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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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浸在爱情国度中的乃岁,并没有忘记环绕在身边的威胁?
    她知道虎视眈眈的璃子姑侄两人,一直紧盯著自己,尤其是狄伦克,表面上他似乎信守承诺、互不侵犯。但是,每次见到他盯住自己的眼神,总叫乃葳浑身不舒服。
    乃葳不愿和逸白继续“偷情”般地相爱,而最大的阻碍正是璃子姑侄。
    不过,乃葳尚来不及主动出击,璃子已先使出了招数。
    璃子拿出一叠照片扔向她,表情十分不屑。
    “看清楚,这是咱们大小姐偷人的杰作呢!”
    乃葳瞄了那一张张自己跟逸白亲热的镜头,心中有数。
    她抿笑,“如果你真想要这种照片,可以向我要,犯不著花冤枉钱去弄来。”
    “冤枉钱?那可不!这可关系到一个女强人的名节。”璃子坐在椅内,刻意的舒展著那一双玉腿,“不过,我看你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就好像‘偷人’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丑事,挺大方的嘛!”
    “你住口!”周乃葳可不是省酒的灯,她沉下脸来,斥道:“看在死去父亲的份上,我可以试著把你当成长辈般尊重。阿姨,只有你最清楚我算不算偷人,以我跟狄伦克那种有名无实的关系,根本不算数。”
    “算不算数不是由得你说,别忘了在法律面前、在亲族之间、在所有人眼里,你就是狄伦克的老婆。”
    乃葳深谙璃子的作风,抬出这麽大顶的帽子,无非是利益的一种筹码。
    “直接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乃葳乾脆了得。
    璃子闻言立即笑容满面,“其实阿姨可是为你好,就是因为知道你跟姓童的那小子情深义重,所以才想成全你们。”
    “成全!?”乃葳不敢置信的冷哼。
    “当然。只要你跟狄伦克签字离了婚,你就可以跟心上人远走高飞了,不过……”璃子的眼角透出锐光,接口道:“你必须留下全部财产。”
    “全部!?”乃葳不信地扬声应道:“你未免太过分了!当初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此一时彼一时呀!”璃子哼嗤道。
    乃葳狠瞪了她一眼,“如果我不肯呢?”
    “那……”璃子不怀好意地瞟了那些照片,意有所指地道:“那我可不敢担保,万一这些照片流传出去,就算你可以厚著脸皮不在乎,只怕你那个死鬼老爸在地底下也会吃不消,好歹他夏雄风这个名字还是响叮当的。”
    “响叮当有什麽用?识人不清、养虎为患!”乃葳讽刺著她。
    “周乃葳,不!我还是叫你夏爱洁,好提醒你记得自己的身分,我话说到这儿,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的,只要你乾脆,我也绝对不啰嗦,要保住夏氏还是爱人,就由你自己决定,我等你的消息!”璃子才说完话,外头的汽车喇叭声响起。
    是狄伦克回来了。
    对乃葳来说,这个“偶尔”见个面的“老公”,回不回来都不具任何意义。
    倒是璃子,神情愉悦非常,姑侄情分甚笃,她忙不迭地起身迎向门口,“是狄伦克出差回来了,今晚阿姨作东,请你们一起去吃饭。”
    “不必了,你们去就好。”一如往常,乃葳对她摆了手,迳自回房去。
    璃子倚门而望,也没再多加理会,似乎,一切都习惯得很。
    那一夜,乃葳又失眠了。
    辗转终夜,一架失衡的天平在胸口摇摆著。
    天未亮,好不容易入睡的乃葳,被一串急促的撞门声惊醒。
    “谁呀?”
    “是我,你丈夫!”是狄伦克。
    “有什麽事,明天再说。”乃葳没好气的掉头想回到床上。
    “如果是谈离婚的事呢?”
    离婚!?乃葳立即精神大振,她心想,一定是他们姑侄已私下协商,取得共识了吧?
    她才打开房门,一阵呛鼻的酒味迎面袭来,她立刻後悔了。
    酩酊大醉的狄伦克大力推门而入,那种醉态颇叫乃葳怀疑能谈出什麽结果。
    她有所防备的站在门边道:“你喝醉了,什麽事等你酒醒再说。”
    “等?你说等?你能等吗?”狄伦克冲到她面前,指著她的鼻尖,大吼道:“你现在不是跟那个小白脸恋奸情热,一刻也不能等,迫不及待地想跟奸夫双宿双飞吗?”
