇甫酷的大拇指讨酒喝。
  它会成为酒鬼全是一群穷极无聊的怪客宠出来的,她们家的人是不许喂它喝酒,因为白兰地很贵,谁敢浪费就等著吃青椒大餐。
  「哇!它好可爱,可不可以摸一下?」它那么小居然会喝酒,真稀奇。
  「嘘!小声点。」真爱讲话的臭男生。「你想被它咬就试试,它咬人很痛的。」
  「呃!咬人……」算了,他看看就好,万一得了鼠疫就下好了。
  没胆的家伙。「你要不要进去看看那幅画?」
  她总觉得画里面有人在叫她。
  「不要,看起来好可怕。」巫婆在施法耶!他不想被变成小驴子。
  像木偶奇遇记里的小男孩。
  「好,那你把风,有人来要大叫一声。」她也没想让他跟,笨笨的。
  「我?!」他会怕呐!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皇甫酷重重的拍他肩膀,半是威胁半是警告。「你最好别害我被人逮到,不然我挖你的眼珠子当弹珠玩。」
  「好……」好痛。
  「嗯!眼睛要睁大些喔!不然它们很可能会不见了。」她做出挖眼睛的动作。
  怕她又喜欢跟她玩的欧阳敬天猛吞口水,用手轻捂著眼怕她真的来挖。
  小孩子的单纯天性,没想过一旦她被逮了怎么挖他眼睛,她的恐吓不具任何威胁性,他根本是白担心一场。
  而对一刻也停不下来的皇甫酷而言,越可怕的事她越有兴趣,身一低,她沿著农舍墙壁找後门,看能不能近一点瞧。
  可是不管她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入口,她想了想向花栗鼠低喃了几句,像是和它商量什么似的一下子比三根指头,一下子比五根指头。
  最後她火了,索性将它捉起来倒著摇,它才像喝醉似的颠来倒去,同意一根手指头成交。
  如同每一部以动物为主角的动画片,灭祖灵活地由缺了一角的横木钻入,它的机伶不输给那些动画人物,不一会儿工夫便钻到黑衣女子脚下。
  它可是拚了鼠命欲完成小主人交代的事,一杯白兰地的代价太少了。
  哀怨的看了一眼窗外拚命作手势的小主人,它含泪的张开口一咬——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猛一受到惊扰的女子跳了起来,弯下腰想找出咬她的畜生加以凌迟,脸上的面纱忽地滑落,露出一张精致描绘过的美丽脸孔。
  是她?!
  差点叫出声的皇甫酷连忙用手捂住嘴,伸手接住逃出来的小东西,赞许它的功劳地捉捉它的毛。
  原来是宴会上欺负妈咪的坏女人呀!她在想什么坏主意要害人,受害人不会是妈咪吧?!
  一想到此她一阵著急,很想赶回去告诉妈咪。
  可是她又想瞧瞧画上画了什么,不甘心画就在眼前却没看到,非常生气自己为什么拿不定主意,好奇心那么重。
  就在此时,玛丽莲似乎想到有事尚未完成,手往墙上一指,一道古老的木门便开启,她随即入内。
  一见机不可失的皇甫酷在她前脚一离开後,後脚也跟著往里头冲,直接来到画前。
  咦?很普通的风景画嘛!
  「树叶会动耶!」
  「是吗……」啊!是谁在讲话?「吓!是谁?」
  「酷,你被我吓到是不是?我不是有意的,我是看你进……」噢!怎么又打他。
  姓欧阳的都不是好东西,个个想害她活不长。「你干么鬼鬼祟祟的,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我以为你有看见我……」好,他不说话,她不要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瞪他。
  「别说废话,你刚真看见树叶在动?」哪一片,为什么她没瞧见?
