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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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已经笑了好几天,可不可以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嘴脸,看久了我会反胃。”
  笑得傻气的夏维森脚步轻飘飘的,飘呀飘到她身侧盯着她的小腹。“这么快就有了?”
  “你当种豆子,三天就发芽呀!”气呼呼的左芊芊一指戳向他胸口。
  “我功夫好嘛!几十亿雄兵争先恐后在妳子宫着床。”有妻有子万事足。
  “几十亿?”不止吧?
  由她现在仍挺不直的腰背看来,他爱她的次数十分可观,她也懒得数了,只知道除了上厕所之外,她整整三天都躺在床上。
  和他。
  若非亲眼目睹他背部伤痕累累,她会怀疑自已是和另一个夏维森做爱,一个受了伤的人怎能精力十足地爱了她一回又一回,乐此不疲像吸了罂粟汁液般骁勇奋战。
  三天来她处于半昏睡状态,几时吃饭几时洗澡都不复记忆,连有人进进出出为他换药都无所知,真正颓废到连自己都厌恶。
  今天一早厨房莫名起火,所幸及时扑灭,趁此机会她才有机会下得了床,在他如暴风般的挟带下,来到公司十楼的总经理办公室,听他大骂了安全组组长一顿,下令即刻起加强他住所的保全,然后他又开始笑得像白痴,彷佛他刚才没发脾气咆哮。
  古里古怪的男人,她又不是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有必要表现出这副情窦初开的蠢样吗?让他手底下的员工瞧得个个低头偷笑,挨了骂还朝她眨眼。
  不过,这举动没逃过他的眼,以致人人又挨了他一拳,他以为有人觊觎他的女人——她不承认。
  承认爱他和当他的女人是两回事,她感觉现在自己像是背叛上帝私逃的修女,正在接受严苛的惩罚,而他毫不在意她在想些什么,只顾着傻笑。
  想扁他的念头越来越浓,可是她不会自找苦吃,拿肉拳去敲墙壁是件愚不可及的事。
  “宝贝,妳在怀念床上的滋味吗?我随时可以满足妳。”他作势要脱衣服。
  左芊芊冷冷的一瞪才止住他做了一半的动作。“禽兽。”
  “不会吧!妳是抱怨我没喂饱妳吗?”他一手覆上她的大腿挑逗着。
  “畜生。”她忿然的拨开他的手。
  “奇怪了,妳到底在气什么?都已是我的女人了。”他搞不懂的两手一摆,一脸迷惑。
  “我不是。”
  “不是什么?”女人心,海底沙,千千万万摸不透,不知哪一粒才是她的真心。
  “你的女人。”一见他又笑了,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开怀的搂她一吻的夏维森乐得快飞上天了。“好啦!别使性子,待会我就带妳回家恩爱。”
  “夏维森,你是全天下最无礼的男人。”她早晚会被他气到吐血。
  “维森,女人。”他坚持她一定要唤他的名字,发光的双瞳闪着爱意和欲念。
  “我要回修道院。”她想唱歌,即使是诗歌也无妨。
  心灵好空乏。
  他表情立即一变。“回去干什么?妳不要想给我当修女,我孩子的母亲不准是修女。”
  “你在命令我吗?”手一叉腰,她以势均力敌的音量喊回去。
  “宝贝,我哪敢命令妳,我是爱妳爱到刻骨铭心、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天不老情不绝……”
  “停——”她就是受不了他拼凑的文艺对白,老自以为是像大情圣朝她合情脉脉。
  含情脉脉耶!