    “你——”璃子果然已经全部告诉了他,那她就可以更无所顾忌了。
    “狄伦克,我不管你是真的醉了还是没有。但请你听清楚,逸白不是奸夫,原本我就是属於他的,当初你不也同意,只要我再找到逸白,你就放人?”
    “放人?谁说的?”
    “你……璃子明明说——”
    “璃子怎麽说是她的事,你现在应该来问我怎麽做,我才是你的老公、你的……阿娜答呀!”他对著她绷紧的脸喷口热气。
    乃葳回避问躲,她努力忍耐著那种憎恶的感觉。“那我现在就直接告诉你,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话未毕,狄伦克像被蜂螫了口一般,跳脚的同时,狠狠地探手扯了她一把,丢向那张床。接著,他像一头野兽般,缓缓地步近她。
    “你、你干什麽——”乃葳望著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寒而栗。
    “干什麽?别忘了我们是夫妻,我想干什麽就干什麽!”他伸出五爪,摸上她的睡袍。
    “你……别乱来,我说过,只要你敢勉强我,我马上就自杀!到时候——”
    “你放屁!不要老用这一招来吓唬我!”
    “我不是吓唬你,我是认真的!狄伦克,你明知道我不爱你,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反正你要的只是财产,我答应把夏氏交出来,那你们姑侄不是就达到目的了吗?”
    “姑侄?哼!她是她,我是我!”他忽然用力扯著睡袍,嚷叫著:“我要人财两得!周乃葳,你是我的人,一辈子都是!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抢走你!”
    一阵拉扯,在乃葳的尖叫声中,她身上的睡袍被撕破,露出仅著一条小小三角裤的赤裸同体。
    “啊!?”她本能地扯著床单掩遮裸身,“狄伦克,你不能这样子——”
    “我不能,那谁能?”乃葳曲线毕露的玲珑身段和凝脂般的肌肤,已叫他全身喷著欲火,他扑向瑟缩在床角的她。
    “你可以给那个小白脸,我是你合法的丈夫,为什麽不行?你这个淫妇,敢在外面偷情,喜欢找男人上床是不是?今天,老子就陪你乐一乐——”
    “不要!不要!啊——”
    他用两手摊开乃葳的手指箝制在床头柜,整个人伏上她身,俯头凑上唇,拚命蹂躏她挣扎晃动的ru房,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放开她!”门口传来娇喝。身著一缕性感睡衣的璃子,一脸杀气腾腾地站在房门口。
    狄伦克果然住了手,让乃葳大大松了口气。
    在狄伦克沉著脸,同璃子离开房间的那一刻,乃葳才将那支偷偷握在手掌心的别针放开,她飞快地冲下床,将房门的锁全扣上。
    可是,最要命的“锁”,她却无力去挣脱……
    倚著门板,她的身躯软弱的滑落,泪水也滑下了两颊。
    隐约中,她似乎听见外头传来璃子和伙伦克的争执声浪。
    “我说过,只是吓唬她而已嘛!”
    “狄伦克,你最好弄明白,如果你再不给我安分点,到时候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好好,我全听你的,你是姑姑嘛!”
    “你最好心口如一,否则别怪我……”
    随着脚步声的远离,乃葳的耳根终于得以清静。
    此刻她格外想念逸白。
    攀上他坚实如山的臂膀,备感温暖的乃葳,再也忍不住地啜泣起来。
    “哇!我可富有了,怎么钻石掉得我一身都是?”逸白只有心疼的哄着她。“你这人……真讨厌!不是把什麽全忘得一乾二净吗?怎麽连这种事都记得……”她果然破涕为笑。
    “只要是属於你我共同的回忆,不论好坏,我都会记得牢牢的……所以,你抛弃我的事,恐怕你得用一生一世来补偿我罗!”
    “唷?那麽会记恨?”她白了他一眼,娇嗔不已,半晌才吐口气,感慨地摇头道:“一生一世?只怕……”
    她将所有的事情经过,告诉了逸白。哪知逸白一听完,立即气冲冲地推开她。
    “唉,你想干什麽?”
    “我去找狄伦克!”
    “找他?”
    “我当然要找他!”逸白激动地道:“我要找他谈判!我不能眼睁睁地看著你留在他身边,接受这种折磨。乃葳,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呀!”
    “傻瓜!”看著他为自己忧急的模样,乃葳的涩笑中多了欣慰,“你……怎麽能去找他?没有用的。”
    “我为什麽不能去找他?我——”逸白突然顿住,似乎也明白了自己暧昧不明的身分,他好恼。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两个现在就像一对偷情的奸夫淫妇,根本没法子理直气壮的站出来,我……又怎麽能去找狄伦克算帐?”去警告他不许动自己的妻子吗?