  用心去瞧的皇甫酷眼里还是一片山和树,树和山,根本看不出端倪。
  「有呀!这里刚才动了一下,还有这边也轻轻的东摇西晃。」欧阳敬天一口气比出好几处她疏忽的地方。
  没有呀!他该不会故意唬她吧!「小叔叔,你的视力比我好吗?」
  她的客气让他浑身发抖,很怕自己大难临头。「我不敢骗你啦!你瞧这里还有人在招手。」
  「你豆子眼呀!怎么可能有人在画里招……咦?真的会动呐!」她惊奇的凑上前一瞧,还用手抠抠看。
  画中米粒大的人儿因她这股外力而跌倒,连滚了好几圈才稍微变大些,有两粒米大小,隐约看得出是个女人。
  「酷,好像你妈咪喔!」他的视力真的比她好,轻而易举的发现那大一点点的小小脸长得像谁。
  「胡说,我妈在你家,你大哥才不会让我妈咪跑进画里去。」不可能啦!笨妈只会做笨事,哪会做这种傻事。
  「真的啦!不信你看。」他从裤子後面口袋掏出一面放大镜,放在走得很慢的小人头上面。
  其实不是人走得慢,而是山大人小显得人移动得慢,即使走了十步看起来像一步不到。
  奇怪的男生,随身携带放大镜干什么,真是莫名其妙。「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揍你。」
  身子凑得很近,眼睛贴近放大镜往下瞧,真瞧见一个女人张大嘴不知在喊什么,而那模样真的很像笨妈耶!
  真是太神奇……啊!不对,真是太糟糕了,妈怎么会在画里面?
  啊!她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个坏魔女干的好事,她乱施魔法将妈关进画里,让她一辈子也走不出来,实在太坏心。
  等她学会魔法绝对会要她好看,谁都不可以欺负妈咪。
  「酷,你在干什么?」她这种行为好像不太好吧!人家会不高兴的。
  皇甫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继续拿椅子垫高做她的事。「还不快来帮忙,你以为我是十七岁呀!」
  她七岁,身高一百二十三公分,而画架有一百六十公分。
  「偷人家的画是不对的事,要是被人家发现就惨了。」屈於她拳头的威胁,欧阳敬天最後还是成了偷画的帮凶。
  「你很罗唆呐,你们姓欧阳的都好古板喔!我救我妈咪不成呀!」她用力拆下画板,将画布拿起卷成筒状。
  接著两个小孩小心翼翼的定出农舍,一出门立即拔腿就跑。
  「她人在画里我们要怎么救?」难道要切开还是放火烧?
  喘了好一会的皇甫酷想到最厉害的人。「我要回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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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你那脸……哈……我真是太厉害了,果然算出你会栽得灰头上脸……哈……肚子好痛……」
  谁会相信世上真有魔法、魔女的存在,简直是滑稽又可笑,现在可是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
  可是事实偏偏就在眼前,叫人不得不信。
  额头肿了个包的欧阳阎天几乎快捏碎他手中的凶器,要不是真让他见识到蹩脚的魔女将盘子里的水梨变成苹果砸向他,或许他一辈子会认为这种事太过荒谬。
  眼睁睁的看著心爱女子如电影情节般化成白烟被一阵黑雾卷走,他心里有说不出的震撼和惊慌,只能呆若木鸡地不知如何反应。
  他足足傻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一道小小的黑影摇醒了他。
  原来世上真有魔女会施咒害人,连个七岁小女孩都说得煞有其事,而他却只能惊讶的睁大眼,听她不屑又愤怒的描述她母亲被害的经过。
