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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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以为我们深夜还没到,就饥渴地爬上床了。”梅默安不忘狠狠地打击她一下。
    “怎么办?”棠芯芯傻问道。
    “很简单,就是当我的女朋友咯。”梅默安不像她这么困扰,他巴不得这么做呢。
    “不要!”棠芯芯拒绝。
    “哦,那没有办法了。”梅默安十足的把握,她会愿意的。
    “可是,怎么会,她们怎么会这么想?”棠芯芯一脸的痛苦。
    “嗯,我刚刚没说什么暧昧不清的话,你呢?”梅默安首先声明自己的清白。
    “我……”她犹豫了,努力地回想。
    “好好想想。”她应该是说了什么令人浮想连翩的话,他暗忖道。
    “梅妈妈问我,你在干什么?”
    “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说你在睡觉。”棠芯芯浑然不觉这有什么问题。
    梅默安没出声了,仔细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你不觉得这话很有暗示吗?”
    “暗示?暗示什么?”棠芯芯没想明白。
    “暗示你我关系匪浅。”
    “有多匪浅?”
    “有可能你是从我的床上爬起,而我还在睡觉。”他循循善诱。
    这个场景在他的描绘下,绘声绘色地出现了棠芯芯的脑袋里,这场景好像就是一堆情侣刚刚做了爱做的事,然后……
    “天哪!”棠芯芯双手捧着酡红的两颊,“不是吧!”
    一旁的梅默安没安好心地附和道:“恐怕是了。”
    “怎么办?”她无辜地望向梅默安,企图他能给她一个解决方案。
    “嗯,很抱歉,这祸是你自己惹的,我爱莫能助。”边说边拍拍她的脸颊,一副很抱歉的模样。
    他的意思是,她惹祸上身,自作自受?有没有搞错,她是为了要照顾他,才接了他家的电话,才……罪魁祸首是他好不好!
    “嗯,好香,是什么?”梅默安往空气里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香味迎面而来。
    棠芯芯没理他,“不管,你要跟梅妈妈和梅姊姊说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喊他的妈妈、姊姊这么亲切,他听着既顺又悦耳,“不关我的事。”
    梅默安不理她,直接往传来香味的厨房走去,“你熬了什么粥?”
    “海鲜粥。”她拨空回答他的问题,又说:“喂,你一定要说清楚。”
    “我要吃。”梅默安耍赖地坐在流理台。一动也不动。
    棠芯芯先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又二话不说地为他盛了一碗。
    她没有放弃,在他用餐时还不断地索求他的担保,“好不好,好不好嘛?”
    梅默安当作没听见,最后棠芯芯自讨没趣,“那我回家了。”
    “我烧好像还没退。”梅默安的话如魔咒一般随风飘进她的耳里。
    低声骂骂不争气的自己,棠芯芯跑到储物室,拿出一个医药箱,刚刚她已经摸清了梅家。
    拿出电子温度计,人往他的身后一站,手轻轻扯开他的耳朵,在他的耳后测试着,仪器上精确地显示出了温度,“温度下降了,你看看。”
    梅默安不用看,也知道温度下降了,因为他已经比之前舒服多了,不再四肢无力,感觉头部晕晕的了,“哦。”
    “你吃完这粥,再吃药,然后睡一觉,明天应该就没事了。”他只是小发烧,不是特别严重。
    梅默安现在没有借口挽留她了,只能道:“嗯,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如果你真的很不舒服,记得打电话找我。”棠芯芯虽然是气,却还是不放心他。
    真是一个傻气的女人,梅默安在心里笑道。
    棠芯芯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记得吃完粥,要吃药。”
    “是。”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棠芯芯挫败地摇摇头离开梅家,真是混乱的一天,被梅默安折腾了一天,真是太累了。
    刚进入家门,棠母竟然站在玄关等着她。
    “妈?”从她上国小开始,棠母就没有在门口等着她回家过了,她惊奇地看着棠母。
    “芯芯呀,刚刚我跟梅妈妈聊天,她说你跟……”棠母笑得可开心了。
    “没有!”可以知晓棠母接下去的话,棠芯芯立即否定,“我没有跟梅默安谈恋爱。”
    “你看你,还这么害羞。”棠母认定女儿是在害羞。
    “妈,没有,真的没有。”棠芯芯无辜了,什么叫有理说不清,讲昀就是她现在的状况。
    “呵呵……”棠母压根不在意地笑着。
    有理说不清,棠芯芯一跺脚,整个人往楼上跑了。
    “芯芯真是的。”棠母不懂了,“这种事情害羞什么?”
    “女孩子家总是这样的。”沙发上的棠父这么说。
    “还说呢,我看你就很满意默安。”
    “呵呵……”棠父没有否认。
    一切都这么敲定了吗?事情可没有梅默安想的这么简单,以为两家家长将他们送作堆,梅默安和棠芯芯就真的会成为一对情侣吗?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梅少爷什么都没有做,连追棠小姐都没有追,就想让棠芯芯一颗心就贴在他那儿,有那么好康的事情吗?
