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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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吻,是乃葳起的头,但她却无法收拾延续的场面。
    她的轻吻是充满恶作剧的,原以为可以浅尝即止,谁知四片温润唇瓣才一碰触,就有如天雷勾动地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乃葳开始知道她错了,木头人也有植入生命力的神话,而她就像那个点石成金的仙女……不,或许该说她像个自以为聪明的驯兽师,正在挑战著一种最原始的兽性。
    她像什麽其实都已不再重要,此刻的她,只是一个融化在他怀里的小女人。
    他只有数秒钟的震惊,然後整个人的知觉便全系在那自她口中吞吐的芳馥气息,那些原本自己想模糊的意念,彷佛经她丰腴、性感的两片唇轻轻挑起了。
    他像一头出柙的野兽,勇猛坚决且不容受阻地张开嘴包容她的唇,舌尖直探入她轻启的口中,梭巡她的香舌,两人的舌尖迅速交缠,就像狂蜂浪蝶般,贪婪的吸吮,永无止境……
    一种鲜明的意念呼之欲出,他抬头望向那道紧锁的门扉,他的两眼倏地一亮。
    他拒绝这种咫尺天涯的滋味!
    就在他毅然的决定将手往门板一扣的同时——
    乃葳一脸肃然的跨了出来。
    她交叠的两手搁在前头,不再注视他,轻声道;“谢谢你的帮忙,我……走了!再见——”
    “我不许你走!”
    “你!?”乃葳扬起眸子直视他的脸,在那刚毅的线条中,她解读著那种不寻常的气势。
    她屏气凝神,几乎是充满期待的表情看著他。
    “我不会让你就这样说再见!”他炙热的目光在她脸上驻留。
    “你……凭什麽?”她吸了口气,故意说道。
    “就凭……”他拉近彼此的距离,让彼此的眸子只容得下对方。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她张大嘴一副惊讶状,却有抹难掩的欣喜流泄在眉梢。“你在胡说什麽?谁是你的人?”
    “或者说,我是你的人也成。”逸白慵懒地道:“别忘了我们现在已有婚约在。”
    “你……”乃葳咬着下唇,不情愿地答道:“你别开玩笑了,那只是口头上的承诺,我看,有婚约的是你跟李佳绢才对。”
    逸白漾起一朵高深的微笑。
    “你错了!如果有心,三言两语都可能是矢志不渝的誓言;相反地,如果没那个真心,再多的约定都枉然……”
    “那……”乃葳低下头,一种莫名的委屈顿萌,“谁知道你什么有心没心的……我只晓得,我留下来根本是多馀的——”
    “谁说的!”逸白制止她的话,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回避与退缩。
    “你不要一直用自己的设想去衡量别人,好吗?什麽叫瞻前顾後?又什麽是缺乏勇气魄力?我怎麽可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只是——”
    他张臂搂她入怀,用自己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包围住她。
    “我只是要的不是时候,我怕自己所用的心,反而伤害了你!我不是逃兵,也不想打迷糊仗,可是,我要先取得自己应战的有利筹码,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伏在他胸口,乃葳不争气地泛红了眼眶,“我或许不像你所想的,那么容易受伤的女人……”
    爱情得不到回应,那才是她心中最大的伤痕吧?
    “或许吧!可是,我却不能不去保护你,因为……我不能太自私,我不能不为你设想……”
    “那,你还留下我干嘛?”
    “葳,答应我,等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心。”
    她望进他温柔多情的眼,聆听他真挚的心意,霎时去意甚坚的脚步全都软化了。
    “别忘了!我还等着履行婚约,当你的假老公呢!”他轻敲了她的头一记,故意道:“这可是你亲口求婚的。”
    “你……”乃葳滴溜溜地往他瞟去,有些腼腆地道:“你就真的只想当我的假老公?”
    “嗯……那依你说呢?”
    “我……我——”她能说什麽呢?嗫嚅了老半天,才硬著头皮道:“那当然要……你、你笑什么?”
    “没有呀!”忍俊不住的逸白,实在看不惯一向率性的她,竟变得如此“矫作”。
    “我是高兴才笑的嘛!反正,不管真假,从现在起,你不许动不动说再见!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像一年前那样走掉,绝不容许自己再傻一次。”
    “是吗?”乃葳听得心花怒放,笑嗔道:“你也知道自己傻喽?”
