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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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么做根本没必要,但他还是做了。
    华威翟压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又是师父最最信任的人门弟子,怎么会做出这般出人意料之外的来事呢!
    但别怀疑,自从认识她后,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心。
    是以,一大早,他便将师弟们齐聚一堂,要求他们先行打道回府。
    "咦?那华师兄呢?"众师弟们不解的问。
    "我另有要事。"华威瞿心虚的没敢多看向来信赖他的众师弟们一眼,"你们别管这么多!"话毕,他更是拿出师兄的威严,让他们纵使满腹狐疑,却吭都不敢吭一声。
    "是!"众人眼见华师兄不高兴,连忙将自己的嘴紧紧封住。
    没错,华师兄可是师父、师娘最疼爱的弟子,如果他们胆敢惹他不悦,回去铁定会被责备到死的。
    "等等!"华威霍将其中一名师弟鹰扬拉到一旁,悄悄将一封密函塞给他,并低声交代道:"鹰扬,回去后将这封信交到师娘手中,不得有误。"
    "这是什么?"鹰扬不解的问:"为何要偷偷摸摸行事?"
    华师兄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何时开始做这种偷偷摸摸的小人行径?
    "你别多问!"华威翟不想解释太多,"叫你做你就去做,管别人家的闲事做啥?你是吃饱撑着吗?"
    哪有啊?鹰扬委屈的看着华威翟,"我……我只是有点好奇……"
    "好奇你的大头!"华威霍顺手赏了鹰扬一记爆果,完全没想到他刚才才央求鹰扬帮他一个小忙,"小心我回去整死你。"
    "是!"鹰扬虽然满腹委屈,倒也乖乖的领命,没敢有半句怨言。
    谁教……唉!华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小了点,无论谁得罪他,早晚都会尝到苦果,而师父及师娘也常因此哀声叹气,直说要是华师兄的心胸不那么狭窄,他早就可以出人头地,扬名江湖了。
    但在他还没改善自己的缺点之前,师父及师娘还是没敢让他完全在江湖上行走。
    总是会在华师兄一出门没多久,就开始想出有的没的小事将他召回,免得他在外闯祸。
    嗯——鹰扬心忖,他自己就是个大刺刺的个性,师父及师娘带怨叹,说什么如果华师兄有他的胸襟的一半就好,嘿嘿嘿!那他就要更加努力,让自己的武艺更上一层楼,说不定到时他就会有出头天的一日,毕竟,他现在可是除了华
    师兄之外,在自家师兄弟间排名第二啊!
    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会加油的。
    因此,他会心甘情愿的替华威翟做小跑腿的。
    "那是什么?"
    突然,一声娇语打断华威翟与鹰扬的对话。
    华威翟赶紧使眼色,教鹰扬不得声张。
    "给你姑……呃——我看看!"阿苓正想拿出她鸭霸的本性,却在乍看到华威翟的两道浓眉倏然扬起之际,赶紧改口。
    "哪有什么啊!"鹰扬恢复酷酷的模样,朝华威翟打了个揖,"就此告别华师兄,我会遵照您的指示办事的。"
    "嗯——"华威翟相当满意鹰扬一副上道的模样,顺手在鹰扬的肩上重重一拍,"好样的,华师兄记住了。"
    "咳咳!"鹰扬虽然很想学武林高手那样双手抱拳。爽朗的说声"小事一桩,何足挂齿"等客气话语,但华师兄实在拍得太用力,害他的脚差点一软,还被口水呛得差点窒息而亡。"咳……我……"
    看鹰扬这么不禁拍,华威翟只得一脚将他踹回众师弟那儿,"快点带他们回武当吧!"
    别再在她的面前丢人现眼了。
    阿苓其实很想将鹰扬抓回来,好好质问一下刚才他和华威翟在嘀嘀咕咕些什么,为什么她一出现,就不再继续说分明,莫非……华威翟是在构思什么诡计,想将她骗离他的身边吗?
    哼!作梦!
    她可是认定他,要跟着他一起行走江湖的呢!
    "你为什么不让他说?"于是,她很不客气的指着他的鼻头质问道。
    华威翟看着才刚玩得不亦乐乎的阿苓,两颊因跑得气喘吁吁,而显得红扑扑的;小小的鼻翼也因急促的呼吸而一耸一耸的,像是呼吸不够新鲜空气似的:红滟滟的樱唇则一张一合的,他甚至可从中嗅闻到属于她独特的兰花香。
    天哪!他是真的被她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女性魅力所迷惑。
    也因此,他忘了自己应该表现出很不喜欢被她纠缠的样子,反而讨好的将她揽至身侧,"咦?你不是很想要我陪你玩耍吗?"
