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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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夫!”她瞪著闯进主卧室的大男人。
    他进房的时间点还真是巧──巧到令人生疑。
    “为什么我再度觉得自己像一只待宰的小猪?”她拉住丝薇拉,问。
    “老话一句……因为沃夫总是攻其不意。别难过,对上他,你永远不是唯一的输家。”
    “但现在我也是你的手下败将了。”芳羽从巧合中不难发现,丝薇拉是以送鸡汤之名,行游说兼卧底探测之实。
    可恶!她的心有这么软吗?老是被人用同一招吃定。
    “丝薇拉。”沃夫低沉开口,语气隐含不悦。
    “听说晚餐有道美味叫‘果律虾球’,酸酸甜甜,正合孕妇的口味,你们可别耗到什么都被我喂进了班森的嘴里才下楼。”她快闪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主卧室突然陷入一片沉静。
    芳羽坐在床边,嘟著嘴不吭声,腮帮子鼓鼓的。
    沃夫表面镇定,其实心里却拿她没辙。道格医生才说过,要尽量保持孕妇心情平稳,结果他马上就拿这么多事情轰炸她。
    他观颜察色。
    她看起来是不太高兴,不过,双颊红润、眸儿莹亮,没化妆的素颜看起来气色很好,所以……她的身体状况应该还好吧?
    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表情十足、生气勃勃。
    看过从以前到昨天为止,她在奥兰多留下的诸多影像,看来总是神情生疏、眼神冷淡,身边仿佛筑起无形的墙,不冷傲,但绝对拒人于千里之外。
    幸好她对他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至少她还会对他赌气,他聊以安慰自己。
    “你不去看宝宝房?”他生硬地问。
    “你又没拿出导游用的小旗子,我干嘛跟你走?”必要时,她可以让自己很难缠。
    “我可以立刻弄出一支小旗子来。”他回得很严肃。
    她想笑,但勉强忍住。“得了吧,我知道你有多神通广大,连我跟丝薇拉说了什么,你都一清二楚。你打算一辈子都监听我说话吗?”
    他温存地看著她。“这个时候,我应该说‘好主意’吗?”
    “敢说的话,你就试试看。”她瞪著他。
    他叹了口气,耙梳过墨发。
    “会那样做,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他强调。“但我‘必须’要知道。”
    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却突然跳脚,说风就是雨,他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偏偏她又拒绝沟通!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别开脸。
    “至少下次不会误闯地雷区。”他无奈的神情中,有一丝对她的纵容偏爱。
    芳羽望著他。
    一个人有可能这么快就陷入爱河吗?他默默为她做的事,一波一波有如潮浪,向她涌来,将她的心推送到他的怀里。
    一颗心就这样,悄悄地悬在他身上了……
    “我去弄根该死的小旗子,带你到宝宝房看看。”
    “我现在想休息,晚餐后再去看也不迟。”
    她躺下来,故意背对著他。
    沃夫不吃这一套,绕过来,直接坐在床边,帮她拉好被子,手臂撑在她身后,锢锁了他,防止她故意滚到另一边去。
    他与她四目相对。
    “还在生气?”他犀利的眼神都柔了,流连在她脸上的目光温煦如阳光。
    “不是气,只是有一点不愉快、不甘心罢了。”她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我不喜欢被人设计。”
    他默然无语。
    “但是我很喜欢你为我做的一切,好贴心。”她摸摸他的脸,这个男人的神经都快被她的情绪绷断了,真可怜。“打个商量,下次别只顾著筑巢,多关心我的心情,好吗?”
    “不会再有下一次。”他郑重允诺。
    他神情之凝肃,让她无条件信任他。
    “你现在忙吗?”她拍拍床垫。“要不要躺上来,陪我休息一下?”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火光,瞬间窜成猛焰。
    喔喔,他的感官接收器好像收到了错误讯息。
    “沃夫,我很累,只想要‘纯休息’,如果你想‘运动’,我想这宅里应该有健身房吧?”再不济,叫他去跟班森玩摔角,保证他们累瘫。
    他躺上床,将她揽进怀里,知道她是认真的。
    “乖乖睡,我不会动你,等厨师把果律虾球做好,我再叫醒你。”
    她在他怀里挪了挪,找寻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唔,不小心碰到他的……啊,他真的“起来”了耶!
