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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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什么叫有非分之想,他是我学长耶!又不是豺狼虎豹会一口吃人,你的态度真的很不合群,没有学生对老师的尊敬,你这样是不行的,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不可以无礼,你不要以为他没教过你就不是老师,身为学生会的副会长要以身做则当好榜样……」
  浓厚的气息俯近,两眼布满阴霾之色的齐天傲狠狠地吻住曲岸荻令人气恼、喋喋不休的小口,不让它发出任何让人心烦的声音,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让她更难堪的事。
  知道她生性迟钝不会看人脸色,看来洒脱其实傻气得带点胡涂,分不清人家接近她是善意还是怀有不良企图,傻呼呼地和人称兄道妹,丝毫不懂何谓引狼入室,太容易相信人家的人格。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远不及亲眼所见的震撼,这个笨得叫人发火的女人居然不知人心险恶,毫无防备心的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一副很享受的模样毫不知情狼爪正要伸向她。
  若非高中部的操场正对学生会左侧的窗口,他也不会刚好头一抬瞧见两人亲昵的身影,一时心火上升撕毁十份年度社团经费申请表。
  学生会里传来的惊呼声不能平息他胸口熊熊怒火,他连一丝迟疑也没有的冲下楼,跳过一人高的围墙。
  内心的激愤让他明白了一件事,他不受控制的心真的爱上这个磨人的蠢女人,而且爱得无以复加。
  「哎!你怎么又亲我,很多人在看耶!怪难为情的,你就不能稍微节制点给我留点面子。」她都快抬不起头见人了。
  听说今晚这一场十分盛大的义卖宴会,与会的皆是政商界有头有脸的知名人物,入场的请柬一张起码一百万,用意是资助受战火所波及的无助孤儿,不是非富即贵的人还进不了。
  而这个越来越不可爱的家伙只说要带她去吃大餐,然后跟学校的理事长请款拿了张无上限的金卡,她就被装扮得像上流社会的拜金女,从里到外一身名牌的出席。
  看到脖子上这串号称七百五十六万的红宝石项链,她的心口怦怦的直跳,生怕一个不小心搞丢了她会心痛的睡不着觉。
  她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宴会,内心实在有点忐忑,结果他还在众目睽睽下给她搞亲亲,她也不过是刚好想起前几天他不「尊师重道」的行为,顺口提醒他一下下而已。
  「哼!」身一俯,齐天傲再度蜻蜓点水地一啄。
  「你……你真的很恶劣,一点也不可爱,我当初怎么会看走眼,以为你是温驯没脾气的小绵羊。」真是后悔莫及,十匹快马也拉不回一时的错误。
  「话多。」冷淡的音调一扬,声落如霜。
  「吼,你开始嫌弃我了,我就知道小男孩的定性不足,朝秦暮楚只想玩玩,长得可爱到不行的人,心肠坏得比墨还黑……唔!你……你又吻我。」可恶,到底谁被谁吃走了,她觉得自己亏大了。
  一再被吻的曲岸荻看不出他在气什么,感觉到他今晚……不,连着好几天心情都不是很好,夜夜夜宿她家怎么也赶不走,像疯了似索取她身上的热度,一夜好几回让她差点下不了床。
  更怪的是他开始接送她上下课,不管她同不同意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怪里怪气的不容她有拒绝的余地,时间一到他比她还准时的出现教职员休息室,让她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原本他就是不多话的人,这几天更是像冷气团飘过台湾上空,他的声音被冻结得只剩下单音,每回问他话不是懒得回答就是冷冷一瞟,字数最多不超过五根手指头。
  看得出他在闹别扭,可是她实在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莫名其妙的转变连家里的小老太婆都不敢大声讲话,偷偷的趴在她脚边像猫宝贝波卡一样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嗟!架要两个人才吵得起来,他闷得像冰块怎么吵,说是冷战还差不多,他一个人的战争。
  「以后不许和那个美术老师走得太近。」以她的理解能力不说清楚,她永远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嗄?学长?」他怎么了,没得罪他吧?