    "呸!"他不说她还不气,他一说,她满肚子的无名火都升上来了,她倏地推开他,恶狠狠的怒瞪着他,"你还敢说!他奶奶的熊,你明明说要跟我玩躲猫猫的,为何躲了半天却跑来这里找你的师弟说悄悄话?你不知道你姑奶奶我找得很辛苦吗?"
    害她几乎将整个客栈后方的马房、院落全都找遍,走得腿都快断了。
    就算以前在雪岭山寨,也没人胆敢让她找得这么累。
    所以,她边说,边气呼呼的用鼻孔喷气,小小的、诱人的胸脯一高一低的上下起伏!那景象差点让华威翟失控。
    天!她现在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简直是在引诱他犯罪!
    呃——他赶快掩饰好身上某部位的失态,促狭的提醒道:"那个……是不是有人说了不该说的话啊?"
    啊——对喔!他昨天可是警告过她,如果她再出口成脏的话,他就不会带着她到处闲逛了,但那又如何,阿苓以挑衅的目光睨着他,他刚才抛开她,自己跑来跟师弟说悄悄话,害她完全被撇到一旁,像个外人似的,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
    所以,她才不要跟他道歉呢!
    看到她小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不知怎么的,华威翟就是知道她的心思正在百转千回。
    于是他转过身,一方面是不想让她发现他男性的正常反应,一方面是想逗着她玩,看看她是否会如他猜测的马上弃械投降。
    他用有点小声又不会太小声,恰恰好能传进她的耳中的音量说道:"我本来想带你到处去玩个够的,没想到你先犯规……那就只能不再让你跟!不然……就只能小小的惩罚一下做为警戒喽!"
    虾米?!
    他之所以在跟她玩躲猫猫之际,偷偷回来找他的师弟,全都是因为他想单独带她出去玩个够!
    而她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以为他想抛下她!这……她真是太不应该了。
    蓦地,她赶快将臭脸换掉,换成一张笑容可掬的好脸色,再飞奔到他的面前,用力的对他撒娇道:"让我跟、让我跟咩!"
    华威翟虽然暗自在内心偷笑,却强力隐忍着,装出冷冷的表情,"可惜刚才有某人不太遵守规则!"
    阿苓决定在这一刻来个装傻、装笨、装死,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是他口中的犯规者。
    "吓!是谁?!"她摆出一副干架的姿势,还边卷起袖子,"就让你姑……呃……本姑娘帮你教训那不知死活的人!"
    华威翟确实满佩服她的厚脸皮,但他知道,如果他这么轻易的原谅她,那她日后绝对会乘机爬到他的头上撒野,那还得了!
    所以,他努力抑制住笑意,以直勾勾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
    阿苓向来直来直往,有人骂她,她便会以更毒的话语骂回去;有人扁她,她绝对会跟对方打个你死我活,反正在她的观念里,就是不准他人欺负她。
    但他却不同!
    他明明打了她一巴掌,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前,让她的面子全失;虽然靠着她的机智扳回一城,死命的缠上他,等着报那一掌之仇,但她的心里似乎有点明白,她……对他的感觉好像很不一样耶!因为,其实任何人都可以带她去闯荡江湖啊!
    他不见得是最佳人选,毕竟,他是她目前看过惟-一个胆敢对她凶、对她吼的人啊!
    可是,说真心话,她好像很喜欢跟在他屁股后头跑的感觉耶!
    也因此,当他以那有点凶又有点复杂的目光死盯着她瞧的时候,她的心莫名的不安。惶恐起来。
    啊——他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看着她了啦!
    她鸵鸟似的举起小手,想也不想的就蒙住他的眼,心想,这样她的心就不会怦怦直跳了。
    可他立刻板开她的手,继续以直勾勾的眸光死盯着她不放。
    这样也就罢了,他的大手还紧捉着她的小手不放,甚至让两人十指交握。
    他……这是在干什么啦?
    阿苓也不懂为何当他的手紧抓着她时,她身上的体温会莫名的上升;当他的眼深深的看进她的眼中,她心中的那只小鹿会莫名的狂奔不停……
    "我……"她有点不知所措,只得大声认输,"好啦——你不要再看了啦!我……承认就是,可你——人家一定要跟喔!"
    看他仍一脸"她想得美"的嚣张模样,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摇着被他紧抓着的小手说:"最多、最多……人家接受小小的惩罚就是了咩!"