    “你确定你可以忍耐得住?”她打了个呵欠。
    “再多说一句话,就吃掉你。”他低声恐吓,巴不得抓到她的小辫子,堂而皇之吃掉她。
    哪知不到三秒钟,均匀甜蜜的呼吸声传来。
    这下可好了,他的“雄壮威武”真的无用武之地了……
    经过几日调养,加,这格医生登门问诊,终于让沃夫确认,芳羽与胎儿都健康无虞。
    他表面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暗暗忧心,被多年朋友设计、背叛,会让她气得惊动胎气,但没想到她反而适应良好。
    只不过,她常常凝目寻思,像在考虑些什么。她在这里,虽有丝薇拉作伴,看起来仿佛很开心,但他还是常常逮到她茫然出神的片刻。
    沃夫叹了口气,继续在笔记型电脑上,做下一间夜店的设计蓝图。
    芳羽拿著马克杯,晃了进来,坐在一旁,杯里的蜂蜜热牛奶散发甜甜暖香。
    她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
    忽然间,她开口了。
    “我们都知道,你有多神通广大。”纤指摩挲著杯身。
    他不置可否。
    虽然他不想利用身分耍特权、搞特殊待遇,但……就某些事而言,他的确比一般人更有能耐。
    芳羽斟酌著,谨慎开口:“如果我想知道,我在奥兰多的‘朋友’是否报警,将我列为失踪人口,你有办法帮我查到吗?”
    “不,他们没有这样做。”他立时回答,证明他想得比她周到,早就顾虑到这一环。“没有人报案说你失踪,我相信,你的‘朋友’不会自投罗网。”
    芳羽点点头。“我只是不希望消息传回台湾,让家人担忧。我可以打电话给家人吗?”
    “随时都可以。”他话锋一转,认真地打量她,问:“你今天还好吗?”
    “我天天都很好。”她忍不住要提出抗议。“沃夫,你要搞清楚,我不是瘸了腿或断根手,我不过是怀孕了而已。”
    “怀孕本身就已经是个很大的问题了。”他超严肃地看著她。“一定要处处小心。”
    芳羽翻了个白眼给他看。
    沃夫的小心对待,实在很甜蜜,但有时不免让她吃不消,她又不是一摔就破的搪瓷娃娃。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
    “你实在很娇小……”尤其她身高还不及他的下巴,骨架纤细,精致小巧,比起一般结实粗壮的美国女人,她袖珍极了。
    他爱的正是她的灵巧可爱、细腻可人,却也因此担忧不已,现在还好,过阵子肚子大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太难受?
    “嘿,在我的家乡,长得跟我一样娇小的女人比比皆是,人家矮不隆咚也能生出十个八个来。”她气呼呼的。
    他不禁莞尔。“所以你要帮我生十个八个?”
    “你先确定你要花上十几年的时间,担心我跌倒、担心我太累、担心菜不合我胃口,担心我会动不动就昏倒再说。”她又喝了口蜂蜜热牛奶。
    沃夫拿开她的马克杯,站起来,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老天,真像大熊抱小熊,她可以整个人没进他怀中。
    这个女人抓住他的弱点了!他埋在她发香中微笑。
    “记住,直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任何不适,只不过比平常更爱困一点而已。”她小脸挣出来,认真告知。
    “那你可以陪我出席一个特殊场合吗?”
    “什么时候?”
    “明天。”
    “什么场合?有多特殊?”
    他一个人平常在外头巡视产业,出门只要班森随行,留她跟丝薇拉两个女人在家引颈期盼,她们几次说要跟,都被拒绝。
    丝薇拉还唧唧咕咕的抱怨,说她以前都能跟著到处耍威风,现在反倒像个伴护似的,只能留下来陪她。
    但──到底什么场合这么特别,特别到要邀请她出席?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暗红绒盒,打开后,一枚典雅钻戒立即迎光生辉。
    “WELL,我知道中国人的嫁娶是很繁琐,也知道婚礼对女人来说,绝对重要,我不会省了这道工,但这留到以后请你家人一起参与,在那之前,我们先去注册,你愿意吗?”