    “现在变聪明,不会太迟了吧?”
    乃葳轻叹口气,倚在他肩头。
    “能等到的,都不迟……”她像对自己述说般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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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逸白一如往常的踏入公司,然而,心情却格外凝重。
    以他目前的敏感地位来说,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成为别人茶馀饭後的话题。
    公司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然逸白却敏锐的嗅出风雨欲来的冷然气息。
    果然,据说今日“特别”临时请假的总经理,居然请了代班人坐阵,而且,第一道下达的命令,便是召见他这个童副理。
    一进总经理办公室,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李佳绢。
    原本他是打算今天私访李宅,好心平气和地与他们议及婚事。可是,看来是没办法了……
    他的未婚妻,正大摇大摆地坐在那高背的龙椅内,唇角衔著一贯高傲的笑意,趾高气昂地睥睨著他。
    “佳绢,你——”
    “记住你现在的身分,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
    逸白瞟了她一眼,心知肚明她的用意,他撇了撇唇,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请问李大小姐找我,有什麽事?”
    “嗯……”佳绢把弄着那涂着绚彩的指甲,“没什么,我渴了,想叫你帮我倒杯茶来。”
    敢情大小姐她今个儿一大早,就是千方百计来找他碴的,她摆明了要激怒他。
    明知她故意将自己视为小弟使唤的用意,逸白偏不遂她所愿。
    “茶倒好了。”他不多话,帮她泡了一杯上等乌龙茶置于桌面,“我可以走了吧?”
    佳绢低头才啜了一小口,立即皱眉娇呼:“这麽烫,叫人怎麽喝呢?”
    “放着,自然就会变冷了。”敢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一想到这段失去温度的婚约,只感到疲惫。
    “不!我现在就要喝!”她把杯子往前一推,命令意味十足地道:“我要你立刻把它弄凉。”
    逸白望了望杯子,挑眉点了头。
    接著,他打开杯盖,倒出部分茶水之后,走向冰箱,取出数块冰块便往那杯冒著热气的茶杯里一扔,重新盖好杯子,往她桌上一搁。
    “好了!如果你嫌太烫,还有冰块随便你加!我还有公事要忙,没空陪大小姐你喝茶。”话一说完,转身想走的他才拉开门,后头就传来她尖锐地吼叫。
    “童逸白!我没让你走,你敢走一步试试看!”
    闻言他果然停住了脚步。
    他就那样一脸铁青的面对公司全体同仁嘲弄的视线。
    陷入一种极度难堪的他,感到愤怒正一寸一寸地吞蚀掉所有理智。
    偏偏大小姐她还不罢休,追到他眼前,噙着胜利的笑脸讽道:“怎么样?你今天的公事就是陪大小姐我喝茶,有谁敢说话?”
    蹙紧浓眉,他寒著声音哼道:“是没人敢说活,反正公司是你家的,你大小姐想整垮,也不劳别人来操心。只不过,在这公司里的每个人,都各有各的职责,我想,如果大小姐真想找人喝茶,这麽好的差事,我怕自己无福消受,请你另找高明吧!”
    “我就偏要你!”她硬是横在他面前,阻挠他离去。
    “童逸白,别跟我谈什麽职责!你相不相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就别想再混下去了!就像你这个副理,不也是靠我两三句话就搞定的?”她想炫耀自己的实力雄厚,同时也想警告他。
    他的确听进去了,而且,这也帮他解决了悬宕已久的心事。
    “这麽说,我还真的要感谢你关照罗?”他冷冽无比的扫视她,就在敛容的一刹那,他挥出两臂推开她,只差没把她给摔去贴墙。
    “告诉你,我不希罕!我不干了,行不行?大小姐!”他像一座爆发的火山,愤怒的熔浆飞溅而出,令人不敢正攫其锋。
    全公司上下员工皆噤若寒蝉,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如旋风般离去的背影。
    唯一的杂音,是当佳绢“拥抱”那面墙而哎哟娇呼的那一刻,忍俊不住的笑声,不小心地自员工间逸出来。
    “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再笑,我……我就叫我爸爸全把你们开除!”徒留狼狈的佳绢像一头捉狂的母老虎,在办公室张牙舞爪。
    她咬牙切齿地冲回总经理室,嘴里胡乱的咒骂著,两只眼睛喷射出最狂烈的火焰。
    那是妒火,一种可以毁灭一切的大火!