  「他喜欢妳。」鼓涨的郁气升到喉间,齐天傲那张向来不生波澜的美颜隐现一丝发酸的妒意。
  没察觉不对的曲岸荻噗哧一笑。「我人缘好嘛!老师、学生都喜欢我,你干么发神经的冒出这句话。」
  她本来就是好相处的人嘛!乐观进取又有向阳的朝气,是人都很难不喜欢她,这有什么好希奇,他还没看到她抽屉里一大堆学生送的情书和巧克力呢!不然他要隔离的人数可就多了。
  「我指的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不是单纯的情谊。」瞧她迷惑的表情,他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听懂。
  「感情还有分单纯跟复杂吗?他只是我学长而已,没你想的那么曲折离奇。」在她看来不就是学长、学妹的关系,应该没关系才是。
  遇到听不懂人话的牛,齐天傲的作法是给她一记绵长而激情的吻。「妳以为他没企图吗?他想要的跟我现在做的一样。」
  如果他晚到一步他就得逞了。
  「嗄,不会吧!他从没说过……」一道冷冽的光芒射来,曲岸荻的声音当场细如蚊鸣。
  她怎么也想不通学长哪时候对她有兴趣,他们之间的相处就像兄弟姊妹一般,他早晓得她只喜欢漂亮的小男孩,而且近乎痴狂的地步,哪有可能变心转投他怀抱。
  会不会是他搞错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对她「照顾有加」,虽然她长得还算上相,长发、大眼睛、苹果脸有点小姿色,但和他的「美色」一比真的有些怨恨,他才是大美人,而她只是青菜萝卜。
  「不说不代表他不心动,妳光长脑袋当装饰用吗?」他怀疑她根本不懂该如果使用它。
  「那你呢?心动没?」曲岸荻问好玩的,并没有打算听答复。
  说她是鸵鸟吧!她只在乎目前在一起的感觉好不好,从不去设想明天过后会如何,她也不认为两人会长久的走下去,过去的经验告诉她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失去的时候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曾经她生命里有几个非常重要的人,她一直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没有烦恼,没有痛苦,没有令她承受不了的悲伤,她的世界一度是瑰丽缤纷的色彩,充满让人一睁开眼就想笑的幸福泡泡。
  但是成长让人体会到不管什么都是会变的,脑子里不要装太多复杂的事自然心轻,她不想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整天苦恼,人生又不长干么浪费时间自找苦吃。
  「妳敢问我这句话?!」他若不为她心动岂会任她搓圆搓扁,时间一到自动出现她面前。
  冷冷的声音在头顶扬起,曲岸荻脖子一缩笑得怯然。「你没说我怎么知道,我想你是被逼……」
  「被逼?」齐天傲眉一挑,似在说:妳多说一点无妨,接下来有个周休二日,我会亲自用行动证明。
  「一开始就是我硬要缠上你嘛!你是逼不得已才虚以委蛇地应付我一下。」至少她是这么想。
  以她这古怪的性子有人喜欢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虽然她已经二十四岁了,但对感情的事毫无保握,她不是那种会让人想怜惜一生一世的人,她太野放了,一看就是没有阳光、空气、水也会活得很好的那一型。
  「应付到床上去?」齐天傲告诉自己别把猪话当人话听,她的脑袋瓜子是空的,要原谅她的语无伦次。
  「呃!这个……」她头低低的,怕看他美丽却阴沉的眼。「男孩子难免会有一时冲动……啊!你要拉我到什么地方去,我们在参加宴会耶!」
  身着淡雅的鹅黄绿礼服,脚蹬足以让她出丑的三寸高跟鞋,走起来摇曳生姿,其实是步伐不稳摇摇摆摆,被齐天傲拉着的曲岸荻差点跌一跤必须紧捉他的手臂,感觉非常丢脸的不敢抬头看人。
  明明是她比较大怎么反过来受制于他,老师的派头都还没摆出来先被学生冷傲的气势压住,她是不是很没用,连出个声喝斥都怕他会做出不理智的事,就像他现在的张狂。
  「找个地方冲动。」她会知道他这年龄的男孩子有多么容易「一时冲动」。
  「啊!不要啦!我开玩笑的,你晓得我没大脑,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不能当真,你要冷静……」
  曲岸荻话还没说完,齐天傲的吻已经落下,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压向阳台冰冷的磁砖,撩起贴如第二层肌肤的裙襬,刷地拉下她的底裤开始他的冲动,在她换上这身低胸礼服时他就想要她了,能忍到现在是她运气好。
  他的确很冷静了,没在见到她依偎别人的怀中时亲手掐死她,还让她苟活至今让她继续气他,要换了其它人敢在他面前点火,这会儿不会多好过,不管是敌人或是朋友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齐天柔这个殷鉴就是最好的证明,即使她是他面容相似的双胞胎姊姊,他还是面不改色的将胃管插入她的身体里,让她明白不要以身涉险,凡事适可而止,生命是非常可贵的。
  「真不敢相信你这小坏蛋居然这么做,我一定走不出这个阳台。」她的腿软了,浑身没力气。
  「说爱我。」猛然的撞击了一下,他显然卑鄙的索爱。
  「我爱你啦!可以别玩了。」她看见有人朝这边走来。
  「我也爱妳,不许再怀疑我的真心。」身一退,齐天傲离开她的身体整理衣物。
  「哪有人这么蛮横。」曲岸荻低声的抱怨着,也动手整理衣服,飞红的双颊看得出她相当喜欢这次冲动。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我不会让我不喜欢的人碰我,即使她有三十四E,蜂腰翘臀,我要的人我自有选择,谁也勉强不了。」因为她笨,所以他必须用猪的语言解释,免得她听不懂。
  「喔!勉强不了……」咦,等等,他刚说了什么?「你说你喜欢我?」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齐天傲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说道:「有时也给我用用脑好吗?我说了那么多妳一句也没听进去。」
  「我……我在呼吸嘛!你刚刚那么猛让人家喘不过气来,我缺氧当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振振有词的说着,毫不心虚。
  「妳……」她的狡辩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曲老师,妳上课遇到不会的题目时,是不是叫学生自己翻书找答案?」
  「咦!你怎么知道?」天呀!他好神喔!什么都瞒不过他,他真的只是个大一的学生吗?