    她瞪看著他,慢慢消化他的语意。
    他的意思是……是要结婚?
    他的意思是……是会到家人面前提亲,让她在家人祝福下,快乐出阁?
    但那都是后话,他想要先订下她?
    他给她的惊喜,一天好几样,还真是连绵不断啊!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戒指,那个小东西好美,他该不会是早就买来备用了吧?
    目光回到他脸上,她看到他眸里的希冀与紧张,突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据我所知,迈阿密的沃夫先生出身神秘,没有家人。”她慢条斯理地说。
    “的确没有。”他老实承认,额上冒汗。
    “如果我答应了,岂不是成了你的第一个家人?”她偏著头问。
    “你、宝宝,一次多了两个家人。”他把戒指推到她面前,手心微微发汗。
    她没伸手去拿戒指,反而笑吟吟地看著他。
    “我看你好像很紧张,你担心我会拒绝吗?”呵呵,不是她坏心,而是看到素来冷静精睿的男人,居然也会有不确定的时候,这一刻值得记住,永久留念。
    “有关你的事,我没有一件是不担心的。”尤其是这一件。
    “如果我不答应,该怎么办?”她笑甜甜地问。
    “我会不顾你的意愿,直接扛著你去注册。”他的冷汗流下来,语气却很强硬。
    “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但……”她伸手揩掉他的汗水。“何不省点事,直接帮我戴上戒指就好?”她晃晃五指。
    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的目光可以这么快,从不安飞腾到狂喜。
    “你的意思是?”他拿出戒指,温柔地拉来她的手。
    “戴上戒指,别说是注册了,不管哪里我都跟你去。”
    “你好,我想请卫展翼先生听电话。”
    “抱歉,总裁现在没有空。”
    “那找卫征海先生。”
    “他也在开会。”总机小姐甜蜜地回答。“请问,需要我为你留话吗?”
    “好。敝姓刘,美国奥兰多的刘子飞,卫芳羽的好朋友。请转告两位卫先生,芳羽失踪了,我很乐意帮忙找人,请他们跟我联络。我的电话是……”
    半分钟后,讯息传达完毕,将无线电话轻抵在下巴的男人无声地笑了。
    “这回稳钓卫氏集团这尾大鱼了。”他得意低喃。
    “因为帮忙找到误入歧途的妹妹,对我产生感激不已,进而大力鼓吹妹妹跟我交往……听起来相当可行。卫芳羽,你怎么会以为,只要跳上直升机就能摆脱我?”
    她已经不再只是一个令人垂涎的女人,更代表著一大笔财富与随之而来的雄厚势力。
    他放下电话,为自己倒杯酒,预先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
    而在他身后,一方暗处,沉默伫立的女人眼中激射出充满恨意的眸光。
    虽然没有白纱捧花,但注册结婚后,回到家,在远远的大门前,沃夫还是铁臂一捞,轻轻松松就把她抱进怀里,踏入大门。
    “喂,我不是说过了,我不是瘸了条腿,我只不过是怀孕而已。”她抗议,随时随地都不能“脚踏实地”。
    “这是礼俗。”他认真说道。“新郎都要抱新娘进门。”
    “那是在新房门前,好不好?”她说归说,手臂还是紧攀著他。
    这个男人有点缺乏常识。从求婚却没抢先帮她戴上戒指,到不知道要把戒指套在哪根手指,到乱抱她进门,平白无故多走了好多路……唉,往好处想,他没有太多取悦女人的经验,以后可能也很难对别的女人付出这么多。
    但,他为什么对她这方的礼俗习惯,从吃饭穿衣到怀孕忌讳都了若指掌?
    莫非他有秘密武器?除了偷学中文以外,他还偷学了什么?