    她抓起电话拨了号码,对著话筒的彼端迸出森冷的命令。
    当逸白回到那个即将挥别的窝时,满屋子的疮痍不变,却不见乃葳的人影,倒是从浴室里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
    “葳葳!”他轻唤了一声,随即悄声地回到卧室去,因为“洗澡”似乎并不是打招呼的好时机。
    逸白搬出了大行李箱,环顾四周,评估著自己可能带走的完整行李,正苦恼於取舍间时,忽然传来一道歌声。
    盥洗室的水流声被一道悠扬婉转的歌声所取代,乃葳忘情而柔和的嗓子就像和风吹拂而来,荡入他的耳里,一点一滴的……那心头的皱褶,竟奇妙地被抚平了。
    逸白听得入神,索性以两手为枕,半倚半靠地挂在那张幸存完整的床上,轻阖上眼,唇角浮现著盎然的笑意,专注地享受她美妙的歌喉……
    就在他几乎快睡著的一刻,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大叫——
    逸白迅速弹开眼皮,身子自床上跃起,正要往浴室探视,结果——
    “啊……”他感到自己撞到了某种柔软温暖的“物体”,行动快速的根本叫人来不及煞车。
    定睛一望,逸白赫然发现自己正抱住周乃葳——一丝不挂的她。
    “你……”神智轰然被炸碎的他,出现了片刻却甚为严重的“反射神经功能障碍症”。
    他瞪著自己的大手掌所抓住的那一对丰嫩……
    “可耻!”他甩甩头,咒骂着自己。
    “你——”乃葳委屈而震怒的声音在他脑後发作。
    “我不是……不是说你,我是说自己!”他急着向解释,一掉头,又是眩目的雪白,叫人六神没了主。
    逸白咬了牙,索性也不再回避。
    他伸出颤抖的手,抚上她平滑的肩头,注视美丽容颜的眼睛是始终不敢越过颈子的警戒线,尽管那浑然天成的同体香味,正撩拨着一种属于正常男人的原始本能。
    他想占有她!乃葳深吸口气,不知该不该为自己坚持奋斗的战果大声喝采,毕竟,这样的期待充满未知的懵懂。
    不过,乃葳很快的发现到,这个男人的眼里,除了那把烧得人心慌的欲火外,还有其他。
    是一种无限珍爱的怜惜。
    捏了捏她的裸肩,他笑得好温柔好温柔,可是,说的话却是极具威胁性。
    “你最好快把衣服穿好,如果再轻举妄动,後果……恐怕不是你所能承担的,我……不想再看到这样子的玩笑。”逸白无法在这等阴晦不明的情势下贸然行动,他害怕的是,可能加诸于她的伤害。
    乃葳掀了一下眼皮,红着脸,开始套上衣服,却仍不免嘟着嘴嘀咕:“我从来没开玩笑,也没啥不可承担的……”
    假意没听见的逸白悄然拈笑,瞧这光景,她对自己这番胡搞瞎搞得纠缠,倒是一副视死如归的壮烈模样呢!
    此刻,套好洋装的乃葳,发出了娇嗔:“拜托!你拿这是什么衣服啊?”
    原来他先前为她买的那件洋装,经过“佳绢”的改良加工,裙摆撕去了一大半,而且肚皮上也破了个大洞。
    “这是……露肚、迷你装!今年最新样式。”他忍不住笑了,“我特别买来送你的。”
    “你还笑?这样子的裙子穿出去,怎么见人哪!?”她低头望了溜到外头乘凉的肚脐眼,还有那随时要亮出内裤的裙摆。
    眼光困难的自她那两条腿移开,逸白由衷说道:“是不好穿出去,免得叫外头的男人口水满街流!”
    “噢?是吗?”她反而乐不可支地道:“你是说,我很魅力喽?”
    逸白失笑。
    她拥有天使般纯洁的脸蛋,魔鬼样惹火的身材,似乎男人只要落在她手里,或为驯良的牲口,或为撒野的猛兽,全操控在她手上。
    逸白答道:“如果你有心的话,绝对不会有男人会拒绝的。”
    “真的吗?”她紧接真正重点的下文,“那你呢?”
