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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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天霹雳一般的话倏然劈进他的脑海,她现在是在开什么玩笑?
    「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芮立言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一脸的不相信。
    「真的啦。」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蓝莓汁,她抽空回答道。
    芮立言不信地摇摇头,凑到芮晔的耳边咬耳朵:「小晔呀,小馨是不是气你跟黛绿要订婚,所以故意假装不认识你呀。」
    是就好了,芮晔冷冷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宁馨儿,心头的疼意又阵阵袭来,「我问过她的主治医生了。」
    「哦,医生怎么说?」芮立言看着把他当作陌生人的宁馨儿,难过得不得了,从小看到大的人儿现在竟然连他也不认识了。
    「医生说她不小心撞到脑袋,所以短暂性失忆,我想有可能是馨儿去后山跑步时正好着火,她便赶紧逃跑,结果不小心跌倒晕过去了。」芮晔冷静地猜测。
    「咦,你怎么知道?」
    「救护人员说当时她是一身的运动装扮,而且是晕倒在河流旁边。」说到这,他咬了咬牙,如果没有人发现的话,她有可能就会失血过多而……
    「该死!」他突然爆粗口。
    在一旁的小女人因为他的粗暴而惊吓了一下,赶紧放下蓝莓汁,轻咳了一声,「嗯,那个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虽然眼前的两个人看起来都像好人,不过杀人犯看起来也是人畜无害的模样,而且他们一直在那边嘀嘀咕咕的,好似在说什么,那打量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等一下。」芮晔一听她要走,脸马上就拉长了,以前要她走,她不走,现在她不理他了,他倒紧张地紧贴着不放。
    「还有什么事吗?」硬被他拉到这里,一路上她都吓得要呼声求救了,可他满脸的冰霜,让她害怕到不敢开口,乖乖地跟着他,幸好这里也是医院的病房,不然她才不会留在这里。
    「你不能走!」他严峻地开口。
    「为什么?」她不记得自己认识他呀,虽然他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又好像和记忆中的有些不同,不过记忆中的……记忆中的什么?她想不起来,也没有去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去想。
    芮晔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忽视她那双清澈如水,没有了他倒影的双眸,「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
    「啊?」她傻住了,她没有听错吧,暂时失去记忆,现在又有一个未婚夫,这么狗血的剧情竟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有些啼笑皆非。
    「先生,你该不会现在要告诉我,我是你的未婚妻,而且我们正要结婚?」
    芮晔深深地凝视着她,坚定地点头,「没错!」
    还没错勒?静观其变的芮立言突然想大笑,自己这个侄子是准备把傻傻的她吃掉,等以后小馨恢复记忆再也逃不开他的魔掌是吧。
    她咽了咽口水,「先生,你在开玩笑吧?」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摄影机在这里,她四处观望了一下,除了墙还是墙。
    「不是。」他顿了顿,准备一步一步地来,「你叫宁馨儿,父母双亡,一直在我家长大,月底我们就要结婚了。」
    说得简单扼要,可是他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柔情,宁馨儿实在不知道该庆幸终于有一个人找到了自己,高兴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是难过自己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坟墓了。
    「叔叔,婚礼的细节你该去监督了,我在这儿陪馨儿。」芮晔转过头对着芮立言说,神情认真庄重。
    没想到一向慢吞吞的侄子,一采取行动后会是这么的有魄力,芮立言笑了笑,「好,那你们小俩口子好好聊聊,不要吓坏了小馨。」语末,他还不忘叮嘱芮晔不要急。
    「知道了,叔叔。」
    「嗯,那小馨,叔叔先走了。」芮立言微笑地离开,准备侄子的婚礼,话说离月底最后一天还有十五天,会不会有点赶?
    「你别走。」宁馨儿立刻意识到此时这间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了,整个人踌躇不安,「我……我也要走。」
    一直听她提起要走,芮晔心里就火得不得了,可是他还是忍住了,轻柔地开口:「馨儿。」
    他的声音真的很奇怪,她记得他的声音应该……咦,她记得他的声音?奇了,她明明不知道他是谁呀。
    「馨儿,你现在想不起来没关系,但是我们必须要结婚。」芮晔看着她茫然的表情,心如刀割。
    他知道,现在是一个机会,一个他们从新来过的机会,也许有些卑鄙,但是这一次他要用尽一切地疼惜她、爱护她,说什么也不愿她再受任何委屈、任何悲伤。
    他知道她爱他,即使失去了记忆,只要他耐心等待,她一定会慢慢地想起来他们之间的一切。
    「为什么?」他现在对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她不知道他在执拗个什么劲,而且还要她现在嫁给他?她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在骗人,也许他只是一个诈婚的人呢。
    「因为我们的婚姻很早很早就决定了,只是婚礼是在这个月决定的,我们的请柬也都发出去了。」
    「有多早?」
    芮晔沉默不语。
    「先生,你确定我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欸。
    「在你来到我家的时候就决定的事情,因为……你是我的童养媳!」
    无聊地翻阅着手中的相册,她兴趣缺缺,照片是真实的,里面的女孩从童年到少女,再到现在,都有她的影子,只是她觉得很奇怪,既然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为什么里面只有她的照片?