    “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也不能算‘送’,对你来说应该是‘失而复得’吧。”
    他抱著她,走进宅里一个采光良好的大房间,只见一个个大纸箱堆放在地上。
    而房里,已经有了基本设备。L木地板、米白色沙发、深色藤编咖啡桌,还有张加拿大枫木书桌,书架还空空的,她看得出这是一间女性化的书房或工作室。
    他小心地把她放在沙发上,把一个个纸箱移过来,陪她坐下。
    “这些是什么?”
    “你留在奥兰多公寓里的东西,我派人送过来。”其实,他去接她的那一晚,过没多久,他的人就已经进去打包装箱。
    “哇!”她惊呼一声,心里好高兴。“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很想念这些东西?”
    沃夫宅里应有尽有,就算有缺,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想尽办法地帮她弄到手。
    但是、但是……她猛拆纸箱,他在一旁帮忙,不愿打扰她的喜悦。
    她抱起一本书。“你知道吗?我好舍不得这些书,这都是我上学时的用书,里面有我的笔记、注解、无聊时的涂鸦,我都舍不得卖给二手书商,何况是丢掉!”
    “我知道。”他淡淡回答。
    就是因为知道芳羽很长情,这些对她很重要,所以才要人通通带回来。
    一整个下午,她就在连连惊呼中,拆光了箱子。
    如果不是沃夫严格禁止,她会亲自把书排上书架,但他坚持要她动口不动手,一切由他代劳。
    所有东西归位之后,她在书架前踱来踱去,反覆检查,发现只有那本“怀孕须知”不见踪影。
    “奇怪……”她最迫切要看的书,反而找不到?
    “怎么了?”
    “没什么。”话说没什么,但她又忍不住往下问。“我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吗?”
    “我的人做事干净俐落,应该不至于落了什么。”
    那就有意思了!好端端的一本书,怎么会不翼而飞?
    虽然沃夫挂保证,但她还是有点怀疑那些人的能耐。
    直到她在一个小塑胶袋里,发现当初用来验孕、被她藏在浴室橱柜底端的验孕棒,也一并被带过来了,才承认如此仔细的搜寻打包,不该掉了什么才对。
    难道说,那本被抛在床上的“怀孕须知”太明显,反而没人注意到?
    算了,可能忙中有错。掉了一本书,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看她踱步的样子,有古怪!“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一本书。”
    “我派人过去拿。”
    “没关系,那种书,书局有很多,大不了再买一本就好了。”为了这点小事,还要劳师动众,派人在奥兰多、迈阿密两头跑,多麻烦。
    芳羽并不把这件事在心上,也不以为意。
    她走向书桌,翻看著之前接来翻译的书稿,截稿期还没到,她还可以加把劲。
    “这些是什么?”沃夫靠过来。
    “工作,赚外快。”她半开玩笑。“小孩的奶粉钱。”
    “退掉,我会养你跟孩子。”、
    “我知道你会,但我想要做点工作,再说,当初积极争取来的机会,可不能用一句‘找到孩子的爸,他肯认帐,我不再缺钱了’就打发掉。”
    他面无表情地看著她。
    以往“这样的表情总让对手吓得自动求饶,但芳羽却无所畏惧。
    “你现在不适合工作,坐太久对身体不好。”
    真是的,一扯到怀孕,这个男人的禁令比牛毛还多,既然如此,怎不见他夜里向她索欢时,稍稍收敛一些?
    “我不会坐太久,我会随时起来走一走,动一动。”她耐心说服,知道他的出发点只是太在乎她。“不然,你晚上去巡视夜店的时候,我要做什么?”
    他面无表情。“早点睡觉,休养身体……”
    “喂,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是生病,我只不过是怀孕而已。”她再三强调。
    “……,等我回来,陪我翻云覆雨,这样你才有体力。”他一口气说完。
    她羞得猛捶他一拳。“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
    他还是酷著一张脸。“所以,这些东西,我叫人帮你做。”
    他怎么那么霸道?说也说不听!
    “那你干嘛不找别的女人帮你怀孕?”都是怀上贝比惹的祸!
    喔喔,不妙,他的眸色加深,眼底堆满笑意,而且还很邪恶!