    “我?”没料著她会直接这麽问,逸白怔住了。
    他无法抗拒!他会是伴侧舐吮的驯畜,也会是头侵略蹂躏的野兽。
    就在乃葳屏气凝神地等待他的答案之时,忽然——
    砰地一声,外头传来不明巨响,似乎是门板撞击声。
    他俩互视一眼,然後很快地证实了心中一致的疑虑。
    有人侵入了!逸白首先冲去将房门上锁。
    “找找,可能在房间里!”外头有人恶狠狠地道。
    逸白心中一惊,本能地上前将乃葳拉到身後,然後顺手抓起一把吊衣杆。
    “完蛋了!一定又是那些混蛋!我早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乃葳拉住他的衣角,十分惊恐。
    “你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逸白回头望了她一眼,然後认真的道:“不过,就算我被人家打死了,你也要自己找机会快逃,懂吗?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她当然懂,她懂的是,在此时此刻,他眼波流转出那一抹纠缠无奈的爱怜,瞬间叫她红了眼眶。
    就在外头响起踹门声时,乃葳像发了狂似的,竟冲到他面前,脚尖一踮,捧住他的脸,凑向他的唇瓣,狠狠地吻了他,然後在他总慢半拍的反应表现之前,放开他。
    “童逸白,你听好,如果你敢打输,我就陪你一起死!”她绷紧的脸蛋有著叫人动容的坚决。
    紧接著,她四周张望,终於抓到一张几架。
    “你……”望著加入战局,并列在身畔的她,原再想说些什麽的逸白,弯了唇线,动容的一笑。
    嘴里尚残馀她掺有泪水的吻,咸咸涩涩的,可是心头却有一道奇妙的甘醇在酝酿、发酵……
    那扇薄薄的门板,终於不敌强劲的压迫。门板倒下後,两名彪形大汉映入他们的眼帘。
    “你们是什麽人,想干什么?”逸白全身肌肉鼓得结实,他先声夺人,倒叫闯入者的气势略逊一筹。
    而乃葳也在皱眉,心里纳闷著,怪了?怎麽不是上回那几个恶煞!?又换生手上场了吗?
    那大汉之一指著乃葳,粗声粗气地道:“我们要的是她,你识相的话,就问一边凉快去!”
    逸白听了,竟笑了起来,他说话时的眼光是朝向乃葳的,“我就是学不会识相,学不会不过问她的事。”
    乃葳也浮现出一朵无限娇美的笑靥,笑出心中无限的感动。
    两人笑容几乎在同时收敛,就在乃葳向逸白眨了只眼的那一瞬间——
    “唉哟——”逸白挥出无情的力道,轰向其中一名壮汉的身子。
    另一名壮汉见状,欲扑向逸白,乃岁连忙使出全身力气,高举著几架,朝那人头顶重重一击——
    “噢……妈呀!”结果,那顶几架竟套上人家的头,一时之间那人丑陋的大头颅就卡在架中,活似机器怪兽的乱晃著,形成一个叫人发噱的滑稽镜头。
    “你还笑!?快走呀!”一面忙於打斗的他,分神朝她吼叫,就在这当头——
    “啊!?”混乱中逸白中了匕首,鲜血迅速染红了衬衣。
    “逸白——”乃葳见状,又惊又怒,她开始抓起东西往壮汉身上砸去,
    “去死吧!王八蛋!你们敢动他一下,我就叫你们下地狱,不得好死!”
    接著,她使出蛮力冲上那名正执刀逼向逸白的壮汉,喝地一声,扬起腿一踢,虽没踢掉对方的利刃,倒是正中人家的胸膛。
    而且,也踢掉了那人的蠢动。
    不错吧!她有模有样的扎著“马步”,捍卫著受伤的逸白,心里庆幸著自己平日爱看武打剧的成果。
    瞧那名壮汉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壮汉咽著口水,喉结上下的蠕动,眼光始终落在方才高扬的大腿……之间。
    那叫人垂涎的小小三角裤,自他头顶晃过,几乎夺去了他的魂魄。
    逸白虽心领她维护的美意,却更加洞悉局势。
    如果可能,他真想狠狠地戳上那人的双眼,那贪色的意图亵渎了她的纯洁……
    不顾沁血的伤口,逸白卯足劲儿打得早已心猿意马的壮汉,是节节败退。
    “走、快走呀!”然後,他拉著她往外头奔去。
    “逸白,你流了好多的血……”她的心好痛、好气。
    “我没事,先离开这儿再说。”他必须趁自己体力还足够的时候,带她脱离险境。
    “那个混蛋!刚才真该多踢他两脚!”她的口气好大,一副意犹未尽,“最好把他吓得屁滚尿流!”