    好嘛!最多再挨一巴掌。
    不过,他最好不要太得意,现在她所受的委屈,她全都会在缠着他的时候,偷偷的报复回来。
    "这是你自己说的,没人逼你,你不能反悔喔!"就说吧!只要他想要做的事绝对会达到目的,绝对不会凸槌的说。
    "好啦好啦!"她现在先认命,日后再想法子报这笔老鼠冤就是。
    于是,她将小脸抬得高高的,双眼紧闭,让那长长的眼睫轻轻的覆在她灵动的双眼上,那模样说不迷人是骗人的。
    但她真的只是以为,他要再赏她一记耳光以兹处罚,才会摆出这样不设防的模样。
    华威翟原本只是想将她按在膝盖上,好好打她一顿小屁股,却没料到会看到她这般迷人的风情。
    他一时理智让感情给打败,控制不住的将自己湿冷的唇瓣覆上她香嫩的樱唇,并不停的以舌辗转的舔舐着。
    啊——这是什么样的处罚啊?
    阿苓的脑中闪过一丝警惕,总觉得这种处分绝对不是他所谓的"小小的",因为,当他吃着她的小嘴时,她的心莫名的起了一阵颤悸,那感觉是她生平从未有过的感受。
    "你……"她惊骇的推开他,"干、干嘛?"
    "呃——"他该如何自圆其说呢?说他是一时心动、一时情不自禁,还是一时兽性大发……
    华威翟正苦苦思索该如何解释自己不当的行为,却被她的话语惊得一时愣在当下。
    "你骗人!"她生气的瞪他,像是想用杀人的目光砍死他似的,"你刚刚明明说只要"
    小小的"处罚就好,干嘛用这么恶心的方法惩罚你姑……人家呢,一边说她还边用两只小手急急的掩住檀口。
    还好,没再说出让他生气的话语,不然,如果他再像刚才那样,乱喂她吃他的口水,天哪!她浑身不禁一颤,好恨自己竟不小心将他的口水吞进肚子里,不知会不会中毒呢?
    "我……"华威翟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刚才的行为,她已经又说出让他气得牙痒痒的话语了。
    "好啦——人家知道错了嘛!”她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可你不要没事老想用喂人家吃你的口水的方法处罚我喔!那样很恶心耶!"她忍不住做了个想吐的表情。
    什么?他生平第一次不嫌弃的吻一个满嘴粗话的小女人,而她竟然还敢嫌?
    "那好吧!你也处罚完了,我们赶快去闯荡江湖吧!"她不想再待在这里,免得她触景生情,一看到此地,便会想到刚才被他喂食……
    呕——
    华威翟却哭笑不得的看着一心只想看看辽阔天空的阿苓,他不停的暗忖,可恶啊!这小妮子竟完全没有感受到他刚才吻她时的情意,却一味嫌他的口水恶心!吱——天下有多少的女子想尝到他"武当一条龙"的龙涎还不可求呢!
    她竟敢嫌弃他成这样。
    她到底几岁?有没有人教过她男女之间的事……
    但他一转念,不对,如果她的亲娘真是师娘的话,那……她不解情事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她没亲娘在她身边指导啊!
    这么一想,华威翟也就勉强收起残存的男性自尊,决定先带她一路慢慢晃,看能否从她口中套出有关她亲娘——也就是可能是他师娘的蛛丝马迹来。
    "对呀!就我跟我爹,还有干爹,还有阿毛、阿虎、阿牛、阿大、阿土……他们一大群人住在一座小小的山上咩!"阿苓讲得口都干了,她不耐烦的问:"都说了几百遍了,你到底是听懂没啊?"
    他怎么突然变笨了?同样的问题正着问。反着问,问来问去都在相同的问题上打转。
    华威翟是想,有可能的话,就先派个人去探探阿苓先前所住的地方,看看那里究竟是个
    什么样的所在、有些什么样的牛鬼蛇神,以便他能先替师父打探清楚,或是及早直捣贼窟,免得师娘到时里被人抢走了。
    他可是师父最钟意的爱徒,受尽师父的养育恩泽,他是不会坐视他人来破坏师父现有的幸福的。
    而师娘,他记得那是在十来年前,师娘误闯进他们的地盘,被师父一眼相中,便死缠烂打的将她留下,从此,她便成为他尊敬的师娘了。
    "那你爹是干什么的?你干爹又是以什么维生?其他人呢?"他追根究抵的问。
    阿苓却始终顾左右而言他,因为,她知道干爹那一票人最爱做的事就是打家劫舍,但对象却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富商,或是欺压善良老百姓的贪官污吏,但她亲爹常说就算那是侠盗的行为,依然于法不容。
    是以,他她不断的劝说干爹金盆洗手。
    只是,时局动荡不安、贫富不均,那四番哈哈的小老百姓又得缴纳重税,又得面临严苛的法令,实在是民不聊生;而干爹所做的事!当然是将那些富商官府不当得来的钱财再夺回去,部分分给穷困的百姓,部分供山寨里的兄弟花用,这样并无不好啊!