  要是一个女孩子有这种表情还算诗意,可是他一个身高将近一百八十公分的大男人还含情脉脉,怎么看都觉得浑身不对劲,直打哆嗦的想逃。
  真不晓得他打哪抄来的爱情大补帖,老套得令人想哭,他是爱她还是折磨她,她快分不清了。
  “夏……维森,你能不能恢复正常?你在屠杀我的感官神经。”眼抽筋、耳长茧。
  “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妳嫌我说得不够诚恳吗?”意思是只要她点头,他还有一堆压箱宝情话。
  在心底打了个冷颤的左芊芊揉着额头,“请别当我是普通女人,我是修女。”
  “难喔!几个小时前“修女”还在我身下呻吟不已,嗯嗯啊啊的扭动。”他想念她裸体的娇吟样。
  “你故意要害我脸红是不是?好炫耀你那方面的神威。”她一火,伸手推开他打算往外走。
  “去哪?”长臂一榄,柔软似水的俏佳人马上入怀。
  他是得意非凡,禁欲的确是件不人道的事,伤身又伤心,才一尝到甜头就让他克制不住欲念倾巢而出,未能顾及初次承欢的她能否承受而爱得过火。
  看她细滑的肌肤布满他爱的印记,内心的激越,不小心冲过极限,于是前印未消后痕又染,她浑身尽是他贪得无厌的吮印齿迹,充份满足了他身为男人的优越感。
  骂他畜生也好,说他禽兽也罢,男人就是虚荣心作祟的感官动物,他要爱她爱到天崩地裂。
  灵肉合一是爱的最高境界,精神式的恋爱不适合他,他追求肉欲极致的快乐,不过对象必须是她,其它女人不值得他掏心掏肺。
  “我有好几天没回修道院,我担心院里的姊妹们会不放心。”说不定她已被列入失踪人口了。
  “回去干什么?妳是我的女人了,上帝没资格和我抢人。”他绝不放人。
  是你抢上帝的人吧!“你不要老是这么不讲理,于情于理我都该回去一趟。”
  “无礼霸道是我的行事风格,妳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他毫无悔意地大言不惭。
  一直以来他就是这种个性,想改也改不了,而且他也不想改,他认为这样挺好的,不怕被欺负。
  换言之,是他去欺负人。
  “不会要我连大门都不出,镇日当只笼中鸟唱歌给你听吧?”若是如此,她会先杀了他。
  搔搔头,夏维森语带保留,“再等一阵子,我处理好一件事再说。”
  “什么事?”他的表现很不寻常,像是在隐瞒一件与她切身有关的秘密。
  她不喜欢真当只金丝雀,凡事都不知晓地任人豢养。
  “和女人家无关的事,我会摆平。”打发的口吻十足大男人心态。
  左芊芊恼了。“要是摆不平呢?莫非要我拿命来当赌注?”
  “不许胡说!有我在妳不会有事,我保妳活到一百二。”他先是凶恶的一吼,察觉她吓了一跳,赶忙降下音量轻声安抚。
  也是因为他男人的自尊,他不想将自身的问题危及到她,连累她受伤害。
  这几天黑头帮在外面生了不少是非,因为他借口养伤未出门一步,因此公司中不少兄弟遭受到他们意外攻击,旨在下马威逼他出面迎战。
  本来他是抱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将事情全权交给老四去搞定,可是仍然出现了保全的空洞。
  厨房无故失火绝非是他对她伪称的电线走火,而是有人丢掷汽油弹,力道一时没控制好由客厅滚向厨房,差点酿成大灾。
  不告诉她真相是不愿她增加心理负担而整日忧心,杯弓蛇影地想象下一秒钟会有什么事发生。
  他要她当只无忧无虑的小金丝雀,闲散地过她的颓废生活,不问世事地唱着歌儿,脸上永远浮着快意的笑,不必面对人性的黑暗面。
  她属于光。
  “与你今天一大早赶来公司骂人有关吧!那场火灾不单纯?”了解他的背景之后,有些事自然能联贯。
  江湖多风险,引退反而少了黑暗力量的保护网,昔日结下的仇正好趁此时了结。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别想太多,妳要相信妳的男人不会骗妳。”
  “我有男人吗?”她故装愚笨地偏着头。
  “芊芊,妳没被打过屁股吧!”心疼归心疼,他还是会打得她从此不敢重复这句话没有男人。
  “你敢?!”她睁大眼与他对视。
  “学法律的人应该聪明些,男人就怕心爱的女子激。”他威胁地咬她鼻头。
  噢呼!肉食性蜥蜴。她一瞠的揉揉鼻子,“你以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是保护我吗?”