    原本伤口传递的痛楚是叫人笑不出口的,可是,她的话却叫他感到可笑。
    “你再多踢两脚,只怕他马上要流鼻血了。”
    “流鼻血?有吗?”匆忙追随他踩著楼阶,她偏头纳闷了。
    “有!而且连著口水一起流!”他往她那在裙摆下的两条玉腿投瞥,又摇了头,“我想,你还是换下衣服的好。”
    乃葳会意,脸颊迅速发烫。“我偏不换!起码证明我还是可以让男人有反应,不像有些木头!”
    “只怕你现在又多了证明的机会了。”抵达地面,逸白张望答道。
    顺著他的目光,乃葳看见了不远处的榕树旁窜出两名大汉正飞驰而来。
    “快走!”逸由当机立断,拉著乃葳,快步往前冲。
    身後的壮汉紧追不舍,逸白见状,只好对乃葳道:“葳……你先走!我留下来对付他们——”
    “不行!要走一块儿走,不然……”乃葳嘟了嘴,气喘吁吁地应道:“就一起跟他们拚了!”
    拚了?一个负伤、一个是弱女子,就怕没那个筹码。
    就在他们快被追上,千钧一发之际——
    一辆轿车疾驰至他们身畔落定。
    “快上车!”
    车内传出的声音叫乃葳大吃一惊。那熟悉的嗓子……
    “快上车吧!”车窗内探出的头颈,证实了她的惊疑,“姑妈让我来接你的。”
    是伙伦克!
    “葳葳,他是……”
    乃葳吐了口气,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之前,她催促著一脸质疑的逸白上车。
    “没想到这次来台湾,还真是来对了,姑姑一直挂念著你的安危呢!”一上车,驾驶座的狄伦克便开口道。
    乃葳听了了却只是哼声冷笑,“你不必假惺惺了,狄伦克。难道那些人不是你指使的?”
    “我指使的?那我现在出面救你们,不是多此一举吗?”狄伦克操著流利的国语应道。
    “对我来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心机!”乃葳紧绷著脸。“我最恨的就是像你这种伪君子。”
    “是吗?”快速收回投射在後照镜上的视线,狄伦克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怒意,他把矛头指向逸白。
    “好!那我不妨就当真小人。”猛踩煞车,狄伦克回过头取下墨镜,用那略嫌狭长的眼眸眯看著逸白道:“我现在就把这个诱拐我老婆的奸夫给丢下车去。”
    他……老婆?是乃葳?一句“奸夫”,可把那伤口的神经给再度轰炸开来。
    “你!?”逸白因失血过多,苍白的脸煞是骇人。
    “逸白,你……你别听他的,我以後再跟你解释,现在——”乃葳掉头朝狄伦克怒吼著:“你马上送他到医院去,听见了没有?”
    “不用了!我不必——”想打开车门的逸白,动作没能完成,却已昏厥过去。
    “逸白!逸白——”乃葳快急哭的同时,车子又重新启动。
    “我会送他去医院,只是你必须答应去见姑妈。”
    “见就见,有什麽了不起?”她恨恨的撇唇。
    “其实你也真的很想不开,嫁给我有什麽不好?又何苦千辛万苦的跑回来抢别人的老公,还差点被人家捉去教训,如果不是我及时——”
    “你来台湾多久了?”她打断他邀功的话,有所警惕地问。
    “久到可以知道这个男人叫童逸白,而且有一个阔未婚妻叫李佳绢……反正,你放心好了,我随时在你左右。”虽然看不到面孔,但是,那森寒的语气,依然令人心悸。
    乃岁安静了下来,她眼前唯一想的,唯有逸白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