    看了看一大早就把她拉到芮氏集团办公室的男人,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个,先生,嗯,不,是阿晔。」男人执意要她这么喊,跟她闹了好久,「为什么里面只有我的照片,我们一张合照都没有?」
    她只是纯粹地疑惑,而他拿着笔的手却不经意地颤动了一下,敛下眼睑,掩住他的情绪,「大火烧了一些,现在只剩下这些了。」偏偏这么巧,他们的合照都没了,就好像预示着他们没有未来似的。
    唯一剩下的一张是他出国之前照的,照片被他放在了他的皮夹里,躲过一劫,只是那是属于他的小秘密,他小气得连她也不给看,不然她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会更有说服力。
    「哦。」宁馨儿点点头,没有再多的疑问了,继续翻着照片,其实她对于他说的话不是不相信,只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说什么童养媳?这个时代会有人信这玩意儿吗?
    不过她现在只能去相信他们说的,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而他是第一个将手伸向她的人,她只能选择去相信他了。
    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在跟着他办公的时候,她都被吓傻了,原来他是芮氏企业的接班人,虽然她不知道什么芮氏企业,可是整整二十八楼都是他家的,她就知道他真的是很有钱的人,或许就是那种财大气粗型的人。
    只是他的气质儒雅,令人想不到他是一个商人,说是白领,她还会相信,可看他这么专注地看文件,一脸的严峻,她又觉得他确实是有那个气势。
    总而言之,他很有钱,长得也不赖,所以呢,不要说赖她了,说不定别人还以为她装可怜扮失亿,赖到他身上呢!
    所以他们之间真的有可能是他讲的那一回事,她是芮家领养的,从小就是当他的童养媳,而且她从小就很爱他,把当他的新娘当成毕生心愿……这些都是芮晔告诉她的。
    她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她自己现在还不确定自己的感觉,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没有骗她,因为堂堂芮氏集团继承人,还需要靠诈骗的手段得到一个女人吗?而且她也在一些商业杂志上看到他的相关介绍,所以更加确定他们不是坏人!
    「在想什么?」偌大的办公室,他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嗯,没有,」她想了想,又问:「你以前的声音是这样的吗?」
    他挑了挑眉,反问:「你想起什么了?」
    「没,没有啦,只是觉得你的声音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应该是什么样的?」他一双眼睛像火炬一般明亮地盯着她看。
    「我……我也不知道啦,就是感觉很奇怪。」她老实地说。
    沉思了片刻,他和盘托出:「那天发生火灾,我担心你还在里面,就冲了进去,伤到了声带。」他抬眼看了看她惊讶的神情,继续道:「我的声音大概很难恢复了。」
    宁馨儿听了他的话,震惊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声音真的如她所想,原本不是这样的声线,现在变成这样还是因为她!
    所以她是非君不嫁了,必须要以身相许了!
    「那……那个,你不要太在意,其实这个声音也很好听,沙哑得很有磁性。」沉浸在惊讶中的宁馨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这么安慰他。
    她在安慰他?芮晔无声地扯了扯嘴角.他是一个男人,对于女人在乎的外貌、声音、体型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是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习惯他,而后接受他、喜欢他、爱上他……
    「谢谢。」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笑意。
    「嗯,不会啦。」他给她住,给她吃,还要娶她,照顾她一辈子,她都觉得这个男人好痴情哦,对一个失去记忆的爱人也可以这么的专一,还这么有耐心,让她不由得心虚,因为这段时间她是一点事情都想不起来,只是觉得芮家是一个很温暖、很熟悉的地方。
    「馨儿……」芮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
    「嗯?」宁馨儿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芮晔星辰般的眼眸专注地注视着她,指腹轻轻地抚着她的唇部,「不要勉强自己去想什么,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好。」宁馨儿不能自己地点点头,他的眼眸就好像无止境的一汪深泉,无限的黑洞抓住了她的心神,顺从地献上自己的衷心,忠臣地屈服于他。
    「听话的女孩。」芮晔不吝啬地赞扬,指腹在她的唇边贪婪地徘徊着,望着她娇羞地垂下头,两颊泛起粉色,水眸微敛。
    「你以前总是很主动……」
    「主动什么?」她迷糊地问,小心地说话,不让自己的嘴咬到他的手指。
    「你总是主动要抱我、亲我……」他坏心地灌输她不一样的记忆,明明是他受不了诱惑亲了她,却说是她主动勾引他。
    「我……我……」她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以前会这么的豪放。
    「嘘。」不让她的惊慌失措,坏了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睦气氛,他绅士地问:「我可以吻你吗?」
    她可以说不要吗?她这么想,可心里却不怎么排斥,她不回答,他也没有逼她立刻给出答案,只是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炙热,放在她唇上的手指也热得吓人。
    「我……你的工作……」她犹豫了,平静的心被他给扰乱了。
    「只是一个吻,不会花很久时间的。」芮晔恶质地诱惑她。
    「那……」她坐立不安,臀部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双膝上的相册早就被某人放到一旁去了,既然以前都吻过了,现在吻一下也没关系吧?
    「可以吗,馨儿?」他的声音好低沉,似拉着大提琴一样拨弄着和弦。
    她索性不说话了,只是闭上了眼睛,芮晔差点就教她扭扭捏捏的模样给逗笑了,失去记忆的她似乎比以前更容易害羞、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