    逸白的苦涩,徒惹乃葳不舍。
    她抱住他,轻声道:“不会的,你相信我,我会想法子……我也不想这样子一直偷偷摸摸下去,我们不是偷情,就算是,那……也是偷情无罪!”
    “喔?”他捧起她的脸,被她的话逗笑了,“那……是说我可以再偷一回喽?”
    “那……”她妩媚抛笑,“由著你喽!”
    他百般怜爱的吻住她,一番唇舌纠缠後方罢。
    “等这边的事全处理完,我就带你回台湾。”
    “嗯!”千山万水,惟君依归,乃葳憧憬的眸光益发灿亮。
    “我要带你去祭拜祖先,正正式式的……娶你!你……愿意吗?”
    “如果……你不怕我一无所有,没嫁妆的话——”
    他没让她把话说完,拉起她的手凑向唇际亲吻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就是我最大的财富。”
    “逸白……”她感动地主动献吻。
    四片唇交接,沸腾的激情欲罢不能……
    风雨乍歇、两人调息的空气,散发著甜蜜的满足,更隐约蛰伏著另种矛盾的毒素。
    “葳,你怕不怕?”
    “怕什麽?”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闯了进来,那麽……”
    “捉奸在床,是不是?”她幽怨地吁口气,翻过身趴在枕上,感慨无比的道:“或许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们不懂得适时去珍惜所爱,才会让我们始终无法理直气壮的去守住对方……逸白,那你怕不怕?怕不怕为了我而身败名裂?”
    “如果说,我可以为你不顾身家性命、不计一切後果,这种话人家听了一定会笑我优,可是……”他的指尖顺著她优美的背脊弧度划过,才接口道:“人有时候真的就是聪明不了,我想你以前骂我蠢是对的。但为了你,我宁可傻到底。”
    “你……”她猛地反过身子,抓住他的大手在自己脸颊摩蹭。“如果你早一点如此对我,那……”
    “谁叫你不早些告诉我,你一直在暗恋我,还假热心地要替我介绍女朋友,我烦不过只好骗你——”
    “骗我?童逸白,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伤心,才会决定到日本来跟父亲相认的!”
    “这也不能怪我嘛!当初你不吭声,突然消失了以後,我也开始尝到了痛苦。原本嫌你烦,可是见不著你,却又感到日子不踏实,好像少了什麽。”
    “才怪咧!你不是马上就跟那个李佳绢在一起?老实说,你跟她有没有那个?”
    老天!女人“秋後算帐”的坚定可不含糊。
    “那个?什麽?”他故意打马虎眼,果然逗得她面红耳赤。
    “就是……那个……就像刚才——”
    “刚才?刚才有发生什麽事吗?”
    “童逸白!你……少无赖了!你明明对我……”
    “噢!我知道了!刚才,一代纯情男子不幸失身了!”
    “什麽话嘛!”她送声抗议。
    “你说,你愿不愿意负责?人家的名节已经被你毁了!”
    乃葳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了,她捏了捏他直挺的鼻尖,大声地答应:“负责!等你大了肚子,我一定负责到底!”
    就在两人温存笑语之际,逸白的手机声响起。
    是工作室的助理打来的。
    “什麽!?好……我马上赶回去。”挂上线的逸白一脸阴晦。
    “怎麽啦?”乃葳忧心地追问。
    “工作室被人给砸了。”逸白简短的吐出一句话。
    “啊?”乃葳的心立即揪紧,她皱眉问著:“是狄伦克做的,对不对?”
    逸白没有回答,沉郁的表情似在思索什麽。
    “是我害了你……”
    乃葳自责的声音,唤醒了他。“不!乃葳,”他紧握著她的手,由衷地道:“工作室砸了没什麽,我真正担心的是你。”
    “该面对的,逃避也没有用,我想,该是摊牌的时候了。”
    “如果狄伦克坚持不答应呢?”
    “那……我还是会有法子的,至少还有璃子。”
    “璃子?你阿姨?”逸白怀疑地问:“狄伦克肯听她的?”
    “应该会吧!至少总是一条路吧!”