  无知往往更危险。
  “妳认为我能力不足?”他狂妄的反问她,自信的挺直胸膛。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超人都有失手的一天,何况你只是肌肉男。”有勇无谋。
  “宝贝,妳很瞧不起我。”他邪笑地将她压下,挑逗地抚着她颈线。
  她低吟地以手撑住他下沉的身子。“别又来了,我没力气。”
  “怎么会,都是我在“运动”耶!”他故作惊讶的捏捏她的头。
  “喔!好舒服,你帮我按摩好了,我浑身酸痛。”她干脆趴在他大腿上指挥他帮她舒筋活血。
  失笑的夏维森拿她没辙,自作要自受。“小姐,妳平日太少运动了。”
  “很抱歉,我平常根本不运动。”那不符合她当米虫的志向。
  好吃懒做,坐看云起时。
  “看来我以后会很辛苦,天天陪妳做“运动”。”她会非常幸福。
  她笑得很假地拨开他探入上衣的手。“请自重,夏总经理,本酒店今日不开张。”
  “呵呵!左大班,来跳只舞吧!我包妳全场。”他的手指游走在她背上,像是踩舞步。
  “疯子,你当真玩起来呀!”被他一闹,她都不晓得自己在闹什么别扭。
  不过以他这鲁男子的程度,该苛求他吗?
  对别人来说,他是既小气又难相处的人,向来动手不动口,谁敢惹他就先把墓地找好,他最乐意送人一程,保证不收费。
  但是对她而言,他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除了不许她回修道院当修女,他算是九十分的好情人,如果他不满口荒唐情话就更完美了。
  唉!做人不能大贪心,能通过及格边缘就该赞美主。
  “妳几时要嫁给我?”他没有乐晕了头,心里早作好打算。
  左芊芊闻言滑了一下,怔愕的转头看着他,“你没忘记我是修女吧?”
  “不冲突,嫁了我妳还是修女。”修行女色,他的福利。
  “嘎?!”他在说什么鬼话。
  “小森森或是小芊芊在这里生长,修女挺着大肚子好象不太好看。”滑溜的手轻抚她小腹。
  “你把话题扯远了,为什么我不能私自行动?”见他越说越离谱,还是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她今天非要追根究柢。
  懊恼的夏维森不快地拍她俏臀一下。“要妳别问还不死心,我说过再忍耐几天。”
  “麻烦你给我正确的日期,否则就想个好理由敷衍我。”没人愿意当蒙眼青蛙——只要往前跳,前方是火是水毫不知情,非生即死不由己。
  “唉!妳真是我的大肉刺,刺得我坐立难安。”抹抹脸,他拉起她坐正身子。
  爱情会葬送男人的志气,他似乎也逃不开英雄气短的宿命。
  看她固执的双眸闪着决心,大男人还是得折腰,她只是外表看起来慵慵散散,一旦专注起来的精明是万夫莫敌,她是懂得藏锋芒的钻石,锐利无此。
  “我洗好耳朵了,老爷,别让我刺得你满头包。”她娇媚的偎向他,施展属于女人的武器。
  他当场迷醉,顺手搂紧她。
  “好、好,我说,原由是……”
  商朝会灭亡不是没有理由的,妲己的狐媚连帝王都无法抵挡,天地众神想挽救却叹人间多情,一国之尊也不过是个平凡男子,避不过七情六欲的考验。
  于是乎,夏维森避重就轻的简单描述过往恩怨,含糊今时因,不谈日后果,真的如她所言的“敷衍”地交代了一遍。
  因为他还是认篇自已有能力保护她,黑阎王的女人有谁敢伤她一根头发,无异是自寻死路,向阎王讨死帖——三更的命。
  开会。
  四面杀神坐镇四角,表情各异,不难看出真正的心思,或思或怒或讶或无谓,在自己人面前他们用不着藏起本性,不过室内气氛稍嫌凝重了些。
  以往还有一、两个人插科打浑,今天却听不到一句嬉笑怒骂,四人皆正经八百地严肃着脸。
  呼吸声,很平静。
  但是——
  越是平静的表面越是风起云涌,即刻要变天起大风浪,暴风雨即将来临。
  “我决定扫了黑头帮。”
  三人齐视发言的龙头,其神色冷然得不像寻常商人,一股天生的气势震撼山河,令人有手脚发冷的惊慌,阴沉血腥。
  不是重出江湖,而是被惹毛了。
  “要和警方合作吗?”陈局长正跃跃欲试的等待着。
  “不,我们自己来,江湖事,江湖了,黑道的规矩法律制裁不来。”纵容太久了。
  是黑头帮逼人太甚,他不得不出手。两眼间着狠厉光芒的葛忧城轻抚着桌前的琉璃纸铺。
  “楚得是玩得太过火,少了一只眼睛还没学会教训。”夏维森扳着指头,咋喀作响。
  “真要扫了它吗?不怎么容易。”黄人璋有些迟疑,毕竟他们已经不是江湖中人,有必要再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吗?