  他不知道桌上的两张机票从何而来,即将起飞的时间让他无法迟疑的带著画上飞机,一路上不敢放手的紧抱怀中,生怕那移动的小黑点会突然消失。
  他看得出画中的上官青青又饿又累,神情疲惫,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心慌的对著画说话,不许她轻易放弃。
  他需要她。
  不管她是不及格的魔女,还是罪大恶极的坏女人,只要她能回到他身边,他全都不在乎,他愿因为爱她而失去理智,臣服在爱的魔力之下。
  「你笑够了没,我不相信你发现她们的身份时,还能够以平常心冷静看待。」那口牙越看越刺眼,好想拔了它。
  他不是魔女,但他有替人拔牙的能耐,这点他深具信心。
  「我……呃,是有点惊讶……不过我们家桃花的拳头让我不敢惊讶。」还有她的半桶水魔法。
  虽然每次都出错却神准,他还曾被榴莲砸到过,一颗苹果算什么,小儿科罢了,应该不怎么痛才是。
  好笑地看著好友兼上司头上那显眼的小山,笑不可遏的南宫风流觉得自己心理平衡了很多,至少他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还有人陪他同甘共苦。
  是幸灾乐祸吧!他想。
  「为什么你能接受她魔女的身份而不被吓跑?」普通人不会相信这种非自然力所能解释的事情。
  「那你呢?」南宫风流吊儿郎当的反问,眼中的光芒已说明一切。
  「因为我来不及吓跑。」欧阳阎天说得很无奈,刚硬的五官在这瞬间少了平时的严厉。
  因为他爱上了她,所以想跑也跑不了,一条无形的绳子紧紧系住彼此,世上再锋锐的利器也斩不断、磨不细,依然坚固得拉拢两人。
  他没想到自己爱上的女人是个魔女,但爱都爱了能有什么办法,心是无法由理智来掌控,即使他的力量强大得足以控制半个世界。
  一想到上官青青对人不设防的同情心,以及温柔清澈的美丽瞳眸,心底高筑的城墙已软化成一摊泥,随著她的喜乐而揉捏成各种形态。
  「别太沮丧,我们都有这种经验,上官家的女人就是有叫人拒绝不了的魔力。」南宫风流早就认栽了,竖起白旗投诚。
  「这算是幸运吗?」听起来不像是安慰。
  「当然,起码你爱上的是温柔似水的上官大姊,而我家桃花外表是个万人迷,骨子里却是十足十的暴力狂,我光是应付她不时挥过来的拳头就够累了,还得时时保持超强电力的帅劲赶走对她有企图的追求者,对照我,你敢说自己不幸运吗?」
  瞧他说得痛苦却一脸甘之若饴的神情,欧阳阎天开始庆幸自己的幸运而同情起他来。「可是你不曾後悔,视其为甜蜜的负荷。」
  「没错,我爱暴力女。」他自满的笑了,眼露深情。「而且再比起某人的遭遇,我们真是幸运太多了。」
  那个某人恨恨的抬起头用怨恨的眼神一瞪,随即又泄愤似猛灌花栗鼠白兰地,一点也没考虑到心爱的小女人一旦发现,会有多痛恨他的奢靡。
  他实在不懂,老大二十七,老二也二十三了,为什么每次一出事,都由半大不小的高中小女生承担,她才十七岁,根本还是个未成年少女。
  而他们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奴役她,真当她是神力女超人不成。
  为女友抱不平的东方著衣一脸郁闷,鸟屎绿的神情非常愤怒,想起他每回和小女友亲热时,一定有人跑来破坏,老天爷好像见不得他快活似的。
  他都快憋成肾亏了,他们还笑得出来,不叫静整整他们怎消得了这口鸟气。
  「尽管苦中作乐吧!人在画里头很难出得来,你就抱著画终老一生吧!」女友的口水吃多了还怕不尖酸刻薄吗?上宫文静最厉害的不是魔法,而是杀人不见血的舌头。
  一句话定生死。
  「你很需要别人替你刻墓碑吗?」欧阳阎天已经担心得快愁白了发,又他火上加油的说风凉话。
  闻言,东方著衣转过头,神情显得暴戾。「好呀!我刚好觉得活腻了想找人陪葬。」
  一触即发的紧绷情势让一旁的南宫风流赶紧打圆场。
  「哎呀!都是自己人别伤和气,小心吓坏了这群猫狗鸟鼠。」唉!那头笨狗又躲起来了,真是没用。
