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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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林叶,池上荷花点点媚,本该是个令人欢喜的美妙景色,可惜夫人欣赏,全都虚软无力,勉强支撑着。
  连绝顶高手独孤轻狂和自认无所不毒的毒仙千丈雪都逃不过,频频用内力逼毒,企图化解体内毒素,只是他们没有成功,反而让毒素扩散周身。
  因此,功夫最高的他们倒成最弱的一环。
  一夕之间,追云山庄的人全数倒下,无一幸免,恩天随努力拖着身了将所有人聚集在大厅,以防外敌入侵。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无法治本,若是对方稍有点武学根基,恐怕无人能逃出升天。
  “小奴,你还好吧!”
  “除了手脚软趴趴,走三步跌两步,你看我还有哪个地方不好。”季小奴无力地半靠在他身上。
  “对不起,小奴,都是我拖累你受苦。”纵使汗湿透衣衫,他仍咬破虎口硬撑。
  开始他并未惊觉中人暗算,直到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惹剑魔师父生气,凝聚内力在掌心准备攻向他时,人突然一软倒地。
  原先他以为是师父在耍弄他,或是小奴暗中相助,谁知稍一提重物,手脚居然有使不上力的感觉,才知中了毒。
  本来他要运气逼毒,但是看到先一步这么做的师父不支倒地,这才忍住不用内力,完全以普通人的体力去搀扶中毒者。
  庄内有两位擅使毒的高手,她们一眼就看出是软筋散的毒,但是她们太过高傲自信,所以身上未带解药,跟着众人一同受难。
  得知是软筋散的毒,恩天随自然联想到十四年前的惨案,主使者应该是同一人,他太轻敌打草惊蛇,才会害了全庄人。尤其是他最爱的女人——小奴。
  “有什么好抱歉,是你下的毒吗?就当我倒楣没给佛祖上香,天罚我遭一劫吧!”季小奴仍乐观的自我安慰。
  恩天随苦涩地搂搂她的肩头,他甚至无法抱紧她。“我会保护你,除非我死。”
  “呸!呸!呸!”季小奴朝地上吐了三口唾液。“你少忘恩负义,欠债没还清就想去投胎,别想让我下辈子辛苦的追着你索讨。”
  “小奴,你喔!”他轻轻叹息,吻上她的唇。“叫我如何不爱你。”
  “唔!因为我也爱你,商人之女最会做生意,这辈子你就先还利息。”她一个不小心颠了一下。
  “小心。”
  他只顾着要扶她,忘了自己体力快透支,左脚软虚,两人失衡地往后倾,恩天随怕地上石砾尖细伤了她,以身护着她背着地,形成女上男下的暧昧交叠。
  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忍不住拉下她的头,吻住她嫣红的香唇,双手在她背脊游离。
  “拜托,大哥,你不要以为庄里的人都中了毒就可以胆大妄为,请考虑我们这些尚能走动的人。”
  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不怕羞地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真是死到临头不悔改,怕恩爱没人知。
  “闭嘴,拉我们一把。”他没力量自行爬起来。
  柳膺月讥笑地拉起他们。“有力气做那档事,没力气站起来,看来你的下半身挺活跃的。”
  “少讽刺,上寅呢?”他不想浪费口舌争吵,至少保留一些体力。
  “去佛堂扶义母。”
  目前尚有能力救人的,就只剩下恩天随、柳膺月和江上寅三人,而千丈雪照理说应有能力自救,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她的情况不比独孤轻狂好。
  三人缓慢地走着,沿着陡梯走向众人聚集的大厅,恩天随将季小奴轻搁在空椅上,斜看或躺或坐的仆从,心中无限欷吁。
  难道天要亡追云山庄吗?不知敌人何时上门索命。
  “不要担心,天还高得很,一时之间垮不下来,你可以先留遗言。”季小奴打趣着。
  “如果有机会,我要你先走,不要平白牺牲无辜生命。”他语气沉重的交代着。
  谁不无辜,又有谁该死?“你呢!”