    但她仍然知道干爹所从事的行业的真正学名叫做"土匪",而这并不是个很称头或是值得拿出来说嘴的行业。
    所以,她绝对不会将雪岭山寨的事说给不相关的人听,免得万一让官府的人知悉,那雪岭山寨恐怕会玩完了。
    "就跟你说了咩!他们成天就是做那些洗衣、煮饭、洒扫、应对进退的小事,不然就是拨草、种树、养养小动物,猎猎大动物啊!"
    这样说应该不算说谎,因为,她亲爹老是要干爹带头做这些事,趁早洗心革面,不要再到外面去打打杀杀的。
    华威翟狐疑的皱着眉,他根本无法从她所说的话语中得到什么结论,"所以说,他们是猪户喽?"
    当然不是,阿苓很自然的摇头。
    "那是农夫吗?"不是说种田耕地吗?
    也不是啦!阿苓继续摇头、"还会跟别人交换一点东东啦!"只不过是拿着刀剑,用人家的性命来交换财物罢了。
    "那就是生意人喽?"
    应该不是吧?阿苓没停的摇着头。
    "那到底是什么呢?"他愈听愈迷湖。
    "奇怪!我的家人是做什么的关你什么屁事啊?"终于,她的耐心用尽,怒火也熊熊燃起,不过不能怪她,因为,她被逼问至少两、三个时辰了,"说好了要带你姑奶奶我到处去玩耍的,他奶奶的熊,你就这样带你姑……"
    可她指责的话语还没说完,却不小心瞥到他不爽的脸色。
    切——她都还没发够脾气,他却给她看他的坏脸色!有没有搞错啊?
    "你!"她火大的双手擦腰,用力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怎样?不准我说脏话对不对?屁!你姑奶奶我就是要说,不然你咬我啊!"
    不过,此刻的她实在是因为太生气,才会这样口无遮拦的胡言乱语。
    她那挑衅的话语将他激得理智全失,他气急败坏的死瞪着她,"哦——是吗?你以为我不敢咬你吗?"
    啊——完了!
    她忘了之前他曾经做出喂她吃口水的肮脏手段,她实在不该说出那么不理智的叫嚣话语,所以,她赶紧以双手用力掩住自己的小嘴,含糊的说道:"里不要乱来,偶不费让里咬偶的!"
    哼哼!她若不这样激他,或许他就不跟她计较这么多,但她老是将他素来引以为傲的理智气得无影无踪,还害他变得跟她一样幼稚,光凭这点就该好好的罚她。
    于是,他冷笑的像抓小鸟般的将她一把抓人怀中,再以单手将她的两只小手拔开,让她红嫩的樱唇呈现在他的眼前,"受尸吧你!"
    他打算狠狠的将她吻个够,让她从中体会出他对她的浓情蜜意。
    可就在他正准备吻她之际,她的一句无心的话语却让他满腔的情意全都付诸东流——
    阿苓眼见逃不掉、躲不过,只能怯怯的提出要求,"那、那……你能不能咬小、小力一点,不然我会痛……"
    "轰"的一声,他对她的不解风情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他恨恨的叫嚣道:"我偏要大力的咬!"
    说完,他控制不住的在她的嫩唇上用力的以牙齿嚼咬了一下。
    "哦——"她吃痛的闷哼一声。
    华威翟却气怒的在咬她一口后,火大的将她独自抛弃在荒郊野外,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往后方的树丛走去。
    阿苓瞪着他的背影,气不过的直对着他的背影做鬼脸。
    "咧——"她忍不住轻轻揉着自己的唇瓣,"又咬姑奶奶我、又喂姑奶奶吃你的口水,
    还扁姑奶奶我……你完了啦!他奶奶的熊,等你姑奶奶找到机会,非整得你满地找牙……"
    但她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及时停住话语,并立刻以双手掩住刚说出不逊话语的小嘴,还以骨碌碌的大眼睛四下张望,深怕华威翟会躲在什么地方偷听,并冲出来再处罚她。
    看了老半天,她才松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呼——好里加在,没被他听到。"
    没想到才不过短短两天,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恶女竟有了个能制住她的克星了呢!