  深表怀疑。
  「我喜欢妳,妳不要问我为什么喜欢妳,也别学电视剧追问我爱妳什么,反正妳只要记着,我是那个不小心被月老手中掉落的榴莲敲到脑门的人,对妳我不会变心,所以妳要跟我一样认命,乖乖接受命运残酷的安排。」他都认了她敢不认。
  「你不在乎我年纪比你大?」真窝心,他又是她心目中可爱到不行的小——大男孩。
  齐天傲冷哼的敲敲她脑壳。「三岁的智商。」
  哇!好毒,他居然冷酷的朝她心窝射出一箭。原本感动得几乎要红了眼眶的曲岸荻蓦地一怔,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对男女,身体一颤的抱紧他。
  「怎么了?」是冷吧!
  头一摇,她笑得虚弱的说道:「我大哥、大姊也来了。」
                
  她有兄姊?!
  惊讶不已的齐天傲看着出身不凡的男女,很难想象他们和她居然流有一半相同的血缘,而且挤身上流社会身价不低,一看便是事业有成的二代祖,名下产业不计其数。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哥哥、姊姊的富裕得不把钱当一回事,手一举捐出价值上亿的上地,却让他们的妹妹为三餐奔波劳禄,不敢乱花钱节省每一个月所领的薪水,这睡差别待遇叫人不敢苟同。
  仔细一瞧,他们眉宇间倒有几分相似,都有着刚毅好胜的皱折,只是一方严谨认真不常笑,一方眉开眼笑带着坚毅的开朗。
  「我大哥人很好很关心我们,你待会儿客气点别放毒。」她大哥很憨直,受不了他的毒言毒语。
  「那么说是妳大姊对妳们不好喽!」话不需要多,聪明人一点即通。
  曲岸荻好笑的瞄了他一眼,他举一反三的反应很灵敏。「不能说不好,我们的立场不同,一般来说女儿比较同情弱势的母亲。」
  虽然她一点也不觉得她弱,甚至可以用可怜又阴险的老巫婆来形容。
  「因为她母亲是元配,妳妈妈是抢人老公的第三者。」齐天傲不以为然的轻嗤,为她曾受过的伤害感到愤怒。
  「你想错了,一开始他们是不恨我们的,而且还和我们相处融洽,除了没住在一起外,我们真的很像一家人。」所以她有个放纵无忧的童年。
  事情的失控由她父亲死去的那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起因是一封充满悔恨和爱意的遗书,一封从没打算寄出去、压在珍贵书籍下的情书,写给她在天国的母亲。
  曲映梅,她的名字,一个理性却纤细、率性又执着的西洋画创作者,当代小有名气的艺术家,时常可在报章杂志见到她的大名编列其中,是个非常自我又十分迷人的奇女人。
  她让邂逅她的父亲一见钟情,拋家弃子的只为与她相守,十多年真情不改的陪她定向另一个世界,不愿单独被留下来,因为他不能忍受没有她的身影为伴,宁可以死护爱。
  「我母亲是个怪人,她不准我父亲离婚,她怪异的思想里认为她已经剥夺人家夫妻和谐的婚姻关系,实在不该再害人家失去丈夫和父亲,她觉得当个地下情人反而比较前卫。」
  为此正牌的徐夫人非常感谢她维护她家庭的完整性,不介意丈夫长年不在家,只要在年节、特殊纪念日能看见他出现就很满足了,至少她并未失去她的丈夫,拥有他姓氏所赋予的合法地位。
  「对妳们姊妹而言并不公平。」她们成了社会眼光难容的私生子。
  「哎呀!公不公平见人见智,我爸爸真的很爱我们,你绝对找不到比他更溺爱孩子的父亲。」她第一台哈雷机车就是他瞒着母亲偷偷买给她的,当时她才十四岁。
  「他要真爱妳们就不会什么都不留给妳们,让妳们一贫如洗只用当老师的薪水过活。」在他看过她兄姊的阔绰后,她们的「含辛茹苦」令他不舍。
  「有呀,他有留,满满的一堆。」她两手画了个大圈,表示父亲所留甚丰。
  「是吗?」他的语气带着质疑,不怎么愿意相信她的说词。