  黑头帮近年来成长不少,不但吃下当年刑风帮的地盘还广招高中生入帮,占了年轻的兄弟逞凶斗强,气势如虹,恐是一大隐忧。
  尤其他们帮内抢枝泛滥到了俯拾可得的地步,人手一枪要应付他们四个“老人”
  绰绰有余,他还没讨老婆不想太早挂点,悠闲的日子过久了会使人少了斗志,他不晓得自已拳头的力道还能不能打得死苍蝇?
  “罗剎,你怕了吗?”不容易也要扫,占空间的垃圾显得碍眼。
  黄人璋讪然的摸摸鼻子,“怕死了,你家那根辣椒会先一枪轰了我脑袋。”
  “她在安胎。”温柔的眼光中迸射出十足的怒潮。
  让他下定决心铲除黑头帮的主因也是因为她。
  “小辣椒还好吧?楚得怎么敢命手下去送死呢!”黑心肝的老大。
  “你说什么?”葛忧城冷冷的一归。
  “呃,没啦!我是说黑头帮胆大妄为,连鬼修罗的妻子都敢动。”还害她一口气揍扁太多杂碎而动了胎气。
  他原本是想削弱黑头帮的势力让他们不敢再找碴就好,大家平安无事互不侵扰。
  谁知楚得整不到夏老二就拿其它人开刀,暗中叫人破坏刑风企业的声誉,找他们被保护人的麻烦,刻意把事情闹大。
  最后居然动了葛老大最宝贝的妻子,这下子可就真的是踢到铁板,黑头帮七、八个兄弟被扛进牢里,局长大人火大的下令查办幕后主使者。
  若不是小辣椒揍得太狠动了胎气,要不然原本已不愿再介入江湖事的鬼修罗是不会亲自出马,准备挑了令他难得发怒的黑头帮。
  “景兰是名女警,有警方富靠山护着,我们的委托人可就少了这层安全网。”
  妻子的遇袭是导火线,他不能任人弄臭他辛苦建立的企业王国。
  葛忧城找了个为妻子出气的好理由,大家心知肚明,他是笼妻一族的族长。
  “和我没关系吧?本人即日起不接任何委托案。”别人的死活不干他事。
  “老二,你的小修女不崇尚暴力美学吧!”自私的家伙。
  “所以我没空,我要保护芊芊。”多理直气壮,夏维森的口气像是在执行一件伟大的守护工程。
  黄人璋讽刺的嗤之以鼻。“凭你一己之力总会有漏洞,现在她在哪里呢?”
  “用不着激我,芊芊在我的办公室睡午觉。”黑头帮的人还没那么大本事进来捣乱。
  “什么,她在你办公室?!”哦喔!他惨了,他会死得很惨!
  他黑眸一瞇的斜瞄,“人璋兄,你最好不要给我桶楼子。”
  “呃,应该不……不算啦!我是在执行任务。”自首无罪吧?至少减刑。
  “哪个任务?”他的声音出现一丝火药味。
  “是这个……呃……”他拉退椅子准备逃生。“陈局长的外甥女。”
  “郑乃菁?!”那个装淑女的泼妇。
  “不要揍我,我只是接手你的烫手山芋。”他连忙跳到葛老大身后寻求保护。
  “你给我皮绷紧点,我要宰了你。”夏维森大步地往外走,忿然地踹开门离去,墙上一幅画因他甩门的力道斜了三十七度角。
  “老三,你真的皮在痒,放狼入鸡舍。”要死也得等帮他清了黑头帮这颗大恶瘤。
  “她要我带她入公司才肯接受我的保护,我能怎么办?”陈局长最爱拿大帽子扣人,他得罪不起。
  “那也没必要让他进老二的办公室吧!”职场伦理不分,被打死是他自作孽。
  黄人璋一脸离死不远的表情。“开会嘛!我以为他办公室没人。”
  “自作聪明。”葛忧城不理会他,径自望向一旁的石骏和。“你去收集黑头帮各堂口的作息资料。”
  “真要玩?”收集不难,他手中已有一部份资料。
  他笑得很冷,“他不该招惹我妻子。”
  意向昭明。
  “哎呀!下雨了吗?”