    虽然乃葳努力地以乐观的态度来安慰他,可是,逸自始终不放心她的安危。
    於是,他们相约,每日互通电话,向对方报平安。
    不过他们最大的希望,还是能彻底摆脱那可怕的梦魇,两人能光明正大的相守。
    乃葳匆促离去後,逸白有些怅然。
    他不知道下一次的见面是何时?为了乃葳的立场及安全,他是不宜主动找上门,可……
    出乎意料的,第二天,逸白很快就再见到乃葳。
    只是,她的身畔多了个他。
    她的丈夫,狄伦克。
    逸白拗不过华谦的要求,答应陪他出席一场餐会。
    他万万没料到,在一群名绅淑媛中,乍见乃葳和狄伦克的身影。
    “那是狄董事长及狄夫人。”旁人多事的帮他介绍道。
    逸白望著他们“贤伉俪”相偕并行,脸色早已僵硬。
    华谦发现了异状,碰了下他的手肘,轻声提醒他:“老兄,你的情形我能理解,可是不见得别人跟我一样,你……不能轻举妄动,再怎麽说,他们是合法的夫妻。”
    逸白没回答,只是低头喝掉手中的酒。
    此时,狄伦克也发现了他。
    “真巧呀,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童逸白。”狄伦克硬拉著乃葳上前,不怀好意地笑道:“这是我老婆夏爱洁,想必不用我替你们介绍了吧?”
    乃葳咬住下唇,努力克制满腹的怒火。
    为了不激怒狄伦克,好寻得时机谈判,她只好破例答应陪他应酬交际,只是……
    她求助般的眸光扫向逸白,而狄伦克的手臂却始终紧紧圈住她的腰肢。
    “怎麽不说话?你们不是一直很要好?嗯?”狄伦克继续挑衅地道:“还是有什麽话不方便说?”
    “狄伦克,你不要太过分了!小心我掉头走人!”乃葳压低嗓子,沉声地道。
    “你舍不得走的,亲爱的!难道你不怕走掉之後,就再也见不到……‘老朋友’了?”狄伦克附在她身畔,笑呵呵的道出威吓。
    “只要老朋友有那个心,自然就能後会有期,我看是狄先生多虑了。”逸白出声,语气同样充满火药味。
    “那也得看情况吧!譬如……死人就无法相见!”狄伦克的两眉一揪,虚伪的笑已经冻结。
    “狄先生,我只想劝你,凡事给别人留个余地,也等于替自己留个后路——”
    “我不需要什麽後路!”狄伦克一口回绝後,搂住乃葳,故意用嘴唇凑向她的雪颈上亲吻。然後,放开暗中较劲挣扎的乃葳,回头对逸白露出胜利般的诡笑。
    “我老婆很漂亮吧!很快的,我会让她生个一儿半女的,到时候再请你喝满月酒,就当是弥补你没喝著的那杯喜酒吧!”
    “狄伦克,你……”逸白恨不能立刻扭断他的手、撕烂他的嘴。
    眼睁睁地看著乃葳如同禁脔一般,被他任意的触摸而自己却无法发作,逸白的心如同刀割一般。
    此时,窘迫难堪的乃葳,用力挣脱狄伦克的怀抱,冲向盥洗室。
    逸白痛楚的眼神就好像鞭笞一般,她无能去排解。
    只要她和狄伦克关系一天不解除,那麽,她跟逸白就永远无法光明正大的结合在一起。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必须说服逸白尽速离开此地,毕竟此时此地,绝不该是“丈夫”和“情夫”的交战时刻。
    当她再步出盥洗室时,却和慌张的华谦撞了个正著。
    “你……”
    “不好了!狄伦克和逸白他们……”
    “怎麽啦?”她脑中浮现出两个男人在名流社交的舞池中大打出手……
    “他们说要谈清楚、说明白,往外头的停车场去了——”华谦话未完,乃葳已经快步冲出大厅。
    在光线黝黑的庭园角落,她循声找到了火药味浓厚的两个男人。
    “你来得正好!”狄伦克冷不防的一把抱住她,“你现在就认清事实,她是我老婆,是我狄伦克一个人的专利,她全身上下,我高兴怎麽摸就怎麽碰!”
    “你放开她!”逸白紧握的拳头青筋怒暴。
    “狄伦克,你放手!你不要太过分了!”乃葳咬牙道。
    “过分?做丈夫的抱抱老婆,这叫过分?”狄伦克怒吼道:“那由著你陪情夫上床,又算什麽?”
    “住口!”逸白喝斥道:“狄伦克,如果你真的把她当老婆看、真的爱她,就不该这样故意羞辱她,给她难堪。”
    “那是她自讨的!姓童的,你最好弄清楚,我高兴怎麽对待她,都由不得你干涉过问!”