    再说了,棠芯芯外表柔弱,内心坚强,可不是几个人靠一张嘴就能说通的,说好听点呢,叫意志坚定,说通俗一些呢,像石头一样顽固。
    于是呢,内心坚强的某女在接下来的几天,天天起得比某男早,早饭看不到他们在一起,中饭时间,某女也不送便当,下班时一个小时后,逛完街了的某女才回家。
    所以梅默安以为是囊中之物的女人顿时又从他的掌心中逃开了,而她一次、两次……无数次如懦夫逃跑的行为终于引起了他黑暗的脾性。
    “飞姐,麻烦你下达这个人事通知。”梅默安冷着脸说。
    “是。”飞姐赶紧接受命令出去了,实在不敢跟老板待在同一个空间,忍受那超强冷空气,天气都转凉了,冷空气吹多了易感冒,还是少吹为妙。
    她不来找他?好,他要她主动来找他,还要她只能出现在他的周围,这样,他要看看,她往哪里跑!被某人给气到爆的男人理性全无了,直到他看见某个女人姗姗来迟地出现在他前面,他不重不轻地问:“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被强制性命令调到了秘书处的棠芯芯脸色也不好,“手机坏了。”
    梅默安冷冷一笑,“还真巧了。”
    棠芯芯望了他一眼,低头看着鞋子不说话了,她说的是实话,手机确实是坏了,至于原因则是她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没放好,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手机掉地上也是常有的,却没想到这一次一摔就摔坏了,诚如他所说,真的太巧了。
    “啪”的一声,一只银白色手机扔了过来,棠芯芯带着不解看向梅默安。
    “这是我的手机,你拿去用。”
    “呃,不用了,我已经准备买新的了。”都已经看好款型了,虽然他扔给她的手机性能非常好,价格让她觉得心疼,她也不想拿过来,无功不受禄呀。
    “棠芯芯!”大老板一声喝令,“我让你拿去用,你就给我拿去用!”
    堪比关公的吼声让棠芯芯抖了抖肩膀,“这么凶干什么。”
    她凭什么这么无辜,可怜!梅默安只觉自己的怒气不降反上涨了。
    “你说呢?”他咬牙切齿。
    她说?她觉得现在不应该硬碰硬,以免死无全尸,默默地把手机拿了过来,“老板,我出去工作了。”
    “谁让你出去工作了?”她的柔顺没有让他开心多少,嗓音冷冷地说。
    “那我应该在哪里工作?”棠芯芯低声下气地问。
    梅默安手一指,宽敞的办公室里头的一个角落,那儿已经摆放好了一张办公桌和椅子,“那!”
    “我的办公室不是应该在外面吗?跟其他秘书一起。”棠芯芯发扬着有疑惑就问的精神。
    梅默安扬起一抹笑,笑得很冷,“你是谁?你是我的女朋友,当然待遇是不同的。”
    女朋友?她可没有答应,棠芯芯正想反驳,可看他笑得很是恐怖,到嘴的话就吞了回去,垂着头收拾她的办公桌去了。
    他说的待遇不同,肯定是要狠狠地折磨她,棠苍芯第N次地叹息,无语凝咽地看着手中的工作量,眼泪又满了上来。
    她的本职呢,是做一些编辑工作,难度不大,而不是现在摆在她眼前那些看都看不懂的图表、报告,她有了一种她是宇宙超级大笨猪的错觉。
    明明是同一公司,可做的事情是有区分,秘书这活是真的不适合她。
    安静的办公室内,她只听到梅默安敲打键盘的打字声,她偷了他一眼,他全神贯注地认真工作,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的窘况。
    虽然飞姐也跟她介绍过,并亲自教导过她,可她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新人,一下子要她做力所不及的事情,实在是有心而力不足。
    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棠芯芯偷偷地扭动坐着发疼的臀部。
    这几天,她也不是故意要躲着梅默安的,她只是感觉自己是一只鸭子,被人赶上架。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她就逃开了,为什么要逃?她不知道。
    为什么不接受他?她也不知道。她对梅默安有着不同的感觉,是什么呢?好像雾里看花,朦胧一片,看不清,她害羞地不敢看清,她对梅默安,也许……也许是有那么一点点……或者不只一点点的……
    棠芯芯脸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子,她是喜欢他的,可她希望他能以正常男女交往的方式来追求她,不要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模式来让她被他把上,他懂不懂?
    棠芯芯鬼迷心窍地又往梅默安的方向看了过去,真好被他逮了个正着,梅默安没安好心地笑着,“芯芯,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得可真轻巧,让她这个新手直接接触他们的工作,实在是强人所难,而他还一副他很好心的模样。
    死也不能认输!棠芯芯还想弃暗投明,主动求助的,现在对上他看好戏的眸子,她是死也不会认输的,奋斗!奋斗!
    优雅的指尖在她的桌子上轻轻地敲了几下,“下班了。”
    “嗯。”埋头苦苦挣扎的棠芯芯被折磨得头重脚轻。
    “走吧。”既然她现在在他的眼皮底下了,他是绝对不让她再躲躲藏藏了。
    “再等一下。”
    “立刻!”大老板否决她的提议。
    棠芯芯从文件中抬起头来,一脸的憔悴,才第一天呀,她就这样子了,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提前过三十岁生日了,老化得太快了。
    带着怜惜的眼眸扫过她疲惫的脸蛋,心里像针扎着似的难受,梅默安将情绪掩埋在眼底深处,不许她瞧见。
    “好啦。”棠芯芯缓慢地站起来,背部还十分的酸痛,她坐太久了。将东西都放进包里,她才有声无气地说:“走吧。”
    “把文件带回去干什么?”他明知故问。棠芯芯哀怨地瞄了他一眼,“回去继续。”
    应该开心才对,梅默安反而有些心虚,还有些心疼了,“工作是不许带回家做的,这是公司的规矩。”以免有些人泄露了公司的机密,只有梅默安可以带文件回家,因为他是老板。
    “可是,我会来不及的。”棠芯芯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