  忽然冰冰凉凉的液体淋湿了一身,正在补眠的左芊芊缓慢的睁大眼,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以为自己躺在修道院的榆树下赏云,哼着蓝天白、雪花落……
  一道黑影遮住阳光,橘子味的淡香溢入鼻腔,她看见一位身着雪纺纱洋装的美女正用赤眼瞪她,尾指勾着见底的空咖啡杯。
  原凶在此呀!她错怪老天了。
  “请问妳有何指教?咖啡口味不合妳的胃口吗?”太甜腻,方糖加多了。
  气势凌人的郑乃菁少了婉约气质。“妳就是那个不要脸、妄想麻雀变凤凰的无耻修女?”
  “我们不熟吧!没必要接受妳的审问。”她冷淡的响应。
  此刻她没穿修女服,不然就会回一句——我是修女,上帝爱她的敌人。
  失败者的示威她不放在眼里,总有人会替她讨回公道,胜者不骄。
  “凭妳的姿色也敢和我抢男人,修女都那么饥渴吗?”郑乃菁以轻蔑口吻上下沔睨左芊芊一番。
  “饿太久了吧!所以不挑嘴。”咦?胸口好冰。左芊芊低头一瞧,挑出融化的冰块。
  “妳在讽刺我。”她挥出手掌。
  坐着挨打不是左芊芊的米虫生涯规画之一,脸一闪避开她泼辣的一巴掌,左脚轻轻一踢。
  不重,真的。
  只是不偏不倚的踢中虚伪千金的膝盖穴位,让她顿时脚一软跪在她面前,像是在磕头认错,摇晃不定的身子向前直点。
  “我还没死,等我死了再来拜。”她站起身伸伸懒腰,一手拂去肩膀的咖啡渍。
  她向来不爱招惹是非,但是基本的自保功夫还留了两手,同窗好友兼大嫂硬是拉着她去和气功大师学了几年,不过真和高手过招她还是只有等死的份。
  现下还好对手不强,她占了点优势,女人动武太难看,以和为贵嘛!
  该死是那个应该寸步不离保护她的“大男人”,狗屎男!
  “妳……妳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能让妳在牢里关上二十年。”恼羞成怒的郑乃菁扶着沙发椅起身。
  啧!这人的口气和某人一样狂。“神爱世人,在上帝的眼中,人人生而平等。”
  “我父亲是企业界的名人,母亲是妇女团体的领袖,舅舅是警察局长,得罪我,我会让妳在台湾待不下去。”
  “喔!”好显赫,但是与她河关。“小姐,妳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
  左芊芊记起她了,那次“偶遇”,这女人被鲁男子吼得一脸可怜样,让人同情她的痴心,不禁要递条手帕给她拭泪。
  没想到温婉端庄的千金小姐并非温柔,一抓狂起来同样不优雅,动人的容貌竟不觉得美丽。
  郑乃菁听出她的嘲笑之意,“妳要多少钱?”
  “妳要给我钱?”好老套的情节,她会比鲁男子有钱吗?
  “只要妳开价,答应我从此离开夏大哥。”天底下没有钱无法收服的人。
  由不得她吧!他很黏她。“这位富家女,妳想他能由着妳、我论价买卖吗?”
  天真得令人好笑。
  “这件事不用妳操心,我会想办法让他接纳我。”成为他唯一的女人。
  “妳是本性如此还是嫉妒使然?我想我比较喜欢妳恬雅的一面。”让她感受到人间还有美好存在。
  不像艾莲娜修女和他,随便两句就拐骗她当了修女、失身失心,完全抹杀上帝的美意。
  见她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悠然样,郑乃菁的怒气来得猛烈。“妳是不是瞧不起我为爱痴狂的模样?”
  “别生气,女人一生气就会变丑,妳长得这么漂亮,不应该……”
  一只咖啡杯飞掠左芊芊额侧,撩起几根发丝飞动,画面唯美得诡异,杯子在瞬间定点。
  一只黝黑的手臂由门边伸入接着,满脸阴惊的男人带着风暴而来,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完全不顾及对方是女人。
  “郑、乃、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