    “住口。”她红著脸娇斥。
    以前他会客气的点到为止,但现在──他不会放过这个揶揄老婆的机会。
    “不知道是谁说,想要‘全部的我’?”他的话把记忆带回火辣辣的那一夜。
    “也不知道是谁在我取保险套时,一再要求,说想要‘毫无隔阂、照单全收’?”
    “我指的是‘第一次’、‘第一次’!谁叫你后面那几次都没……”她红著脸斥驳,随即捂著脸呻吟。
    老天,听听她说了什么!
    他盘起手。“搞不好第一次就中奖了,就算后面做了防护措施也来不及了。”
    她放下双掌,赏他一记白眼。“哪有那么强?第一次就中奖!”
    “我就那么强。”他俯下来,含著她的上唇。
    他懒懒地轻咬她的唇,一下、一下,又一下,垂著眼看著气息逐渐变得紊乱的她。
    她抬起头,怯怯地承受他的目光。她已经太熟悉这深浓的眸光──这意味著,他又想要了。
    如果在两个月前,有人告诉她,她会迷恋做爱的滋味,她会感到倍受侮辱。但是现在?
    只要那个男人是沃夫,她就无法抗拒,而且好喜欢好喜欢跟他交颈缠绵的感觉。
    他把书稿推开,将她抱到桌上,让她臀部抵在桌边,双腿微微敞开。
    “不要在这里啦。”她试图阻止他勃发的情欲。
    一向穿惯裤装的她,依照护士建议,没有特殊必要,就以连身裙取代束缚腰腹的裤子,此举予他很大、很大的方便。
    他摸索她背后的拉练,徐缓往下拉,随著拉链一寸寸失守,她的美背也曝露了出来,他将衣物轻轻一扯,她的上半身已然裸露。
    “不、不可以在这里。”这里是她日后要阅读、工作的空间耶,是很神圣的!
    破掉的布料被他扯开,丢在地上。
    “沃夫!”她惊呼。“你知不知道,这已经是你扯坏的第几件……”
    “不知道。”他从她香馥馥的胸前抬起头来。“我应该要认真计算吗?”
    她满脸娇红。“不,你不用算,我只是要你小心一点。”
    老是被佣人收拾到这些东西,她都觉得好丢脸,偏偏欢爱过后,她就昏倦睡去,再醒来时,勤奋的佣人已经收妥一切。
    “为什么?”
    “我不想让别人发现,我一天到晚都在买贴身衣物。”
    “那代表我们之间的性生活很美满。”
    她差点忘了,她才不要在这里办事。性生活“美满”是一回事,但“她很淫荡,随时随地都想要”,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你要‘那个’的话,就带我回房间做,不要在这里啦。”她无助哀饶。
    “你坚持要回房间,对吧?”他握著她的腰,将她往桌上推去,裙摆卷到她的腿根。
    他释放出自己。
    “如果我们现在要回房里做,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他邪恶地问。
    空虚感再度狂涌而现。奇怪,不只是他,连她也一样,昨晚明明才做过,还做了好多次,为什么现在却又饥渴地想要快点结合?
    “你好坏……”她忍不住轻泣。
    “但你好爱。”他扬起邪气的笑容。
    但愿她拥有跟他一样的影响力,有朝一日,反击回去。
    “绝对、绝对不可以……”他总是不给她个痛快,她只好抬起双腿,圈住他的腰身,防止他再使这套“欲走还留”玩弄她。
    “不可以怎么样?”他更深入一点点,额上汗珠滴落在她胸前,滑入乳沟,看到这一幕,他的自制力已经在溃堤边缘。
    “不可以……被发现……”她才说完,体内猛地进驻一道沉重的压力。
    她仰头轻啼,他粗重喘息,捺著性子,规律地进占、撤退。
    为了娇弱的她著想,不能放怀驰骋,几乎逼疯了他。
    然而,被她包裹、在她体内,对他而言已是天堂。
    芳羽细吟出声,困难地容纳他,渐渐习惯他,与他一同餍足这贪欢的欲爱。
    最后,在她心中被封为圣地的个人空间,也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