  “我死不足惜,只要你平安无事,反正我十四年前就死过一次,不在乎多死一次。”
  好窝心哦!我没爱错人。“放心,玩不死人的。”
  玩不死人?即使全身软得像一滩泥水,独孤轻狂的耳朵可利得很,没漏掉这一句关键。
  “小……小奴,同样的手法使两次是可耻的,你……你没新招式了吗?”啐!这次她玩过火了。
  等他毒一解,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季小奴眨着不解的眼皮。“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不过如果有人被同样手法耍两次,好像也挺可耻的。”
  “解……解药给我。”他十分确定是她玩的把戏。
  “高手也有落难的一日,你被毒傻了,要是我有解药早就自己服用,然后跳起来嘲笑你们无能,何必趴在椅子上。”
  独孤轻狂怔了一下,想想她的话倒有点道理,不过怀疑心仍未消退,她太奸、太会作戏,叫人放不了心。
  “师父,你错怪小奴了,是我的仇家寻上门,和小奴无关。”恩天随解释着。
  “哼!你的仇家也太会挑时间,多拉几个来陪葬,连你心爱的小奴都得和你死相随。”
  小奴,是的,他的爱,生平最放不下心的人,他想开口说几句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正当他在痛责自己时,江上寅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随即推了一个女人进来。
  “的确会挑时间,女人的嫉妒真是可怕,发起狠来连神佛都挡不住。”果真最毒妇人心。
  “上寅——”
  “庄主,我想你该亲自审问一下表小姐,为何全庄中了毒而她没事?”
  “娉婷?!”恩天随质疑的眼神望了过去。
  头发有些散乱的任娉婷抬头一看,满厅虚软不堪的仆从、奴婢,讶异的茫然神情布满脸上,她伸手捂住惊喘的檀口。
  不应该是这样,为什么和爹说的完全不符。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失神地念着,不知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情况。
  “你敢说不知道,这是我在你房里搜出的瓷瓶,里面还有软筋散的余粉。”江上寅将瓷瓶往地上一扔。
  不容狡辨的证据摆在眼前,众人烁烁如炬的目光直视着任娉婷,她终于受不住的掩面而泣。
  “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软筋散,爹明明告诉我是鞠情花的花粉,所以我才……才……我真的不知情。”
  “鞠情花?!它有什么功效?”恩天随相信她是被人骗了。
  任娉婷含着泪,眼蒙蒙的说道:“鞠情花是一种……可以使心有所属的人移情别恋,并爱上睡醒时第一眼瞧见的女子。”
  “磋!天底下哪有这种花,少唬人了。”柳膺月斥为无稽。
  有人不这么认为。
  “确实有鞠情花,它长在西域的高原一带,因十分罕见,取得不易,我和三哥去关外时曾看过一株。”
  可惜一个不巧,被猫叼走了,她追了好几里,结果被猫爪扯得稀巴烂,顺风而散,季小奴气得把猫毛全剔光,然后在猫背上刺了个贼字。
  “你有三哥?”
  “废话,就准你有大哥,我不能有兄弟吗?乞丐也是人生父母养,以后别问这种驴话。”
  恩天随无奈的拍拍季小奴。“小奴,别再说自己是乞丐。”他看向任娉婷。
  “软筋散是你爹给的?”
  “嗯!可是他真说是鞠情花的花粉,我爹一定是拿错了瓶子。”她天真的认为。
  “我想你爹没有拿错瓶子,他是故意利用你到追云山庄下毒。”这个可能性很大。
  “不可能,我爹没有理由下毒,而且他爱我,绝不会利用我下毒害人,绝不会。”
  愚蠢。“你爹绝对有理由,如果他是当年血案的元凶,就不可能留我们活口。”他大略说了一些当年的事。
  任娉婷听了以后跌坐在地,两眼失去焦距,她无法接受残酷的事实。
  恩夫人看了不忍,在江上寅的扶持下走到她身边蹲坐着。
  “娉婷、娉婷,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利用了。”
  一瞬间。
  任娉婷突然像疯了似地猛然站起来,口里直念着,“我要找爹问清楚,我要找我爹问清楚……”
  她的爆发力太大,没人拦得住她,就在快到门口时,她撞到一睹肉墙,抬起头,她笑了。
  “爹。”
  任天行根据探子回报,追云山庄上下的人全中了软筋散的毒,完全失去行动能力,全庄宛如一座死城,看不到一个正常人。
  闻言,他自是喜上眉梢,找齐了人手从后院翻墙而入,以免被行人瞧见坏了事。
  “哇!姓恩的油水真不少,瞧瞧这庄院多大。”王二贪婪的四下张望,心里盘算着追云山庄的财产。
  “小声点,你想嚷得全街坊的人都知道呀!”任天行觉得让他参一脚是个错误。
  王二发出谄媚的笑声。“别发火嘛!妹婿,我是见财生喜,难道你对即将到手的财富不兴奋?”