    “是吗?那我也明白告诉你,只要我童逸白有一口气在,我绝不会眼睁睁地放著葳葳任你糟蹋!”逸白脸部的肌肉愤怒地抽搐。
    “噢?那我就看你怎麽管?我就偏要得到她!更要强占她!”狄伦克不断地拿话想激怒他。
    逸白铁青著脸,挟著雷霆的怒火,走近两步,风雨交加的难看脸色在瞟了乃葳委屈的泪眼之後——
    他缓缓的松了拳头。
    他不能在这儿出手!他不能在这样的场合叫乃葳无法下台!虽然,他著实想肢解那人的躯体!
    “狄伦克,你是白费心机的!”逸白出奇的沉稳反而叫狄伦克怔住了。
    “就算你占有了她的人,那又如何?你永远得不到她的心,也改变不了我爱她的事实!我爱葳葳,不管她是谁的老婆。而她也爱我,从头至尾,都是你一厢情愿的设局,我不明白这样子勉强的婚姻有什麽意义?你做再大的努力,也只不过是占据她的人、她的身体。”
    “那就够了!我就不相信你能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怀里申吟!”狄伦克愤怒道。
    逸白那种从容不惧、沉稳如山的气势令他更加懊恼。
    “我是不能忍受!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可是……却动摇不了我对她的爱。”逸白多情的眸光潋潋如春水,洒向已热泪盈眶的乃葳。
    “她是被逼的,她只是个受害者。”逸白坚定的扫视著狄伦克,“身躯只是一副臭皮囊,你永远伤害不了两颗牢不可分的心!”
    “逸白……”乃葳流下感动的泪水。
    “你……你们——”捉了狂的狄伦克,放开乃葳,冲向逸白。
    就在狄伦克无情的拳头即将挥上之际,只见逸白文风不动的身子一偏,巧妙躲过的同时——
    “唉哟!”狄伦克发出惨叫,一只手早已落入逸白反擒的掌中。
    “狄伦克!别以为所有的戏码都会由著你编排!如果不是为了乃葳的立场著想,我会让你横行霸道到现在吗?”逸白以四两拨千斤之态,轻易甩掉了秋伦克。
    哼!这两年来硬是陪小双练出来的拳脚功夫,可派上用场了。
    “好!姓童的!你给我记住!”狄伦克灰头土脸的硬拉著乃葳离去。
    “别拉我!我会回去,如果你再执迷不悟,到时候你只会人财两失,什麽也得不到!”乃葳忿忿地道。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等我今晚跟璃子谈过之後,你自然会明白!”乃葳再也不多看狄伦克一眼。
    “璃子……姑姑?你约了她?”狄伦克的疑惑得不到任何回应。
    乃葳转头向逸白报以坚定的眼色,“回家等我的消息,好吗?”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车子都走远了,他依然伫立不动。
    “人都走远了,还看什麽?”华谦突然冒了出来。
    “刚才我一直在暗中观察,打算等你需要的时候再适时支援呢!”华谦拍了逸白的肩头,“你真不简单,要换了一般人,恐怕是一场大血拚。”
    “我也想,可是……”
    “可是身分立场不够,唉!”华谦无奈地摇头道:“我看就像小双那丫头所说的,你们要想在一起,只能私奔——”
    “欸……”华谦立即捣口,连忙补正道:“我只是闹著玩的,你可别认真。”
    逸白挤出会意的微笑,正色道:“不!我们不能那样做!过去我一度错失了她,也许这正是对我自己的考验,我不会放弃,但也坚持争取的方式。因为我不想一直偷偷摸摸,我要正大光明的去爱,我相信总有一天,我可以大声的告诉全世界的人,我和她相爱的故事。”
    “唉!”华谦点了头,又马上摇了头,喟道:“总之,女人就是祸水,爱情就是麻烦呐!”
    “以前我也一直这麽说,只是现在——”
    “现在是宁可一头栽入祸水里,溺毙也无妨啦!”
    “华谦,你别取笑我,等哪一天你也碰上了这种大麻烦——”
    “欸欸,你太不够意思,我刚才替你解围,现在你居然诅咒?”
    “诅咒?”逸白不禁替盼望抱孙的华叔捏把冷汗,“只是祝福你早日结婚,怎麽说得那麽严重?你不会抱持单身主义吧?”
    “噢,当然不,正所谓阴阳调和,一个男人身边少了女人,那日子多没趣?我只是不愿被一个女人束缚住而已!”
    逸白耸肩,不置可否的笑著。
    有些束缚已经不是自己的意愿去主宰的,那是一种心甘情愿的牵系,无远弗届的思念禁锢。
    回到家,他守在电话旁,直到收到她的讯息。
    “逸白,我跟璃子约好待会儿面谈,狄伦克似乎不在家,一切平安,等我们谈完之後再给你消息……”
    逸白抬起腕表,正是十点整。
    今夜,好漫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