  「谁跟他是自己人。」
  「那群畜生吓死了也好。」
  看著两人不约而同的吼出声音,他这和事佬好笑又好气地挡在中间,避免他们自相残杀,毕竟咖啡屋还在做生意,他们不能吓跑客人。
  炉上的咖啡正滚著,不假人手自动的飞起倒入一只只乾净的杯里,他们三个大男人只是做做样子端给客人,假装非常忙,其实根本是在聊天。
  即使美丽的女老板不在店里,照常营业的咖啡屋依旧一位难求,客人大排长龙。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大半是妙龄女子,挤破头地抢看不同类型的帅哥,其中不乏精明的女主管和干练的都会女子,各展风情地想吸引三人的注意。
  可惜个个徒劳无功的锻羽而归,留下惆怅和失望堆满一室。
  「冷静点、冷静点,你们别太冲动,会给小孩子带来坏榜样。」而他会被桃花揍。
  「就是嘛!你们这些大人真奇怪,老叫我们要乖、要听话,可是你们却总是示范负面教育。」她会变坏一定是他们的错。
  「看吧!小孩子都比你们理智……」嗯!不对,怎会有小孩子?「啊!小鬼,你放学了?」
  她哪里小,等她长大了要叫他老鬼。「学校又不是收容所,放学我不回家你要我去睡天桥呀!」
  笨死了,爱上她们家魔女的怎么全是笨蛋。
  「呃,我们太紧张你妈咪,结果忘了去接你放学,你千万别哭呀!」哎!真是要命,怎么把这未来的小魔星给忘了。
  得罪她等於得罪另外三个女人,他们可消受不起。
  「我才不会哭呢!反正我是没人要的小孩,你们就让我自生自灭吧!」她说得好不委屈的放下小书包。
  她这番话让三个大男人都很想扁她,谁不知道她是上官家捧在手掌心上的宝,地位远远凌驾在他们之上,凡事以她为主。
  平时受她的「照顾」也就算了,反正不过是个顽皮的小女孩嘛!能惹出多大的事呢!忍著也就相安无事。
  可是她也太得寸进尺,不但装可怜抢走他们女人的注意力,还不时想坏点子破坏他们的好事,她还好意思自称是没人要的小孩?!
  看来她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浑然忘记居安思危的道理,惹毛三个心情不好的大人。
  既然女人们不在,他们还在等什么呢!
  「我没吃过清蒸小女孩的料理,麻烦把大腿留给我。」那里肉多。
  「没问题,我打算腌乾她的两手拿来捉背,最近我常常犯痒。」而她的皮会更痒。
  阴阴的欧阳阎天冷沉的道:「我要剖开她的脑拿去泡马福林,省得她聪明过度危害人间。」
  三个欲为民除害的大男人朝她逼近,一见苗头不对的皇甫酷赶紧住楼上跑,寻求庇护。
  「还想跑——」
  「不要啦!妈咪、二姨、三姨,你们快出来救酷,有坏人欺负纯真又善良的小酷……」
  纯真又善良?她真有脸说得出口。
  三只男人的手分别捉著、拉著、拎著她的手和後领,打算进行「凌虐」小女孩的重大工程,她实在令人火大的难以宽恕。
  「够了吧!你们几个不长进的男人羞不羞呀!连我们家的酷都敢欺负。」
  略带娇媚的女音一出,十几颗椰子随即朝他们飞过来,经验丰富的东方著衣及南宫风流连忙身一低的躲过浩劫,被砸多了总会懂得如何自保。
  可是资历尚浅的欧阳阎天还没察觉发生什么事,球一般黑影已然打中了他。
  「哎呀!真糟糕,又变错了。」可是上官桃花一点也不觉得惭愧,柳丁和椰子还不是差不多,部首都是木字边。
  「二姊,下次你再乱施魔法,咱们家就吃一个礼拜的木瓜丝炒洋葱。」
  戴著眼镜穿制服的女孩首先出现在楼梯口,而她身後是花容失色的上官青青。
  「桃花你又惹事了,瞧你对我们家阎天做了什么事?」他好可怜喔!令人心疼。
  什么时候他变成我们家的?两位妹妹无言的互视一眼,任由柳絮一般的上官青青飘过两人身侧,心疼又不忍的扶起嘴角有一抹贼笑的男人。
  看来大家都低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