  看着宏伟的庄院,小桥亭阁,说实在话,他真的很心动,一想到事后得毁掉它倒有些不舍,但为了毁尸灭迹,再不忍也得动手。
  只要恩家的财产到手,要盖个比追云山庄还大的行馆不是难事,大丈夫何需拘泥在小事上。
  “待会下手俐落些,不要拖拖拉拉,空出时间搬金挪银,不要老是想着女人。”
  这话说到王二的心坎底,那日在街上碰上的美人儿,他岂有放手之理。
  还有雪无心那骚蹄子,平日逗得他心痒痒,尝个两口还得花上大笔银子,好心要带她回去享福当姨奶奶,还拿乔装大家闺秀,今日非搞得她魂飘飘,后悔没答应他的求欢不可。
  “钱我可以少分一点,要我放过娇滴滴的大美人不上,那可比杀了我还难受。”
  “你……迟早做个风流鬼。”任天行为之气结。
  王二无所谓的耸耸肩。“上次我那妹子的身子你不也有一份,何必唱高调,顶多我让你一个。”
  “哼!残花败柳,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王云娘是他一生中唯一爱过的人,也是他最恨的女人,因为她背弃两人的盟约别嫁,贪图富贵。
  “好,好,不提,可里面有不少黄花闺女哦!这次我大方点让你先挑,兄弟我够义气吧!”
  义气?!不过是个连亲妹都淫的畜生。“不谈女人,还是快把人解决掉,免得夜长梦多。”
  “说得是。”他急于见到美人。“他们应该在大厅,咱们去瞧瞧。”
  任天行带着一干手下往大厅位置走去,王二在后面东张西望,盼能瞧见个小美人先解解馋,大菜未上,来道开胃菜尝尝。
  刚进门,一抹秋香色身影撞了上来,任天行以是恩家想逃走的奴婢,一手捉住她,直到那一声低唤,才知是自个女儿。
  “女儿呀!你急着要去哪里?”
  任娉婷高兴的捉住父亲的手。“爹,你发现拿错药,特地送解药来是不是?”
  “呃!我……这人……”他语塞。
  “哎哟!我天真的外甥女,你爹可不是善男信女,抛下公务送解药,替人送终还差不多。”啧!小美人一个。
  送……送终?“你少胡说,我爹才不是这种人。”她向来不喜欢娘舅,老用一双色眼睨人。
  “哈哈……果然无知,送个解药需要率一群佩刀握剑的人来吗?我们还得感谢你的帮助呢!”
  这时,任娉婷才惊见身后凶狠的人,一张雪白的脸顿失血色,青紫的嘴唇微微颤抖,她看向父亲回避的眼神。
  “爹,他是在骗我,这不是真的对吧!”她仍抱着一丝希冀。
  任天行头一偏。“来人呀!把小姐带到一边去。”
  不理会哭闹不休的女儿,他直接来到恩天随面前,冷笑着,“你真狼狈。”
  “拜你所赐,希望你满意。”
  “唉!本来我是想收你当东床快婿,谁知你嫌弃小女,我只好登门‘道歉’了。”长得跟他老子真像,呸!
  道歉?!多冠冕堂皇。“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怎样?”
  “我能怎么样,顶多替小女讨些公道,要点小代价。”他用眼神阻止王二调戏女眷。
  恩天随冷静的勾起嘴角。“代价不会是追云山庄所有人的生命吧!就像你当年不留余情地痛下杀手。”
  “噢!原来你晓得那事,我还当王二心虚疑神疑鬼呢!”幸好他早一步下手。
  “我只是不懂,先父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人于死地,甚至无耻的淫人妻女。”
  前尘往事如恶梦一场,淫秽的笑声,泛红的血迹,妹妹们临死的哀怨,一再的折磨他于黑暗中。
  任天行脸色一阴。“你爹仗着官大势大抢我妻子本就该死,我一报还一报有什么不对。”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爹岂有抢人妻之理,你在为自己脱罪找借口。”
  “你将成为刀下之魂,我何必找借口。云娘本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是你爹贪恋美色抢了爱慕虚荣的云娘。”
  二娘?“事实并非如此,是二娘的父亲以人情为由,要我爹纳了她为妾,不是出自他所愿。”
  论理说,他该站在母亲这边为她叫屈,因为父亲在结缡多年后纳妾,实在有负母亲的深情对待,而且还辛苦地忍受怀孕之苦,为他育一子两女。
  但是看到备受冷落的二娘后,又同情她堪怜的处境,自己无法生育又不受丈夫宠幸,这和守活寡有何分别。
  “我不信,你用不着拿话诓我。”
  岳父明明说她贪慕富贵而下嫁尚书府,所以为偿女儿悔婚负心之过,将年仅十四岁的幺女许配予他,因此造成她太过年轻无法承受生育之苦,产下女儿没多久就撒手西归。
  “他说得是事实,你才是被瞒在鼓里的笨蛋。”
  清脆的嗓音一起,吸引众人的目光,任天行这才发现恩天随一直用他的身体挡住身后的小姑娘。
  “你敢骂我是笨蛋?!”