  曲岸荻笑着把手往他手心一放。「爱呀!他给我们一生用不完的爱,这是金钱也买不到的庞大财富。」
  「妳……」遇到这种傻子他真是无言以对。
  表情无奈又为她骄傲的齐天傲终于明白齐天柔算计他的原因了,她是故意让他们「一家人」出现同一个场合,好让他知道她的过去和不为人知的秘密,看他有没有胆子把一切承担下来。
  有点无聊,却具有某种特殊意义,虽然她的用意是惊吓他,想看看他得知内幕的响应如何,但也让他看出这个大而化之的笨女人有其感情细腻的地方,她非常敬爱她的父母。
  即使他们的爱给她一个不名誉的身分。
  「其实喔,我爸曾为我和小柔设立信托基金,等我们满二十岁可以自行取用,不用经过监护人允许。」她小声的说道,尽量压低身子不希望被徐家的人瞧见她也出席这场宴会。
  「让我猜猜监护人是谁。」他故作沉思的拾手抵着下巴,眼神流露侦探家的迷思。「徐夫人。」
  惊讶极了的曲岸荻差点阖不拢嘴的望着他出神。「你真的很厉害耶!你确定你只有十九岁吗?」
  说不定是外星人,他被入侵了。
  齐天傲没听见她脑子里的声音,要不然他真会失手掐死她,普通人都会的推理不需要智商,他只是依常理推断结果,父母双亡的法定代理人应该是丈夫的妻子。
  「请问妳满二十没?」她看起来不像腰缠万贯的富婆模样。
  说实在的,他有点害怕问她的金钱去向,她的回答通常会气死人,而且不是一般人想象得到。
  「满了呀,我是老师耶!」明知故问。
  「钱呢?」齐天傲问得很轻,牙床磨动。
  「你指的是我父亲留下的遗产?」一谈到这个话题,曲岸荻脸上出现奇怪的颜色。
  「没错。」
  「呃,我可不可以不要说?」说了他一定会骂人,她所有的朋友都骂她智障,不懂钱的好处。
  「不行。」休想逃避。
  「我……」很难启齿。「我捐了。」
  「捐了。」合理的解释。
  「你不骂我吗?」她小心翼翼的问,一脸准备挨骂的忍耐样。
  「我干么要骂妳,那是妳的钱,妳想怎么用是妳的权利,旁人无权置喙。」至少不是捐给恐怖组织……
  等等,不是吧!他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真的不骂我?」他很会骗人,每次都在她放下心的时候劈头来一句毒语。
  「不会,只要妳做的是好事。」他特别强调「好事」这两个宇。
  她松了一口气笑道:「幸好我捐给爱尔兰和平爱国阵线,有和平、有爱国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她依字面上的意思加以揣测。
  「爱尔兰和平爱国阵线……」齐天傲发现他的嘴角开始抽搐了,她没被打死也算幸运。
  她真的很幸运,很幸运,非常幸运,能活到现在。
  「为什么妳会想把钱捐出去。」很少有人会这么豁达。
  曲岸荻明亮的眼忽地一黯,眉宇间染上神伤。「任性吧!我只是不希望人家污蔑我母亲毫无瑕疵的高贵灵魂,让他们说我不是我父亲的孩子,而是母亲和其它野男人生下的野种。」
  「谁说的?」他或她要为这些付出代价。
  「谁说的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没有因此贪徐家一毛钱,我过得坦荡荡问心无愧。」父亲遗留的爱才是取之不竭的宝库。
  反正睁眼是一片天,靠着一份薪水她也过得下去,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有不少真心的好朋友一路相陪,她的二十四年生命算是精采万分,不该苛求太多。
  知足才会常乐,想那么多干什么,她现在不是过得很快乐,还有一个比女生还美的小男朋友,她要再不开心的笑,老天都会劈她。
  「呦!瞧瞧我们的小母鸡也装起凤凰了,妳确定妳走对地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