  “小奴,你……”恩天随立即护着她。
  季小奴及时捂住他的嘴巴,慧黠的瞳眸闪着兴味。
  “别担心。”她蔑睨任天行。“事实是,王云娘从未背弃你们之间的誓约,她是迫不得已。”
  “笑话,谁会逼她,我岳父吗?”他完全不相信这个小丫头。
  “这件事该问问你的大舅子,当年他对王云娘做过什么事。”她轻轻松松地抛颗石子入死池。
  任天行不解地望向王二,他逃避地左顾右盼,借机吃吃小丫环的豆腐,在任天行不断的逼视下,才一副猥猥琐琐的模样。
  “少听死丫头的编排,我哪敢对你的未婚妻做什么,不要忘了有爹在。”他恶狠狠地瞪向季小奴。
  “做人要诚实,不然报应很快就来到。”她挑衅地朝王二做了个不雅的动作。
  王二一恼,一个箭步向前。“死丫头,你找死……呃!我的胸……胸口……”他突然气喘不过来。
  这时,季小奴像没事人一般,蹦蹦跳跳地踹了他一脚,一反先前虚弱无力的泥娃娃样,大伙才恍然大悟,被她耍了一记。
  “我就说会有报应吧!你偏不信。”
  看到王二的脸色呈现黑紫色,任天行晓得他中了毒。“你……做了什么?”
  “千万别恼,万一毒气攻心,白白便宜了棺材店的老板,不过我可以帮你打个折扣,买具大棺送小棺。”
  “贱丫头——喔!我……”任天行气急攻心,毒性在体内发作,当场口吐黑血,跌跪在大厅中央,痛苦得捂着胸口哀号,使得他的手下一慌,纷纷往外逃。
  不逃还不紧,一逃就血脉急行,人还没跑到门口就倒成一堆,个个脸色泛青,抱腹呻吟。
  “唉!你们为何不听劝,做坏事是不能怕死,一怕死就死得更快,这个道理都不懂怎能当坏人呢?”
  “你……你到底是谁?”任天行不相信竟栽在一个小姑娘手中。
  “姓季名小奴,人称苏州第一魔仙,噢!不要太崇拜我,这样我会变虚荣的。”
  屋檐上一对夫妻闻言,差点失足掉落。
  “你是魔……魔仙子季小奴?!”
  显然有人听过她的恶名,惊骇的抖着身子指着她。
  “有见识,有见识,你的棺材钱我替你出一半。”害怕了吧。
  任天行不管她是魔是仙,仍然倔傲地瞪着她。“杀害朝廷命官罪不轻,快拿解药来。”
  “哎呀!难道我没告诉你,这种毒无味无色,两眼一闭就验不出毒性,死得非常‘安详’。”
  “你……好阴毒。”
  毒吗?嗯!很好。“再毒也毒不过你,伙同奸淫你未婚妻的大舅子,杀害救你未婚妻脱困的恩人,真叫我感动地想踹你一脚。”
  “你……你说什么?”他惊讶地青筋突起。
  “好吧!让你当个明白鬼,我就从头说一遍给你忏悔,当年你最信任的大舅子趁夜摸上王云娘的床……”
  她细数着王二如何奸淫异母妹妹,夺取其清白身子,在王云娘自觉有愧之下不敢反对,被其父嫁予尚书为妾,以免再遭受凌虐。
  恩尚书待她如妹,两人虽同床共寝却未输礼,不曾圆过房,但不幸的是入门月余,她竟发觉怀有身孕,就在傍徨无措之下,嫉妒的恩夫人命人端来一碗堕胎药,她遂打掉胎中孽种。
  “其实二夫人在旅程中巧遇乔装的你们时,早就认出是无缘相公和狼心大哥,因为害怕和歉疚才未揭穿,结果……唉!”
  任天行无法形容心中的震撼,忍不防地又吐了口黑血,痛哭失声的任娉婷在得知实情后,虽骇然但仍顾着父女亲情的扶着他。
  “为什么……云娘她不……告诉我。”两道泪从眼角滑落,他竟残忍地伙同旁人轮奸他的爱人。
  “这种不光彩的丑事谁敢讲,说兄妹乱伦吗?传出去你教王家老小的脸往哪里摆。”
  “云娘,云娘,我对不起你。”老泪纵横的任天行拼了命掐住王二的脖子。“你该死。”
  王二边喘气边抵抗。“你……你不要听信一个……丫头片子的……话,她她才多……多大……”
  季小奴不怕他不信,神情自若的补上一句。“听过包打听鬼拥有吧!他专门记载武林私密,真实性不容置疑。”
  说来,她真可怜。
  当年鬼拥有为了讨毒仙欢心,双手奉上一本厚重的武林私密,里面记载了近百年来武林人士的秘密,天下人矢志夺之,以防私密外泄。
  可她毒姑娘懒得翻阅就丢给她背,只要一有需要就找她这本活武林,小小的年纪就是这样被虐待大的,所以她才千方百计的要逃离火蝶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